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那位作客的尤小姐,讓我送來一封信,還說您看完以後一定會給我豐厚的獎賞的。”侍女有些欣喜的說道。

“哦?”桑從沙發上起身,示意米瓊把信件拿過來。如果你要認為米瓊是一個隻有樣貌和身材的女人就大錯特錯了,整個XR集團裏,她是頭號殺手,無論是各國各組織的首腦還是什麽集團的一把手,米瓊從未失手過,整個排行榜內,零失誤的殺手,隻有她

一個人。

至於尤遠之前對米瓊不尊敬的時候,她為何沒有出手,全是在看桑的指示,眼下尤遠還沒有完全失去他的作用,當然這是在收到尤溫漣的信件之前。

“好,你先出去吧,在門後候著。”米瓊說道。

侍女恭敬的點頭,關好了門。

“桑,上麵說了什麽?”米瓊到酒櫃前又倒了一杯酒,“是不是我們可以舍棄尤遠了?有了更好的選擇?”“不錯,我的寶貝,你可真聰明,”桑接過酒杯,一飲而盡,“這個女孩說,不是隻有尤遠一個人直到自毀機製的製作方法,而且由於尤遠殺害了她的丈夫和孩子,她願意無償把技術給我們,隻希望我們放了

她,囚禁尤遠。”

“天啊,這可是個好消息!”米瓊高興的坐進桑的懷裏,“那我要給門口那個侍女拿點賞賜了。”

“不,殺了她。”桑將信件折起來,“我之所以相信這個女孩兒的話,完全是因為最後一句。”

米瓊湊過去看到最後一句寫著,“如果你們看到了這句話,說明侍女已經打開過了這封信,這裏被汗液浸濕才會顯示,侍女可能會跑去告訴尤遠,掙雙份的賞賜。”

“果然是個聰明的女孩兒。”米瓊打開了門,“進來吧,的確該給你好好的賞賜。”

侍女高興的埋進門,片刻之後,米瓊對著走廊裏喊道,“來人,處理一下這裏。”

尤遠感覺最近桑和米瓊的行事作風很奇怪,似乎是已經不準備繼續合作了。

“請問是哪裏出了問題嗎?”尤遠終於沉不住氣了,時間每過去一天,就意味著給了基地那邊一天的準備機會,就算吳方雄死了,還有岑山,還有那麽多新興的勢力,他必須要趕快回去,才能拔得頭籌。

“急什麽,我的朋友,難道是我們招待不周嗎?”米瓊眨了眨眼,“你真的應該享受這裏的生活,就算沒有基地又怎樣?在這裏,你是桑的沒有,沒有人會對你不敬,你就是王。”

“嗬,我可不要做什麽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我要做真正的首領,真正的最高掌權人,或許,把他殺了,我們強強聯合,也不錯啊……”

下一秒,尤遠就感覺到冰涼的剪刀抵在自己的脖頸間,“你……”

“強強聯合?”米瓊輕蔑的笑了笑,“我的確是強,你嘛……還是弱了一點。”

沒有再給尤遠花言巧語的機會,尖刀直接紮進了他的左肩,“你,你瘋了嗎……你們不想要核心技術了嗎……”

尤遠正在絕望之際,卻發現了更絕望的事情。

麵前的牆壁突然分開了,變成了一堵玻璃牆,而尤遠麵前就是尤溫漣在桑身下的畫麵。

“不!放開他!”尤遠開始劇烈的掙紮,不顧肩膀上的刀尖越紮越深。

“她果然是你的死穴呢,早知道,我們就不必耗這麽久了……”米瓊笑著用尖刀又在尤遠的肩頭攪了一下。

尤遠痛的幾乎要失去意識,卻還是掙紮道,“放了她!放了她!我說!我說!”事情還要追溯到前幾天,桑和米瓊一起到尤溫漣的房間內,“尤溫漣小姐,恕我直言,XR集團做過非常透徹的了解,您的家族內關於自毀機製的安裝以及製作方法,傳男不傳女,而且這一代似乎隻有尤遠一

個人知道,所以您是……”

尤溫漣倒是很坦然,“沒錯,隻有我哥哥一個人知道。”

“那你之前……”桑不覺得眼前這個女人會是故意給自己找麻煩。

“但是你們可以用我來威脅他。”尤溫漣篤定的說道,“最好是什麽非禮的戲碼,他心理有病,最見不得別的男人碰我,所以才會殺了我的丈夫,我對他惡心至極!”

桑和米瓊對視了一眼,還不知道這對兄妹之間還有這麽個故事。

“你確定嗎?據我說知,尤遠可是殺了整整一船的人,全部都是姓尤的。他會為了你……”在桑看來,尤遠是跟他一樣的人,心狠手辣,無利不起早,唯利是圖。“確定,所以我會成為他這一生的一個敗筆,他毀了我,我也要毀了他,很公平,就算最後你們食言,不肯放了我,那麽看到他的心願不能實現,我也就開心了。”尤溫漣說完發出了詭異的笑聲,讓桑和米

瓊都有些脊背發涼。

這是怎樣的兄妹相殺他們不得而知,也沒有興趣,重點是他們可以坐收漁翁之利,沒有比這個更好的事情了。

“你放心,事成之後,一定還你自由,你肯這樣幫我,我們很是感激。”尤溫漣點了點頭,現在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唯唯諾諾的尤溫漣了,尤遠的所作所為有多少是被這種逆來順受的性格所激發的呢?

