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人十六章 賤人也矯情 [ 返回 ] 手機

見劉若蘭慵懶的神態突然嚴肅起來,浣紗心頭一驚,暗自料到事情有些不妙。於是也隻好恭恭敬敬的將自己所查之事,一一稟報,“娘娘,不瞞你說,錦熙王的確昨晚偷偷的去看望金夫人了……而且聽說他還給她送去了……”

浣紗說到嘴邊的話,硬是生生的吞了回去,見她一副為難的模樣,劉若蘭輕輕歎了一口氣,緩緩道,“把西域國的療傷聖藥給她送去了……是吧……”

一旁的浣紗遲疑再三,還是微微點頭頷首……

“哎……真不知道那孩子在想些什麽……這麽好的藥竟然白白的給了那女人,當初我受傷的時候也沒見他這麽積極的給我拿過來啊……”劉若蘭沉思一會,輕聲歎息道。

“娘娘……那你準備怎麽辦……”

劉若蘭冷冷一哼,眼中盡是殺意,惡狠狠的說道:“倘若諾兒一意孤行,繼續和那丫頭來往,那麽這女子便容不得……我們得早日動手再除掉她”

“娘娘……那何時動手……”即使浣紗心中對那陌生女子有股莫名的好感和惋惜,可是介於劉若蘭對其有恩,她還是得放下雜念,為皇後除去身邊那些礙眼的人。

“這個先不急,等什麽時候找個機會把她召進宮,我們先給她一點教訓,如果她聰敏的話,那麽我可以考慮留她一命……要是她執迷不悟,繼續和諾兒牽扯不清,那麽就不要怪我無情……”

劉若蘭輕輕的品了一口茶,輕笑道,“皇上不是費盡心思安排陸木槿這個棋子麽,那我們就神不知鬼不覺的除掉這顆棋子,看皇上怎麽辦……”

“娘娘,果然深思熟慮,這真是妙計啊……”浣紗神秘一笑,俯身行禮離開,“娘娘,奴婢這就前去安排了……”

劉若蘭忽然起身,沉思了一會,拉住浣紗謹慎的說道:“這件事情千萬不要讓諾兒知道,最好找個正當的理由,多召集一些小姐、夫人什麽的到宮裏來…………”

“娘娘莫擔憂,奴婢會處理好的……”浣紗微微點頭,接著便輕輕的退出了門外。

劉若蘭輕笑如風,待浣紗離開後,便庸懶地靠在軟榻上,正在細細地品著茶,心裏可是美美的盤算著該如何給陸木槿一點教訓。

這頭的皇後娘娘給陸木槿下了套,可是陸木槿那頭在白府卻又遇上了釘子。

這不一大早的,陸木槿才剛剛起床,在院子裏鍛煉著身體。

忽然院落外麵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陸木槿心裏微微疑惑,心想這偏僻的冷院裏可是好久沒有來過人了,為何今天會有人來?

很快,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帶著二個丫鬟走了進來,隻見她冷漠地掃了一眼亂七八糟的院落,然後目光不屑地落在陸木槿與玉碧身上,鄙夷地道“喲?這不是我們剛剛大婚的槿夫人麽?怎麽憔悴成了這副模樣……”

門口來的人,正是白燁修之前暖床的小妾紫嫣。

陸木槿見有人進來,便不在運動,好好的打量著眼前的女子,迷離繁花絲錦製成的芙蓉色廣袖寬身上衣,一襲金黃色的曳地望仙裙,純淨明麗,質地輕軟,色澤如花鮮豔,並且散發出芬芳的花木清香。劉起神偷報。

裙上用細如胎發的金銀絲線繡成攢枝千葉海棠和棲枝飛鶯,刺繡處綴上千萬顆真珠。反手細細挽了玉碧歸雲髻,發髻後左右累累共插二隻支碧澄澄的白玉響鈴簪,發髻兩邊各一枝碧玉棱花雙合長簪。

看她著裝如此的奢華,比她不知道好了多少倍,想必在王府內的身份一定不低,應該是白燁修的那些侍妾們吧。

陸木槿在心中暗自的揣摩著來著的身份,雖然眼前的女子美的如天仙,可是她那雙陰險惡毒的眸子實在是讓人見了煩心。

於是,陸木槿轉了轉身子,準備進屋,不想正眼和那個女子相對,“喂……你耳朵聾了嗎?我們家主子和你講話,你沒聽到嗎?你該不會當真把你自己當成了將軍府裏的當家女主人了吧,學的如此傲慢無禮……”

