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君已已知卿心 [ 返回 ] 手機

“是啊,那女子三番五次的排斥我們的美男,真是讓我們咽不下氣,她不是喜歡強人所難,讓我們的美男作詩麽,那她有本事的話就自己來幾首啊,給我們大家開開眼界……”

“是啊……是啊……她要是有本事的話,就來幾首給我們看看吧……”

周圍的喧鬧聲越來越大,附和陸木槿作詩的喊聲是越來越高……

“可是,你們也知道的,那女孩家,能識得字的就很少,如果能夠作詩,那還真是稀有物種,真是奇葩了,可是你們看那小美女能行不……”

“我看有些懸……”

“這樣正好,倘若她不會作詩,那就讓她好好出出醜,挫挫她的銳氣,免得以後她那般囂張,盡是欺負我們的美男……”

“這主意還真是不錯……”

而一旁的陸木槿雖然感受到周圍人的躁動不安,可是心不在此,所以並沒有挺清楚他們在議論些什麽,此刻她的腦子裏還在回憶著剛剛宇文諾所做的詩詞。

且賞同心處,那憂別葉催。佳人如擬詠,何必待寒梅……

紅取風霜實,青看雨露柯。無情移得汝,貴在映江波……

這些詩詞顯然是另有所指,並不是像表麵那般隻是單純的形容梔子花的氣節,可是他的詩詞中那隱隱約約的透露出一股別的韻意,到底是意有何指呢。

心突然微微一陣湧動,原來宇文諾對她的情誼竟然已經這麽深,可是她的心裏已經有了那個人,所以她實在是沒有多的心思分給他。

如果要是……

正在這時,宇文諾也聽到了周圍群眾的議論聲,而那個好建議也悉數的落入他的耳朵裏,於是他也學著陸木槿先前一般那副可愛無辜的模樣,走到花燈前,笑嗬嗬的說道,“小妹,剛剛為兄為你贏得了幾盞你中意的花燈,那眼下你也要為為兄贏得幾盞花燈。你放心,為兄不會像剛剛那般刁難你,隻要你分別以梅花、荷花、桔花各作一首詩即可……”

說完宇文諾樂嗬嗬的抱起了三盞做工精致的梅花燈、荷花燈、桔花燈,走到魂不守舍的陸木槿跟前,見她一直有些發呆,於是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怒聲道,“發什麽呆啊……你……”

走神良久的陸木槿終於發覺被宇文諾扣住的手腕有些生疼,這才回過神來,有些吃痛的一叫,“好痛……”

“這位小姐,剛剛這位公子已經挑了三盞燈,還勞煩小姐作出三首和梅花、荷花、桔花有關的詩詞……”

“神馬……該我作詩……而且還是三首……而且還是三首不同的……”

陸木槿見宇文諾手裏拿著三首精致的花燈之後,終於明白了剛剛趁著她失神的時候,那個可惡的家夥做了神馬事情。

“喂……你沒事兒拿什麽花燈啊……這些玩意兒都是女孩子家喜歡的東西,這不適合你這個大男人玩的,乖……快些放下……”

陸木槿狠狠的瞪了一眼滿臉囂張的宇文諾接著便像哄孩子似的那般you惑宇文諾發現花燈,以免去她作詩的難事。

而宇文諾見陸木槿滿臉為難的樣子,更是來了勁,他硬是以為陸木槿不會作詩,所以非要堅持要那些花燈,好讓陸木槿做不出詩來公眾出醜,以抱剛剛的為難之仇。

“小妹啊,為兄真的喜歡這些花燈啊……你就幫哥哥贏得這些花燈嘛,不過你要是實在是做不出來詩詞的話,為兄可以幫你哦……”

此刻的宇文諾如同一個天性純真的小孩子一般,一味的對著陸木槿撒嬌,那傻乎乎天真的摸樣,實在是惹人憐愛,讓人舍不得拒絕。

可是眼前的陸木槿才不會被他的狼皮模樣給迷惑,要不是知道他平時的為人,說不定此刻她還真的把他當成了一個善良的翩翩公子,可是他偏偏不是,不過她還是有些為眼前男子的率真而感到舒心、心動。

“喂,小美女,你快些作詩啊,剛剛不是很會為難我們的美男嘛,怎麽輪到你自己作詩就不會了,該不會自己是個大草包吧……”

久久不見陸木槿作詩,周圍響起了奚落的聲音,接下來有些人開始附和……

“是啊,小美女,快些做吧,我們還等著呢……哈……哈……”

見此情形,是不做不行了,還真是騎虎難下,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他們還真把她陸木槿當成病貓了,於是陸木槿一咬牙,生氣的大聲道:“念瑤姬,翻瑤佩,下瑤池。

