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消失的字條
送走了楊四妹杜楓癱坐在了沙發上，有些氣喘籲籲：“我是真不忍心逼問楊奶奶，我看到了他就想起了把我帶大的那個老奶奶。”吳超飛自然也知道杜楓是一個孤兒，見到杜楓這麽說吳超飛也不便說什麽，隻是抱了抱杜楓的肩膀給杜楓安慰跟溫暖。
“楊奶奶絕對不會是這個案子的凶手。”吳超飛鎮鎮的說道，“我從頭到尾一直在觀察楊奶奶的每一個動作跟表情，她內心傳達出來的訊息就是喪女的的悲痛。可是她似乎又在幫某個人隱藏寫什麽，我懷疑楊奶奶知道殺害郭寧的凶手是誰。”
“你的意思是說那個凶手很可能是楊奶奶認識的，還可能會是楊奶奶要替她隱瞞保護她的人？”杜楓聽著吳超飛說的話就可以確定凶手絕對是郭家人裏邊的一個。
吳超飛點了點頭：“盛氣淩人的大兒媳王豔紅，看似平庸的大兒子，默默無聞的二女兒，不務正業的三兒子，蠻橫霸道的小女人，冷靜鎮定的外甥女這些人中就有那個凶手。”吳超飛一字一句，慢慢的分析著。
“其實我覺得應該能排除郭聰，郭玉琳的嫌疑，他們兩個畢竟從郭寧離開到發現郭寧的屍體都沒有單獨離開過客廳。”
杜楓點了點頭：“楊奶奶跟郭爺爺的嫌疑也可以排除，畢竟沒有任何父母會去殺害自己的孩子。”杜楓接著說到，“真正有作案時間作案目的的人恐怕隻有他們三個。”
“杜警官，屍檢結果出來了。”正當杜楓跟吳超飛在討論案情的時候，劉堯猛然推開門子走了進來。
“屍檢結果說什麽？”杜楓也趕緊問道，他知道很大一部分的破案線索都來自不會說話的屍體。
“一招致命，郭寧太陽穴的傷口是導致她死亡的直接原因。”劉堯看著屍檢報告結果，“不過根據我們的法醫的鑒定結果，郭寧的指甲裏存在著紙屑，說明她的手裏曾經緊緊的握住了一張紙或者一張字條。”
“你的意思是說有人在郭寧死後拿走了她手裏的字條？”杜楓跟劉堯問道。
“可以這麽說。”劉堯翻閱著手裏的屍檢記錄，“屍檢報告明顯表明死者郭寧的雙手曾經死死的握住東西導致手關節都有些彎曲。經過我們法醫的推斷，應該是個男人取走了死者手中的字條。人體本身死後的力量就是很大的，況且她還有刻意的握緊字條所以字條應該是很難取出的。所以法醫推斷應該是一個男人拿走了死者手中的字條，單不說這個力氣的問題單單這個膽量我也不覺得一個女人能夠去屍體的手裏拿東西。”
“這倒是不一定。”吳超飛聽著劉堯這些話第一個想到的是那個潑辣無比的苗疆毒女潘蝶夢，“我們特案組有一個女人，不用說從死屍手裏拿東西了，就算讓她跟死屍睡覺她都敢。”雖然杜楓覺得吳超飛說的有些誇張，但形容潘小妞卻一點也不過分。
“真的有那麽厲害麽？”柳萌萌兩眼放光，“如果有機會你一定要安排我跟這個警察姐姐認識，我最崇拜這樣的姐姐了。”
“嗯。”杜楓點了點頭，“不過我有一點不太讚成劉警官說的，我認為拿走紙條的人很可能是個女人。在利益的驅使下，無論男人女人都會爆發出超乎想象的膽量跟力氣。”杜楓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屋子裏有些寒冷：“我曾經看到過一則新聞，一個體弱多病的女人在分家產的時候一個人殺死了她的兩個哥哥一個妹妹，這就是貪婪的力量。”
“那你覺得拿走紙條的人會是誰呢？”柳萌萌問出了劉堯心裏也想要知道的問題。
“郭萱。”
眾人有些意想不到，吳超飛說道：“你為什麽不懷疑王豔紅呢？當時她幾乎是跟郭寧同時離開的。”
杜楓笑了笑：“我先問你一個問題。”吳超飛點了點頭。
“你覺得那張紙條會寫的什麽，會導致有人這麽想要得到它？”
吳超飛恍然大悟：“關於郭家傳家之寶的線索。”
“那麽關於傳家之寶這個線索我們又是怎麽知道的？”
“王豔紅說的呀。”吳超飛不知道杜楓到底想要說什麽。
“如果你是拿走關於家傳之寶線索的人，你會主動把傳家之寶這件事情告訴警察給自己找不必要的麻煩麽？”
吳超飛搖了搖頭：“那就算排除了王豔紅，不是蕭九兒跟郭玉岩也出去過麽？”
“你忽略了一個細節。”杜楓把審訊記錄翻開，指著幾句話，“你看這幾句話，蕭九兒說郭萱在回來的時候臉色發紅很是著急。我覺得那不是著急而是後怕，因為她剛剛從死人手裏拿到了關於傳家之寶的線索。”杜楓的推斷把劉堯跟柳萌萌聽的一愣一愣的。