“你——”玉碧本來習慣性地像要不客氣地問出一句嗎,‘你是什麽人,來這裏做什麽……’可是剛吐出一個字,連忙刹住,隻見身旁的陸木槿輕輕的拉著她的手,微笑著搖了搖頭。

見陸木槿淡定的微笑,玉碧立刻明白了。這段日子以來,小姐曾反複的告誡過她,千萬不要隨意的和人動氣,否則被人抓了把柄,到時候吃虧的還是他們自己。17904962

所以目前他們隻需靜靜的在將軍府待一段日子,等到計劃成功的那一天,他們便可以功成身退,不用再受這般的淩辱和委屈。1d7TI。

而現如今,正是有人來挑釁的日子,所以他們不能輕舉妄動。

玉碧輕輕的瞟了眼前的女子一眼,濃妝豔抹,脂粉刺鼻,實在是俗不可耐。當看到紫嫣眼底一閃而過的欣喜之意時,玉碧瞬間就明了了她的意圖,她怕是巴不得她們出言不遜,好借個機會來懲罰她們。

想到此玉碧心中一陣冷笑,這女人果真是心腸歹毒,不過玉碧的臉上卻依舊笑得跟花一樣,“小姐……你看我們將軍府裏的紫嫣侍人大駕光臨了……”

說道侍人這幾個字的時候,玉碧故意重重咬住那兩個字,聲音拖長。目的就是為了提醒眼前的女人,她怎麽囂張,依舊隻是個侍人。

陸木槿本來一開始還擔心玉碧沉不住氣,中了紫嫣的圈套,卻不料她轉變得這樣快。聽著那句話,雖然知道這話語氣說得不妥當,但是聽著十分解氣,陸木槿臉上也是閃過一絲淡淡的笑意。

紫嫣原本希望玉碧出言不遜落空,乘機好好的訓斥一番,卻不料她竟識破了她的意圖。下一刻竟然在話中帶刺,暗暗的諷刺她。

紫嫣冷哼一聲,心裏暗恨,含笑走進院落,揚聲道:“姐姐的丫環真是口齒伶俐啊……不過就算我是一個侍人,可是那待遇也比某人強,而某人就算自己是正室,那還不是要呆在一個荒落的院子裏受盡苦難……姐姐你說是不是啊……”

陸木槿輕輕轉身,視線淡淡的看向紫嫣,隻見她笑意盈盈,眉宇間有一種掩不住的得意之色。陸木槿嘴角勾起諷刺的笑意,冷聲道:“姐姐……誰是你的姐姐?”

紫嫣臉上的笑容一滯,一時間竟然找不到任何話來應對,隻好惡狠狠的瞪著眼前那個笑若春風的陸木槿……。

紫嫣從小生活在世家大族,學會了口蜜腹劍,不管心裏如何憎惡一個人,但是麵上還是能夠不露半分的神色,即便是諷刺,都是綿裏藏針這樣的伎倆。

可是突然遇到陸木槿如此直接的回應和挑釁,她一時間有些發愣,竟找不到什麽話語來回頂,隻好咬著嘴唇,鐵著臉色,一語不發。

“槿夫人和我家小姐都是王爺的妻子,而我家小姐入門早,但是考慮夫人的身份,所以還是尊稱夫人一聲姐姐。我家小姐向來是懂禮識數,至於受不受,那便是夫人的問題……”

陸木槿淡淡的看著眼前那個伶牙俐齒的丫頭,聽一旁的玉碧說,她是紫嫣陪嫁過來的丫環。

在她和陸纖靈嫁入府中之前,白燁修夜夜留宿紫煙閣閣,當時她盛寵無雙,所以紫嫣身邊的丫鬟自然有了傲慢的資本。

“好了……菊兒……”

紫嫣忽然打斷了身邊小丫鬟的話,眼神一轉,捂著嘴角輕笑道:“這呀是怪不得夫人,夫人自小生於山穀,一向野慣了,所以沒禮數是很正常的……”

