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同性戀人
406特案組的辦公室裏，三台大空調在飛快地運轉著。畢竟特案組的辦公室是設置在倉庫裏的，冬天並沒不像公安廳的辦公室一樣有著地暖跟暖氣。隻能依靠空調運行著空氣的溫暖。
“小楓還沒有消息麽？”潘小妞這時已經跟吳超飛回到了特案組的辦公室，“廳長也沒有回來麽？”潘小妞看到依舊隻有張敬濤跟陳葉莉的辦公室，心裏莫名奇妙的酸楚。
張敬濤點了點頭：“玉柔姐來電話說雲安省大部分地方已經翻了個遍了，現在加派了警力分散到雲安省周邊的郊區去尋找了。”張敬濤心裏也酸酸的，畢竟誰都不願意自己的兄弟出事情。
“其實，有件事情我一直沒說。”陳葉莉見眾人這麽著急也不忍心隱瞞下去了，“其實小楓給我發過一條短信，但是他不允許我告訴任何人。我也答應他了，所以一直沒說。”陳葉莉說這些的時候一直低著頭，她怕自己的隱瞞會讓自己受到責怪。
“什麽短信？”吳超飛趕緊跑到了陳葉莉的身邊，“莉莉姐，你怎麽這麽糊塗呀！這種事情你怎麽可以隱瞞呢？”吳超飛這個時候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陳葉莉隻是答應了杜楓才沒有說得。
陳葉莉拿出了手機，就這條：“小楓拜托我幫他查所有關於組長的資料還有這次組長去執行任務的詳細資料。小楓說他覺得獨傲並沒有死，隻是這其中發生了什麽變故。他囑咐我不要告訴任何人，是怕人多嘴雜打草驚蛇。”
聽完陳葉莉的話潘小妞沉默了：“看起來覺得獨傲的死有問題的不止我一個小楓葉發現了獨傲的死有問題。”潘小妞知道自己現在並不能幫杜楓什麽，唯一能給杜楓做出幫助的就是趕緊解決掉手頭上的這個案子。
“莉莉，潘姐拜托你一定要幫幫小楓。”潘小妞說道，“現在我們三個都幫不上杜楓，隻有你能給杜楓提供有幫助的線索。”
“我知道，潘姐。”陳葉莉難得的認真的看著一個人說話，“我也不想小楓有事，我一定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幫助杜楓。哪怕做出的不是一個網警該做的事情，而是黑客做的事情。”陳葉莉的話讓所有人都聽出了她是要入侵國家係統的想法。
“那我們怎麽辦呀？”張敬濤問道，特案組裏跟杜楓待在一起最長的就是張敬濤。很多次的危險都是兩人共同麵對，生死一線的。所以張敬濤對杜楓的感情格外的深。
“破案子。”潘小妞手裏拿著文件夾說道，“討論案情，盡快的破掉這個案子。我們現在還是雲安省公安廳特案組的警察，我們給杜楓最大的幫助就是保住406特案組。”潘小妞一直隱隱約約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或許獨傲的隻是一個開始，真正麵臨危機的是406特案組。
“通知家屬了麽？”潘小妞向吳超飛問道，“死者不是有愛人麽，這據屍體發現已經好幾個小時了死者的愛人怎麽也沒有任何音訊？”
“李政毅已經去通知家屬了。”吳超飛之所以是讓李政毅去傳喚家屬而不是自己去，是他懂得自己見不慣忍受不了家屬的那種悲傷地絕望的心情。每一次見到那樣的場麵，自己的心裏都是悲痛的陪著家屬一起流淚的。
“韓鑫，我怎麽覺得這像是一個男人的名字。”張敬濤看著文件夾裏的資料莫名其妙的來了這麽一句，“真的，我真覺得韓鑫這是個男人的名字。”
潘小妞瞅了張敬濤一眼：“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個案子我們該怎麽破。”潘小妞實在是感覺自己心累交瘁，自己畢竟沒有作為主力破過案子。這次還是這麽難辦的案子，甚至可以說還是這麽殘忍的案子。潘小妞實在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甚至從哪裏開始查起。
“我們現在隻能等青青姐的屍檢報告，爭取可以從上邊找出什麽端倪。”吳超飛也認真地分析著怎麽進展案子，“然後在青青姐的屍檢報告出來之前，我們能做的就是從死者高哲的愛人韓鑫嘴裏得到點有用的信息。”吳超飛跟杜楓待得時間多了，思考起東西也比原來更加的嚴謹了。
