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驚,下意識的尖叫了一聲,一股酒氣瞬間吸入鼻腔,伴隨著身後男人低啞渾厚的嗓音。

“思瑜……”

染著醉意的聲音讓唐思瑜的心頭莫名一慌,雖然聽出那聲音是方子翌的,可是那聲音卻是沙啞的讓人害怕,像是染了一絲不該有的禁忌。

她在他的懷中掙紮起來,越是越掙紮,那個男人摟在她腰間的手卻是越緊。

“子翌,你幹什麽?”她驚慌的喊了一聲,心裏頭有些害怕。

方子翌從背後緊緊的摟著她,頭擱在她的肩頭,唇瓣貼著她的耳垂,沙啞著聲音低喃:“思瑜,我真的好愛你,你知道嗎?”

唐思瑜的心微微收緊,她不知道今夜的方子翌到底是怎麽了,方子翌一直都很愛她,這一點她知道,但是方子翌卻從來都沒有如此的失態過,在她的麵前,他總是將那份感情拿捏得很好,從不曾像這般喝醉酒,抱著她說著絕望的情話。

他到底怎麽了,好似受了什麽刺激一般。還是說,昨天的時候她說的那些要跟葉陌生死相依的決然話語刺激到他了。

“子翌……”她撥著他溫暖的大手,有些急促的開口,“你別這樣,先放開我好不好?”

然而她越是這般說,越是去撥他的手,他卻是摟得越緊。好似無論如何也不肯放開她一般。

他將頭擱在她的頸窩,聞著她身上散發出的沐浴露的香氣,身體裏的欲|望一絲一絲的往上湧。

這麽多年了,他一直都想要她,從她嫁過來的時候,他就想要她。

可是他是一個自律力很強的男人,若是她不願意,他能強行的克製住自己的欲|望不去碰她。因為他總想著,他若是尊重她,她有一天一定會發現他的好,一定會慢慢的愛上他。可是他錯了,錯得離譜。無論他怎麽努力,她愛的,終究也隻是那個叫做葉慕寒的男人。

而他該怎麽辦?他真的已經無能為力了,也絕望了。以前沒有強行的要她,是怕他們之間的關係淪落到那種無法挽回的地步,可是現在不怕了。因為現在,他們之間的關係,跟那種無法挽回的地步又有什麽區別。

“子翌……”

那個男人越抱越緊,溫熱的氣息不斷的鑽入領口,帶著一絲絲的曖昧,唐思瑜徹底的心慌了。

她劇烈的掙紮起來,卻不想後背摩挲著那個男人的身體,卻使得那個男人的眸色越發的幽深了幾分。

“思瑜,別怪我……”

他用絕望的語氣說著這句話,讓唐思瑜的心瞬間沉入穀底。

他說別怪他。他到底要對她做什麽,而提前祈求著她的原諒。

心中隱隱猜到了什麽,她下意識的驚叫:“子翌,不可以……”

方子翌卻好似沒聽見一般,長臂穿過她的腿彎,一把將她打橫抱起。

唐思瑜驚得臉色煞白。如果在以前,方子翌對她這般,她一定是心如死灰的承受活著是釋然的接受,可是現在不一樣了,那時候她對葉陌絕望了,甚至是對自己整個人生都絕望了。可是現在,她跟葉陌說清楚了一切,跟葉陌有生死相依的承諾,跟葉陌還有兩個孩子……她怎麽還可以跟方子翌做這樣的事情。

如果她跟方子翌做了這樣的事情,以後還怎麽麵對葉陌,麵對他們的孩子。

方子翌將她輕輕的放在床褥上,她趁機想要從**爬起來,方子翌頎長的身影卻驟然壓了下來,大手扼住她胡亂掙紮的手腕輕易的按在了她的頭頂。

唐思瑜急得渾身顫抖,看著方子翌迷醉猩紅的眼眸,聲音裏都帶著一抹哭腔:“子翌,你不可以這樣,不可以……”

“對不起……”方子翌笑了笑,笑得有些無力。

他一手扼著她的手腕,一手拉扯著她的睡袍,幽幽的開口,身影低沉卻滿是絕望:“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我隻知道,我很想要你,從一開始就想要你。”

他說著,垂首去吻她的唇。

唐思瑜一驚,慌忙側過頭躲開,柔軟的唇瓣頓時擦過臉頰,帶著濃濃的曖昧氣息。

方子翌眸色沉了沉,垂首去吻她的臉頰,脖頸,纖細的鎖骨……一路往下。

唐思瑜急得眸色通紅,身子扭動著掙紮,看著伏在自己頸窩處的方子翌,哭著說道:“你不要這樣,你這樣隻會讓我恨你,你這樣,我們永遠也回不到過去。”

方子翌抬眸看著她,她淚光瀲灩,眸中帶著濃濃的恐懼和絕望,臉色蒼白得更是讓人心疼。

他抬手摩挲著她臉上的淚水,笑了笑:“我不這樣,我們一樣也回不到過去,不是嗎?”

