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沒有結局的故事
天已經蒙蒙發白，青灰色的天空出現些朦朧的白晝。這就是這偏遠地區跟大城市裏的不同，無論在什麽時候這偏遠地區的空氣始終比大城市清新，藍天比大城市的好看。
“警官。”有個看起來很是本分穿戴衣帽整齊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警官你好，我是苗疆派出所的所長杜紹軍。”中年男人自我介紹道。隨後又開口說道：“我很抱歉在我的轄區之內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對你們警員受傷的事情有責任承擔負責。”
“這不怪你。”冷冰冰的聲音雖然聽起來很是別扭，但好歹沒有追究自己的責任，杜紹軍暗暗鬆了一口氣。他能感覺到這個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帶給自己的壓迫力。
“人已經帶去審訊室了麽？”椅子上的男人問道。
“已經帶去了。”杜紹軍畢恭畢敬的回答道，他心裏還是覺得在自己的領域出了這種事自己是有責任有恥辱的，“你看什麽時候審訊，要不要我派幾個人幫助你們。”
“不用了。”男人拒絕到，“這事情跟你們苗疆派出所沒有任何關係，你們也不要覺得責任在自己身上。我們有事情需要你的協助會開口的。”雖然男人的話冷冷的，不過在杜紹軍聽起來卻是鬆了一口氣。
“組長。”杜紹軍出門後吳超飛推開門走了進來，“我怎麽感覺這杜所長出去的時候有鬆一口氣的感覺呀。”這個剛剛跟杜紹軍對話的男人正是剛剛完成任務就趕回來的獨傲。
“因為我已經把壓在他心頭的一塊石頭拿下來了。”獨傲解釋道。
“不懂。”吳超飛搖了搖頭，“組長，他們都去醫院了。潘姐本來想留下來幫你的，可是我也讓他走了。”
獨傲點了點頭：“咱們兩個就夠了。”
“畢曉慧會是凶手麽？”
“我不知道。”獨傲搖頭到，“或許真正的凶手已經死了。”
“走吧。”獨傲掐滅了手裏的煙，我們去會一會這個活了半個世紀卻依舊那麽美豔的女人。獨傲心裏很不是滋味，他是特案組的組長卻沒有跟自己的隊友共同經曆這些磨難。
“別看這個派出所不大，這裏邊的設備跟裝修是真的不錯。”吳超飛開口道，“這個杜所長應該是清廉的，把上邊的撥款都用到了該用的地方。”吳超飛指了指前邊的一間屋子：“就是那間屋子，是審訊室。”
一進審訊室，獨傲真的感歎這個杜所長真的很清廉。不大的審訊室的設備並不比雲安省特案組的審訊室差勁。
“你好。”獨傲坐到了畢曉慧的對麵，“你沒見過我吧，那我來自我介紹一下。”獨傲見畢曉慧低著頭沒有搭理自己，隻好尷尬的說道：“我叫獨傲，是你們打傷的那些人的組長。”
畢曉慧抬頭看了獨傲一眼：“人都是我殺的，跟潘婷婷沒有任何關係。她現在都死了，我希望你們可以不要再破壞她的名聲。”
“這些你放心。”獨傲說道，“誰是凶手我們會調查出來，我們不是傻子。我們不會冤枉任何一個無辜的人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有罪的人。”獨傲喝了口水：“我現在想知道的是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你現在會這麽激烈的複仇。”
“嗬嗬。”畢曉慧笑了幾聲，“那是一段我不願意提起的事情，莫非你們警察認為那段往事跟現在你們偵破的案子有關係？”
“你不覺得你說出來的事情有可能會給你心裏想要的結果增加更多的可能麽？”獨傲感覺自己跟杜楓在一起待的時間久了也學會了心理戰術。
“你贏了。”畢曉慧的臉看起來比以前蒼老了很多，“可以給我倒杯水麽？”
“超飛。”獨傲喊了吳超飛一聲，吳超飛放著了手中紙跟筆拿著水杯走了出去。過了一會，吳超飛把一杯水放到了畢曉慧的麵前。
畢曉慧拿起水杯喝了口水：“那得從三十多年前說起。”畢曉慧閉起眼睛躺在了椅子上：“我記得那時我還隻是個剛剛上高中的小女孩，一個偶然的機會我認識了潘南安。那時他是真的很優秀，不止長的帥氣而且特會討人喜歡。我無法自撥的愛上了他，就算知道自己的身世根本配不上他。可我就是無法控製自己喜歡他，甚至在他十六歲那一年提出要跟我“融為一體”我也沒有做到拒絕。我清楚的記得那一次，我們是在雲安的老街道也就是現在的華光路的老房子裏完成了成人的第一次。可我沒想到的是那次也是他的第一次，他甚至是在借鑒著影片的內容才跟我……”畢曉慧沒有繼續順下去，獨傲兩人也心知肚明。
