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鬥智鬥勇 第878章 分析說服
車子在趙家的後山停泊了下來，開門的是老周，他和趙淩笑著寒暄了幾句後，趙淩便問道：“爺爺呢！”
“在屋子裏！”
“我去看看。”趙淩大步走進了屋子，在走進屋子的一刹那，他便放輕了腳步，不過速度卻仍舊不減。
一直走到裏屋裏麵，便看到趙老爺子一個人正對著棋盤發呆，似乎是在斟酌著下一步該怎麽走，趙淩看的有些心酸，房子再大，也不過是睡三尺之床，美食再多，也不過是一日三餐，一個人老了，他年輕的時候所獲得的榮譽、財富以及權利就逐漸遠離，到了那個時候，健康的身體和兒孫的孝順才是他們真正的依靠。
趙老爺子身居高位，退休後竟然隻有棋盤做伴，這種生活，可能會幸福嗎。
“爺爺……”趙淩恭敬的叫了一聲。
“坐。”趙老爺子看也不看趙淩一眼，眼睛一直盯著棋盤。
趙淩恭敬的坐了下來，便也沉默不語，跟著爺爺一起看著這棋盤……本來，他很著急，現在，他反倒是一點兒不急了，既然爺爺喜歡這個，那麽陪他斟酌一把，又能浪費多少時間，老爺子開心了，一切，迎刃而解。
看了一會兒，想了一會兒，躊躇了一會兒，趙淩撚起一枚棋子，輕輕的在棋盤上的某一點落下，趙老爺子見狀，頓時眼睛亮了起來，終於抬起頭，直視趙淩的臉，問道：“你會下棋！”
“略懂一二。”趙淩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上次來的時候，你不懂棋！”
趙淩的心裏更不是滋味兒了，上一次來這裏的時候，那都要追溯到去年夏天了，就連過年的時候，也不過是趙梁鴻把趙老爺子給接下山了而已，趙淩恭敬的回答道：“閑來無事，研究了一下！”
“為什麽。”趙老爺子問道，“為什麽要研究棋！”
趙淩愣了愣，隨口說道：“都市生活過於喧囂，隻有這東西，能夠讓我的心安靜一下！”
“僅此而已！”
“……”
“你不如你哥。”趙老爺子搖頭輕歎，撚起一枚黑子落在了趙淩剛才放的白子的旁邊，說道：“你哥能看出來這是一個局，他也能做到設計一個局！”
“我的確不如我哥。”趙淩自嘲道。
“你比他強。”趙老爺子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轉變了話鋒，剛才還說趙淩不如趙強，現在又說趙淩強於趙強，沒有幾個人，能夠聽懂趙老爺子話中的含義，趙老爺子死死的盯著趙淩，那渾濁的雙眼似乎是要把趙淩看穿一般，而趙淩也不知是不是受不了趙老爺子的目光了，不由自主的低下頭去，一直到此時，趙老爺子才說道：“你哥的局，會把自己給繞進去，你不做局，便可置身事外！”
“局太大，不敢輕易涉足。”趙淩苦笑道。
“真心話。”趙老爺子問道。
“……”趙淩又一次沉默不語。
“下棋！”
“好。”趙淩點了點頭，幫忙收複了那些黑、白棋子，然後和趙老爺子沉默的下了起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分鍾，也許是一個鍾頭，趙淩已經完全融入到這棋盤當中，仿佛金戈鐵馬，又好比高山流水，最終，趙強棋差半招，趙淩的聲音越發恭敬，說道：“爺爺，受教了！”
“主語錯了！”
“什麽！”
“你應該說，哥哥，受教了！”
“……”
“棋盤便是這個世界，白子是你，黑子是趙強……我下棋的方法，是按照趙強的套路來的。”趙老爺子說道，“在他臨走之前，來過一次，聊過一次……”
“……”趙淩還是沉默，低著頭，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
趙老爺子看了一會兒棋盤，便抬起了頭，看著趙淩問道：“最終，你會像是這盤棋一樣，棋差半招，你信也不信！”
趙淩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直視趙老爺子的雙眼，堅定的說道：“不信！”
“為何！”
“一個人，如果不經曆失敗，那麽那個人就永遠不會相信失敗的降臨。”趙淩聲音平靜的說道，“我還沒有失敗，所以，我不相信失敗！”
“好。”趙老爺子扶手而笑，說道：“假若你真如你所說這麽想的，那麽你雖敗猶榮！”
“……”趙淩又一次沉默了下去，他的骨子裏，就不相信自己會失敗。
趙老爺子問道：“陪我這個老頭子下了半天的棋，你一定是有什麽事來找我吧！”
“沒事……”趙淩幹笑道，“就是想您了，過來陪陪您……”