說完,那隻大手往下,輕易的拉開了她的睡袍帶子。

身上一涼,唐思瑜慘白著一張臉渾身顫抖。

溫熱濕潤的吻慢慢的落了下來,從胸前一路往下,當他吻到她的小腹上時,唐思瑜忽然想到了什麽,連聲音都在顫抖。

“子翌……你不可以這樣,真的不可以這樣,我們是叔侄……你是我的親叔叔……”

是的,她差點忘了,方世勳和沈晴雲是她的親生父母,那麽身為方世勳的親弟弟的方子翌就是她的親叔叔了,由於方世勳跟方子翌的來往向來都很生疏,她一時間竟然忘了這層關係。

感覺到方子翌的動作頓了頓,她慌忙又說道:“子翌,你聽我說,我不是唐國華的女兒,我的親生父母是方世勳跟沈晴雲,也就是說,你是我的親叔叔,我們不能做這樣的事情,真的,你快放開我。”

因為激動和害怕,她的聲音裏竟是顫抖。

對,隻要方子翌知道了他跟她的關係,那麽方子翌一定會停下來的,一定不會再對她做這種事請。一定不會的。方子翌一定不會瘋狂到連道德倫理都不顧了。

然而當方子翌抬起頭看她,那唇角帶著的諷刺弧度讓她的心瞬間一涼。

方子翌的唇角為什麽會有那樣的諷刺的笑容,是她說錯了什麽,還是他真的已經瘋狂到什麽都不顧了,連道德倫理都不顧了。

如果他今天真的要了她,那麽她以後還怎麽麵對世人,怎麽麵對葉陌,那不是直接將她推上了絕路了麽。而他,又是否想過這一點。

方子翌定定的看著她蒼白的臉頰,明顯感覺到身下的身子顫抖得厲害。

他諷刺的笑了笑,沙啞的嗓音讓人心驚:“你是方世勳的女兒不錯,可是,你又怎麽能這麽的肯定我就是你的親叔叔。”

唐思瑜渾身一震,整個人都呆住了,怔怔的看著他。

什麽意思?他說那話是什麽意思?難道他不是她的親叔叔?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說她是方世勳的女兒沒錯,而他卻不是她的親叔叔,那便證明他跟方世勳不是親兄弟。難道……

剛想到了什麽,就聽方子翌用那種很諷刺的聲音笑道:“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我不是方家的孩子。”

唐思瑜瞪大眼睛看著他,顫抖著唇瓣出聲:“這怎麽可能?”

他又笑了笑,笑得有些自嘲,那絕望的眸中又帶了點自我厭惡的陰霾。

“還記不記得我跟你講過,我的母親是酒吧裏的舞女。”方子翌低聲說著,聲音淡淡的,沒有什麽起伏。

唐思瑜沒有說話,隻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等待著他繼續說下去。

“我的母親,她第一個男人可不是方青岩,酒吧那種地方雜亂不堪,我母親是舞女,可想而知她又能保留多少純真。”方子翌淡淡的說,卻讓所聽之人的心裏莫名的浮起了一抹悲哀和難受。

隻聽他又說道:“我母親嫁進方家的時候就已經懷了我,方青岩看中我母親的年輕美貌是一方麵,最終拋棄原配娶我卻是因為有了我的存在,隻是那個傻男人活了大半輩子都不知道,我其實並不是他的孩子。”方子翌說完,笑了笑,笑得自嘲而又悲涼,“我母親是在那種地方混跡的女人,手段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方青岩為了他所謂的小兒子,竟然拋棄了原配,娶了我母親,弄得原配自殺,大兒子從此再也不認他,而他卻把別人的兒子當成至寶一般,說實在的,那個男人真的還挺可憐的,到現在都還被蒙在鼓裏。”

