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不到五層
一群專家各持己見。討論來討論去仍然沒有一個結果。最後，北京療養院的醫生把目光全都看向了一直沒有說話的糟老頭兒身上。戚秋凡請來的醫生也把目光十分怪異的看著衣冠不整，頭發亂糟糟的糟老頭兒。而趙強和戚秋凡兩個門外漢聽得稀裏糊塗，但是見別人都看向了糟老頭兒，他們也就跟著這麽做了。
其實趙強不知道的是，糟老頭兒在這裏短短的幾個月的時間，就已經幫助療養院解決了不少的醫學難題，現在療養院上到院長，下到小護士，全都對糟老頭兒尊敬有加。雖然他是趙強請回來的算是一名後援部隊，一直長居療養院，但是卻沒有加入療養院，甚至是他連個醫療資格證都沒有。盡管療養院提出個各種優惠的條件讓糟老頭兒加入，他都婉言拒絕。用句糟老頭兒的話來說……你們廚師做飯沒有趙強好吃！
正摳著手指甲的泥的糟老頭兒，突然發現所有人都看向了他。糟老頭兒有些羞澀的笑了笑，說道：“我昨天晚上連飯都沒吃，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我可以肯定，這個病不好治。”
“嗬嗬……”
“哈哈……”
有不少人全都笑出了聲來，他們還以為這個肮髒不堪的老頭兒能有什麽高見，現在看起來……全部都是廢話！
“昨天在為那個……叫什麽來著？嗯……病人吧！治療的時候，我本來還想試著把毒排出去，甚至是換血，可是事實證明我都失敗了。所以，我有了一個構思，我們是不是能采用中西結合的方法？咱們雖然引進西方技術，更多的時候是用西醫來治療，但是不要忘了咱們中國還有一門手藝，那就是針灸！我完全可以保證在病人做手術的時候，心髒能夠保持旺盛的生命力，當然……前提是能夠找到一個完全匹配的心髒。”糟老頭兒說話的時候滿臉的威嚴氣息，讓趙強不禁暗自對糟老頭兒豎起了大拇指，這老頭兒……一裝逼起來，還真像是一個高手！
一聽到糟老頭兒說什麽中西結合能夠治療好公孫紫玉的病，趙強又開心又鬱悶，開心是因為公孫紫玉有救了！鬱悶是因為自己家裏還躺著兩個……準確的說，是三個長輩。趙強有些激動的問道：“中西醫結合就能夠治療好紫玉？”
糟老頭兒點了點頭，“有些把握！”
“呃……有些把握是多少把握？”
“不到五層！”
“……”趙強差點把麵前的茶杯狠狠的敲在糟老頭兒的腦袋上，狗日的！忽悠來忽悠去，結果他媽的還不到五層！趙強不清楚，如果換做別的醫生來說，恐怕隻有兩層或者三層，甚至是一層的機率都沒有。
但是這對於趙強來說，已經很低了！不到五層是什麽概念？也就是說，死掉的可能性，要比救活的可能性大得多。
糟老頭兒喝了口茶，似乎說了很多話，有些口渴，然後悠哉悠哉的說道：“你可以去找你的小女朋友問問情況，主動權可是掌握在她的手裏。治療，會有五層以上的概率會死，不治的話，我可以讓她多活十年，不過也就離不開病床了。”
“可是她現在昏迷不醒。”趙強苦笑搖頭。
“兩天後她就會醒過來了。”
“……”趙強沉默點頭。
治還是不治？
這是一場豪賭！
是在賭公孫紫玉的命！
……
開過了研討會，趙強就徑直走出了療養院，在這療養院的門口，有一個人在等著他。
趙強站在療養院門口張望了一會兒，就見到一輛加長版的老式林肯，停靠在路邊。趙強連忙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在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恭敬的為趙強開了門，趙強剛剛好跑到車邊，對那老人笑道：“劉爺爺，不用客氣，我又不是沒長手……”
那老人也跟著笑了起來，露出滿臉的皺紋，“嗬嗬，沒想到小少爺還記得我這個老頭子。”
“我小時候還在您的身上騎過大馬呢！我怎麽可能忘記？”趙強笑道。“爺爺在車上呢？”
“是的，小少爺，您上車吧，老爺正等著您呢！”老人略顯恭敬的說道。
趙強笑了笑，就一頭鑽進了車裏。車中，一個同樣白發蒼蒼的老人，坐在車內閉目養神，一身潔白的太極服，和老人渾然一體，看起來有一種道風仙骨的感覺。趙強心中暗暗讚歎了一聲，隨後有些拘謹的說道：“爺爺……”
