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了,鑽進去了,門關上了。

嶽安果呆住了:“啊?你是我姐夫?咦,那你是我姐姐的男朋友了?我姐姐她什麽時候……”

說到這,戛然而止,看著閉上的房門,她滿臉都是不可思議。漸漸地,又露出一絲難受。她有些憂傷地用腳尖蹭著地麵,喃喃地說:“原來赫然哥哥是我姐夫啊,難怪對我這麽好。姐姐找到了你,她一定會幸福的。嗯!”

說著,臉上又綻放出笑容。

然後又奇怪地嘀咕:“可是,姐姐呢?姐姐在哪裏?她現在應該很安全吧?畢竟,姐夫這麽強。”

她還不知道,姐姐已死。

裏間,夏赫然站在病床邊,將一隻手按在尚誌娟的丹田之上。

天醫珠的能量源源不斷地湧入病患者的身體,對各個受損部位進行愈合。這種超強的治愈能量,似乎有逆轉時空的效果,它最直接的作用,就是把一些受損部位恢複到盡可能完善的狀態,宛若時光倒流一般。在它的作用力之下,尚誌娟損傷的腎髒受到彌補,其它各器官也處在不斷的複原之中。

不過,她病得實在太嚴重了,腎髒衰竭之下,導致身體各部位都出現崩壞狀態。哪怕夏赫然已經完全點燃了第一棵天醫樹——天青樹,但還是力有未逮。很快,他就滿頭大汗了,臉色發白。

雖然尚誌娟處在不斷恢複中,臉色都開始變得紅潤,但他卻越來越乏力。

“麻蛋,糟糕!”

夏赫然忽然驚呼一聲,兩道濃眉都要扭結在一起了。

原來,他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尚誌娟身體裏的血液因為腎髒功能衰竭,無法排毒的緣故,已經淤積了許多毒性。這會兒內髒功能雖然逐漸恢複,但受到毒血幹擾,很快又會前功盡棄。而夏大爺這會兒的功力,不足以把這軀殼裏的全部毒血都置換掉。

哪怕現在趕緊去做血液透析,都來不及了。

一旦毒血滲入髒腑,之前的治療都廢掉不說,尚誌娟可能會立刻斃命!

夏赫然拚命催動功力,轉化天醫珠能量,去淨化那些血液,但效果都不大。他現在感覺著自己就如同拿著一隻水桶,要把整個魚塘的水都給舀幹一樣。

挺困難的。

忽然間,外邊隱隱傳來砰砰砰的拍門聲。

非常激烈!

這拍門聲,拍的顯然不是裏間的門,而是外間的門;不是嶽安果在拍門,而是整個病房外邊的人在拍門。拍得那麽急,還不是一兩個人在那拍,而是好幾個人,而且都是男人。

牆壁都跟著一抖一抖的。

一個充滿暴戾的聲音響了起來:“小子!出來,你特麽給我出來!打了老娘,也算你有種,還敢呆在這裏,給我出來!我把警察都叫來了,你要是再不出來,我就叫警察衝進去,一槍把你打死!”

可不就是那個胖婦人。

夏赫然非常不高興,媽蛋!早知道就把她給一拳頭砸死得了。現在自己遇到這種情況,可難脫身了。一脫身,就前功盡棄,那些毒血就會反攻,到時候真保不住尚誌娟的命了。他本來還想把人帶進天醫珠空間裏治療的,現在又不能了。一帶進去,嶽安果怎麽辦?

“出來!給我出來!再不

出來,老娘我就叫人把門給破開了!”

胖婦人在走廊大聲怒喝。

外廳裏,嶽安果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團團轉。雖然門被反鎖了,而且因為是最好的病房,那門板也與眾不同,特別厚實!但是,被這麽一通猛拍,也有了搖搖欲墜的跡象。看看,周圍的水泥灰都撲簌簌地往下掉了。

不行!絕對不能讓他們闖進來!

姐夫交代了的。

嶽安果一咬牙,本來沒什麽力氣的女孩子,竟然爆發了潛力,把很沉重的一個櫃子給推過去,把門板給頂住了。她左右看看,又把沙發給推過去了,死死頂住。接下來是其它沙發,還有茶幾、椅子……順便往上邊丟了幾張凳子,加強重量。

很快,整一扇門都被堵住了,各種各樣的東西甚至頂在了天花板上。

不知不覺,嶽安果已經出了一身的大汗。不過,她很有成就感。看看那麽多沉重的東西堆壓在門邊,盡管外邊那些家夥不斷拍門推門甚至撞門,一時半會兒都無法闖進來,她挺得意的。

“哈哈!有本事衝進來啊!”

果果嘀咕著,扭身一溜小跑跑到裏間門口,對著門縫輕聲說:“赫然哥哥,你不要怕!我把門死死地堵上了,你就安心給我媽媽治療吧,一定要把我媽媽治好,拜托你了!”

裏頭傳來夏赫然悶悶的四個字:“給我頂住!”

