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大爺問的,自然就是嶽安果。

嶽安果好不容易從地上爬了起來,也走進來了。她捂著臉頰,眼睛裏都是淚,臉上都是淚痕,還都是傷疤,看上去不知道有多可憐。

本來那麽俏麗的臉蛋兒,現在簡直就是慘不忍睹。

夏赫然看得真是怒從心起。

要不是為了要救果果的媽媽,脫不開身,她也不至於會傷成這樣。

雖然果果不是他的女人,但卻是他女人的妹妹!雖然他的這個女人,沒有跟他怎麽好過,就香消玉殞了,但必須保護好她的家人。所以這會兒沒保護好,他真的是怒從心起。

烈焰在熊熊燃燒,雷霆之怒,一觸即發!

這會兒,鄒大嬌渾身一個激靈,好像從一個夢裏頭醒來一樣。她隻覺得渾身乏力,懶洋洋的,動一下手指頭都得耗費好大的勁兒一般。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剛才好像是中了邪一樣。不過,她很快就回過神來了,正好聽到夏赫然在那問,當即就得意洋洋地尖叫了起來。

“就是老娘打的,怎麽樣?敢騎到我頭上來的人,都會挨我的打!我揍了她,接下來揍的就是你。小混蛋,我現在就叫人把你打得滿地找牙。你們愣著幹嘛,趕緊上!”

那六個警察也從恍惚中回過神來,一個個都覺得晃晃悠悠的,頭重腳輕。他們也不敢貿然撲出去,生怕這人還沒沒過去呢,就咚的一下,倒在地板上了。

他們都很詫異,這到底是發生什麽了?怎麽恍惚間,就好像被老婆給索取無度了似的。

他們當然不知道,自己已經中了埋伏。

估摸著這回去之後,起碼半個月不能滿足老婆了,不知道會不會被老婆揪著耳朵跪榴蓮殼什麽的。這個罪名可大可小,小裏說就是**不和諧,大裏說就是你在外邊有了女人,肥水流了外人田。

現在趕緊深呼吸,緩過一口氣再說。

而嶽安果已經走到夏赫然身邊,緊張地抓住他的胳膊,說道:“赫然哥哥,我媽媽的病……我媽媽情況怎麽樣了?能不能治好她?”

語氣那麽嘶啞,還是含糊不清,一般人聽不懂,但夏大爺聽來完全不是問題。

他中氣十足地說:“行了,你媽媽沒事了,休養幾天就能下地走路。嗐,大爺我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然是石破天驚,準能夠奏凱歌的。”

嶽安果頓時驚喜,看向病床。

“哼!可笑!”

鄒大嬌滿臉不屑:“一個就要死的女人,還能把她給救活?真是異想天開!你這個小混蛋,果然是神經病啊,幹嘛不抓你去精神病院呢?沒事,我待會兒就讓這幾個警察把你直接弄到精神病院去,給你狠狠地打針,把你關起來,讓你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嘿嘿嘿!”

她越說越得意了,口沫橫飛。

夏赫然啊呸一聲,冷冷地說:“你怎麽知道我救不活她?”

“看現在有救活的樣子麽?有麽?”

鄒大嬌嗤笑著,幹脆衝著那病床喊了起來:“哎,你給我起來,臭娘們,別裝死了。你不是被治好了麽?不起來幹嘛?病**躺著很舒服麽?起來……看看,她不起來,哈哈!小

混蛋,你吹牛也吹到頭了吧?可以安心被我叫人送到精神病院去了!我就不相信,這死女人能起來……咦?啊!”

她說著說著,忽然就發出了異彩紛呈的喊聲。

這發生什麽事了?

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因為,那病**躺著的女人,竟然掙紮著坐了起來,雖然還是一臉迷迷瞪瞪,但確實是坐起來了。她還揉著眼睛,虛弱地問著:“咦,我這是在……在哪裏?果果,這裏……怎麽這麽多人?還有警察?我們這到底……怎麽了?還有……我怎麽不疼了?我好像有力氣了……我想喝水……”

是的,尚誌娟就這麽爬起來了。

夏赫然又創造出了一個奇跡,他把這個大媽從鬼門關裏拉了出來。

換成別人,他才不耗這老勁兒呢,沒辦法,也算是一個丈母娘。

而鄒大嬌呢,這一看之下,都嚇得倒退三步了。她瞪大眼睛,臉上掛滿了一種叫做不可思議的神情。她喃喃地說:“哎呀,這個這個……還真醒過來了?這這……明明就跟死人差不多了的嘛……”

雖然不知道尚誌娟得的是啥病,但鄒大嬌自己的老爸得的可是很嚴重的病,隨時都可能死人的那種。相比起來,兩個病患者的氣色神情都差不多,她是看得出來的。所以,才會口口聲聲說那個死女人。這會兒忽然看到死女人活過來了,坐起來了,臉上還有了血色,顯得有點精神——

能不驚奇嘛!

其他幾個警察也差不多,他們看得比鄒大嬌更深入。

他們看多了死人,剛才那個病**躺著的,不就是死人嘛!

