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受傷

激烈的炮聲讓單奕軒異常的激動,手中拿著望遠鏡看著一邊說著:“好家夥,這坐標定的,這家夥看來是早就派偵察兵偵查了敵人的位置啊!”

單奕軒說罷,青藤一木手中的狙擊鏡瞄向日軍陣地,的確,迫擊炮的炮彈幾乎毫無分差的落在日軍的陣地上。

日軍的反撲速度並不慢,渡部建一的命令下達完畢後,三個中隊的火力迅速壓製住了388團的火力,由於手中拿著的是M3衝鋒槍,388團在遭到敵人反撲後並占不到什麽便宜。然而另一邊,鬼子的三八式步槍和歪把子步槍並不給周衛國的士兵後撤的機會。

周衛國見自己的部隊占不到便宜,當即下令說:“撤!”麵臨鬼子強大的步槍和歪把子加三挺重機槍,周衛國可不敢亂來。雖然撤退不體麵,但是體麵使用來看的,不是用來打鬼子的!

單奕軒手中的望遠鏡就沒有離開過這個年輕的中校,看到穿著國軍軍官服,佩戴中佐軍銜的周衛國,腦海中不禁想起來一個人,雪豹中的周衛國!看著周衛國率兵撤退,不禁喃喃自語道:“靠,有沒有長的這麽像的?”

日軍的火力凶猛的讓周衛國吃驚,更讓單奕軒倒抽了一口涼氣。不愧是前線的戰鬥部隊,進入正麵戰場,哪怕是正規部隊也沾不上什麽便宜。

“八嘎!隻是你們有迫擊炮嗎?死啦死啦的!炮兵的哪裏?”大佐抽出佐官刀,指著撤退的388團憤怒的叫嚷著。指揮部的轟然倒塌讓他認為是莫大的恥辱。大佐的話音剛落,幾秒鍾的時間,十幾個人背上背著60火炮的炮筒出現在大佐軍官的麵前。

“看到逃跑的支那軍隊了嗎?給我用火炮攔住他們的去路!”

“哈依!”十幾個人點頭說罷快速從背上卸下60迫擊炮。

“軒哥,日軍這是要幹什麽?”青藤一木看著正在架設迫擊炮的日軍接著說:“他們要用炮攔住國軍的去路?”

“嗯,絕對不能讓他們的迫擊炮打響,不然國軍兄弟就要吃虧了!青藤,把狙擊槍給我!”單奕軒把望遠鏡扔在地上,接過青藤一木遞過來的狙擊槍,快速扣上扳機,隨即瞄準鏡瞄向十二點鍾方向的一棵修長的樹枝。就在狙擊組就位的那一刻,當他們把布條懸掛在樹枝上的時候,他們的眼睛都在盯著正中央的這顆樹枝,整個空曠的地區,唯一的一顆光禿禿的樹枝在風中搖擺著。

此時,它的作用已經不再是明年能再次發芽的樹苗,現在,它是狙擊組發動攻擊的信號。單奕軒穩住呼吸,隨即推動槍栓,擊發。冰冷的子彈向風中搖擺的樹苗飛去。就在日軍即將把手中的炮彈裝進發射器的時候,距離日軍不遠處的樹枝“啪”的一聲斷了,所有人不禁向空中看去。

單奕軒冷聲一笑,蹲下從一旁取了一根細細的枯草。枯草被風吹的在單奕軒的嘴上**來**去。單奕軒瞄了一眼飄**的枯草,用最快的速度將子彈推上膛,接著扣動扳機,擊發!就在單奕軒擊發的那一刻,青藤一木迅速拿起望遠鏡看向炮兵群。

當所有人剛剛從樹枝斷裂的聲音反應過來的時候,一聲槍響,剛剛暴躁的大佐軍官”澎“的一聲倒在血泊中。單奕軒看著瞄準鏡,撇嘴一笑將狙擊槍遞給青藤一木說:“現在炮兵就是靶子,幹掉他們,除了狙擊手,他們還是一個威脅!”

單奕軒的狙擊槍聲讓準備水軍撤退的周衛國停了下來,從德國軍事學院留學回來的他當然知道這一槍不一般,如果持槍的不是自己人,那麽下一個掛掉的一定是自己。周衛國在心裏想著,接著拿起望遠鏡看向日軍剛剛追擊自己的地方,敵人的60迫擊炮列的密密麻麻的,明顯的比剛剛自己的隊列還要多一籌。

周衛國第一個念想就是鬼子要通過炮兵阻攔我軍的去路,可是為什們沒有開始射擊呢?帶著心中的疑惑繼續尋找著原因。找了好一會後,周衛國才發現炮兵的身後一個穿著大佐軍銜的軍官轟然倒下。

“團長,快撤!鬼子有迫擊炮!”周衛國的警衛員找了好半天才找到周衛國,見周衛國還在發呆,不容他說什麽拉著周衛國的衣服就像後方撤去。這一次的作戰讓周衛國漲了記性,M3衝鋒槍的優勢在於近戰,對於大於五十米的攻擊,根本就沒有了殺傷力。這一次,神秘的狙擊手也讓周衛國心中猜測著,是什麽人在幫自己?