他雖然口口聲聲說方青岩傻,說方青岩悲哀,但是唐思瑜卻聽出了他語氣中的同情和憐憫,其實他應該是將方青岩當成是自己的親生父親的吧,隻是因為方青岩被蒙在鼓裏,他一邊同情著方青岩,又一邊在厭惡著自己的存在。

“當我知道我不是方青岩的兒子時,我問過我母親我的父親是誰。你猜她是怎麽回答的。”方子翌垂眸看著她,俊臉不悲不喜,不溫不怒。

唐思瑜良久都說不出話來,隻覺得心裏頭很難過,難過得仿佛透不過氣來。

他抬手輕輕的拂著她的發絲,幽幽的笑道:“我母親她說,她也不知道我父親是誰,也就是說,我是個野種,實實在在的野種,破壞別人家庭的野種,根本就不該存在這這個世界上的野種。”

他說到最後,幾乎是用吼的,一口一個野種,語氣中含著濃濃的自我厭惡的情緒,聽得唐思瑜心頭頓時一酸。

她下意識的搖了搖頭,執拗的說道:“你不是,你不是野種。”

其實隻要他不向任何人提起自己的身世,那麽他就一直是方家的二少爺,一直都是方青岩的兒子。而方青岩也一直會將他當成最疼愛的小兒子,他們一家人依舊是幸福美好的,隻要不去想這些不堪的事實就好。

隻是如所有人一般,道理誰都懂,可是誰又能夠真正的做到不去想。

她竟然從來都不知道,方子翌的心裏原來壓抑了如此多的不堪。

方子翌定定的看著她,忽然笑道,笑得很淡,沒有什麽情緒:“思瑜,你聽著,我不是方青岩的兒子,不是方世勳的弟弟,也就是說,我跟你……沒有絲毫的血緣關係。”

唐思瑜的心抖了抖,他還是這麽做,還是要這麽瘋狂。她該怎麽辦,還有什麽可以阻止她。

“思瑜,你是第一個讓我感覺到溫暖的人,我是一個死心眼,認定了你,那就是一輩子的事情。”他說著,大手摩挲著她柔嫩的腰際,又說道,“經曆了八年,我從默默守護到艱難隱忍再到現在的絕望瘋狂,我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麽方法留住你,或許要讓你真真正正的成為我的人,讓你為我生一個孩子,你的心才會在我和孩子的身上停留片刻。又欣許,有了孩子,你整個人都會被拴在我和孩子的身邊。”

“不會的,不會的……”唐思瑜急促的搖頭,“你這樣隻會讓我們三人都絕望,我跟葉陌也有孩子,我不可以跟你有孩子,即便我跟你真的有了孩子,我也不會留在你和孩子的身邊,我會離開,我會離開你們所有人,因為到那時候,這世間的一切都已經讓我無法麵對……”

“唐思瑜!”方子翌忽然低吼了一聲,眸色猩紅的看著她,笑得絕望,“為什麽你總是要這麽殘忍,不管葉陌如何的傷害你,你願意留在葉陌的身邊,願意給葉陌生孩子,你都不願意為我生孩子,為什麽,難道我對你還不夠好嗎?我對你還不夠縱容嗎?”

唐思瑜難受的搖頭,低聲說道:“你不明白,這不是好不好,縱不縱容的問題,這隻是愛不愛的問題。”

“所以說……”方子翌盯著她,笑得自嘲,“你愛葉陌,不愛我,一點也不愛。”

“我不是不愛你,隻是不是那種男女之間的愛,我愛你就跟愛自己的親人一樣,你明白嗎?”方子翌有些無奈的說道。

方子翌輕笑:“那跟不愛又有什麽分別。”頓了頓,他的眸色再次幽深起來,笑道,“思瑜,對不起了,我真的已經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他說完,再次垂首去吻她的唇。她跟剛開始一樣,扭著頭避開。

而方子翌卻好似知道她會避開一般,另一隻空閑的手扼住她的下顎,唇狠狠的吻上她的唇,帶著一抹絕望和瘋狂的氣息。

這是他第一次吻她的唇,柔軟的觸感讓他的心頭一顫,越發的想要得到更多。

唐思瑜劇烈的掙紮,卻隻能發出一陣陣“嗚嗚”的抽噎聲,眼淚更是不停的往下掉。

方子翌輕合著雙眸,細細的吻著她,最初的瘋狂變為了小心翼翼。

當嚐到一股鹹澀的味道時,他的身形微微的怔了怔,卻並沒有停止,反而吻得越深……

唐思瑜絕望的閉上眼睛,心中一陣哀涼,該怎麽辦,以後該怎麽辦?她以後該怎麽麵對葉陌,怎麽麵對自己的一雙兒女?