那老人睜開了眼睛，瞥了趙強一眼，笑罵道：“小混球，不叫我老不死的了？”
“嘿嘿，那時候小，不懂事。”趙強趕忙賠笑道。“爺爺，您老怎麽有時間來這裏……難道您糖尿病了？”
“滾蛋！”老人絲毫不生氣，反而用手指指著趙強笑罵道：“你個混小子，盼著我這個老頭子生病是不是？你把我孫女都拐跑了，我還能在家裏坐得住？”
一提起老人的孫女，趙強的神色就黯然了下去，“對不起，爺爺，是我沒有保護好她。”
“不怪你，紫玉能有那種想法，也怪不了別人，隻能怪我這個老頭子啊！”老人搖頭感歎，“知道是誰動的手了嗎？”
“還在查！”趙強如實說道。“不過看樣子，他們是衝著趙家……或者是衝著我來的。”趙強的分析並非沒有道理，一方麵，中蠱的是自己的親人，另外一方麵，中毒的是自己的親密的女朋友，這不是正說明了問題嗎？假若是衝著趙強，那麽趙家和公孫紫玉全部遇害，那麽下一個目標不就是戚秋凡了？如果是衝著自己……那在自己提防的同時，也要看好魯萍心了。可不管是誰，都是趙強的敵人！
“哼！這群家夥太可惡了！一個女孩子……他們怎麽下得去手？”老人怒發衝冠，看起來氣得不輕。
“呃……爺爺您消消氣，這點事讓我們年輕人來做就行了……”趙強安慰道。
老人頓時看起來衰老了許多，歎了口氣，說道：“哎，我們公孫家到了紫玉這一代，有能之人太少，我把重擔全都強加給紫玉，是我這個當爺爺的對不起她啊！”
“嗬嗬，爺爺，話不能怎麽說……”
“紫玉她很喜歡你。”老人不等趙強說話，就插話道。略顯渾濁的雙眼炯炯有神的盯著趙強。
趙強被盯得渾身發毛，艱難的說道：“我知道……可是……”
“沒有可是！我就問你，你喜不喜歡紫玉？”老人問道。
“喜歡，但是……”
“沒有但是！你喜歡她，她也喜歡你，那你們就結婚吧！”
“……”
“如果你們結婚，我們公孫家的一切都是你的，趙家和公孫家合並，再加上一個戚家同盟，任憑韓家底子再厚，也會不堪一擊的！”老人**道。“怎麽？不考慮考慮？”
“……”趙強用十分善良，十分無辜的眼神看著老人。
老人盯了趙強一會兒，轉而歎了口氣，“哎……算了，你們年輕人的事情，你們年輕人自己處理吧！”
趙強長出了一口氣，他還真把這老家夥逼婚，趙強弱弱的問道：“爺爺，您不上去看看紫玉？”
“不去了，紫玉一倒，其他的幾個家族就都跟著蠢蠢欲動，我得去公司坐鎮……”老人搖了搖頭，說道。
趙強沉吟了一下，隨後把糟老頭兒的話全都跟老人說了一遍，隨後說道：“爺爺，您看紫玉的手術做不做？”
“去問紫玉！”老人說道。“紫玉長大了，這些事情都由她自己來做主吧！”
“……好吧！”趙強點了點頭，“其實……公司那邊您不用擔心，有戚家撐著呢……”
“看起來你對戚家很信任？”老人瞥了趙強一眼，“你就這麽肯定戚家不會和韓家聯合，倒打一耙？”
“我對戚家不信任，但是我對戚秋凡很信任！”趙強如實說道。“我有我看一個人的標準和方法，我相信我的感覺。”
“但願你是對的吧！”老人點了點頭，也沒有多說什麽，“能夠在北京屹立多年的家族，都不是什麽簡單的角色。比如戚家的那個老不死的，當年我可沒少和他打交道，為人陰險狡詐，還像是一條泥鰍一樣滑不溜手。”
趙強十分詫異，這戚家，如果完全來說，那可就是戚家那老爺子創建的啊！現在完全可以肯定了，畢竟，就連這位老人都對他十分的讚許。趙強試探的說道：“爺爺，您的意思是……”
“嗬嗬，你明白就好。下車吧！”老人聽到公孫紫玉的情況，似乎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這就要把趙強給趕下車。
趙強也不介意，安慰了老人幾句後，就下車去了。
在趙強下了車後，坐在駕駛位置上的老劉才問道：“老爺，咱們去哪？”
“去公司！”
“是，老爺。”
老人陰沉著臉一言不發，過了好一陣，才喃喃自語道：“我不管你是誰，敢對付我公孫家的人，那還要先問問我公孫維答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