冷香夢、吹上南枝。

羅浮夢杳,憶曾清曉見仙姿。

天寒翠袖,可憐是、倚竹依依。

溪痕淺,雲痕凍,月痕澹,粉痕微。

江樓怨、一笛休吹。

芳音待寄,玉堂煙驛兩淒迷。

新愁萬斛,為春瘦、卻怕春知。

酣紅膩綠三千頃,總是波神變化成。

出自淤泥元不染,開於玉井舊知名。

暑天勝似涼天好,葉氣過於花氣清。

何事濂溪偏愛此,為他枝蔓不曾生。

山茶花開桔花紫,青桂童童立花裏。

柔姿翠幹已可憐,更傍幽叢看花蕊。

山僧揖我臨階坐,眼到欄邊心即喜。

便欲攜歸種郡齊,忍令此地風煙坦。”

陸木槿沒有思考片刻,一順溜的脫口而出三首工整的詩詞,這一次倒是讓在場的人統統都傻眼了,那些嚼舌根的大媽們此刻一個個瞪著眼,像看怪物似的看著眼前的陸木槿,一直到現在他們還是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中看也中用的美女竟然會作詩。

而那個店鋪老板則更是欣喜的拍案叫絕,隻見他大呼一聲,“小姐真是好文采啊,老夫真是自愧不如……”

這一次剛剛在場為宇文諾喝彩的聲譽現在悉數統統全部換給了陸木槿,瞬間陸木槿那形象又高大了不少。

而一旁的宇文諾則是皺著眉、眯著眼,有些質疑的望著眼前的女人,她上次做的詩,看來還真的不是臨時背下來的,可是為什麽她那次蘇醒之後,就一下子變得讓人有些捉摸不透呢。

不過,她老是會給他一些意想不到的驚喜呢?說她喜歡白燁修,可是自從她醒過來之後,眼中似乎對白燁修沒有半點愛意了。

說她沒文采,是一個實實在在的草包,可是如今來看她的文采詩賦貌似並不在他之下。

她到底還有多少他不知道的事情……

宇文諾更加欣賞起眼前的女人,他真的很慶幸,在外人看來,白燁修娶了帝都頗有名氣的才女美女陸纖靈,可是暗地裏,他還慶幸有陸木槿這麽一個滄海遺珠。

她似乎比陸纖靈更有趣兒,更讓人好奇,充滿了探知欲……

所以他一定要努力,將她給追到手。

可是眼下宇文諾似乎有些不服氣,為什麽這女人能夠在這麽短的時間內作出這樣三首驚天地泣鬼神的詩詞,以至於眼下都搶光了他的風頭,這讓他情何以堪啊。

於是宇文諾也學著剛剛陸木槿那副痞子模樣,又去攤位上拿起了另外三盞玫瑰燈,效仿著剛剛陸木槿撒嬌的樣子說道,“小妹啊,你這麽有文采,那正好幫大哥多贏幾盞花燈吧……”

“你……”陸木槿看著宇文諾學著她剛剛的樣子,不,應該是更勝一籌,到達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嗎,氣的是七竅生煙。

可是這次陸木槿是學乖了,再也不敢直接對宇文諾生氣,如果這樣的話,她還真不知道身邊的大媽大嬸會怎麽把她撕碎。

於是陸木槿隻好轉臉換上笑顏,指著他的額頭,輕笑道,“宇文諾,你可不要得寸進尺哦……”

陸木槿抬眸瞥了眼宇文諾,發現此刻他正拿著三盞做工精致的玫瑰燈,熱情的玫瑰,奔放的玫瑰,那樣的妖嬈鮮紅,它不是代表著堅貞愛情的象征嗎?

為何現在她看到這些會有一種莫名的諷刺,她記得自己以前是最愛玫瑰的,可是眼下她卻不敢愛了。

因為每當她看到玫瑰,總會想起那個人,那個叫做無痕的男子,一時間,陸木槿有些軟弱無力的感覺,為何現在又會讓她正眼麵對那曾經勾起傷心事的玫瑰。

也是天意,或者是無意……

可是無論如何,她還是要麵對,於是思量半晌,輕輕開口,隻是聲音充滿了一股股濃濃的眷戀和哀傷……

點蠟燒銀卻勝栽,九華紅豔吐玫瑰。

獨含冬夜寒光拆,不傍春風暖處開。

難見隻因能送喜,莫挑唯恐墮成灰。

貪膏附熱多相誤,為報飛蛾罷拂來。

“此花南地知難種,慚愧僧閑用意栽。

海燕解憐頻睥睨,胡蜂未識更徘徊。

虛生芍藥徒勞妒,羞殺玫瑰不敢開。

惟有數苞紅萼在,含芳隻待舍人來……”