正在這時,房門忽然被人推開了。

丁曉柔看著**交疊在一起,衣冠不整的兩人,臉色憂傷黯然。

她開口,聲音飄忽得有些不真實:“子翌,你這樣隻會毀了她,而不是得到。”

忽然響起的聲音讓唐思瑜渾身一震,心裏瞬間劃過一抹希望。

方子翌也放開了她的唇,微微抬起身子,定定的看著她,沒什麽動靜。

丁曉柔眸光悲涼的看著那抹挺拔的背影,再次開口,聲音依舊悲涼:“子翌,你好好想想,如果她毀了,你依舊什麽也得不到,如果你真的愛她,那還忍心毀了她麽?”

不忍心,當然不忍心,他怎麽可能忍心毀了思瑜。

隻是他該怎麽辦?他該怎樣留住她。忽然發覺,愛一個人真的好痛苦,更確切的說,愛一個不愛自己的人真的好痛苦。

他定定的盯著唐思瑜那雙通紅無助的眼眸,心頭狠狠的抽了抽,半響,他終是起身離開了她的身子。

身上的冰涼讓她的心再次抖了抖,她慌忙從**爬起來,拉攏自己散開的睡袍,驚惶無措的縮到床頭,渾身顫抖不已。

方子翌靜靜的看著她惶恐無助的反應,良久,垂下眸轉身默默的朝著房間外麵走去。

經過丁曉柔身旁時,他幾乎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看著他對自己的冷漠,丁曉柔心頭猶如針紮一般,很疼很疼。

待方子翌離開後,她緩緩的走到床邊,一瞬不瞬的盯著縮在床頭,抱著自己的身子渾身顫抖的女人。

心裏頭劃過一抹嫉妒,同樣也劃過一抹可憐。

她是猶豫了很久,才鼓起勇氣進來的。

在走進方子翌的書房,在看到書桌上那打開的監控屏幕,在看到屏幕中方子翌壓在唐思瑜的身上時,她伏在書桌上痛苦的哭了良久,也猶豫過要不要衝進來。

出於私心,也出於跟唐思瑜還殘留的那一點點的友情,她還是進來了。還是阻止了方子翌。

她淡淡的看著那個縮在床頭瑟縮不已的女人,她的唇瓣依舊是紅腫的,呆滯的眸光中含著一抹悲涼和絕望,讓人不由自主的心疼。

她或許真的不該怪她什麽,方子翌愛上她不該怪她,她深愛著葉陌,也不該怪她。其實現在看來,她也並沒有什麽錯,她一再的在拒絕方子翌,隻是方子翌太過瘋狂,太過執著罷了。

要怪就怪那股瘋狂和執著的勁。

再次淡淡的瞥了一眼那個女人,她未說一句話,轉身默默的離開。

隻是她走到門口的時候,聲音忽然飄來一陣幽幽的聲音,是唐思瑜的聲音。

她隻說了三個字……謝謝你。

她沒有轉身,隻是身形微微的頓了一下,然後執著的走出了房間。

經曆了那麽多,她跟唐思瑜之間似乎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了。那殘留的一點點的友情,就當是彼此的回憶吧。

當房門再次關上的時候,唐思瑜終是忍不住,抱著雙腿痛哭起來。

葉陌,你到底在哪裏?我真的好想你,嗚……

書房。

方子翌靜靜的盯著電腦屏幕中那個抱著雙腿悲痛哭泣的女人,深沉的眸色一片猩紅。半響,他端起高腳杯,猛的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那樣做確實是毀了唐思瑜,而他根本就得不到什麽,恐怕還會永遠的失去唐思瑜。

隻是這樣的道理誰不懂,可是他又能怎麽辦?染著醉意的那一刻,他隻想不管不顧的要了她。因為他真的愛得好痛苦,好無力,好絕望……

他忽然覺得,如果時光能夠倒流,他一定一定不會選擇在那個時間去看外婆。

那樣的話,他就不會遇到唐思瑜,更不會這般死心眼的愛上唐思瑜,現在也就不會這麽的痛苦。

可是這個世界上到底沒有“如果”那個神奇的東西,在愛上唐思瑜的那一刻,便注定了他將淪陷這一生。

*****

“葉哥哥,你今天怎麽想著要出去逛逛,是不是在家待得太無聊了,不如這樣吧……”回到家,韓雅馨拉著葉陌的手,笑得甜美,“明天我向劇組請一天假,然後陪你出去四處逛逛好不好?”