“潘警官，吳警官。”正當特案組的幾個人在一籌莫展的討論案情的時候，李政毅帶著一個穿著韓版大衣的男人走了進來，“潘警官，吳警官這就是韓鑫，那個死者高哲的愛人。”李政毅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很不自在，他不知道潘小妞跟吳超飛能不能看懂這個意思。
“真是男的。”潘小妞還沒開口，張敬濤不可思議的說道，“我就那麽隨口一說，怎麽還說對了？”張敬濤此時張得嘴足夠可以吞下一個蘋果了。
“你好，你就是高哲的家屬麽？”潘小妞快速的回過神來，伸手到韓鑫的麵前，“你好，我叫潘蝶夢，是負責這個案子的警官。”潘小妞的表現很平靜，並未對韓鑫是個男的表現出什麽驚訝。
“恩。”韓鑫跟潘小妞握了握手，“我高哲的愛人，不知道我先生現在······”雖然韓鑫的臉上的悲傷之色是藏不住的，可他還是禮貌的跟潘小妞打著招呼，這種通情達理的家屬是不多見的，也不虧韓鑫是個人民教師。
“這個抱歉，你先生的遺體我們還要進行進一步的檢驗才能讓您帶回去。”潘小妞知道這麽說很可能會刺激韓鑫，但他還是要把事實告訴韓鑫，“我們希望你能理解一下，這樣對我們偵破這個案子是很有幫助的。”
“我理解。”韓鑫沒有潘小妞想象中的那麽激動，“你們有什麽想問的問就好了，我一定會把自己知道的都回答你們。我隻想讓你們找出凶手，還我先生一個公道。”
“潘姐，要不要去審訊室？”
潘小妞搖了搖頭：“在這裏就行了，我們隻是詢問韓先生一些事情。並不是懷疑韓先生，不需要去審訊室。”潘小妞示意吳超飛去給李政毅跟韓鑫倒杯水，張敬濤則拿著記錄紙做到了潘小妞旁邊的位子上。
“你跟高哲是同性戀人？”
“是的。”韓鑫說得很平淡，“我跟高哲認識七年，在一起六年。我剛認識他的時候他還隻是一個剛出茅廬的實習醫生，現在他已經是雲安省婦嬰醫院副院長了。不出意外的話，下一任院長就是他的了。”
“那你知不知道他在工作上的事情？”潘小妞思考著每一個自己問出的問題，張敬濤則飛快地記錄著。
韓鑫搖了搖頭：“不知道，他不告訴我我也不問。但他自從一路高升之後反而對我更好了，這樣我已經很知足了。所以他工作上的事情我從來不過問，甚至我都不知道他一路高升的原因。”
“一路高升的原因？”潘小妞似乎抓住了什麽重點，“你的意思是說高哲一路高升是有原因的？”
韓鑫微微張口停頓了一下才接著說道：“我隻是猜測而已，畢竟現在我都找不到答案了。高哲一直是一個很傲氣的人，不會求領導不會拍馬屁。而且在婦嬰醫，他還是個男的所以一直沒什麽晉升的機會。我記得沒錯的話應該是從兩年前開始，他開始變得神神秘秘的有的時候還經常不回家。我以為他是外邊有人了，還跟他吵了一架。可他告訴我他是在為了我們的未來奮鬥，是想讓我過上好日子。也就是那一年開始，他開始步步高升。從小小的醫生助理，到主治醫生再到科室主任再到現在的副院長。我曾經問過他是怎麽做到的，可他總是笑著搖搖頭說一定會讓我過上人人羨慕的日子的。他不願意說，我也就沒再問過。”
潘小妞聽著韓鑫說的話心裏很是不解：“你怎麽能對她這麽不關心？你不覺得這樣很奇怪麽？”
韓鑫的心裏一緊，感覺眼睛一模糊：“後悔，如果我愛人的死跟這件事情有關係的話我會陪他一起去死。我的疏忽，是我對他關心太少了。”韓鑫雖然不激動很平靜，可潘小妞知道越是平靜的表麵內心才越極端。
“韓先生，你別這麽消極。”吳超飛開口道，“如果是高哲先生知道了你這個想法呢？你覺得他會允許你或者認同你這麽做麽？他希望的是你能夠好好的生活下去，而不是說什麽陪他一起去死。”
似乎吳超飛的話對韓鑫有些感觸，韓鑫的表情看起來沒有了剛才那麽悲觀：“現在他死了，我在世上一個親人沒有了。他為了我放棄了自己的父母，跟我獨自在外邊打拚。我們磕磕絆絆走過這麽多年，可是他現在就這離我遠去了。”
潘小妞遞給了韓鑫一張紙巾：“韓先生節哀順變。”
韓鑫點了點頭，潘小妞又接著問道：“你最後一次見你先生是什麽時候？”
“正月十五的下午。”
“那個時候你有沒有感覺什麽不對勁，或者他什麽地方跟平時不一樣？”
韓鑫低著頭想了一會，突然猛地一抬頭：“我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