大佐的死亡並沒有讓炮兵慌亂了手腳,十幾名炮兵遲疑了一會後仍然瞄著撤退的國軍開了幾炮,但由於距離和坐標的問題,388團的一些士兵最多是受了點皮外傷。

“砰!”青藤一木擊發了第一發子彈,子彈在單奕軒的注視下穿過一名炮兵的頭顱。炮兵手中的炮筒“啪”的一聲倒在地上。炮兵莫名的死亡讓鬼子有些慌亂了手腳,狙擊手帶給他們的恐懼感從心底漸漸升起。

所有的機槍手忙亂的向槍聲響起的地方掃射著,單奕軒以最快的速度臥倒,並用手護住了青藤一木的頭部。不管他曾經是什麽人,現在他是我兄弟。兄弟一詞,從單奕軒進入特種大隊的那一刻才明白,真正的兄弟是可以去為你去擋子彈,為你做任何事情的人。

單奕軒的手剛剛護住青藤一木的頭部,接二連三的子彈便從狙擊陣地的前方襲過。

槍聲過後,單奕軒才咬著牙縮回胳膊。劇烈的疼痛讓他知道,子彈剛剛可能打進了自己的胳膊。青藤一木歪了歪脖子,突然感覺眉頭上有滴水,用手一摸,才發現是血。

“軒哥,你受傷了?”青藤一木並沒有感覺到疼痛,所以他肯定受傷的不是自己,而是單奕軒。

單奕軒把胳膊藏在背後,強忍著劇烈的痛苦笑著說:“沒有!”

細心的青藤一木發現了單奕軒的異常,放下手中的狙擊槍拽過單奕軒的胳膊,胳膊上的衣服已經被鮮血染紅,一個彈孔已經穿透衣服紮進肉裏。青藤一木眼中滴出一滴眼淚,如果剛剛單奕軒的手沒有放在自己的頭上,那麽這顆子彈可能已經穿過自己的頭顱,自己將永遠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沒事,一點皮外傷!”單奕軒見青藤一木落下眼淚,不由笑了笑,說:“我都沒哭,你哭什麽?”

“軒哥,你的傷口怎麽辦?沒有消炎藥會發炎的!”青藤一木擦了擦眼角還沒有落下來的眼淚。

單奕軒一個手拿起望遠鏡看向十二點鍾方向,樹枝的折斷意味著狙擊陣地發起攻擊的信號。單奕軒的第一槍意味著狙擊小組幹掉迫擊炮兵。靈狐突擊隊在單奕軒無言的指揮下出色的完成了任務。十幾杆狙擊槍左右點名,讓正在英勇作戰的三個中隊傷亡慘重。

“沒事,有煙嗎?”此時炮兵陣地隻剩下了屍體和迫擊炮的炮筒,單奕軒微微一笑,沒有了迫擊炮強有力的炮彈攻擊,國軍的傷亡應該能大大的降低很多。

青藤一木不解的掏出一包煙遞給單奕軒,單奕軒接過煙盒,掏出幾根煙用火柴點燃,猛抽了一口,將煙灰彈在長滿肉繭的手上,因為練槍,單奕軒的手上已經布滿了老繭,手心和相貌拿出來看著好像不是一個人一樣。

單奕軒掏出匕首遞給青藤一木,說:“兄弟,幫我把子彈挖出來,用它止血!”說著看了眼煙灰。

青藤一木怔了怔,皺眉說道:“不行,軒哥,這麽做太危險了,我去抓一個醫務兵,讓他們來做!”說著已經站了起來,準備下山去抓醫務兵。

“你開什麽玩笑,渡部建一的人幾乎都見過你,你下去不是去送死嗎?”單奕軒拉住青藤一木的胳膊,接著說:“我訓練雪狐和靈狐突擊隊是為了什麽?就是為了讓你們適應特種作戰,特種作戰是什麽?就是不管任何發生突發事件,都要以完成任務為目標,不能因小失大,你明白嗎?”

單奕軒鬆開拉著青藤一木的胳膊,點燃火柴在匕首上烤了一圈。看向青藤一木輕聲說道:“看你折磨那個鬼子的時候挺狠的,怎麽到這就熊了?”

青藤一木低著頭說:“那是敵人,我不殺他,他就會殺我,你不一樣,靈狐突擊隊的兄弟也不一樣!”

單奕軒點了點頭,心說總算沒有辜負自己的良苦用心,不過這場手術,看來要自己下手了!想罷用牙咬住衣領,手中的匕首不偏不差的停留在傷口的地方。

“唔。。。”單奕軒用力將匕首插進受傷的彈孔,一顆子彈殼“啪”的一聲清脆的掉在地上。單奕軒臉上冒著冷汗,緊接著將煙灰灑在傷口上。青藤一木站在一旁,呆呆的看著這一切,什麽也沒做,因為他什麽也不敢做。

“別愣著了,給我撕塊布包上!”單奕軒喘著粗氣看了眼還在發呆的青藤一木。心說這小子,不是被嚇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