“發什麽呆……你還有一首呢……”宇文諾見陸木槿若有所思,滿臉懷戀濃濃,傷感深深的意味,頓時心頭一澀,趕緊上前拉了陸木槿一把。

可是陸木槿卻將懷中的燈一下子全數扔給了宇文諾,爾後一把推開宇文諾,不顧一切的向人群中衝去……

一時間,宇文諾倒是有些被陸木槿弄糊塗了,她這是想要做什麽呢?不過順著陸木槿跑開的方向,他似乎看到了另一個人。

那男子一身紫衣,隻不過在發現陸木槿之後,便火速的消失了。

那是誰呢?竟然讓她一時間失神,而且還急切的跑出去追他?他是?難道是白燁修……

一時間,宇文諾的心情惡劣到到了極點,他扔掉手上的花燈,唯獨留了一盞玫瑰燈,爾後一頭沿著陸木槿離開的方向,奔了出去。

隻留下店鋪老板和那群歐巴桑們的遺憾感歎。

“公子,你文采這麽好,再多做幾首吧,為何這麽著急的想著離開呢……”

“喂,美男,別走嘛,人家還沒看夠你了……”

“啊……這是美男碰過的花燈,上麵肯定有他的氣息,既然他不要,那麽這些可都是我的了……你們誰都不許和我搶我呢……”

“肥妞,給我一個嘛,不要這麽小氣啦……”

………………

半輪明月,高高地掛在空中,灑下了淡淡的月光,如夢河邊的草叢,隱隱傳來一些蟲鳴,時斷時續。

今夜的河燈節似乎更外喧鬧,很難的有一處靜地,不過如夢河的角落倒是一處安靜的地方。

此刻,河邊站著一位身穿紫衣,容貌俊美的年輕人,他雙眼靜靜地看著河上飄過的河燈,一動不動,似乎在想著什麽心事。

“公子……木槿小姐還沒有放河燈,要不你先回客棧休息,等我取到河燈再來找你……”

身邊的一位隨從輕輕的出聲,似乎怕打擾了紫衣男子。

“我等一等,無妨,你先去吧,讓我一個人靜靜……”

紫衣男子一雙黑似穹廬的眼眸,在燭光下,發出了淩厲的光芒,讓人感到有一種寒冷的感覺。

沒錯,他不是別人,正是神龍見尾不見首的無痕公子。

“是,爺……”說完,隨從輕輕一躍,便消失在如夢河邊。

此刻的無痕似乎有些黯然神傷,因為自從陸木槿一出宮,他便一直悄悄的尾隨著他們,看著她和那個陌生的男子一路上有說有笑,時而鬥氣,時而拌嘴,他的心都碎了。

他看得出來,木槿是真的不喜歡她已經下嫁的叫做白燁修的男人,可是對於這個男人,她眼裏的那種情誼顯然和白燁修不同,沒有煙厭惡,甚至有幾分欣賞和親密的感覺。

一時間,他竟然有些心慌意亂,他害怕木槿會被這個男人給征服,畢竟她對這個男人的情誼不同,更加讓人惶恐的是,他從那個男人的眼裏看出了一種濃濃的愛意。

俊眉微微蹙起,柔和的臉頰瞬間多了幾分僵硬,可是在月光的映襯一下,依舊挺拔動人,不失風采。

風輕輕的卷起他的衣袍,也吹亂了他的心,此刻的他心裏很亂,有種微微的怨氣卻找不到源頭,想要發泄可是卻沒有突破口。

就那麽強忍的憋在心裏,哪怕憋出內傷,也是他活該。

對,是他活該,無痕微微扯扯嘴角,想笑,可是擠出來的竟然那麽幾絲尷尬的苦笑。

一切都怪他自己,都怪命運弄人。

他有不得已要走的路,為了母妃,為了將來,他隻能暫時放下心裏對她的不舍,如果有真愛,他相信最後她會和他走在一起。

因為他這一生,除了愛她,心裏就再也沒有了別人。

隻是她身邊的那個男人,到底是誰呢?

看來他的木槿還真的是招人喜歡的家夥,才短短時間,竟然被一個翩翩俊公子給黏上了。

雖說不認識她身邊的那個男子,可是從他的穿著和氣度,一看就是不是尋常人,看來,和他相比,那是難分伯仲了。

不過這樣也好,說明她的木槿的確值得人愛。

如夢河邊,無痕最終還是微微輕輕笑了起來。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如夢河對麵,陸木槿正呆呆的望著一望無際的河水,此刻的她有些煩躁,剛剛明明看見了那個人的身影,可是他為什麽見她之後反而逃走呢?

