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必須要去集團。”汝飛飛啃著窩窩頭,堅定的說道。“嘿!我這暴脾氣!”寧淙淙擼袖子就要上前,汝飛飛絲毫沒有懼色,寧勻在一旁攔住了寧淙淙,“汝小姐,你坐我們的船,自然也要考慮到我們,雖然我跟淙淙隻是考察隊,隨意走走,沒什麽固定的目的地

,但是死亡與危險,絕對不是我們的目的地。”

寧勻平心靜氣的話,反而讓汝飛飛啞口無言。

是啊,沒有一個人可以為了一個人的執念以身犯險,更何況汝飛飛與他們隻不過是萍水相逢罷了,如果沒有貝子作為中間的紐帶,恐怕連這相逢的情誼也是沒有的。

“不危險,不危險!”一旁的灰三兒吃完第五個包子擦了擦嘴說道,“那都是我的兄弟,你們又是我的救命恩人,怎麽能讓你們陷入危險當中呢?”

寧淙淙審視的目光在灰三兒身上來回掃過,“你確定?集團可不是什麽生產牛奶和奶粉的集團,是一個殺人組織!你當我沒混過是吧?”看著寧淙淙硬裝出來的狠勁兒,灰三兒的眼底有些不屑,但還是偽裝的很好,“哪裏哪裏,寧小姐一看就是狠角色,隻是這但凡是個組織,都有規矩是吧?各位看起來都是麵善的好人,有什麽人會花錢找

集團來要你們的命呢?沒有人花錢的話,他們是一分力氣也不想出的,這個咱們可以放心。”寧淙淙聽了這個解釋更是不屑,“合著我們的性命就要看有沒有人樂意取?有的話就是個死?沒有的話就算我們命大?我跟我哥在這海上自由自在的,你們想去的話,可以找回來你那個木板,你們兩個互相

推著對方去吧。”

也不怪寧淙淙如此抗拒,集團的名聲在外,絕對保密的殺手組織,隻要有足夠的錢,不管對方是誰,什麽社會地位,擁有什麽樣的權力,隻要錢到位了,一切好說。

沒有仁義,沒有情誼,沒有規則。

有的就隻有一個字,錢。

並且他們的飛行器可以說是全世界範圍內的頂尖技術,所以他們的業務自然也是覆蓋全球。

即使四處樹敵,但是鑒於集團殺手的龐大威力,大家也隻是敢怒不敢言,隻希望自己不要惹得起能出錢買自己命的人。

寧淙淙也是愛好八卦和小道消息的人,年幼的時候不懂事,一度還想成為集團的意願,覺得很酷,長大了才明白,那是違法亂紀的事情,終生平等,用錢就買人命就是不對的事情。

“我求求你們了……”汝飛飛突然跪了下來,“我不能沒有徐川!求求你了!”

若是硬來,汝飛飛或許討不到什麽便宜,但是這樣一哭一跪,原本反對聲音最強烈的寧淙淙反而躲到了寧勻身後,“你,你別來這套啊……不管用!”

說是不管用,可是到底是見不得一個大活人就這樣跪在自己麵前。

突然,灰三兒也跪了下來。“您二位是大善人,是大大大大善人!我灰三兒能遇到您二位是三生,哦不,是祖宗八輩都有幸!我現在無依無靠,隻有那裏還算有認識的人,沒什麽本事能在世上待著,那裏還有我的一席之地,您二位好

人做到底,幫幫我們吧!”

寧勻也沒轍了,這話說的,好像自己不答應就不是好人了,寧勻和妹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無奈又好笑。

“你們先起來,這件事還要從長計議。”寧勻和寧淙淙隻好把兩個人扶了起來。“沒有從長計議,我從大學追到這裏,追到島上,徐川總是快我一步,他快過我的每一步都暗藏著無數的危險,我不想在從別人嘴裏知道他的消息了,是生是死,我要見他一麵!”汝飛飛淚如雨下,她已經

堅強了太久,卻從未在自己的堅強裏得到一絲一毫的希望。

灰三兒也幫腔道,“集團居無定所,俗話說狡兔還有三窟,更何況他們這種組織,我怕我朋友過段時間就去外國了,到時候更是無從聯係啊,隻要到了那裏,我灰三兒一定保證二位的安全,我發誓!”

寧勻已經說不出拒絕的方法,而寧淙淙更是被兩個人說的啞口無言。

“好吧……”寧勻表示妥協。

“哥!”寧淙淙雖然心裏不樂意但是也毫無辦法。

他們開始重新規劃路線,準備向集團開去。

而此時此刻,在集團裏過風生水起的正是當日對戰的主謀,尤遠。

“尤遠,我親愛的朋友,這段時間住的還開心嗎?”挺著大啤酒肚的桑問道。

“很好,這裏的啤酒就很地道,怪不得你喜歡。”尤遠舉起酒杯說道。

一旁的女郎更是頗有眼力的給尤遠斟滿,“那我們之前談的事情,你考慮的如何了?”一提到這件事情,尤遠的笑容又淡了不少,“桑,我還是那句話,你能來幫我,我很高興,但是基地是我的目標,就像我會幫你達成你的目標一樣,自毀機製的威力你也看到了,除了這個複活救生艇裏的我

和妹妹,無一生還,假如有了這個技術,你們的業務就可以達到國家級別了。”

