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漸漸變得有些失去控製WwW.КanShUge.La

徐芩的傷口像是凝住了一般,神奇的不再流血,而麵容卻一天天在加速老去,就連蔣山河這等粗人都發現了,徐芩的兩頰嚴重凹陷,頭頂的抬頭紋更是明顯,甚至身上竟然出現了老年斑?

這是怎麽回事?

但徐芩的槍傷卻沒有再惡化的情況出現,蔣山河百思不得其解。

“你見過這等奇怪的事情嗎?”蔣山河問旁邊的莊馳。

莊馳搖了搖頭,這些天在海上飄著,蔣山河抓了不少魚蝦給他補身體,莊馳的身體漸漸有些好轉。

“太奇怪了啊……這是什麽體質?中槍後自動凝血外加快速變老?”莊馳將徐芩的身子輕輕翻過,“你快看!他的發根都開始變白了啊!”

蔣山河湊過去一看,果真是如此。

“這,這……這可如何是好啊!”蔣山河看著這茫茫的大海,根本不知道身在何方要往何處去。

“我來吧。”莊馳接過蔣山河的位置,“開救生艇沒問題,隻是我們的有個方向,現在,去哪裏,才能救徐芩。”

“徐川說讓我們回基地,但是眼下徐芩的情況,隻有徐川或許才知道一二吧?”蔣山河撓著頭,“可是徐川他……”

莊馳歎了口氣,“那就先回基地吧,你不是說徐芩還帶了一個金發碧眼的外國女人回去?或許她也知道點什麽呢?總比我們無依無靠的在海上飄著好。”

“好吧,隻希望基地內一切如常。”蔣山河內心的擔憂,莊馳不是沒想過,嚴盡一個半大孩子跟著老謀深算的吳方雄回了基地,一切還都是未知。

木屋內這幾天好像漸漸空了很多,原本散落在沙發和地上各處的寧淙淙的行李和衣服,被寧勻仔細的收拾起來,原本晾滿了五個人衣服的杆子,也變得空****的。

“看今天雲彩的樣子,明天會是個風平浪靜的好天氣,我們該上路了。”在飯桌上的寧勻對貝子說道。

對麵的人點了點頭,起身又給寧勻加了一碗飯。

“淙淙要不要再加一碗?”貝子問道。

寧淙淙正咬著筷子出神,不知道思緒神遊到哪裏去了。

“貝子,你真的不跟我們走嗎?還有我說的創業大計劃,還有我哥……”寧淙淙的話被寧勻打斷,“她不吃了,她需要減肥了。”

“喂!說誰胖呢!”寧淙淙果然很容易就被轉移了話題,一旁的汝飛飛聽在心裏,並沒有接話。

貝子還是起身給寧淙淙又盛了滿滿一碗飯,“多吃點吧,臨走我再給你帶點這種蝦醬,就米飯吃最有胃口了,二木有時候能吃三碗。”

被點到名的二木端著飯碗滿足的笑了笑,旁邊人的目光過後,二木的咀嚼又漸漸慢了下來,這一天還是要來了。

“你的行李收拾好了嗎?”貝子問汝飛飛。

“嗯,差不多了。”可能因為即將就要離開了,汝飛飛的態度也沒有之前那麽差了。“天氣慢慢冷了,我給你做了幾件冬衣,等今年過年的時候就可以穿了,樣式都是我新研究的花樣,應該不會落後……”說到最後,貝子的聲音越來越小,過年穿母親做的衣服,是那個時代每個孩子都會做的

事情,然而汝飛飛卻從沒有穿過她做的衣服過年,算是貝子的一個私心吧。

一旁的寧淙淙已經準備好在汝飛飛把這些衣服丟出去的時候將它搶救回來,而出人意料的,汝飛飛回了一個“嗯”便把衣服收在了自己身後。

不僅是貝子,在場的每一個人幾乎都愣住了。

“那,那我先給你放回屋裏吧……”貝子試探著說道。

汝飛飛點了點頭,繼續在大家驚訝的目光裏若無其事的吃著飯。

貝子放下碗筷,還在身上擦了擦手,便起身將汝飛飛身後的衣服抱在了懷裏,歡天喜地的進了房間內。

“這是什麽情況?轉性了?”寧淙淙低聲問寧勻。

“吃飯吃飯。”寧勻給寧淙淙夾了幾塊肉。

似乎汝飛飛收下了衣服讓貝子的心情好了一些,從房間出來後,貝子碗內的飯終於漸漸變少,之前吃了半個小時還是不見少,可見心情有多差。

吃過飯,寧勻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幫著貝子收拾碗筷洗碗。

“淙淙,我有事找你商量,我們出去走走吧。”寧勻的表情不太輕鬆,寧淙淙也是一臉莫名。

“怎麽了?哥?”寧勻的腳步卻並沒有停下,寧淙淙隻能快步跟上。

留下貝子和二木大眼瞪小眼,這兄妹倆別是吵架了吧?

