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鹽峪之所以叫無鹽峪就是因為這裏的人都不愛吃鹽,而且不會因此生病。

或許是天然的屏障下孕育了獨特了生命體質,可是徐川卻受不了這種索然無味的吃食。

“你們的糖葫蘆甜嗎?”看著布同和妹妹吃的開心,徐川在一旁吞著口水問道。

“甜!你看上麵都是糖霜!”妹妹伸手遞過來給徐川看。

果然是山楂的清香配上糖霜的甜膩味道。

“你想吃嗎?”布同回頭問道。

徐川搖了搖頭,“一個大老爺們,吃什麽糖葫蘆。”

話是這樣說,可是咽口水的聲音卻由不得自己控製。

“嘻嘻……”妹妹得逞的笑聲傳來。

徐川無奈的看著姐妹兩個人吃的開心極了。

“咕嚕咕嚕……”徐川的肚子響了起來。

“你怎麽了?”布同在一旁明知故問,不過現在的徐川的看起來順眼多了,雖然還是離著記憶裏的那個人有些差距,好歹不是大叔級別的了。

“咳……我有些餓了。”徐川知道自己肚子的聲音不是這麽容易糊弄過去的,聽起來越來越響。

“哦,那你可以去捕魚,也可以去抓山雞,你選一個吧。”布同在徐川的衣服上擦了擦手。

“我們不是有錢了嗎?就我說書賺的錢……我們可以……”布同搖了搖頭,“不行,你現在就花了,等以後我們花什麽?你不是還要學潛泳嗎?這些連你的裝備都買不來,好好幹活吧年輕人。”

“好好幹活吧,年輕人!”妹妹學著布同的口氣說道。

徐川認命的起身,準備去山林裏抓點活物來烤著吃。

“姐姐,我們真要帶著他回去嗎?”妹妹問道。

布同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幫他回去,但是我們不回去。”

“為什麽啊?這就是你一直要找的那個人嗎?”妹妹好奇的問道。

“他不是。”布同肯定的說道。

那個人活在布同的心裏,而徐川顯然不是那個人。

徐川的身上,即使他失去了近期的那麽多珍貴的記憶,布同也能感覺到有一個女人的存在,在深深的隔開自己與徐川,而當初的那個人是完完全全屬於自己的。

“姐姐,你別傷心了。”妹妹懂事的過來幫布同擦眼淚。

“沒事,快生火吧。”姐妹倆撿了些樹枝來,用石頭壘起來一個灶台。

“你怎麽就知道他能抓到東西呢?”妹妹調皮的問道。

“因為他很餓。”布同避重就輕的回答。

徐川對這片林子,卻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似乎是以前來過這裏?

不管了,先填飽肚子再說。

遠遠看到一直正在草叢中的兔子,徐川凝神靜氣,飛撲過去,兔子三兩下就跳出了徐川的包圍圈,不僅沒有抓住兔子,還摔了一身泥。

徐川不泄氣,繼續找新的目標。

在樹後麵躲藏著,屏氣凝神,漸漸,感覺到腳脖子上麵涼颼颼的,定睛一看,竟然是一條花皮蛇!

驚訝之下,徐川倉皇要逃,花皮蛇反身就給了徐川一口,正正好咬在腳腕上,徐川當下掌中發力,花皮蛇頓時變成了肉泥飛濺。

徐川驚訝於自己竟然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但是方才好像不太清楚這力量的源泉是什麽。

試著重新屏氣凝神,讓自己的掌心慢慢發力,竟然一股強大的氣流在手心中形成,徐川簡直不知道如何是好……

隻能趕緊鬆開手,還好這股氣流對於徐川也沒有形成傷害。

難道自己變成了什麽得道高人?

在徐川的印象裏,自己隻不過是四處接任務掙點零花錢罷了,畢竟自己雖然出身古武派,但是天資真的不高,完全不是那塊料,可是今天……

“這,這是……”徐川完全不知道該對誰說,山林裏沒有其他人。

或許是個幻覺?

徐川看到方才那隻兔子又跑到了麵前的草叢中,徐川下決心在試一試。還是方才一樣的步驟,屏氣凝神,呼氣,將意念集中到掌心,果然那股強大的氣流又來了,徐川不知道自己身體能承受的極限在哪裏,不斷收縮,不斷收縮,周圍的樹葉都開始發出異響,最後掌心向著草

叢中的兔子打了過去。

這出手前,徐川還是留了幾分力氣的,因為他記得剛才那條蛇肉末飛濺的場麵,畢竟他們是要吃兔肉的,而不是啃骨頭。

草叢中的胖兔子發出了尖利的叫聲,繼而倒地。

徐川過去看了看,兔子周身沒有一絲傷痕,但是卻的的確確是死了。

“竟然有這麽神奇?”

拎著兔子,徐川高高興興的出了山林,當然還有一點疑惑。

“瞧!胖兔子!”妹妹指著徐川高興的說。

徐川揚了揚手裏的兔子,“是它,不是我。”

“我就是說它,胖兔子!”妹妹還是指著徐川說道。

布同的灶台上火勢正好,徐川將手中的兔子快速處理完,遞給布同,“這兔子,不錯吧?”頗有幾分要表揚的意味。

接過徐川手中的兔子,布同左右看了看,“你這是截胡了?”

