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男人？女人？
被封條封住，沒有任何人的三樓縱使在燈光的照射下也顯得格外的陰森，寂靜。三樓是一個了科技類圖書的閱覽室，所以桌椅也比別的閱覽室多一點。杜楓站在封條外向裏邊張望著，並沒有看到潘小妞的身影。
“潘姐。”杜楓輕輕呼喚了一聲，“我來了，你在哪裏呀。”
“這裏。”潘小妞的聲音從散落的桌椅中間傳出來，“你進來吧，注意別碰到這裏的東西。”
杜楓點了點頭，小心翼翼的慢慢向潘小妞所在的地方靠攏過去：“潘姐你蹲在這裏幹嘛，不舒服麽？”杜楓見潘小妞捂著肚子蹲在地上，表情有些深沉不自然。
潘小妞擺了擺手：“你就不盼我點好，我怎麽會不舒服呢？”潘小妞指了指地上：“你看這裏有個煙頭，是被腳撚滅的痕跡。”
“那又怎麽了？”杜楓沒有往深處想，“一個煙頭很正常呀，這又不是無煙社會。”
潘小妞翻了個白眼：“你是剛剛跟那個女人說了會話腦子被他吃了麽？你身上有沒有帶鑷子跟證物袋？拿過來。”
“我沒事我帶那個幹嗎呀？”杜楓見潘小妞這麽認真：“你不會真認為這個煙頭很奇怪吧？現在抽煙的很正常，如果是沒打掃這裏有個煙頭也不奇怪呀。”
“這裏是閱覽室。”潘小妞沒好氣的說道，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包紙巾抽出一張輕輕地捏起了那個煙頭：“在別的地方有煙頭是不奇怪，可是這裏是圖書館，還是雲安大學的圖書館。這樣看來，這個煙頭就奇怪的多了。”
“我不是說這裏有人抽煙奇怪。”潘小妞包起了那個煙頭，拉著杜楓出了警戒線，“我在雲安大學上過學，他們的圖書館是一天三次打掃。早、中、晚各一次，袁思靜是早上被發現屍體的。前一天晚上清潔工肯定會打掃了這裏，第二天刑警隊偵查肯定不會對這麽大一個煙頭視而不見。”
“你是想表達有人在警察封閉這裏以後還有人來過？”杜楓發現自己往往會忽略很多細節，這些被自己忽略掉的細節可能會讓自己走很多彎路。
“恩。”潘小妞歎了口氣，“隻是看起來這個煙頭已經在這裏一段時間了，恐怕上邊的唾液也已經檢測不出什麽了。”
“天呐。”杜楓看了看陰森森的四周，“這個來這裏的人膽子也真夠大的，他不怕遇上什麽仙姑之類的麽。”
潘小妞拍了拍杜楓的肩膀：“你就別再替他瞎操心了，我們還是關心關心我們什麽時候能破這個案子吧。”
杜楓自嘲的笑了笑：“早知道來了特案組會這麽累，我還不如待在反扒隊呢。至少每天不用這麽辛苦的跑案子，還隨時擔心自己會什麽時候一不小心一命嗚呼。”杜楓想起在辦人體拚圖案子時潘婷婷的那一刀就心有餘悸。
“別自怨自艾了。”潘小妞一摟杜楓，“走咯，回特案組。叫上莉莉跟阿東今晚我請你們吃飯。”杜楓這才注意到天色已經很黑了，杜楓打了個哆嗦感覺把風衣給了吳超飛自己卻發冷了起來。
“你覺得那個高敏真的會幫你？”潘小妞拿著個雞腿吃得滿嘴流油，“聽你說的那個高敏應該是個不簡單的女生，她怎麽可能那麽容易的就跟你達成協議。”
“因為我長得帥唄。”杜楓甩了一下頭發，做了個自認為很帥的表情，“帥哥的魅力當然大咯，我可不能跟你一樣一點形象沒有。”
“滾蛋。”潘小妞說著就伸出了油膩膩的爪子要去打杜楓。
杜楓連忙求饒：“潘姐，潘姐我錯了。你那個煙頭怎麽樣了，技術科的結果呢？”
一提起這個，潘小妞瞬間沒了精神：“隻能知道那是男士香煙，叫什麽熊貓什麽玩意的。”潘小妞無力的說道：“好不容易發現的一個線索就這麽還在沒有發芽的時候就已經被無情的摧殘了。”
“熊貓。”陳葉莉嘀咕道，“怎麽這麽熟悉呢，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袁思靜的男朋友荊鴻錕最喜歡的就是這個牌子的香煙。”夏遠東替陳葉莉說出了她想說的話，“今天下午我跟莉莉姐調查關於袁思靜的信息，調查出她現在有一個男朋友正在雲安大學讀大三。”
“對對對。”陳葉莉一拍腦袋，“就是荊鴻錕。”陳葉莉激動了起來：“你們是不知道，這個荊鴻錕可是雲安大學的風流人物。聽說是雲安大學連續三屆的當選校草，百度上都有他的小粉絲給他建的百度百科。從個人信息到個人愛好上邊是一清二楚，這個熊貓牌香煙就是他最喜歡的香煙。”
“會不會是他？”杜楓說道。