玉碧聽了紫嫣的話,氣的差一點吐血,她瞪著眼睛,恨不得差一掌給劈向紫嫣。一向單純無邪的她,也明白了紫嫣這是諷刺小姐出身山野,不懂禮數。

陸木槿輕輕的拉了拉玉碧的氣得發抖的手,爾後溫暖一笑,便轉過身拉著玉碧向屋裏走去。

麵對出言不遜的紫嫣,陸木槿是不願意多看她一眼,也不願意和她多說一句話。和這樣的人動怒,便是自己的無能,更何況對於紫嫣沒事找茬的作為,陸木槿很是不屑。

小院裏頓時寂靜蔓延,一時間所有的人都沒有說話,偶爾隻能聽到院子裏樹葉嘩嘩作響的聲音。

紫嫣身邊的婢女秋菊見陸木槿轉身離開,似乎很是得意,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燦爛,她心裏也許在嘲笑著:這槿夫人又怎麽樣,這不,和她家小姐一唱一和,幾句話就讓她語塞了。

秋菊得意自若的扭頭望向一旁的紫嫣,不料卻看見紫嫣臉色鐵青,眉宇間盡是隱忍的憤怒,似乎一觸即發。

此刻紫嫣眉宇間的得意和傲慢已經散去了,取而代之的是難以壓抑的怒火。

也是,從小到大,她在家是都是掌上明珠,所有的人都圍著她轉,巴不得和她這樣的絕色美女多說一句話。

可是眼前的這個女人竟然不屑看到她,不屑和她說話。仿佛她是這個世界上最肮髒的東西一般,她根本不情願和她做過多的交往。

她無聲的回擊方式如一把利器,狠狠的刺激了她,讓她現在完全失去了理智。

這一次來,她當然不是來盡所謂的禮數,她想要用言語來激怒這個人,想要用行動來打擊這個人。

這個讓她讓她恨透了的人。她憑什麽不得將軍的寵愛,卻占著夫人的位子不放。

她可是費了很大的勁,才讓白燁修同意娶她,不過卻隻是一個沒名分的侍人。即使如此,她還是很開心,因為他是愛他的,給了他無限的寵愛。

即使她娶了陸纖靈,可是他偶爾還是會去她的紫軒閣看她,所以她很知足。對於陸纖靈,她是恨不起來的,也隻能甘拜下風。因為陸纖靈是白燁修的青梅竹馬,是他的最愛。

而那陸纖靈的確資質過人,勝過於她,所以她隻好認命,隻好作罷。

不過眼前的這個醜女人卻不一樣啦,她不禁臭名昭著,而且絲毫不得將軍的寵愛。就憑一個簡單聖旨,就成為了她最愛的人的正妻,她不甘心,不服氣。

為什麽她努力了那麽久,也隻能是將軍的侍人,而她卻不費絲毫的力氣卻得到夫人的尊稱。她心裏真是不甘心,為什麽老天爺對她這麽不公平?

所以她今天特意來看看這個不受寵的夫人,要好好羞辱一番,也好出出這段日子以來心裏不平的惡氣,可是卻不料她竟然全不放在心中,更是鄙視自己,不和她說過多的廢話。

更為可惡的是,她本想用言語來刺激她,讓她失控。可是沒想到她自己竟然氣的失去了理智。

憑什麽這個女人聽了她冷嘲熱諷的話,還能如此風淡雲輕,而且竟連半點哀怨的神情都沒有。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啊,不是說她愛將軍愛的死去活來嗎?可是現在她麵對將軍的冷淡,似乎很是怡然自樂,竟沒有半點的失意。

紫嫣臉上的溫婉和大家閨秀的氣度悉數盡褪,眼眸裏竟是怨毒的神情,忽然衝到陸木槿的跟前,一把拉住陸木槿,“你有什麽資格瞧不起我,竟然懶得和我說一句話。論出生,我爹爹是古墨國的一品大員,我娘親是當朝宰相的親妹妹,而我是他們的掌上明珠……”

“可是你呢,你爹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尚書,怕是連品級都算不上吧,而你娘呢,隻不過是一個連門都沒進的妾。說得好聽點是你是尚書府的三小姐,說得難聽點,你就是一個野孩子,沒人要的野種……”

說道此,紫嫣似乎有些激動,她伸出指尖,指著陸木槿的麵頰,麵色猙獰的咆哮道,“我出身比你高貴,人長得比你漂亮,而且論受寵,我也是榮寵在身,而你,不過是將軍連看都不看一眼的草包女人,你到底有什麽資格和我擺譜……你這個踐人,我恨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