接著,他都忍不住喊了起來:“你是誰?”

其他人也都紛紛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裏頭。

其中當然也包括羅一洋,不過他的吃驚有些不一樣,他的眼睛頓時閃閃發亮,像是看見了老熟人一樣。而且,是那種很有分量的老熟人。他還差點喊了出來,但畢竟是大領導,有自己的風度,沒亂叫。

裏頭,陳嵐簡直就是趴在洗手台上,而一個臉上帶著邪魅氣息的小夥子,一隻手按在她的背上。

這是怎麽回事?

鍾維勇一看就非常懊惱。

他懊惱的是沒看到陳嵐有任何吸粉的跡象。他雖然沒吸過,但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跑啊。無論是洗手台上還是哪裏,都沒有整那玩意兒的痕跡。倒是陳嵐的臉上透出深深的青白色,眼淚湧了出來,鼻子和嘴巴裏都湧出一些涎水,看上去很辛苦。

難道她已經吸了粉了,而且很機警,非常迅速地把一切相關東西都給弄沒了?

可以丟進下水道的嘛!

這個小子又是怎麽回事?忽然出現在這裏,對陳嵐表現得還挺親密的?

鍾維勇畢竟是一隻老狐狸,隻懊惱了那麽一下下,就抓到了對自己有利的地方。他沉聲喝道:“小夥子,你是誰?跟我們的陳副縣長是什麽關係?你在洗手間裏想對她做什麽?她怎麽了?”

這幾句問話夠狠辣,其心可誅。

小夥子自然就是夏赫然了。

之前,舒雅美還打算等陳嵐差不多下班了,打個電話給她,找她出來說事的。但夏赫然卻是一個風風火火的人,不管怎麽樣都要現在去找那個未來嶽母,幫她把事情辦妥了。

舒雅美當然不願意,來都來了,還急在一時麽?她還是拗不過夏赫然,跟著他跟做賊一樣,偷偷摸進了縣政府裏邊。想想都覺得好笑,哎!我好歹也是堂堂的市警察局刑警支隊副支隊長哎!

然後就找到了陳嵐的辦公室,正好遇到她在洗手間裏取出那粉末兒要吸食。

情況看起來很危急!

舒雅美本來對夏赫然都有些怨氣的,這麽毛躁幹嘛!但看到母親那就像快要死了的樣子,她心中的所有怨念,都轉化為愛念。她還決定今晚要給他好好嚐嚐甜頭呢。

然後,夏赫然就在洗手間裏幫陳嵐驅除毒癮,而舒雅美按照他的交代,出去外邊買幾味中藥。

陳嵐清除毒癮之後,還要用中藥泡個澡,徹底去除身體裏的毒性。

對於清除毒癮,夏赫然並不陌生,就算他沒有天醫珠,也有辦法。中藥泡澡去除毒性,就是其中之一。當然,這個速度會很慢,十天半月沒準都搞不定。

這會兒,夏赫然剛剛給陳嵐驅除掉了毒性,那些可怕的毒素都順著她的眼淚、鼻涕和口水泄出去了。現在的她,就像是大病初愈。

這見一大幫人忽然撞門進來,還聽到那麽難聽的話,夏赫然一下子就不高興了。他瞪著鍾維勇,非常不高興地說:“白癡,你說什麽呢?媽蛋,你忽然衝進來,嚇了大爺一大跳,我還沒找你算賬,你還唧唧歪歪!什麽我想對她做什麽?她這麽老了,我可能對她感興趣麽?”

鍾維勇一聽,也非常鬱

悶。

這小子到底是誰,這麽囂張!

他陰陰地笑了起來:“一男一女,都在洗手間裏,門又關著,這能不令人起疑心麽?我當然不會懷疑陳副縣長做什麽,你到底是做什麽的?突然出現在這裏,多半是犯罪分子。”

說著,他一扭頭,朝著剛才那兩個撞門的辦事員喝道:“上去,把那小子揪住,給我搜身,看看他身上藏了什麽凶器沒有!另外,看看陳副縣長現在什麽情況,到底是怎麽了?她這樣子好像……”

說到這裏,他故意停頓了一下。

他身邊的某個自己人當然是機靈的角色,立刻接道:“這好像是毒癮發作的樣子啊!我聽說……啊,不對,我說錯話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他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巴。

裝得還挺像的。

在場的人,不管是縣委書記還是縣長什麽的,臉色都變得很難看。

近來,不管是縣委還是縣政府,都在傳陳嵐吸粉的事兒,傳得還挺有鼻子有眼。雖然沒有證據,但傳多了就好像變成真的了。當然,落在明眼人的心裏頭,也知道這是有人故意整陳副縣長。在政治鬥爭裏頭,這些小手腳最多了。不至於立刻要命,但就像是慢性毒藥,關鍵時刻沒準還真能殺人!

譬如此刻!

夏赫然更不高興了:“你說什麽呢?信不信我打爛你的嘴巴?”