“這樣不會耽誤你的工作麽?”葉陌淡淡的問,下意識的將手臂從她的手中抽回。

韓雅馨的眸色黯了黯,而那絲黯然卻被葉陌盡收眼底,他不禁皺了皺眉,心中莫名的劃過一抹內疚,他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萬一他們之前真的很相愛呢。

韓雅馨抿唇笑了笑,說道:“不會耽誤工作的,反正就請一天的假,而且我現在是大牌明星,請假他們沒話說的。”頓了頓,看著他笑得異常的甜美,“如果你想出去透透氣,我明天陪你。不然你一個人出去,我會擔心的。”

見她這般執著,葉陌點了點,道:“那好吧。”

垂眸的瞬間,他忽然看見她脖頸上有一抹青紫色的印記,他的眸色頓時沉了沉,抬手指著她的脖頸,沉聲問:“這是什麽?”

雖然他忘記了所有的事情,但是該知道的,他本能的還是知道。那抹青紫的印記看起來像是吻痕。

韓雅馨臉色驟變,下意識的抬手捂住那抹印記,看著他慌忙說道:“今天有一場吻戲,都怪那導演,非要做得逼真,然而那男演員就……”說到這裏,她有些不安的看著葉陌,“你別誤會,真的隻是拍戲。”

葉陌臉上沒什麽表情,隻是淡淡的問:“以前的我難道沒為這事吃過醋,生過氣?”

韓雅馨眸光閃了閃,笑道:“當然有,你就像個醋壇子,隻要是我有親熱戲,你都會生氣,都會跟我鬧別扭,不過也不是大吵,因為這事工作,你的心裏雖然會有點不舒服,但是很理解我。”頓了頓,她看著他,小心翼翼的說道,“葉哥哥,你要是不喜歡我做這一行,那我就不做了,或者是以後都不接吻戲了,你看行不行。”

看著她小心翼翼的模樣,葉陌終是沒再說什麽。

深夜。

韓雅馨緊緊的篡著手機,沉聲道:“最後幫我一次,事成之後,不論什麽要求,我都答應你。”

*

翌日一早,方子翌就進來了,唐思瑜幾乎一夜沒睡,依舊抱著雙膝縮在床頭,有時候即便睡著了,也會被一丁點的聲響驚醒。

方子翌靜靜的看著她疲憊的神色,半響,淡淡的道:“換衣服。”

唐思瑜抬眸看著他,整個人沒什麽動靜。

“如果你不想出去透透氣的話,那麽就在房間裏休息吧。”他說完,便轉身又往外麵走。

然而才走了進步,身後就傳來一陣下床走動的聲音。他的腳步頓了頓,卻沒有轉身,直到浴室的關門聲響起,他才轉身,怔怔的盯著那扇緊閉的浴室門,俊逸的臉上沒什麽表情。

唐思瑜動作機械的將衣服往身上套。鏡子中印出的那張臉疲憊不堪。她之所以強撐著想出去透透氣,隻是抱著一絲僥幸的心裏,僥幸的希望出去後能碰到淩軒他們。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淩軒應該已經將她跟葉陌的事情告訴了曲向紅他們,說不定曲向紅和葉慕雪他們已經來了A市。

關在屋子裏的話,這輩子或許都不會有人知道她在這裏。可是若是經常出去走走的話就不一定了,欣許她能無疑中碰到曲向紅他們也說不定。

隻要讓曲向紅他們知道她在這裏,那麽他們一定會想辦法救她回去的。

想起方子翌的偏執,她的眸中瞬間劃過一抹複雜。

她不是討厭方子翌,她急切的想要離開這裏,一方麵是很擔心葉陌的情況。另一方麵她也是不能再讓方子翌繼續瘋狂下去,不能再讓昨夜的事情再次發生。

那個男人這樣囚禁著她,何嚐不是囚禁著他自己。

打開浴室的門,正好跌進方子翌那雙幽深暗淡的眸中。她抿了抿唇,暗自的垂下眸去。

方子翌沉沉的看著她低垂著眉眼的模樣,到如今,她連看都不想看到他麽。

頓了良久,他淡淡的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