“我感覺不太像。”潘小妞猶豫了一會開口道，“我有個想法，我感覺這個男士香煙並不一定是男士抽的。”
“啊！”不止杜楓，夏遠東跟陳葉莉也是一驚。
“潘姐你覺得這個香煙煙把是一個女人遺留在死亡現場的？”杜楓見潘小妞一臉認真糾結的樣子，他也開始認真的思考了起來，“男士香煙當然也有女人會抽，不過莉莉姐調查出來的正好有個跟香煙還有袁思靜有關的人，為什麽不懷疑一下他？”
“如果真的是荊鴻錕去過三樓的話，恐怕那個煙把就不會被我們撿到了。”潘小妞說道，“荊鴻琨是個校草，還是個公眾人物。你覺得他會不知道他留下的這個煙吧可能會讓人把注意力引到他身上麽？”
“潘姐說的很有道理。”夏遠東說道，“剛剛我也在想這些東西，我也覺得不太可能是荊鴻琨。小楓你怎麽了，這些事情你以往都會考慮到的呀？”冷酷的夏遠東難得有這麽溫暖的一麵。
“我沒事。”杜楓搖了搖沉重的腦袋，“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吧。”
“我看不是。”陳葉莉咬著筷子，“我覺得你是想某個人了，或者是在擔心某個人了。”
杜楓臉一紅：“莉莉姐你胡說什麽呢，我能擔心誰呀。不要亂說了，還是快點吃飯吧，這菜都涼了。”杜楓夾了一大塊的雞肉放到了陳葉莉的盤子裏。
“不知道你現在在那邊進行的怎麽樣了，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別出事呀。”杜楓滿腦子都是獨傲那張冷冷撲克牌一般卻又充滿魅力的臉。
“下什麽神呢。”潘小妞敲了一下杜楓的頭，“你覺得到底是男人女人。我都快糾結死了。”
“男人。”杜楓說道，“我覺得不會是荊鴻錕，但一定會是個男人。”
“為什麽？”潘小妞已經啃完了一根雞腿，“我總感覺那是個女人抽過的煙把，有的時候女人的直覺是很準的。”
“潘姐你有沒有注意那個煙把。”杜楓說道，“那個煙把是被撚滅的，但是它沒有被踩碎煙絲也沒有露出來對不對？”
潘小妞回憶了一會：“恩，但是這跟分別是男人女人有什麽關係？”
杜楓頓了頓說道：“我覺得如果是女人來撚滅煙把的話，一般情況下都會用腳尖來撚滅。腳尖的重力，尖銳性都比較大，所以很可能會導致煙把破碎露出煙絲或者煙把變形扭曲。而男人撚滅煙把都會用腳底板或者前腳掌來撚滅，那樣的話煙把就會像現在的煙把一樣比較沒有走樣。所以我覺得很大一部分可能，那個煙把是個男人遺留下的。”
杜楓的話讓潘小妞很是吃驚：“沒想到你能觀察的這麽細致，而且從一個煙把聯想到了分析一個男人女人身上。你真的越來越厲害了，不過我還是堅信我的直覺。”
“煙把的主人很可能是個女人。”蔣玉柔悄無聲息的來到了幾個人的身旁，“我們的小柯南道爾這次恐怕要輸給苗疆蠱女咯。”蔣玉柔拿著一個一個檔案袋做到了陳葉莉的身邊：“這是技術科送過來的最新鑒定結果。”
“是什麽？”潘小妞迫不及待的拿過了檔案袋拆開抽出了裏邊的紙，“煙把上居然檢測出了凡士林的殘留物。”
“凡士林？”杜楓好奇的說道，“那是什麽東西。”
“一種石油副產品，是製作唇膏，口紅等化妝品不可缺少的原料。”潘小妞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小楓，看起來我的直覺是正確的。那個去過死亡現場還滯留了煙把在現場的是個女人。”潘小妞把文件地給了杜楓。
“你覺得會是誰？”杜楓看了看文件件，合上向潘小妞問道。
潘小妞搖了搖頭：“我真沒有頭緒，現在這個案子根本沒有符合這個條件的女人。”
“會不會是高敏？”陳葉莉插口道。
“應該不會。”杜楓說道，“如果真的是高敏跟這個案子有關係的話，她不可能在我麵前表現的那麽姐妹情深，那麽鎮定自然。除非這個高敏真的是一個特別會偽裝跟撒謊的人，可我從她的眸子裏看不到任何的“汙漬”。”
杜楓說出了這些話，其餘人不得不信。他們中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覺得自己的心理表現觀察能力能夠勝過杜楓。
夜色那麽靜，可特案組的任何人心都不能夠靜下來。他們未知，他們恐懼，案子的背後到底隱藏著什麽，又到底會發生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