“胡扯。”趙老爺子一瞪眼，說道：“不說真話，那就滾出去！”
“呃……爺爺，您知不知道戚家和韓家聯合，對抗公孫家的事情。”趙淩小心翼翼的問道。
趙老爺子目光一凜，問道：“你想摻和進去！”
“是我哥要摻和進去……”趙淩苦笑道，“可是我哥他出門太過匆忙，什麽都沒有打點好，所以這些事就隻能我來做了！”
趙老爺子的表情又恢複了平靜，說道：“說說看，你是怎麽想的！”
“我哥說……”
“我是問你怎麽想的。”趙老爺子一瞪眼，說道：“你哥前些日子來過，把這些事情都說過了，我是在問你，不是在問他！”
“……我想加入。”趙淩捏了一把冷汗，如坐針氈，說道：“第一，就是因為我哥加入了，既然我哥加入了，那我們就沒有辦法置身事外，更何況，公孫家族的家主是公孫紫玉，也就是我的未來嫂子，我哥不希望他輸，我自然也不會希望！”
“因為一個女人！”
“因為一個不一般的女人！”
“繼續！”
“第二個是因為我們趙家……”趙淩小心翼翼的說道，“我知道，爺爺您也應該知道，趙家到了我爸這一輩，就再也達不到您當初的那種高度了，現在最高位的也就是我爸……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如果爬不到您的位置，那麽趙家就很難再保持現在的這種地位，甚至演變到最後，都有可能成為某一方的附庸……”
說到這裏，趙淩停頓了下來，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趙老爺子的臉色，卻發現趙老爺子麵色平靜，看不出來什麽，趙老爺子撇了趙淩一眼，問道：“說完了！”
“……還沒有。”趙淩趕忙低下頭去，繼續說道：“在爺爺的後麵，隻有我爸一個人，幾個叔伯都不爭氣，而我爸也隻在軍界上頗有建樹，我哥遊戲人間，我又隻對商業感興趣，所以我們隻能借助外力幫趙家提升一個高度……我爸在軍界需要政績，我在商場也需要成績，所以我們需要一個很大的動力……這一次，我就是想賭一把！”
“你為什麽要站在公孫家族那邊。”趙老爺子問道。
“爺爺認為公孫家會輸。”趙淩反問道。
“如果沒有趙家的加入，公孫家必輸無疑。”趙老爺子直白的說道，“原本趙家和韓家持平，公孫家和戚家持平，雙方誰也奈何不了誰，假若公孫老頭兒還清醒著，就算是韓家也不可能一口吞下公孫家，可是眼下……公孫老頭兒已經病倒了，公孫家族群龍無首，即便是那個小妮子是個天縱奇才，暫時還能壓得住場子，可是，那些跟隨公孫老頭兒打天下的人能真的服氣，她爺爺結交出來的那張遍布天下的關係網，到了最關鍵的時刻，還能不能起到作用了，這些都還是未知的內憂外患，家族不穩，外援不足，他們憑什麽和陣容齊整，聲勢震天的戚家、韓家對抗！”
“爺爺說的很有道理……”趙淩拍了一個小小的馬屁，說道：“不過，也正因為如此，所以我們才要闖進去，分上一塊蛋糕！”
“要是輸了呢，那豈不是要等著別人來分咱們的蛋糕！”
“他們不敢！”
趙老爺子沒有說話，而是麵無表情的坐在原位，不過在那眼神中，卻是有一種君臨天下的味道，因為……他們確實不敢，如果趙家參與了，贏了，那就能夠以虎狼之姿吞食戚家和韓家的產業，如果輸了，輸的也不過是趙家鼓動起來的一些商業勢力，戚家和韓家還沒有那麽大的膽子，敢在趙家頭頂上動刀子，軍界大族和商業大族比起來，總是要占一些便宜的，不過……韓家可是從政的，如果到時候真的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那就不好說了啊。
“如果沒有你哥的因素存在，趙家就算出手，也還是要站在韓、戚兩家那邊的。”趙老爺子淡淡的說道，“但是，既然你把話都已經說得那麽明白了，那我們趙家就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要麽不摻和，要摻和就要站在公孫家族那邊！”
“那這麽說……爺爺，您這是答應了。”趙淩激動的問道。
趙老爺子卻是搖了搖頭，說道：“我老了，不適合參與到這些事情裏麵去！”
趙淩眼前一亮，恭敬的對趙老爺子說道：“謝謝爺爺！”
趙老爺子也笑了起來，說道：“來，再下一盤！”
“好。”趙淩恭敬的應了一聲，然後，伸手撚起了一枚白子……
……
s：今天不多寫了，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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