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剛蒙蒙亮,一行七人就早早上路,到了異能組安排他們駐守的東倪村。由村支書親自接待他們,安排下吃住事宜。並且像模像樣地匯報了下當地情況。搞得像正式的工作交接似的。

徐川覺得無聊,東逛西走,果真沒感應到異常情況。通過實地考察,他認為是這片土地風水較好的緣故。陽氣重,靈體要作怪,必定不會選這裏。

回到支書家,徐川就把這種情況同蔣山河等人講了,幾個人糊裏糊塗,對這方麵一概不知,隻能兩眼一抹黑,相信徐川的話。

“我們直接去事發地吧。”東倪村沒有待下去的必要。徐川於是提議蔣山河道。

“東倪村果真不會有事嗎?”蔣山河作為組長,不得不進一步確認這件事。

“絕對不會!除非是你先前說的那種情況。”徐川說的斬釘截鐵。

“什麽啊?”蔣山河不明白徐川指的是什麽。

“有人發精神病啊。完全能用科學解讀的那種情況。”徐川解釋道。“哦!懂了!好,我相信你的判斷。那事不宜遲,現在就走吧。”蔣山河做了決定,立馬帶著手下人馬,跟村支書告辭,並拍著徐川的肩膀告訴他們,風水大師看過了,東倪村後麵絕不會受髒東西的騷擾。

叫大夥兒該幹嘛幹嘛,安心過自己的小日子。

隨後不管村支書如何熱情挽留,顧不得吃中飯就走。

走半個多小時的鄉間小路,他們終於抵達莊馳他們所在的徐灣村。

還沒進村子,徐川就有一種自己正在被窺視的感覺。他抬起頭,眼睛瞪向村子唯一的一幢三層樓樓頂上方。

精神力加持於目光中,這一眼就讓對方跟被針刺了一樣,眼睛一痛,不受控製地撲簌簌地往下掉淚。

“麻姑好啊!一天沒見,怪想你的呢。”蔣山河跟沒事人似的,路遇村民,非常熱情地跟人家打著招呼。

“咦,你們怎麽又回來了呀?這樣的話,莊組長他們豈不是要走?”叫麻姑的中年婦人臉色一變,非常耿直地說出她的擔憂。

蔣山河跟手下人也跟著變了臉色,憤怒不爽,還有一丟丟慚愧和挫敗。他們幾個在一起合作好幾年了,立過不少功勞,還從來沒被一個普通村民這樣嫌棄過。

麻姑剛才那著急樣喲,是有多怕他們取代莊馳一組人的位置啊。換句話說,是對他們極為不信任的一種表現了。

“呃,我們……”不爽歸不爽,蔣山河還是打算跟人解釋一下的。他們來這裏屬於增援,不是替代。

可他話來不及說出口,村裏突然圍過來好幾個人。

“你們還回來幹什麽?徐灣村必須莊組長親自坐鎮才行。你們去別的村子嘛。”這些村民跟麻姑一個態度,肆無忌憚地說一些紮人心的話。

“就是啊!你們對付不了那些東西的。別把自己搭進去,啊?”有老年人開口勸道。村民們倒不是惡意傷人,隻是先前有一次出事的時候,蔣山河他們就在近前,可惜不管是放槍還是拉開架勢跟那股子黑氣搏鬥,都沒有絲毫作用。對比前一天花塘村,藍真真射出的那驚豔一箭,村民們再

沒見識也明白,這些陰靈一樣的髒東西不是純武力可以對付的,還得有靈力靈術加持。

莊組長手下帶領的四個人皆是本領非凡之輩。村民們現在對他們可謂奉若神明。比較而言,蔣山河雖然在這裏熬了幾天沒睡好,還是鮮少有人領他的情。

麵對的是生命威脅,他們隻會選擇有能力保護他們的人。

“我們隻是來幫忙的,莊組長他們……不會離開徐灣村的。”蔣山河艱澀地說出這句話,內心充滿恥辱感。

“是啊,人手多一點,總歸是好事嘛,對不對?”梁舟很好脾氣地跟村民說道。雖然是笑著說的,還是忍不住抽抽眼角。是男人都有血性,他好脾氣不代表沒有。聽這話不氣的簡直就不是人。

“可是你們泥菩薩過江啊,到時候莊組長還得分心保護你們,就麻煩了。”一個青年人帶著不加掩飾的鄙夷神情說道。

蔣山河瞬間漲紅一張國字臉,真的很想撂挑子走人。

“組長,既然大家一點兒都不需要我們,我們還留在這兒礙人眼幹嘛?走就走咯!”郝衝沒辦法再忍,十分不滿道。

“走吧,就不送你們了!”說話輕佻的那位小青年立馬回嘴道。

郝衝橫他一眼,忍不住亮了拳頭,表情凶惡道,“走之前,教訓教訓你這不開眼的,應該沒問題!”

說完,就要動手。誰知拳頭還沒揮出,就被一隻孔武有力的手臂給擋住了。

一個身高足有兩米的大漢出現在視線中,郝衝瞪著眼睛喝道,“蔡昆侖,你幹嘛?想跟我單挑嗎?別仗著長的五大三粗,就敢到我麵前耀武揚威,當心我揍地你滿地找牙!”“唔!你要是想跟我打,我隨時滿足你啊!不過,你現在有勁兒不往該使的地方使,偏要在無辜村民跟前逞威風,是什麽道理?你太不要臉了吧?做人的底線還有沒有?入組織時的宣誓都被你吃啦?哈?”