“我怎麽可能舍得讓你死呢……”尤遠雖然是真心的笑著,但是這一切在尤溫漣看來又是那麽恐怖。

“你,你不要過來……”尤溫漣現在幾乎相當於被困在了座位上,根本無處可藏。尤遠將這個房間的外圍改成了一個封閉的小型飛行器,並且在房間的底部,也就是駕駛室的天花板位置安裝了彈射啟動器,所以能在爆炸前的幾秒鍾內迅速離開爆炸區域,這個工程量不容小覷,足可見尤

遠的狼子野心。

什麽複仇,什麽赴死,根本都是掩人耳目,真正要做的事情就是讓所有可能繼承首領位置的人死在這場亂鬥當中。

而尤遠,會安然無恙的回到基地。

“你……這些根本不是父親交給你的,尤氏沒有這種技術!你到底代表了什麽!”尤溫漣雖然性格軟弱,但到底還是有些智商的。

如果說造船技術在基地內尤氏家族是頂尖的代表,那麽關於飛行器。勢必是岑山等基地內新興起的一批人的長向,而他們絕對不可能與尤遠合作。

“不錯,”尤遠看著外麵,“老首領的思想外國頑固,xr集團對於航天器的製造技術和飛行技術都是世界頂尖的,我們為什麽不能合作?”“可是他們不是有很多違法的生意嗎?而且他們更大的一個業務難道不是給錢就去殺人嗎?我們基地的核心宗旨是什麽你還記得嗎?”尤溫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哥哥竟然會背叛基地,去投靠一個黑心的

殺手組織!

“記得又如何?忘了又如何?沒有人能夠一直活在過去,我不能,你也不能,如果我能夠順利接管基地,這件事情就不會鬧得人盡皆知了,眼下我們隻能去投靠他們了。”

尤溫漣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她不止一次的後悔,恨自己為何如此不長記性,就算知道了尤遠是一個怎樣的人,她還是一次又一次的選擇原諒他,相信他,到頭來,不過是害人害己。

“應該就是這個方向了,”莊馳回頭對蔣山河說,“那邊是一片火海,現在過去,恐怕還會有餘下的不安全因素,還是繞行比較有把握。”

蔣山河點了點頭,不知道此時此刻,徐川怎麽樣了,有沒有逃出那片火海。

時間在徐芩的身上似乎流逝的格外快,僅僅不過又是三天的時間,徐芩的頭發已經變得全白了,骨骼也變得格外脆弱,昨晚的風浪大了些,徐芩的胳膊不小心被砸到了,竟然就這樣斷了。

“這不正常啊,蔣兄弟,你確定他能撐到我們到基地嗎?”莊馳頗為擔心的回頭看著。

蔣山河更是緊皺著眉頭,“不然能怎樣,他這樣都沒辦法喝水吃東西,我對於行醫問藥更是一竅不通,你身上還有基地的藥丸嗎?”

莊馳搖了搖頭,“沒了,之前給徐川了兩粒。”

海水太鹹,救生艇上雖然有些淡水可喝,兩個人也是非常節省,隻能等雨天才能接到一些水,莊馳用魚皮做了一個粗糙的吸管,算是能勉強給徐芩的嘴巴縫隙裏滴水。

看到徐芩的嘴唇變得紅潤起來,莊馳格外高興。

“這個辦法可行!你快看!”蔣山河回頭卻看到徐芩的嘴角似乎有血。

兩個人趕忙把徐芩扶起來,細細查看。

的確是血,而且是黑紅色的血,看來徐芩已經命不久矣了,隻是這喝水為什麽還會加重病情?

“別,別再白費力氣了……”懷中的人突然開口,把兩個人嚇了一跳。

“你還活著啊!你還能說話!到底是哪裏不舒服?為什麽你會變成這樣?我們怎樣才能救你?”蔣山河一連串問了幾個問題。

徐芩隻是輕輕搖了搖頭,“沒辦法的……除非……”

“除非什麽?”莊馳連忙問道。

“你們還記得二木與貝子的小島嗎?”徐芩吃力的說著。

“記得記得!”兩人連連點頭。

“在那個小島往東南三百海裏,那邊有個原始部落,到了那裏,我就能活,隻是,我怕是撐不住了……”徐芩的話讓兩個人一頭霧水。

什麽原始部落?

為什麽徐芩到了那裏就能活?

難道不是因為回基地快點取出子彈嗎?

“徐芩,你是不是糊塗了啊?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莊馳伸手在徐芩麵前晃來晃去。

突然!徐芩像是從船上彈起來一般,抓住莊馳的手,直直衝著手腕咬了過去。

“啊——!你做什麽!徐芩!徐芩!”莊馳疼的直喊,蔣山河完全被現在的情況嚇懵了。

“你看什麽!快來幫我啊!”莊馳一時之間竟然完全無法擺脫徐芩。

蔣山河趕忙上前幫忙,但是徐芩的目光裏的渴望讓蔣山河有些迷茫。

莊馳的手腕已經被徐芩完全咬破,徐芩像是在……吸莊馳的血?

“蔣山河!你在幹什麽!”莊馳完全疼懵了。

“徐芩好像,好像在吸你的血……”蔣山河磕磕巴巴的說著,他也覺得自己變成是瘋了。

但是眼睛是不會騙人的,徐芩的狀態似乎看上去的確比剛才好了很多?

大概持續了三分鍾左右,徐芩有些依依不舍的放開了莊馳的手。

“你是不是瘋了啊!”莊馳看著自己腥紅的手腕。

“若是你們每天都能讓我喝上一碗,我或許還能撐到部落。”蔣山河與莊馳聽到徐芩的話,麵麵相視,他們知道徐芩不是在說夢話,這事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