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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離開的時候,狗子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往何方,他們和這個社會並不相容,熟悉原始森林勝過城市。

就像當初教官說的,“並不存在!”

所有的記憶都是森林高山荒漠黑色的槍、金色的子彈。還有鮮紅的血液。就像工程師熟悉建築,熟悉電子他們熟悉怎麽殺人。

幽靈們大部分的時候去研究殺人的手段,他們的生活千篇一律,吃飯睡覺研究殺人,然後接到任務,外出,執行,完成歸隊,繼續研究怎麽殺人。

除了殺人他們什麽都不會,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專長,但是每一人都會大家會的。然而他們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生活。

從他們進入幽靈之後,就什麽都不再屬於自己,每一天活著都是幸運,誰也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麽事情。狗子在養豬,他喜歡豬圈中活生生的小豬仔,喜歡那股別人都喜歡的怪味,在哪裏他可以靜靜的思考,靜靜觀察,靜靜的享受。

安靜和安逸在他們的生活中從來都是奢侈品,每一個幽靈的手都布滿了鮮血,他們承擔著別人難以承受的壓力,享受著別人輕易可以享受的到,自由隻是他們腦海中一個詞語。從來未曾渴望離開。

隻有當他們聚集在一起,分享的時候才感覺自己是活著的。空氣是清新的,語言是生動的,他們是士兵中的苦行僧,用毅力堅持考驗著肉體。無畏生死。

“浩哥!都結束了,上麵的人覺得我們不再合適存在,具體的原因我也不清楚,反正已經解散了。”他全身的力氣好像被抽了出來,眼神空洞的看著天花板,金色的吊燈默默無言的回應著狗子的空洞無神。

“什麽叫不合適存在!這個理由你相信嗎?”徐川大聲的說“啊!你說你相信嗎?”

他伸手將狗子拉起來,他的身體又主動的沉下去,徐川繼續將狗子拉倒自己眼前,“你們為什麽不反抗!反抗!”徐川咆哮著吼叫著。

他為什麽離開,因為那些兄弟不能沒有幽靈,他們的靈魂和信念所凝聚的東西就在哪裏,隻有他離開他們才能繼續下去,這是他們答應他的條件。他好恨!為什麽沒有幹掉那個大少隻是打斷了他的腿,那是五條人命換回來的。

沒有人珍惜他們的生命,而他做不到,那些都是和他一樣的血肉,有生命有笑聲的生命,他們圍著他說笑話,圍著他分享喜怒哀樂的人。雅文言情

即使再來一次他還是會這樣選擇,但是他無法接受他們被遣散的結果,他們從來沒有渴望過自由,那東西對他們而言沒有絲毫用處。

徐川到現在還記得,那一段血火歲月,他腦中的記憶基本上都是那些片段,子彈擦過耳邊,啾啾作聲,炮彈在他們身邊爆炸塵土飛揚,而他們在黑夜中如同影子。大地在他們的腳下展開如同平地,高山被他們遠遠的甩在身後,目標就在前方。

直到一個朔風的夜晚,他們在荒山頂上,一襲黑色,混合著銀色的月光,發誓老死軍中。不是因為他們喜歡軍隊,而是因為除了軍隊,在不知道去哪裏。

他們埋葬了五位兄弟,帶著滿身傷痕,還有一位瘸子。

“反抗!反抗什麽?那裏是什麽,我們是什麽,我們本就不存在。”狗子說,無力和沮喪喃喃自語,“我本就不存在,沒有姓名,沒有過去,沒有限製,沒有未來,此刻如此,一生如此。”

“此刻如此,一生如此!”徐川無力的蹲了下去,他很輕的重複著狗子的話

“此刻如此,一生如此!”“此刻如此,一生如此”

“怎麽會這樣?”徐川想不明白,為什麽,他們出生入死,為什麽連最後那麽簡單的要求都滿足不了。這和他們答應他的完全不一樣啊!他們答應了他不會解散幽靈,不會!

“浩哥!都結束了而且有的兄弟們都得到了很好的安排,他們都很滿意。”狗子說

他無力改變現在。這種無力從心底到肉體折磨著他,一直以來他都認為自己做的沒錯,但是今天他開始後悔了,可能當初真的做錯了,這個世界也從來沒有他想的那麽美好,從來沒有,他們曾經為別人活著,成為工具,現在是不是應該為自己活著。

片刻的安靜之後,徐川站起來走到自己的辦公桌邊,從抽屜中拿出一個小盒子,盒子很小隻有巴掌大,是他親手製成,他打開盒子,裏麵放著一顆黃橙橙的子彈。

“你一直留著呢?我的也在!”狗子看著徐川手中的子彈,傷感的說

“現在用不到了是不是?”徐川苦笑著

“應該是吧!”狗子說

這是他們留給自己的子彈,幽靈中每一個人都有一顆自己挑選的子彈,作為生命的最後獻禮。每當有兄弟犧牲的時候,他們就會將選擇好的子彈用掉給兄弟送行,不同型號的槍不同型號的子彈,不同的聲音,代表著不同的人。在那之後,他們會重新選擇新的子彈作為自己的禮物。