鍾維勇怒哼一聲:“好囂張的小子!你們兩個快去抓住他,給我好好搜搜!另外,打電話叫警察和醫生來,控製現場,另外把陳副縣長送去好好檢查。我相信陳副縣長是不會吸粉的,那些什麽流言蜚語,我也聽到了,絕對是謠言!正好,給陳副縣長做個檢查,還她清白。”

夠惡毒的,反話正說。這陳嵐吸了粉,那不就檢查出來了?

剛才那個很機靈的家夥也直點頭:“對對對,立刻給陳副縣長做個檢查,如果她沒吸粉,也算是打消了大夥兒的疑慮嘛!嘿嘿。”

這還要火上澆油啊。

但他很快就自食其果了。

一道身影飛快地閃了過去,啪的一聲!

頓時,那家夥的身子飛了起來,就這麽撞在牆壁上。又是砰一下,慘叫著滑倒在地麵上。

夠慘的,半邊臉高高腫起,另一邊的腦袋更是腫起一個大包,看上去好狼狽的。

這個機靈的家夥,鍾維勇的親信,好歹也是縣政府的一個副秘書長嘛,一下子就被揍得這麽慘。而接下來的兩個辦事員,立刻撲向夏赫然。不過,他們雖然也算是挺壯的人了,卻被夏大爺三下五除二就扔了出去。同樣是慘叫著撞在牆上,身子痛苦萬分地歪在一邊,兩隻腳還架在牆上。

鍾維勇又氣又怒,他喝道:“混賬東西,竟敢在這裏這麽囂張!你到底是……”

還沒問完呢,他也被狠狠打了一巴掌。

啪!

當即,身子就原地轉了一圈,然後噗通一聲,一屁股哦坐倒在地。

堂堂一個副縣長,這臉也當即被打腫了。

“你你……你敢打我?”

鍾維勇還不敢相信這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不幸呢。

夏赫然奇怪地說:

“我為什麽不敢打你?第一,你滿嘴亂噴糞,說得我跟我未來的嶽母大人好像有什麽亂七八糟的關係一樣;第二,你還是滿嘴亂噴糞,說我未來的嶽母大人吸粉;第三,你又還是滿嘴亂噴糞,對我說髒話。難道我不該打你麽?你這個人腦子都不會想事的。”

他細細數落,把鍾維勇氣得肺都快要炸了。

他真心是氣得腦子都不清醒了,咱好歹也是副縣長啊,從來沒被人這麽罵過!

一下子,他都口不擇言了。

“流氓,小王八蛋!什麽未來的嶽母大人,別掩飾了!我看你就是賣粉的,給陳嵐她送粉來了是不是?好啊,還送到政府大院裏來了。兩個人在洗手間裏不知道幹些什麽,無恥!陳嵐,你說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跟這小子到底是什麽關係,你……”

“請你說話放尊重點!”

一個清甜中透著憤怒和威勢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就從門口那裏發出來的。

正是舒雅美回來了。

聽到那一番話,她氣得渾身都哆嗦了。

但是,她很快就驚呼了起來:“赫然,不要!”

然後就是一連串的慘叫。

夏赫然對著鍾維勇就是一頓猛踹,踹他的腦袋踹他的胸口,把他踹得完全就倒在地上了。

那臉上都有了一隻鞋印。

夏赫然可是那種發起狠來,就不管一切的人。

這會兒,外邊忽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住手!”

“太大膽了,竟敢在這裏打副縣長!”

“放肆,立刻給我停下!”

……

好幾個接到消息的警察衝了進來,看到這一幕,紛紛喝阻,甚至還拔出手槍。

但他們很快又呆住了。

“咦,這不是舒隊長麽?你……你怎麽也來了這?”

舒雅美好歹也是市警察局的一個中層領導,縣上的領導也許不認識,但這些警察難免去市上參加各類培訓和執行一些任務什麽的,自然知道她。

這也讓舒雅美很為難,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鍾維勇已經氣急敗壞地吼了起來:“愣著幹嘛,趕緊抓住那小子,他要是反抗,立刻給我斃了!毆打副縣長和其它公職人員,膽大包天!我懷疑他是毒販子,陳嵐吸的粉都是他送的。一個帶去警察局,一個送去醫院檢查,都給我查個水落石出!”

他這也是完全撕破臉皮了,誰讓他被打得這麽慘呢。

在場的縣委書記和縣長都有些不愉悅,兩個大頭頭還在這裏站著呢,什麽時候輪到你來發號施令了?不過,看到他被打得這麽慘,也不想多說什麽,畢竟感到尷尬。

畢竟還有一個省裏來的大領導在裏頭呢。

警察們稍微猶豫。

他們也都是人精,看到這種情況就明白大致是什麽情況了。這兩邊都是副縣長啊,何況還有一個從市裏頭來的舒隊長,好像也是站在陳副縣長那邊的。

不過,第一,鍾副縣長是強勢人物,有時候連縣長都是讓著他;第二,這擺明了就是那小子在鬧事在打人嘛!他們咬咬牙,還是朝夏赫然大步走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