劉堯快速在本子上邊寫寫畫畫著，就像一個謙虛好學的小學生：“那我們現在該怎麽做？”
“等。”杜楓一個字差點讓劉堯憋出內傷來。
“等什麽呀？”劉堯的樣子有些著急，“我們不是應該早點查案子破案麽？”
杜楓搖了搖頭：“如果那張字條真的在郭萱手機的話，她一定會來找我們。那個時候我們就能夠掌握主動，獲得更多我們想要的信息。”
“你為什麽這麽自信啊？”柳萌萌捧著臉一臉花癡的看著杜楓。
“因為她還不想死。”
眾人沉默，因為他們都聽懂了杜楓話裏的話——還會死人。
“那郭玉岩我們還審訊不審訊？”劉堯覺得杜楓把所有出去過有嫌疑的人都審了一邊偏偏沒有審訊郭玉岩自己感到很奇怪。
“審，一定要審。”杜楓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不過不是現在審而是等他來找我們。”
“可能麽？”吳超飛有些不可置信。
“可能。”杜楓對劉堯招了招手，“你現在就放出消息，說我們已經確定凶手就在當晚出去的幾個人中間。”
劉堯有些不明白，想要開口詢問。
“現在別問，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杜楓堵住了劉堯想要詢問的問題。
“那關於字條的事情我們還需要調查麽？”劉堯有些為難，“他已經讓其餘的警察都回家過年了，隻剩下他自己跟柳萌萌留在南塢村配合杜楓跟吳超飛調查。眼下的人手是真的不夠用，他也害怕杜楓再讓自己去調查字條上邊的字。”
“你說我要是讓你去調查，你能調查的出來麽？”杜楓長歎一口氣，“我們現在隻能在原地打轉寸步難行，我們沒有任何一點實質的證據，連嫌疑人都是好幾個。”
“對了。”劉堯想起了什麽，“我已經跟郭聰說了讓他收拾出幾間房子，我們暫且住到那裏去。你們也一起去吧，畢竟在這裏也不方便。”劉堯說的不容兩人拒絕。
杜楓當然也懂得劉堯這麽做的目的，隻好順著劉堯的心願答應了劉堯的請求。
在跟薛家二老打過招呼以後，趁著中午明媚的陽光杜楓跟吳超飛收拾了一下想要跟著劉堯去郭聰家。
“警官，警官。”當杜楓跟吳超飛剛要上車的時候，一直沒有被審訊的郭家老四郭玉岩一溜煙的跑了過來。
“怎麽了？”劉堯扶住了有些氣喘籲籲的郭玉岩，“郭先生這麽著急有什麽事情麽？還是有什麽線索要告訴我們？”劉堯見郭玉岩這樣的著急，心想他肯定是有什麽事情。
“對，對我是有事情要告訴你們。”郭玉岩拉住劉堯的手，“剛剛我去小妹的房間想要安慰安慰她，卻發現她不在房間裏。”
“我在她床頭上發現了這個。”郭玉岩把一張字條遞給了劉堯。
“寫的什麽？”杜楓也湊了上去。
“我知道那張紙條在你手裏，如果不想讓我揭發你就到村後的山上，我在等你。”七七八八鉛字拚湊出來一句話讓杜楓不得不讚歎這個叫郭萱去後山的人智商超群，小心謹慎。
“你有什麽想法？”杜楓向吳超飛征詢到意見，“你覺得郭萱會去後山麽？”
吳超飛沒有說話，隻是臉色變得不好看了起來。
“後山。”杜楓向劉堯吩咐到，“我們先不去郭聰家了，先去後山。”杜楓看了看郭玉岩：“你帶我們去後山，超飛你跟柳萌萌你通知郭聰趕緊到後山。”杜楓知道他跟吳超飛想到一塊去了，郭萱可能會遇害。
而另一邊的劉堯見杜楓這幅樣子，知道現在不是自己多問什麽的時候，連忙發動了向郭玉岩說的方向駛去。
“杜警官，你說我小妹會不會發生什麽事情呀？”郭玉岩自然也看出杜楓才是這裏真正的領頭人，所以也直接越過了劉堯向杜楓發問。
杜楓心裏雖然煩躁，但他知道這個時候說不定會從郭玉岩嘴裏得到什麽有用的東西：“我們也說不準，可看起來情況並不樂觀。那個約郭萱去後山見麵的人很有可能會是凶手。”
“啊！”郭玉岩被杜楓的話嚇了一跳，不免慌了神，“小萱千萬不要有事呀，杜警官你一定要救救她。”
郭玉岩的反應有些出乎杜楓的意外：“看起來你跟郭萱的關係特別好一點吧。”
郭玉岩一愣，他沒想到杜楓會問這個：“我們兄弟姐妹幾個關係都挺好，隻是當初我創業資金遇到了問題是小妹拿出了積蓄幫我渡過了難關。做人不能忘本，這個恩情我也一直沒有忘掉。”
“看不出來你這麽重情重義。”劉堯也側著耳朵聽著兩個人的談話。
“你知道這個字條裏提到的郭萱拿走的那個紙條是什麽麽？”杜楓隨口一問。
“知道。”郭玉岩的回答讓杜楓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