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錯了!我不該告訴他的!我不想的!要不是他拿我的命作威脅,我怎麽可能趟這趟渾水?你們是神是仙,而我是什麽?我是糞是土啊!蘇……蘇上仙,以前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錯。你就再給一次機會吧

。拜托!”沒有什麽比性命更重要,即便是自視甚高的賀維德,當生死懸於一線,他還是選擇丟棄尊嚴,保住自己的命。

呃?怎麽回事?

所有人都呆住了。

張家村的村民全部腦子發暈,眼前所見,讓他們覺得不真實,給人感覺是一次很不走心的惡作劇。賀維德是誰?賀氏當家人!黑白兩道都混的梟雄人物!把他們身家性命握在手裏整整十幾年時間,不管什麽時候提到,對他都是又敬又怕的,萬沒想到,這麽個高高在上的人竟然會撲倒在一個年輕後輩腳

邊,慌張著臉色道歉懺悔,就好像這個年輕人是天上的神一般。

這簡直超乎想象!

徐川本來很生氣,甚至真心實意想拿走他的命!可此刻見他崩潰無助的模樣,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沒那麽氣了。

再者,有徐玫徐政在場,他總歸不想認殺方辰逸這筆帳!

“賀董事長,你這是幹什麽?我們最近有什麽交集嗎?你不會身體不舒服,發燒燒到說胡話吧?”徐川伸手,扶起賀維德,問話的樣子很是納悶。

“我……”賀維德沒想到徐川會這麽說。不過,眼角餘光瞥到一左一右站在他身後的警察,他突然明白了幾分。

“哈哈……原來是這樣!那我有什麽好怕的!他忌憚公家勢力,就說明我有救啊!”關鍵時候,賀維德腦子發揮作用,一下抓住問題的關鍵所在。

“哎喲,我頭好痛!”賀維德將計就計,立刻驚叫一聲,一手扶額,臉上做痛苦表情。

“怎麽了?真的不舒服?”徐玫趕緊上前,扶住他的身體。

“唉,最近太多煩心事。我老了精神不夠用了!今天一整天都精神恍惚呢!哦對,剛才我眼前出現很多幻覺,不會因此亂說了什麽吧?”賀維德瞎話說的溜。

徐玫盯著他,提醒他道,“你剛才說有人脅迫你做了什麽事,拚命懇求徐川的原諒!”

“啊?不會吧?真是丟人丟大發了!這不是我昨晚做的噩夢嗎?哎喲,看來是夢境太可怕,我竟然都帶入到現實中來了!今天這麽多人在,請你們不要見笑哈!”賀維德淨拿自己精神出問題說話。徐玫看看賀維德,又看看徐川,總覺得兩人之間有什麽事兒沒交代,賀維德報警說自己陷入險境,他們來時也確實看到他的座駕被卸了車門,徐川沒出現前,村民們已經告訴過她,賀維德是同一個少年人

一起來的。那個少年人力氣大的嚇人,不知道為什麽脾氣暴燥得很。上來就讓兩個人受傷,隨後更是叫囂著要去找徐川的麻煩。

現在這個少年到現在都沒現身,而賀維德說話也故意省略這一段,看來其中真的有說不得的事兒啊。

徐玫捫心自問,她對徐川是很欣賞很有好感的。不過,這份好感還達不到讓她罔顧事實真相和法律的程度。

“我想請二位,談談那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徐玫目光在兩人臉上流連,充滿探究的意味。

“十六七歲的少年?”賀維德心裏一抽,恨不得打自己一個嘴巴子,這麽多人看到他跟方辰逸一起進村,哪是他不說就不被知曉的,他腦子被驢踢了,才會以生病,精神狀態不佳來掩蓋這天發生的事。“哦,你說那個小子啊!快別提了!瞅瞅我辛辛苦苦建造出來的陽光房,就被那倒黴孩子給搞成這樣的!他的身手特別厲害,會傳說中的輕功,手裏拿著一杆紅纓槍,不知道什麽材質做的,上屋這裏戳那裏

戳,竟然把我特殊材質的鋼化玻璃都給戳破了。”徐川擼起袖子,很是義憤的樣子,接著說,“我當時很生氣,就沒想那麽多,衝進陽光房,想跟他理論。沒想到,裏麵大霧彌漫,什麽都看不見,就像是另外一個世界。我於其中走了很久,都找不到一個人

影,後來不知道咋回事,突然一腳踏空,我就出來了。大霧也跟著散了!到現在我都沒回過神兒呢!”

竟是這樣!

張家村的村民皆是麵色一緩,謎團解開,原來他們的村長也是受害者。一切症結都出在那個神秘少年身上啊!難怪!這麽長的時間,他們的村長就沒有過怪異反常的表現。倒是那個少年人,展現出來的實力堪稱恐怖,要是他使出什麽類似鬼打牆的障眼法,讓這麽多人被困,倒真有可能。眼見事情鬧大,他肯定要

提前跑路啊!

這一推測,一切似乎勉強說得通!

唯一不能理解的是,為什麽這個少年對他們的村長徐川懷有那麽深的敵意呢?在土公路上,一些村民可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聽,他來張家村就是為找徐川麻煩的。

誒!村長交友範圍廣泛,這不,兩位市裏的警官還有林業局藥監局的局長就是很好的例子。能交到很多朋友,自然也會樹立一些敵人。大概就是這方麵原因吧。

不知不覺間,村民們都在心裏為徐川找出幾項緣由來。

其實,說到底,感情上,他們都是認可徐川的,不希望他是個捉摸不透的可怕的人!