難道是她自己看走眼,還是太過於想見到他以至於自己認錯了人,她一時也說不清,隻知道心中充滿了無比的失落和惆悵,明明一個喜慶的河燈節,可是此刻她卻再也開心不起來了。

“喂,你剛剛怎麽回事……為什麽詩還沒做完,便一股勁兒的消失得無影無蹤……”

陸木槿正在有些發氣的向河中扔著小石子,不了身後想起了有些動怒的男人的聲音,陸木槿一回頭,固然發現了那氣的如同豬頭一般的宇文諾。

“我剛剛……”一開口想要解釋些什麽,可適當話已經說出口了,她才記起自己似乎還沒找好解釋的理由,一時間語塞,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這不是明擺著讓他抓自己的短碼?

今天是怎麽了,要是在平時,她可是能言善辯的很,為什麽現在卻變得如同傻瓜一般,也許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此刻的陸木槿心亂了。

因為她沒有找到她想要見的人,所以一時間有些落寞,因此她對一切都無所謂了,更可況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宇文諾,她該怎麽開口呢?

要是白燁修的話,她說不定還會說出來,故意氣氣他,可是對於宇文諾,她是真的殘忍不起來。

“怎麽了,說不出來了吧,那麽還是讓本王來說吧,你剛剛是不是看到你的心上人,一時間心急,就丟下我我獨自一人追你的心上人去了,是吧……”

宇文諾一把抓過陸木槿的手,勾起眼角,近距離的看著她,這讓她一時間無法適應,心跳似乎亂了節奏,隻是他強烈的目光讓她此刻心智打亂,容不得決絕,可是卻又不想被束縛。

其實剛剛陸木槿分神丟下花燈追出去的時候,宇文諾已經感覺不到不對勁了,因為那一瞬間,他忽然看見了陸木槿臉上從未有過的光彩。

那一刻,他心裏就隱隱約約的估摸著,是不是陸木槿看到了自己的心上人,所以一時間心花怒放,再轉念一想,是不是就是因為那個人,所以陸木槿一直對他敞不開心扉?

看來,以前都是他自作多情了,原來她心裏是有了別人,不肯接受他,他還傻傻的認為是因為她,沒有恢複自由之身才不接受他。

一時間,無限的失望湧上心頭,臉色猛地暗了下去,剛剛那種欣喜也漸漸地沒有了,整個人也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要不我們便早些去放燈吧,既然你心意不在此,那麽我們也早些完成任務……正好我也要去陪陪雅婷……”

宇文諾本來是想要說一些狠話的,可是不知道說到最後竟然變成了一些酸溜溜的話。

他見她想著別的男人,要是在平時他肯定會漠不關心,一笑了之,或者就是故意大發雷霆,調侃她一番。

可是眼下不知道怎麽知道的,他明明就知道她不喜歡她,她有自己的心上人,可是當他眼睜睜的看到這個事實之後,心裏還是莫名其妙的隱隱作痛,有些失落,有些煩悶。

他自己也說不清這是什麽問道,隻知道那是一種奇怪的感覺……

想要對她生氣,卻開不了口,生怕會讓她更加難過,或者說怕她受到傷害,於是也隻能借著要去探望別的女人的名義來激將一下她,看看她有什麽反應。

如果她有些生氣,那麽這就正和他的心意了……

然而陸木槿在聽了他的話之後,隻是麵無表情,冷冷的說道,“那我們走吧……”

這一刻,宇文諾真的動氣了,他怒目流轉,一手提燈,一手拉著陸木槿的手腕,大步越過人群向前走去。

“喂,能不能走慢一點啊……”急促的步伐讓陸木槿有些吃力,本來這臃腫的衣衫就夠麻煩的,再加上街上人來人往,所以她一時間根本跟不上他的步伐。

陸木槿見滿臉怒氣的宇文諾,心中有些好奇,這人剛剛不還是好好的麽,怎麽一會兒就又生氣了,他可真的比女人還善變,陸木槿心中長長一聲歎息,便不再多想,隻好跟上他急促的步伐。

還好,她沒有告訴他剛剛開溜的事情,要是讓他知道無痕的存在,估計會是更大的風波,哎,這男人的心,似乎也是海底針,猜不透啊。

不一會兒,兩人來到了稍稍人煙稀少的河邊……

可是他們二人,一男一女,男的俊,女的俏,……

所以不一會他們周圍便圍滿了人,那些想要趕路的行人此刻也是紛紛駐足,側目視之。這讓宇文諾微微有些不悅,他拉了拉陸木槿的手,低聲道,“我們快些放完燈,便回去吧……”

“好,聽大哥的……”陸木槿對著宇文諾暖心一笑,他們二人總算這一件事上達成了共識。

於是宇文諾拿起玫瑰花燈,陸木槿向周邊的店鋪老板借來筆墨,**豪邁的寫下一首詩,

“涉江翫秋水,愛此紅蕖鮮。攀荷弄其珠,**漾不成圓。

佳人彩雲裏,欲贈隔遠天。相思無因見,悵望涼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