有時候在開玩笑的時候都是在討論當自己死亡的時候,會有幾種聲音,每個人說的數字都是二十四,因為他們隻有二十五個人。他們希望別人能活下來。

“狗子!給你一個任務。”徐川看著狗子如同往日下派任務一樣的嚴肅安靜:“找到那個和你對打的人,確定是不是我們的人。”

“恩!那另外一個呢?”狗子問

他想了一下,“他過的很好,所以不用去找了。”徐川說。“等下你就去吧,我去醫院看看蓉霏。”

徐川一個人離開娛樂城,夜風帶著晚秋的涼,寒意刺骨。他身穿黑色襯衫,卻感覺不到冷。道路在他的麵前向前又轉向,枯葉在風中作響如同殘暮挽歌,哀吊已經死去的人。

他曾無數的想像未來有一天和兄弟們想見的場景,卻是從來沒有想過他們已經解散進入了社會。他們飽受戰火與生命的威脅,經曆了人間大部分的痛苦悲慘,幽靈是他們共同的精神家園。想到這個曾經的名字,他就會會心一笑。

即使別人不知道那又如何,他們活著並熱烈的愛著。他們的成員大多沒有經曆過愛情,而他是他們唯一特殊。

李嵐的照片曾在他們每一個人的手中流傳,而他則換回來無盡的羨慕和祝福。他們大多心思簡單,說不出什麽讚美的話,最多就是要幸福。

簡單卻是溫暖人心,徐川甚至想過,他結婚的時候一定要將他們所有人都請過來,讓他們看看李嵐的真人,而非照片。

艾克拉的風變大,徐川抬頭看著前麵伸展的道路,路上行人腳步匆匆,他們都在回家或者是準備回家,他們都有自己的家,而他和他的兄弟們大多數都已經沒有了家的概念,他們在哪裏家就在哪裏,幽靈在哪裏聚集,家就在哪裏。

而現在徐川覺得自己也有了家,女人,男人和孩子,王蕊,鄧思琪都是他的寶貝。還有白露霜。

他目光冰冷,但更多是自責,明明早知道吳九城不會甘心,怎麽沒有陪在鄧思琪身邊,他抬手叫了一輛出租車,趕往醫院,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那些兄弟如果還有緣分總是會再見,艾克拉中就有不是,他相信狗子肯定找的到。

醫院門口圍著七八個農民工打扮的人,無所事事的守在門口警惕的看著進出醫院的人,這應該是薑盛的人了,徐川從出租車中下來,對著他們點點頭,這些人一點反應都沒有。

才想起來他們未必認識自己,一陣搖頭。給王蕊打電話詢問清楚鄧思琪的位置,到了鄧思琪門口就聽到鄧思琪的聲音,“不用住院了吧!隻是輕傷,回家養幾天就好了不要大驚小怪。”

“輕傷嗎?那我回去了。”徐川站在門口看著裏麵,王蕊坐在鄧思琪的身邊按著她的身體不讓他起床。

“浩哥來了啊!”王蕊回身看著徐川。他走進病房,看著鄧思琪,她的臉色蒼白,顯然是嚇到了。

“還是住院吧!仔細的檢查一下,公司的事情就先別管了。”徐川說、

“真不用,過幾天就是招標的日子了,現在哪裏有時間住院啊!”鄧思琪抱怨說。

王蕊看著徐川,讓他勸勸鄧思琪,她從聽到鄧思琪出事後就一直擔心,雖然醫生說是輕傷,但是她還是想讓鄧思琪住院仔細的看看。

徐川笑著,“招標的事情不忙,那個其實沒我們什麽事情,我們隻等著商業街的土地從天而降就好了,你不要擔心。”他抬手指指天花板“從天而降哦!關鍵是不用花錢,隻要你把文件準備好就好!”

鄧思琪想要笑,卻是胸口發疼,她被人在後背打中了幾下,疼痛好像從身體內發出來,讓她感覺難受,那些大人的顯然非常的專業。

王蕊連忙拉著鄧思琪的手,他們情同姐妹,從他們認識開始一直就是,鄧思琪一直都幫著她,“沒事吧!你就不要笑了,等好了再笑個夠,我說還是老老實實的住院吧!”

“聽話!”徐川溫柔的笑著:“你現在是病號,公司的事情就先放下”

王蕊看著徐川笑著:“沒見過你那麽溫柔的模樣,我也想要生病了。”

徐川看著王蕊,她捂著心口故意倒在鄧思琪的**,眯著眼睛都不老實,還偷偷的睜眼偷看,他趴在王蕊的耳邊輕輕的說:“在**我就很溫柔。”

她臉紅的低頭埋進柔軟的被子中,鄧思琪吃醋,“我才是病人好不,你們注意點,這不是明擺著氣我們,不知道生病的人不能生氣的哈!”她抖動的腳要將王蕊從**弄走。

她就像一塊牛皮糖一樣的粘著鄧思琪的病**,“就不!”如同小女孩。

這就是他的女人,徐川心中感歎,這樣的人他怎麽忍的讓他們受傷呢?他扭頭別過看著窗外,陽光很明媚,而他的目光卻是冰冷。

等到王蕊和鄧思琪停止了嬉鬧,徐川才說:“我估計這次你受傷應該是楊海搗鬼,吳九城肯定也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