“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有這麽大的本事?難不成是超人?”徐玫的注意力也被徐川口中的少年所吸引。前有村民的證詞,她自然相信了徐川所說。

“嘿!我可聽我的一位朋友說過,當警察時間長了,總能碰到些奇異事件,說不清楚講不明白的,以徐警官的見識,肯定早就見怪不怪了,是不是?”徐川故作輕鬆地打趣道。

“嗯?你還有當警察的朋友?”徐玫詫異問道。

“呃……不是警察,不過跟你們也算是半個同行!”徐川差點被她給問住了。蔣山河是國家特殊行動隊成員,說是徐玫的半個同行也沒錯。

“你真是了不得啊!朋友真多!有商圈裏的,有政府機關的,嘖嘖,我真是自愧不如!方便跟我說說,交這些朋友都有什麽圖謀嗎?”徐玫說話莫名帶了點兒酸意。“圖謀?警花姐姐真是高抬我了!我從來沒刻意做什麽啊?交到朋友主要原因是我人帥心善啦!哈哈,開個玩笑,你看我嘛,所有圖謀都是想張家村更好而已。交這麽多朋友,就是希望他們能助我一臂之力

啊!這個回答,你滿意不?”徐川說的特別真誠坦然。

一席話讓張家村的人聽的十分感動。心裏更加堅信徐川是個特別好心特別優秀的小夥子。他能到張家村當村長是所有村民的福氣。

“切!我服了你啦!”徐玫敗下陣來,拍拍手,算是心悅誠服。

“哦對了,賀董事長,您還沒說跟那個少年是什麽關係呢?怎麽會走到一起的?”徐玫被徐川三言兩語給帶跑話題,這時候突然想起來這一邊她還沒問呢。不能就此“結案”。

“他?我之前不認識他啊。也不知道他怎麽找到的我,硬是逼著我開車帶他到張家村來。”賀維德覺得心好累。不過還是閉著眼,把瞎話說到底。

“這麽簡單?”徐玫再次確認道。

“應該再複雜一點兒嗎?行啦!你不是來處理案件嗎,公務這麽繁忙,老在我這裏耽擱著,我問心有愧。趕緊的,該幹嘛幹嘛去吧!”徐川接過話頭,提示她該走人了。

“我今天還就不走了。你能怎麽著?大老遠到這兒來,你不能請我吃吃飯喝喝茶啊?”徐玫昂起下巴,雙手叉腰,一般人絕對高攀不起的模樣,偏被徐川的一句逐客令給氣到了。

“呃,我這不是好意嘛!行!警花姐姐想吃我們鄉下的菜,我還能不滿足嗎?那,上我家去?”徐川為了不得罪這位驕橫的小姐姐,趕忙改口。

“拉倒吧!心不甘情不願的!我走啦!”徐玫丟下一句,拉著他哥就走,還真沒有再回頭。

“女人啊,真是奇怪的動物!”徐川摸著下巴,搖頭感歎。

眼角餘光瞥到賀維德,後者猛然吃了一驚的樣子,連滾帶爬地跑向徐玫,看樣子,到現在還沒消除對徐川的恐懼呢。怕警察一走,就得拿他開刀。

“女人在你眼裏都很奇怪嗎?那我呢?”一旁被忽視已久的何佳茹突然開口問道。

“你……”徐川看一眼何佳茹,突然覺得她淡然的眼睛裏多了別樣的東西,忍不住心頭一陣悸動,不過,他愣是沒表現出異樣來,“你是女人嗎?你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妹子啊!”

話說完就跑。溜達進村民中間,詳細問他所不知道的情況。

“什麽,張叔被車門砸傷,到現在都沒醒?”當徐川聽到這話,頓時急得不行。二話不說,就往張家趕。好在沒多大問題。吃了回心丹,一個小時不到就醒了。

“蘇先生!謝謝!”張小蘭一醒,看到徐川,就是這樣一句話,眉眼充滿感激,更有一份安心在裏麵。

“都說了多少遍啦,叫我小蘇或者小北,別老先生長先生短,都叫生分了!”徐川伸手在他頭上輕輕按摩,以內力幫他活血化瘀,加快傷勢複原。“誒!話不是這麽說的!我雖然沒讀過什麽書,但我懂先生是個特別好的詞兒。用在本事高品性好的人身上,最恰當。這個詞能表達我對蘇先生的敬重,所以,怎麽著我都不會改口啦!”張小蘭笑著說道,

整個人是寫在臉上的樸實。

“那照你這麽說,我們這些叫小蘇小北的都是在倚老賣老,不懂分寸咯?”羅素霞笑著插嘴道。

“就是就是!我還叫徐川哥呢!那我豈不是很不像話?”梨花不認同地撅撅小嘴。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啊,這隻是我的想法……隻代表我自己,你們跟著瞎攙和啥呀?”張小蘭激動辯解。

徐川望著這些淳樸的村民,心裏忽然很不是滋味。

“鄉親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大家。並且,我也向你們大家承諾,絕不去做那些作奸犯科的事,就安心當你們村長。你們願意一直相信我嗎?”徐川看著張小蘭家裏站著的村民,十分認真地問道。

村民們聽了這話,有些發愣,開始並沒有當回事兒。不過觸及徐川的目光,他們不得不認真了。“我們會一直相信你的,你是我們最好的村長!”村民們幾乎異口同聲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