“後來，他對我更加的好了。”畢曉慧喝了口水接著說道，“他開始教我他們潘家的功夫、術法，甚至還把他們潘家的古書帶給我看。”
“你維持年齡的幻術就是這樣學來的？”
畢曉慧點了點頭：“後來我發現我懷了南安的孩子，我以為這樣我就有了可以進入他們潘家的資本。可我沒想到的是後來會發生那些，那些讓我後悔的事情。”
畢曉慧臉色有些難看，眼角有些濕潤：“我很清楚的記得那是我第一次去潘家，我特意的打扮了自己還給南安的父親帶了他愛喝的茶葉。可他還是沒有給我好臉色看，還大聲的訓斥我說我別以為肚子裏有了東西就可以進潘家的家門。也就是那一次，南安為了我跟家裏鬧翻。”
畢曉慧麵前的水已經下去了一大半：“不過那時他大哥跟敏姐姐還是對我們比較照顧的，他們給我們租了房子還經常來給我們送營養品。我本以為我們會一直這樣無憂無慮的生活下去，雖然不被他的家人承認祝福。可我已經很滿足了，也很快樂。”
“可我沒想到會發生那樣的事情。”畢曉慧發抖了起來，吳超飛又給她倒了一杯水，“他父親還是不肯放過我們，即使給我們一個安靜的生活。他還是想盡辦法想要除掉我除掉我肚子裏的孩子。”
“他父親約我去一個地方談一談，還說想要給我肚子裏的孩子一個完整的家的話就不要告訴任何人。”畢曉慧沉重的表情似乎沉浸在自己的回憶裏，“我應該知道那是個陰謀的，可是我想給孩子一個家的願望勝過了我的理智。我還是去了，這一去我成了殺人犯，成了判以死刑的罪人。”
“南安無能為力的看著我被送上了刑場，我也以為自己會死。可有個人救了我那就是華威，他救了我卻毀了我的女兒。”畢曉慧的眼淚已經掉了下來，“潘婷婷原來是華威的養女，因為有了華子昊的緣故她被送去了孤兒院。那時，我已經偷偷的把孩子生了下來。湊巧的是他們在同一家孤兒院，也就是從那開始我開始拚命的對潘婷婷好開始教她功夫隻為了她能替我保護好素雯。”
“後來素雯被人領養了。”
“胡全領養的她？”獨傲問道，“胡全呢？”
“死了。”畢曉慧吐出了兩個字，“他就是個畜牲，他欠了一屁股的賭債他就拿素雯去換他還賭債的錢。”
“你是說華子昊？”
畢曉慧流著淚點了點頭：“那時華子昊已經對素雯召開了猛烈的追擊，可是素雯繼承了我的性子一條筋走到底死活不肯答應華子昊的追求。所以華子昊找到了胡全，隻要胡全把素雯帶去他說的地方他就替胡全把賭債都還了。”
“胡全那個畜牲居然真的為了錢把自己的女兒親手送進了地獄，親手把自己的女兒送上了絕路。”畢曉慧接過吳超飛遞過的紙巾輕聲說了聲謝謝，“後來素雯死了，你們警察卻沒有履行警察的職業，而是把這個案子給壓了下去。我又想到了自己當年受到的委屈所以我忍受不了自己的女兒枉死，我發誓要把那些逼死我女兒卻依舊逍遙法外的人受到懲罰。”
“那張跟華子昊的頭顱一起出現在公安廳的字條也是你放的？”吳超飛突然想到了那張字條的問題。
畢曉慧點了點頭：“我隻是想讓你們把所有的冤案都能夠重新還死者一個公道。”
獨傲默默的聽完畢曉慧的話，隻是微微歎氣並沒有問畢曉慧凶手到底是誰。因為在獨傲心裏誰是凶手已經不重要了，在他看來這三宗案子誰都是凶手誰也都是受害人。
“讓他進來吧。”獨傲對吳超飛耳語道，吳超飛起身去領了一個老人進來，這正是潘小妞的二叔潘北安。
“曉慧。”潘北安聲音哽咽了起來，“這麽多年我是一直愛著你的。”
潘北安這句話一出來，畢曉慧早已經跌倒在了地上泣不成聲。
一個月後。
“這個案子終於結束了。”薛淩坤站在特案組的人員麵前告別到，“你們組長回來了，我也該走了。”薛淩坤的語氣裏充滿了不舍。
“我們會想你的。”杜楓給了薛淩坤一個大大的擁抱。
“邊廳長他一生好強，胡素雯案是他的一個恥辱。他現在已經申請降職，也已經公開道歉也對他已經是極難做到的了。”薛淩坤拍了拍杜楓的肩膀，“你也別太計較這個事情了。”
“嗯。”杜楓點了點頭，潘婷婷的那一刀讓他在鬼門關走了一圈也成長了不少。
“帥哥帥哥接電話。”杜楓癡癡的望著屏幕上的名字：“張敬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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