夏大爺越來越不高興了。

換成以前,被人這樣子拍門,他早就衝出去,毫不客氣地修理那幫家夥一頓了。可現在,真有點兒進退兩難的感覺。他隻能硬頂著,不斷調集內氣轉化為天醫珠能量,一點點地淨化血液。

這樣子要是能堅持下去,也有可能告成大功來著。

雖然消耗會非常大,但隻要不是有高手在這,還要不了他的命。

走廊之中。

那個胖婦人氣得七竅冒煙了都。她眼直直地看著一幫警察在那拍門,在那推門,不斷地拍,不斷地推,但是有顯著的效果麽?沒有!她吼了起來:“笨蛋,一群笨蛋!你們是怎麽做警察的,你們會不會做警察?我讓我老公把你們全部炒掉,哼,警察局長都炒掉!”

這麽囂張,由此可見這個潑婦平時是怎麽樣的作威作福!

一幹警察聽了,滿臉難堪甚至是氣惱,但都敢怒不敢言,隻能把那扇厚實的門板拍得更加響亮,喊得更加大聲。他們把無辜的門板和裏頭的人都當作出氣筒了。

“開門!聽到沒有,趕緊開門!警察查房!”

“我們懷疑裏頭有犯罪行為,趕緊開門!”

“再不開門,就是抗拒執法,會坐牢的!”

……

但是裏頭的人顯得要頑抗到底的樣子啊,一點動靜都沒有。

“給我撞門啊!用肩膀撞!真是笨蛋,你們一群人,都是那麽結實的大男人,那不過就是一道門,你麽都撞不開麽?給我撞!撞!”

胖婦人大聲喊著,還跑過去親自指揮。

“你們兩個,站成一排,我喊一二三你們就撞!然後立刻散開,接著輪到你們兩個撞。對,一共六個人,正好,兩人一排,前後一共三排……開始!”

她拉拉扯扯的,把警察

當作木偶人玩了,都要把他們給氣死了,卻又不得不乖乖配合。

砰!兩個警察一組,側著身子,朝著門板狠狠地撞過去,頓時把它撞得一陣搖晃。緊接著,這警察倆也呀喲一聲,朝後彈飛了出去,都不用散開了。接下來的第二排警察,咬著牙撲過去,又是一道猛撞。砰!這回,厚實的門板也禁不住這麽撞,猛烈地一顫,鎖頭頓時鬆了。

要是裏頭沒那些櫃子沙發頂著,大門已經敞開。

“第三組,撞!”

胖婦人猙獰地笑著,揚起肥胖的手就狠狠一揮。

砰!

又是兩個警察狠狠撞了過去,頓時把門撞出了一條足夠讓成年人把腿伸進去的大縫。

胖婦人凶戾地笑著:“不要停!撞不要停!給我狠狠地撞,把門給撞開為止!哼,在雷光縣也敢跟我鬥,知道我是誰麽?在我的一畝三分地裏頭,居然敢跟我鄒大嬌作對!整個雷光縣,我怕的也不過就是何老狐和李爪子,你居然敢跟我鬥?你憑什麽呀,老娘我一定要揍死你!”

第一排警察愁眉苦臉地,不斷揉著肩膀,咬咬牙,又撞了過去。

轟!

門頓時被撞得更開了。

裏頭。

所有頂住門的玩意兒,不管是大的還是小的,都搖搖欲墜。那第四下撞,甚至讓最頂上的一張圓凳掉了下來,正好砸在嶽安果的額頭上。她被砸得哎呀一聲,雖然沒有流血,但立刻紅腫,隆起一個大包,破壞了她的美麗。她咬著牙,忍住痛,毅然把小身子湊了過去,死死頂在櫃子邊。

她給自己打氣:“我一定要頂住!我一定會頂住的!隻要堅持到赫然哥哥把媽媽的病治好,我就勝利了!我行的!嶽安果,加油,考驗你的時候到了!”

她吐氣開聲,兩條纖秀的小手臂用力地撐在櫃子上,用盡了吃奶的力氣。

砰!

又是一次猛撞。

嶽安果被震得啊呀一聲,頓時失去重心,整個人仆倒在地。頓時,頭暈目眩。等她回過神來,才感到嘴巴那裏疼得厲害,一摸,摸到了滿嘴巴的血。她摔下來的時候,嘴唇磕在櫃子上,頓時磕爛了。疼得直鑽心,眼淚嘩啦啦地湧出來,但她一聲不吭,爬起來繼續用力盯著櫃子。

外邊,那個叫什麽鄒大嬌的胖婦人在那鬼吼鬼叫:“臭丫頭,死丫頭!你敢頂著門?我看你能頂多久,別讓我抓到你,抓到了你,我要抽死你!抽死你!還有,抽死那小子!”

砰!砰!

門不斷地被撞開,那些櫃子沙發什麽的都到處亂挪了。

情況非常危急!

嶽安果快要頂不住了。

而在裏間。

夏赫然的表情非常肅穆,雙眼裏露出少有的沉重,他的額頭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汗珠。人顯得有些脫力。盡管已經盡力而為,但尚誌娟身子裏還有三分之二以上的血沒有排清毒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但是,外邊砰砰有聲的,雖然他沒看到,但聽聲音就聽得出來,敵人快要闖進來了!

夏大爺越來越懊喪,他很少這麽糗過。

這麽激烈的爭分奪秒!

就在這時,一個幽幽的聲音冒了出來:“主人啊,要不要我幫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