如果尤溫漣能在最開始的時候就喊停,她現在的人生或許會不一樣。

山上的氣候比想象中還要冷一些,貝子已經穿上的深秋才會穿的衣服,原本在海上的時候熱得不行,而到了山上,竟然有些要感冒的跡象。

這裏幾乎和十幾年前沒有什麽兩樣,除了樹枝更茂密,土壤更肥沃,一切好像還是當年的模樣。

沒了奇異體質的加持,貝子就算回到這裏,終究也隻是一個普通人而已,斷斷續續走了一天才走到了那棵千年古樹旁,果不其然,旁邊就有個新墳。

貝子走過去,正準備從包裏拿些吃食,卻看到麵前有個人站定。

手裏的東西當下滾了出去。

“小娥,你來了,小娥,是我啊。”

是老教授。

不,是老教授變成了當年的模樣。

這是怎麽一回事?

墳墓上果然有翻動的痕跡,好在貝子不是什麽普通人不然早就嚇得魂飛魄散了。

“你是來找這個東西的嗎?”老教授抬起手來,一個手串赫然出現在手腕上,“你放心,你給我的東西,我不會再給別人了。”

“回去吧。”貝子思忖再三,隻說了這兩個字。

“不要步我當年的後塵,就算你在這裏苦等三百年吸食人的精氣變成一個不人不鬼的樣子又怎樣?我不還是被徐川打死了嗎?邪氣這種東西,活不長的,就算活得長,也不會有好命得到想要得到的人。”

“可回去就是死……”教授低下頭,像極了當初那個寒門子弟。

“你現在就是活著嗎?離開這裏,你能去哪裏?這裏已經是方圓百裏村裏人口中的妖邪之地了,沒有人敢獨自來這裏了,況且,再來一個‘徐川’,你準備怎麽辦?”

貝子的話,教授不是沒有想過,但是每一次,他都想再等一等,或許就能等到貝子來山上,終於讓他等來了。

“我雖然已經是普通人,但是還是能感覺到周圍的磁場,是你的存在讓我一個月來心神不寧,所以我來拿手串,也是來祭奠你,跟你說說話,這是我唯一能為你做的了,希望你明白。”

老教授低垂的頭垂的更低了些,貝子將包裏的糕點和包子拿出來,放在墓碑前排列整齊,不再去看身旁的老教授。“當年救你,也是給你設了陷阱,你卻義無反顧的跳了進去,替我為飛飛找到很好的人家,替我教她做人讀書,我很感激你,我也見到了她,她很好,如果沒有我這樣詭異的母親,大概會更好,所以我不會

再出現在她以後的人生當中,希望你也一樣。”

說罷,在包裹內掏出一瓶酒,灑在了墳前,這酒也不是普通的酒,就像蛇遇到雄黃酒一樣,他們這種人也有怕的東西,就像民間傳說的黑狗血、童子尿一樣。

果然,身邊一聲痛苦的嘶吼,還夾雜著一句再見,老教授消失了,墳墓又變成了之前的樣子。

“是我,多謝你,不見。”貝子說完這句話便拿起腳邊的手串下山了。

明明山上的事情已經解決完了,貝子還是覺得心裏七上八下的,難道是山下的二木出了什麽危險?還是汝飛飛在海上遇到了什麽危險?

思來想去,還是加快了下山的步伐。

其實貝子的感知完全正確,不僅是山下的二木,汝飛飛也正在帶著寧勻、寧淙淙一起走向深淵。

貝子還是有機會攔住他們的,一切還要看藏在那些幹糧裏的玄機。

“媽媽,你看這兩個姐姐簡直水火不容,他們要是上了船打起來可怎麽辦?”年幼的二木已經學會用“水火不容”這個詞了。

貝子笑了笑,“不怕,媽媽有辦法。”

徹夜蒸好幹糧,一是為了等幹糧涼透方便拿取,不會粘連,二更是為了給裏麵加點“料”,所謂的加料不僅是有二木說的幸運之星那麽簡單,還有秘密武器。

“寧勻,花卷裏凡是逆時針包的,裏麵都有一個錦囊,如果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你就拆開一個看看,希望能幫助到你們。”

“錦囊?”

“不錯……”貝子有些不好意思,“我知道你們海上經驗很多,不用我提醒,但是……”

“我知道,你擔心汝飛飛和淙淙意見不合,也擔心我從中難得做。”

貝子點了點頭,“錦囊雖然算不上什麽妙計,但是如果真的到了不得已做決定的時候,或許會給你們一點新的選擇。”

“媽媽,你寫了什麽啊?”二木還不是很認字。

“秘密。”貝子吹幹紙條上的字跡。

分別的那天,貝子特意把裝著逆時針花卷的那一的袋裝給了寧勻,兩個人交換了一個了然於心的眼神。

但是為什麽這麽多天過去了,竟然沒有任何動靜呢。當然要歸功於我們的寧淙淙,灰三兒上船的那天,寧淙淙把灰三兒帶去了船艙裏,在海上漂了三天三夜的灰三兒餓得不行,直接翻出來座位下麵的花卷吃了起來,至於裏麵的紙條?一點沒耽誤吃,直接來

個囫圇吞棗。

“淙淙,我座位底下放得那袋子花卷呢?”寧勻這才發現袋子已經空了。

“啊?吃了啊,哥,你餓了嗎?我這邊還有糖包……”寧淙淙伸手遞過去一個。

寧勻簡直欲哭無淚……

其實還有一個在汝飛飛的手裏,她聽到了寧勻和貝子的談話,但是那一個,她不準備現在打開,一切還沒有到她無法決定的時候。

無論是生是死,是難是險,她都要去XR集團見徐川,如果到時候再有無法抉擇的時候,希望貝子的錦囊能帶給她靈感。

母親這個詞用在貝子身上,或許對於汝飛飛來說還是非常陌生的,但是日與夜的關懷,不會讓人感覺陌生。那的的確確是媽媽才能做到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