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所以我建議錢總您現在就開始培養自己的技術團隊,您看得到,日後高新科技就是發展的大勢所趨,現在飛鳥科技這麽紅這麽倨傲, 無非是因為一些企業還沒來得及發展自己的團隊,不得不靠他們。可您若有了自己的團隊,不但在做自己的係統上更放心,也能在成熟壯大後獨立出去,做成新的子公司,也去承包其他企業的技術指導。”崔烈道。

錢總若有所思:“這個想法不錯,你再寫個計劃方案給我看看,我和股東們開開會討論。”

崔烈笑了笑:“嗯。”

遊北解決完這邊,繼續去核心技術部門騷擾他的程序員們,催大家再接再厲,趕緊把手頭工作掃尾結束了好放假,放了假愛怎麽奇形怪狀奇裝異服就怎麽去,他就不騷擾他們了!

程序員們不恨他,恨秋芒,是秋芒為虎作倀,把他們騙來的。

秋芒裝作對此一無所知的樣子。憑本事偷蒙拐騙來的賣身契,怪他咯?大家在網上稱兄道弟,那麽在現實中也該有難同當,共享極品老板。

說歸說,大家還是挺服氣遊北的。不說別的,遊北的想法雖然多,聽起來是讓人想打,但絕大多數想法都是對的,真操作起來並非不可行,反而還能在一定程度上激起這些人的挑戰欲望。何況,遊北和一般的老板不同,他對外是有模有樣,對內,卻仍是和中學時候帶著一班小弟似的“江湖習氣”,恰好對了這些人的口味。他們都是有個性有本事的人,忍不了那種通俗意義上的老板。

如今遊世仁又來剝削他們,他們仍癱在那,笑嘻嘻打趣這是又要趕約會了。

陳其年去年暑假回家鄉,來辦公室看過他們。那時候還沒搬新辦公樓,大家擠在一個居民小區的租房裏。

因為早就得到了秋芒的八卦一手情報,陳其年一露麵,大家就惡作劇的集體站起身,奏樂,敬禮,叫年哥。

年哥的腳剛邁進門檻,被這猛然一聲嚇得踉蹌一下,還好遊北扶得快。

看著遊北想發火,又礙於年哥在,偶像包袱太重不能發火的憋屈樣子,一群人笑得像形態各異的孩子似的。媽的,大仇得報,開心。

遊北被調侃反而挺開心的,心中愉悅,臉上不動聲色,麵無表情,邁著輕鬆的步伐回自己辦公室去翻最新一期時尚雜誌了,立誌豔壓陳其年他學校裏那群芳。

終於結束手頭這單買賣,全工作室放假,遊北叮囑完這群傻逼別閑得蛋疼就去攻自家做的那些係統牆玩,也別攻惹不起的對象,就迫不及待直奔機場,飛去找陳其年。

別的不說,先開房。

然後才能冷靜下來說別的。

在長達一個小時的“我想你”“我也想你”“我愛你”“我也愛你”“我更想你,愛你”“我更更”的拉鋸戰後,兩人握手言和,洗澡更衣,出門約會。

雖然遊北看起來並不是很想出門約會的樣子,然而陳其年下周有體育考試,必須出門約會。

陳其年幾乎是拖著用全身心抗拒的遊大北出門的。

現在的遊大北變了,變了太多,已經不能相信他說的很多話了,比如“我們,就在,酒店裏,待著,就看電視,不幹別的”這種話,一定不能相信。

別問為什麽,問就是陳其年臉紅。

崔烈在遊北那吃了癟,險些又被新找來的錢總質疑,好不容易轉移開錢總的注意力,把人哄回去了,崔烈怎麽想都不是個滋味兒,回了B市後,就找了間常去的酒吧喝悶酒。

都說一醉解千愁,可崔烈越喝越愁。

他想不明白,怎麽都想不明白!

隻要不是個傻子,重生必然能利用先天優勢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可他大爺的,他怎麽就越混越回去了呢!

平心而論,崔烈倒也算不上說是“越混越回去”,他重生以來,從高三算起,不算他主動挑釁陳其年和遊北遭到反噬、被陳明無意中坑到的,其實比他前一世高三那時候舒服多了,他還從文總那混了點兒錢,讀大學後更是有了陳明給的二十多萬初始資金,又靠著“先知”到處弄了些東西在手頭上,比前世怎麽都好。

可人就是怕比,一比起來,他就受不了。

他是個重生的,這些都是他該得的,可遊北憑什麽?遊北又不是重生的,這個死癟三前世殺他時在混什麽他不知道,但他能判斷出那個時候的遊北混得不是很好,從眼神和當時額角那道疤就能看出來。

遊北走進會議室那一瞬間,崔烈整個人都懵了。

雖然那一刻崔烈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可是乍一看到現在的遊北,崔烈的心理準備瞬間被打散了。

崔烈甚至差一點懷疑眼前的人不是遊北。

遊北穿著襯衫西服,還打著領帶,頭發比以前長點,偏背頭,看起來倒也不死板和老氣,比起尋常的老板,比如崔烈身邊差不多打扮的錢總來說,遊北更像是明星在拍總裁風格的雜誌硬照,畫報裏走出來的人,輪廓更清晰利落,比起四年前那個野性難馴的校痞子,和前一世殺崔烈的那個凶狠滄桑的末路者,現在的遊北整個人散發著成熟與野性糅雜的荷爾蒙,眼角眉梢都是春風得意。

他也該得意,他沒什麽不該得意的,陳其年是他的,陳其年還一手扶起了他這個吃軟飯的傀儡,在背後幫他打造一個遊總的假象。

想到這裏,崔烈反而冷笑起來,心裏好受一些。

——遊北也就是個吃軟飯的。這令他舒服些。

可也沒舒服多久。

上一世,陳其年可沒對自己這麽好,還眼巴巴在學業外幫著創業。

媽的,看來姓遊的伺候得好啊,倒也是,看起來就是個能幹的。崔烈酸溜溜地這麽想著,越想越多,也有幾分躁動起來,剛要四處看看,尋個今晚解悶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他看一眼來電,皺著眉頭不耐煩地猶豫了下,嘖了一聲,去旁邊接了:“什麽事?”

他的語氣說不上很差,但也絕不好。

“小烈,你、你是不是回來了?”

“關你什麽事?你怎麽知道的?”崔烈問,“你又在我手機上動了什麽手腳?陳明你——”

“沒!”陳明忙說,“熟人說在機場看見你了。但你也一直沒回來,我心想你可能是在忙事情,就沒急著打給你,這麽晚了,你還沒聯係我,就問問。你還在吧?沒回學校吧?”

“和你沒關係。”崔烈冷淡地說,“我說了,別再找我。”

“可是——”

“陳明你聽一次不夠,我和你說一百次都行,我要被你惡心死了!”崔烈的語速快起來,五官都有點扭曲,“你怎麽沒去死!你他媽別逼我弄死你!”

“我就是希望你殺了我。”陳明哽咽著道,“你說得對,我惡心,我不該對你那樣,所以我就希望你能殺了我……我恨我自己……”

“你他媽倒是想呢!我殺了你還得給你陪葬,你配嗎?”崔烈冷笑道,“你如果真恨你自己,你怎麽不去自殺?那我就原諒你。”

“我想過,可是……”陳明抽噎了一陣,低低道,“小烈,你來動手吧……”

動你麻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