這就是集團與尤遠合作的原因。

但是尤遠忽略了一點。

如果當初他得到了基地的管理權,他與集團之間可以算是強強聯手,大家之前可以談條件,談平等。

但是現在兩者連勢均力敵也算不上。

尤遠現在隻不過是一個人待著一個裝有自毀機製如何製造的腦子,還帶著一個時而有些瘋癲時而有些神誌不清的妹妹,完全依附於集團。

沒有兵力,沒有財力,沒有自己的勢力範圍。

這個時候要想再談什麽平等,幾乎是天方夜譚。

“尤遠,我是想交你這個朋友的,但是你也知道,我們一向是拿錢辦事的,這是我們唯一的宗旨,根據你們基地的規則,誰死了你就能成為名正言順的首領?我們可以開個友情價,你一定付得起。”

這算是一個折中的辦法了,先上船後補票,也是集團最大的讓步,可惜自持驕傲的尤遠還是不滿足。

“桑,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基地內也不是皇位的繼承,死了爹就有兒子,兒子沒有孫子就讓叔伯來繼承那麽簡單。”尤遠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那你是什麽意思?”對麵的人似乎失去了耐心。“我?我的意思一開始就說的很明確了,我的朋友。”尤遠目露凶光,“帶著你的人殺進基地,控製住一切反叛的人,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在我坐穩基地的首領位置後,我會給你你想要的東西,一定會讓你

滿意。”

尤遠衝著身邊的米瓊舉了舉杯,示意讓她添酒,米瓊卻起身走到了桑的旁邊。

“尤遠,我想你似乎還是不太明白當前的局勢,”桑拿起一支雪茄聞了聞,一旁的米瓊遞上火。

“哦?願意一聽。”尤遠是吃定了集團對於他手裏掌握的自毀技術的需求度,所以他才會如此獅子大開口。“之前,我們說的是當你拿下基地的首領位子,我們作為兩個組織來交換,我願意花高價來購買你的自毀機製技術。現在,你是一個逃難的落敗者,而我們收留了你,而你,隻有這個技術可以回報給我們,

這個時候再談條件,不覺得自己太過苛刻了嗎?”

隨著談話的深入,火藥味兒漸濃。

尤遠卻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所以,現在你們幫我拿下首領的位子,我給你們技術,很公平。”尤遠敲了敲杯子,有些不耐煩。

米瓊看了桑一眼,對方點了點頭,米瓊還是走過去給尤遠倒上了酒,剛想回身,卻被尤遠一把抓住,“或者讓瓊陪我一夜,也可以,哈哈哈哈哈哈……”

沒想到米瓊也是個貞潔烈女,一巴掌打在尤遠的臉上,“無恥!”

桑的臉色已經越發陰沉“尤遠,你好好考慮一下,剛才我的提議,是我最後的底線,不然,我們恐怕無法繼續合作了。”

兩個人先後甩門而去,尤遠恨恨的盯著手中的杯子,突然揚起手臂,將杯子狠狠的擲向對麵的牆壁。

三個人的對話被隔壁房間的尤溫漣聽得一清二楚。

來到這裏,她每天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裏,足不出戶,不想於一切人交流,對話,她想盡量減弱自己的存在感,同時也在減弱尤遠帶給自己的危險。

如果有方法能逃走,尤溫漣一定不惜一切方法做到。

現在這個機會來了。

“尤小姐,您的早餐。”門外的侍者照常把早餐推了過來,以往尤溫漣都是等侍者走了之後才出來吃飯,今天卻早早的等在那裏。

“有件事情想麻煩你。”尤溫漣將一封信交給侍者,“請把這個轉交給桑先生或者米瓊小姐,一定要是他們本人,你會得到非常豐厚的獎勵的。”

侍者聽到最後一句話,果然喜笑顏開。

“沒問題,沒問題,這點小事情,您交給我,一準兒給您辦好!”說罷,便興高采烈的走出門去了,甚至忘記給尤溫漣鎖門。

“什麽豐厚的獎勵啊?我的妹妹?”尤遠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就站在門外了,還好那個侍者已經消失在走廊盡頭了,尤溫漣舒了一口氣。

“怎麽?緊張什麽?難道你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嗎?”若是以往尤遠的這個口氣配上這個簡直想要殺人的表情,尤溫漣早就哭著招了,眼下她已經摸清了尤遠的套路。

“沒什麽,隻是想讓他們派個人帶我參觀一下這裏罷了,這麽大的地方總該有個花園或者庭院吧?每天在屋裏待著,沒勁透了。”尤溫漣抱怨道,她知道哥哥尤遠對這裏也有很多不滿。

果然,尤遠說道,“可不是,比起我們基地來,可真的是差遠了,不過這幫外國佬還是覺得自己很厲害,一種莫名的優越感,嗬嗬,等我拿回基地的首領位置,就讓他們知道知道厲害。”

“拿回基地首領的位置?”尤溫漣張作絲毫不懂的樣子,“怎麽拿啊?你還要去打仗嗎?太危險了,哥哥,我不讓你去。”

尤遠笑著摸了摸尤溫漣的頭發,“放心,不是我去,而是我坐收漁翁之利,哥哥會保護你的,不怕。”而在尤遠懷裏,尤溫漣露出的如出一轍的陰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