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每個人都是儈子手（下）
“你們那邊問出了什麽嗎？”杜楓看著在大廳裏滿臉愁容的蔣玉柔，跟捧著漫畫書看的津津有味的吳超飛。
吳超飛頭也沒抬，兩眼緊盯著漫畫書:“王翠萍隻說屍體是她處理的，姚露的屍體跟衛琳的屍體都被燒了。其餘的，她也不太清楚。母愛真是偉大的，她還說自己可不可以替袁航抵命，讓我們饒她兒子一條生路。”
“看到王翠萍這樣我也想起了我媽，也不知道他怎麽樣了。”吳超飛隻顧自己自言自語道，卻沒發現杜楓的臉色已經輕微的起了變化。
“你快去照顧蝶夢吧，在這絮叨啥呢！”蔣玉柔奪過吳超飛的漫畫書衝著他腦袋來了一下子。
“我思會鄉還不行呀！”吳超飛委屈道，“柔姐你太不地道了。”
蔣玉柔不知道該怎麽跟吳超飛解釋:“你快去吧，你不累呀。”蔣玉柔連推加擁的把吳超飛推搡了出去。
“小楓……”蔣玉柔來到杜楓身邊，“超飛也不是有意說給你聽的，你別往心裏去也別太難過。”
杜楓的聲音有些哽咽:“柔姐，沒事的。袁航就麻煩你跟我一塊審一下了。”“什麽麻煩不麻煩的，你還跟我這麽客氣了。”蔣玉柔愛憐的拍了杜楓幾下。
“姓名？”杜楓即使對袁航再了解還是例行公事的問到。
袁航抬起頭斜看了杜楓幾眼:“我是該叫你何警官還是該叫你杜警官呢？”袁航的口氣並不友善:“我是誰你不是應該很清楚了麽？何必還要問這些無聊的問題？”
杜楓微微一笑:“那我現在是該叫你袁航還是安航已或者王航呢？”
袁航臉色一沉:“杜警官還是審案子吧，有些事憋在心裏也累了。”
“既然知道不好受為什麽還要犯案呢？你可知道因為你自己牽連了多少人？張賀你也見到了吧。”
袁航沒有說話，心裏卻像刀割一樣疼。他現在覺得杜楓就是個惡魔，一個專門揭人傷疤的混蛋。
杜楓見袁航失魂落魄的低著頭沒有說話，心裏暗自高興自己想要的效果已經達到了。
“人是你殺的？”
袁航點了點頭:“都是我殺的。”
“為什麽要殺他們？你應該知道這是三條人命，而不是三隻螻蟻。”
“他們都該死。”
袁航的回答讓杜楓心裏一驚:“該死？為什麽該死？”
“姚露……姚露那個婊子居然一直瞞著我跟聶海**，還……還懷了聶海那個雜碎的孩子。”
“什麽！”不隻是杜楓，蔣玉柔手中的筆也停了下來，“這不可能，露兒怎麽會做這種事。”
袁航嘲笑的看了看蔣玉柔:“原來你們認識，我看你是被她的外表給騙了吧。”蔣玉柔有些尷尬的低下了頭沒有在辯解什麽。
“那你是怎麽殺害他們三個的。”
袁航說道:“我們到古鎮的第二天夜裏，姚露悄悄的跑了出去。當時我睡的並不深，感到很奇怪便偷偷的跟了出去。誰想到，誰想到我竟然看見姚露跟聶海在後邊的院子裏親熱。”說到這裏，袁航已經因憤怒攥起了拳頭，“我當時很生氣，想出去揭穿他們。可我沒有，我還不想跟聶海撕破臉，便想等聶海走後先看看姚露怎麽解釋。”
袁航嗤笑了一下:“沒想到姚露那個賤人非但不覺得自責還問我同時跟兩個男人有瓜葛有什麽不行，還理直氣壯的說她有了聶海的孩子。”
“然後你殺了她？”
“我當時腦子裏一片空白，隻覺得自己被騙了。”袁航還是愛姚露的，他的語氣裏還是充滿了後悔，“我當時腦子裏隻有憤怒，我掐住了姚露的脖子直到她斷了氣。”
袁航俊朗的臉上已經掛滿了淚珠:“我當時很害怕，也很慌張。直到我母親從屋子裏走出來，我才知道她一直躲在暗處。她把我推進了屋子裏，說這裏的事情她處理。後來我才知道她躲進了姚露的房間裏騙過了所有人。”
“後來張賀遇上了王翠萍處理屍體？”
“小賀。”袁航用杜楓自己的紙巾擦了擦眼淚，“我最對不起的就是小賀。那天他回去拿東西無意間撞上我母親正在處理姚露的屍體，他非但沒有告發我母親還幫助我母親一起處理了姚露的屍體。我最對不起的就是小賀，他為我付出了那麽多。”
杜楓有些瞧不起的袁航的說道:“你還知道對不起張賀，你看他都成什麽樣子啦。”杜楓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對張賀這麽心疼，或許是他想到了自己。
“那為什麽要殺衛琳跟聶海。”蔣玉柔問道。
“聶海他該死，他跟姚露的事情還不算，他居然還想拿蘇雨幫助我的事情想要強奸她。蘇雨想幫我贖罪，並沒有急利用催眠術殺害聶海隻是把他催眠了。我剛好如果那裏，當蘇雨走後我便進去把聶海給殺了。”
杜楓不可置信的搖了搖頭，他實在不敢相信那麽殘忍的殺人手法居然出自這麽一個帥氣俊朗的男孩之手。
袁航擦了擦眼淚，又露出了玩世不恭的笑容:“杜警官我都交代完了，是不是可以將我頂罪了。”袁航說完這些，好像把壓抑在心裏的所有事情都發泄了出來……
派出所門口，406特案組的所有人都站在了門口。這個深山裏的鎮子承載了特案組所有人的回憶跟經曆。
“我們要回去了。”潘小妞似乎對這裏有些不舍。
張敬濤接口道:“沒想到這個看似鬼神的案子背後存在的是這麽悲情錯亂的愛情。”
“為什麽要放棄了十八年前的案子？”獨傲有些不解。
杜楓歎了一口氣:“案子都過去那麽長時間了，法不外乎人情。這個案子雖然每個人都是儈子手。，但每個人何嚐又不是受害者呢？”
“李東寶呢？”潘小妞依舊想著自己的承諾。
“他不走了，他說已經熟悉了這裏不想離開了。”吳超飛說道，“而且吳廳長已經答應任命李東寶為石菊鎮派出所所長了。”
杜楓望向似乎已經湛藍無比的天空:“這應該是最好的結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