總之,這差不多可等同於死人複活。

“哇!”

這個聲音是嶽安果發出來的。看到媽媽從**爬起來還嘀嘀咕咕的,她非常激動。她撲過去就抱住媽媽,喃喃地說著:“媽媽你沒事了麽?媽媽,媽媽你不用死了,真好……赫然哥哥把你從鬼門關裏拉出來了,我好高興!我還有媽媽,我還有媽媽……”

這小妞快樂瘋了。

鄒大嬌忽然獰厲地大聲喊了起來:“抓住他!你們愣著幹嘛,趕緊抓住他!他要是敢反抗,一槍……一槍斃了他!不,別斃了他,給我打斷他的腿,就行了。我要活的,他可以給我爸治病!”

這女人喊著,滿臉亮光。

她老爸的心髒病得了許久了,經常有心力衰竭和心肌梗塞的情況出現,送到全國一流的大醫院去也治不好,隻能靠慢慢調養。這天因為保姆做飯把鹽給放多了,讓他不高興,將保姆一頓怒斥,還打了她一巴掌。保姆也不高興,反駁了幾句,就把老頭子氣得心髒病病發了。

這不,送到醫院來趕緊治療,現在還在重症看護室呆著,院長親自出動,都說最好把老爺子送到市裏頭乃至省裏頭的醫院裏給看著。他主要是怕人死在醫院裏,這就完蛋了。醫患關係本來就難處理,這個患者要是權勢人物,那就完蛋了。

醫院都會被踩平,而且警察都不給你撐腰!

鄒大嬌雖然飛揚跋扈,但還是很孝敬的。她這會兒這麽衝,主要也是老頭子一隻半腳踏進鬼門關裏,她很火大,就

想找個出氣筒。可是,這找誰也行啊,幹嘛非得找夏大爺?

是她能惹得起的人不?

幾個警察聽了話,充分展示出殺手的樣子,朝著夏赫然撲了過去。

“小子,你最好別反抗,要不……啊!”

“乖乖地束手就擒,要不……啊!”

“招惹了大人物,你還敢這麽囂張,你知道……啊!”

……

這些警察好奇怪,話隻說半截的,然後就紛紛發出慘叫聲。他們的身子猶如從禮炮裏頭噴出來的煙花一般,朝著四麵八方射了開去。有的撞在牆壁上,有的把櫃子給撞碎了,有的直接飛出門去。還有一個特別慘,撞到窗戶那裏去了,把窗玻璃都撞碎了,人都不見了,空中更是傳來一聲慘叫。

然後,噗通!

雖然有三層樓那麽高,幸好外邊是池塘。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赫然一出手,人命都沒有!

這還是他手下留情了。

六個警察在半分鍾不到的時間,就被他打得真跟支離破碎了。

鄒大嬌呆住了,她想不到這家夥這麽強悍!

“你你……你居然敢打警察?你打了警察,你就是跟跟……跟國家跟政府作對,你完蛋了!你還想過來打我?你你……你別過來,我老公是雷光縣縣委書記,我姐姐是市宣傳部副部長!我們家別說在雷光縣,在整個洪廣市都有權勢。你打了我,你一家都完蛋!”

鄒大嬌看著夏赫然逼過來,嚇得臉都有點白,趕緊把自己的關係都說出來了。

好像覺得不夠,她又冒出一句:“我姐姐……我姐姐跟市委書記還有一腿!”

夏赫然冷冷地說:“有一百腿也沒用,媽蛋!把我的人打成這樣子,我要把你打慘十倍!”

這臭女人讓他心裏頭很火大,決定要好好教訓,起碼打個半死是要的。

揚起拳頭就要撲過去,忽然間,門外衝進來好多人。

竟然都是武警!

他們個個穿著防彈衣戴著頭盔,荷槍實彈,麵色冷峻。

約莫有十來個,黑洞洞的槍口立刻對準了夏赫然。

打頭那個威風凜凜地喝道:“我是雷光縣武警大隊隊長成光標,你立刻給我趴在地上,雙手抱頭!快!不合作的話,吃了子彈可怨不得我們!連縣委書記的夫人你都敢欺負,膽大包天了啊!”

最後一句,帶著一絲討好的意味。

這些武警是醫院院長叫來的。他在外頭老早就看著不對勁了,覺得這肯定是一個大事件,六個警察恐怕搞不定。正好醫院旁邊就是武警大隊,一個電話立刻叫來了一個隊的武警。

一下子注入了這麽強的新鮮血液,鄒大嬌又得意洋洋起來了。

她冷冷地說:“小混蛋,你不是能耐麽?繼續給我能啊。你的拳頭很厲害是吧,跟子彈比比!我告訴你,在雷光縣得罪了老娘,你就是死路一條!現在我給你一條活命的機會,你要是把我老爸治好了,我就不跟你計較太多,你要是敢再動手,你的小命就……”

說到這裏,她眼前忽然一花,接著就發出如同殺豬般的慘叫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