蔡昆侖長得十分粗獷,說話倒是有條不亂。義正詞嚴地講出這一番話,愣是搞的郝衝沒話可說。

“我沒想真打他……”郝衝一陣氣悶。他其實真的隻想嚇唬嚇唬那個年輕人,讓他出下醜,稍稍報下仇就行。“真打還得了?人家有說錯什麽嗎?俗話說得好,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你自己本事不到家,還要認死理,別人勸幾句,你就翻臉,這是一個有覺悟的行動隊隊員該幹的?我覺得你真該回去好好反省了

。”大塊頭得理不饒人。

“回吧。回吧。過了這個節骨眼兒,你們到徐灣村來做客我們大家還是歡迎的!”村裏老人家調和矛盾道。至於年輕人,被郝衝剛才的行為所激,現在能有好話才怪了。蔣山河郝衝幾個人被淹沒在唾沫星子裏。而徐川站在一旁靜靜看著,沒有任何表示。同樣的,也沒有村民特別關注到他的存在。還以為是蔣山河他們身邊有實習的加入呢。畢竟徐川長的白皙麵嫩,看著歲

數顯小。讓人無法往高層次想。

“組長!走吧!這次頭功就讓給他們好了!不然對得起他們這麽費力的排擠嘛!”郝衝已經完全黑臉,心裏怎麽想就怎麽說。

“喂,你什麽意思?我們異能組還用得著排擠你們?太把自己當盤菜了吧?”蔡昆侖怒喝一聲,馬步一紮,就要跟郝衝動手。

郝衝也不甘示弱地擼袖子。

“好啦!”蔣山河真不想看兩個組這樣鬧下去了。及時站到兩人中間,攔住他們。

“組長!”郝衝不服。“行了,我們這兒窩裏反沒意思。都是國家特殊行動隊的,不能不顧組織紀律。這麽多鄉親們看著呢。”蔣山河心裏不氣嗎?當然不是。不過這個人任何時候都有種顧全大局的領導特質。想到國家特殊行動

隊這個集體,他就不能容忍手下人無法無天。

轉頭麵向蔡昆侖道,“東倪村一帶什麽問題都沒有。我們仔細看過了。所以接下來的日子,我們也駐紮在這邊,勁兒往一處使,總歸好成事兒。你也不要攔著,我自己去跟莊組長說。”

蔡昆侖聽這話,馬上又挑出毛病來,“什麽?東倪村什麽毛病沒有?你憑什麽這麽確定呀?這是鬧著玩兒的嗎?”一副質問的口氣,絲毫沒把蔣山河當成是高自己一級的領導看待。

蔣山河神色一滯,感覺這原因還真不好說出口。

當著老百姓的麵,說什麽風水好啊陽氣重啊之類的話,總感覺不大合適。

這時候,徐川終於開口,極為平淡地說道,“是我告訴蔣組長的,我有九成九的把握,東倪村不會受到侵擾。”

唉?你是誰呀?打哪兒來?從校園裏畢業了嗎?到這裏瞎摻和啥?九成九的把握,你哪兒來的自信這麽說呀,根據呢?

蔡昆侖和徐家灣村民都把目光集中在這個一直被他們忽視的青年身上,腦子裏閃過一連串疑問。看著徐川的眼神相當鄙視。

可不嗎?人都喜歡有真材實料還低調不顯擺的。這個年輕人,一露麵就這樣吹大氣,說一些有的沒的忽悠人,實在可氣。

蔡昆侖冷笑一聲,懶得跟徐川計較,繼續把矛頭對向蔣山河,“這個小子,是行動隊的嗎?”

“不是!他是我請過來幫忙的。”蔣山河“老實交代”道。

“什麽?”蔡昆侖瞪著一雙牛眼睛,將驚訝表現到極致,“你請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來幫忙?有沒有搞錯啊?”

“瘋了瘋了!他力氣不定有我大吧?來吃飯遊玩還差不多!”先前跟郝衝嗆上的青年又開口補刀了。

“哦?是嗎?那我們比比吧!”徐川吐出一句話,人已經繞到小青年身後,一隻手就將他攔腰抱起來。甭管他怎麽掙紮,都掙脫不了徐川的手,被抱地穩穩當當。

嘿!這小白臉還真挺有勁兒的呢!村民們略微對徐川改觀。

“放開!這……我他媽也能做到啊!”徐家灣的這位小年輕很是不服氣。

“行啊!這就換過來,你抱我,上雙手都行!隻要你能抱動。”徐川的態度很是隨意。

“你少得意!”小青年冷哼一聲,人剛被徐川放下地,立馬彎身,單手攬徐川的大腿,跟抱大姑娘似的,想單手舉高抱著他。

不過,他使了一把勁兒,徐川的身體如同一截子樹樁,根係延伸到地底深處,他怎麽都拔不起來的感覺。“說好了,我們隻是友情切磋。你要輸了,我也不拿你怎樣。放了你一隻手,不會賴我欺負人吧?你隻要記得,對於不了解的人和事保持尊重,不輕易自以為是下結論就對了。這是我今天給你上的一課。”

徐川穩穩站立在地,話雖然是對小青年說的,其他人卻能從話音聽出來,這也是對他們的忠告。

“呀”小青年大叫一聲,把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還是不管用。徐川表情輕鬆,就好像那人是在給他撓癢癢,絲毫構不成威脅。“讓開!我來!”蔡昆侖見徐川在他麵前顯擺力氣大,頓時不樂意了。有種被班門弄斧之感。對於徐川這種犯忌諱的行為十分不滿。一把拎起小青年往旁邊一放,自己上前就要抱徐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