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瑟瑟秋雨不說話了。

江一六又戳了她兩下,瑟瑟秋雨回了個“寫作業去”,他就不戳了,悻悻然下線,心中不爽快,便找人撒氣,抬頭不耐煩問:“媽的,買個全家桶要買到明年去啊?還沒回來?”

他話音剛落,前台小弟便警惕地低聲叫道:“江哥!”

“幹什麽?”江一六這麽說著,皺眉看向門口,愣了一下,下意識把腰杆挺直。

門口走進來幾個人,為首的那人長腿白臉,穿得非常騷包,和進了自家場子似的,絲毫不客氣地左右打量這地下酒吧,嘴角還掛著吊兒郎當的笑。

這一臉欠揍的樣子,不是那天找遊北飆車的秋芒還能是誰。

那天過後,秋芒讓人把車送遊北熟人那兒,扔話說不想要就自行處理。

遊北堅持不要,卻也沒扔廢品站,給江一六他們在玩。江一六看著那車就流口水。

可是無論如何,車歸車,人歸人,秋芒始終給江一六來者不善的感覺,江一六懷疑這秋芒突然冒出來是想搶地盤或者找北哥麻煩。

“這不是秋哥嗎。”江一六也掛上吊兒郎當的笑,抬了抬下巴打招呼,“你不是外省的嗎,還沒回去啊?有什麽貴幹啊?”

秋芒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很有些意味不明地加深了笑意,忽然朝他眨了眨左眼睛,飛了個媚眼。

江一六:“……”媽的騷什麽騷,有病?操,又是個給?

秋芒走過來,停在前台,桃花眼像含著笑,問:“你北哥呢?”

江一六警惕道:“你又找他幹什麽?”

“拜碼頭啊,不然幹什麽?”秋芒笑嘻嘻地說,“我一個外省的,初到貴地,得拜拜地頭蛇才好混吧。”

江一六更警惕了:“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我要轉學到你們學校。”秋芒說,“跟你北哥特別投緣,找他當哥們兒。”

操,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gay裏gay氣的,誰知道你說的“哥們兒”是什麽哥們兒!

有了陳其年的前車之鑒,江一六現在不懷疑秋芒想盜他北哥,他害怕秋芒想奸他北哥!

北哥最近是怎麽了,這都什麽爛桃花?!那也來個女的吧?!

江一六換了一個角度警惕著,眼神不是很友善。

引秋芒來的人忙打圓場:“一六,人是我帶來的,就是和遊北交個朋友,這個麵子不給我?”

這人在圈子裏有點地位,江一六也不能打人臉,隻好點點頭,說:“北哥在裏麵。”

那人便不管江一六了,朝秋芒道:“走吧。”

秋芒點了點頭,跟著走了兩步,又回頭看著江一六,歪了歪頭,扯著嘴角笑了笑。

笑屁啊!看屁啊!江一六翻了個白眼。

遊北聽到了外麵的動靜,卻也沒動,坐那兒看著人走過來,狀態沒什麽變化。

中間人笑了笑:“你倆見過麵了吧?不用我多介紹吧?遊北,秋芒。”

遊北和在陳其年麵前時截然不同,此時喝了不少酒,懶懶地靠著沙發背,大馬金刀地翹著腿,胳膊張開,搭在沙發背上,麵無表情地看著秋芒,薄唇冷眼,頗有氣勢。

秋芒並不在意遊北冷漠的態度,笑著提了瓶酒,手一拍,開了瓶蓋,道:“敬你啊北哥,以後當同學了,多關照。”

遊北看著他一口氣喝完了一瓶,仍然沒說話。

秋芒倒提著空酒瓶,仍然笑:“看不上我這個朋友?”

這話說出口,帶著笑意,也帶著刀光劍影。

中間人左看看右看看,正要緩和氣氛,就見遊北放下腿,俯身從麵前的桌上拖過來冰桶,從裏麵提出冰好的啤酒,依次撬開瓶蓋,整齊地擺到桌上,再扭頭朝一旁的江一六比了個手勢。

江一六便讓小弟再送兩桶啤酒過來。

小弟趕緊給送了過來。

遊北繼續把酒擺桌上,這才開口,冷淡地說:“喝。”

秋芒挑著眉毛笑:“喝行啊,但我一個人喝多沒意思啊,北哥陪我。”

說完,他拿了一瓶酒在手裏,先喝了一口,又提了一瓶遞到遊北麵前。

遊北伸手接過來,仰著頭就喝。

秋芒看著他喝,也一口悶。

中間人領頭叫了聲好,原本安靜下來的吧裏頓時恢複熱鬧,都在起哄叫好。

江一六也稍微地放下了心,被人戳了戳,回頭一看:“臥槽。”這時候全家桶買回來了有屁用啊?這種時候讓老子當著秋芒的麵哄北哥吃炸雞嗎?!北哥不要麵子的啊?!

江一六要被氣死了,一把搶過全家桶,抬腳把不明真相的跑腿小弟踹開,自己吃起來。

操。

遊北那舉動就算是接納秋芒了。

兩人把酒喝完,起哄的人們也各自散去幹自己的事,中間人陪著坐了會兒,說了些話,就出去接電話了。

根據中間人的介紹,秋芒在外省犯了點事兒,這才讀不下去了跑回來,轉學進了遊北的學校。強龍不壓地頭蛇,這學校遊北是老大,秋芒這人也能來事兒,很自覺來拜個碼頭。

見到沒其他人了,秋芒笑嘻嘻地對遊北道:“以後多關照啊北哥。”

遊北冷淡地說:“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