“啊?”徐川一時沒有聽清。

“我是說你這是從哪裏撿來的死兔子,看來是剛死,不知道有沒有病,不能吃。”

布同的話讓徐川有些委屈。

“這是我打來的兔子,前一秒還活蹦亂跳呢,你看我這一身的泥,就是抓它的時候摔的。”徐川當真沒有誇張,這一陣的泥都可以拿下來搓幾個泥人了。

“可是為什麽一點傷口都沒有?你讓妹妹看看。”布同把兔子遞給妹妹。

小女孩仔細的這裏捏捏,那裏瞧瞧,“徐川你是不是撒謊了?我姐姐不喜歡撒謊的人。”

徐川和布同一時之間都有些局促和尷尬。

“瞎說什麽呢?”布同這句話卻是對自己妹妹說的,小孩子可能是有口無心,大人卻是聽到了心裏。

“你姐姐喜歡……”徐川的話被布同打斷,“好好好,信你了,是你打的兔子,行嗎?”

兔子已經開始架起來烤上了,這無鹽峪果真是沒有鹽,布同在身上掏出一個絳藍色的袋子,往上麵撒了些什麽。

香味兒漸漸傳來……

“哇,好香啊!”妹妹扔下了手中之前舍不得扔的糖葫蘆棍兒,之前還是一直舔著的。“香嗎?”布同有些高興,許久不曾吃這種大餐了,因為布同雖然是教別人潛泳,但是卻沒有掛靠在任何機構,自己幾乎也是任性要錢,今天可能就掙一頓飯錢,上次有一頓老夫婦要一起學潛泳,布同還是

倒貼錢給人家買的專業裝備。

“想不到你姐姐還有這樣一麵……”徐川一邊說著,一邊給找了幾片幹淨的大葉子,用水衝刷幹淨,準備當盤子用。

“我姐姐可厲害了!”妹妹驕傲的神情讓徐川想起了一個人。

徐芩。

雖說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徐川會向別人介紹,“這是我的表弟,徐芩。”

但其實兩個完全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但徐川能感受到,自己被徐芩仰視著,關懷著,就像一個哥哥的存在是一樣的。

現在在徐川現有的記憶裏,徐芩應該是在國外商談,不知道那場海上的爆炸,他會不會牽扯其中,自己還好被布同所救,如果徐芩也在那裏,徐川簡直不敢想象他現在的情況。

“開飯了!”妹妹一邊喊一邊跑過去。

“這個是給妹妹的,這個是給我的,”徐川正等著接手,布同接著重複道,“這個還是給妹妹的,這個是我的,”最後揚了揚手裏僅剩的一小塊,“這個是給你的。”

徐川欲哭無淚,“不是說好平局分嗎?為什麽你們分到了兩次?”

妹妹搶答道,“因為女士優先!我們先吃一次,然後剩下的再跟你平均分。”

“妹妹真聰明!來!姐姐再給你一塊。”布同又把自己麵前的一大盤肉撕下來一塊遞給妹妹。

徐川不是什麽能言善辯的人,碰到這麽會說話的小孩兒也就隻有吃虧的份了。

現在還沒開始學習潛泳,每天隻是去剃頭攤兒旁邊說書賺錢,來回路上再背著布同的妹妹單是這樣就已經有些體力不支了。

不知道是身體哪裏出現了偏差,徐川不由得又想起之前山林裏的那一幕。

到了晚上,等布同和妹妹都已經睡下,帳篷裏再也見不到打鬧的身影時,徐川悄悄的起身,來到一塊巨石後麵,開始屏氣凝神,想要試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擁有了強大的神秘力量。

果然氣流從掌心起,奔著眉心而來,徐川一個控製不好,險些傷了自己。

“呼……好險……”從新開始小心翼翼的控製著氣流的運動,徐川感覺到自己混沌的身體漸漸舒展開來,體內竟然變得異常輕快。

“你在做什麽?”身後響起的聲音把徐川一下了一跳,這氣流自然也就斷了,被突然打斷,徐川感覺到胸口尤其憋悶難受,還有些想要吐。

下一秒就開始嘔吐起來。

“你那兔子真的沒病?是你打的?那你現在這上吐下瀉是怎麽回事?”布同追問道。

徐川吐了個痛快才起身回答道,“你們吃了那麽多,我才吃了一點,不是兔子的問題……”

“那是什麽問題?你剛才在說什麽?”布同的眼神像銳利的鷹一樣掃著徐川上上下下。

“真……沒什麽……我就是睡不著,來活動活動身體。”徐川不知道該怎麽定義自己這種奇異的功能,況且自己現在連合理的運用它都做不到,他不想讓布同知道。

一旁的布同終究是沒有看出什麽不一樣,“好好過來守夜,晚上不許離開帳篷四周。”

“那,那人有三急……”徐川還想為自己爭取權利。

“那也等明早再急,難道這塊巨石是你的廁所間?”布同問道,又別有用心的仔細看了看地下。

“沒有沒有,我憋著,憋著,咱們走吧。”徐川趕忙說道。日子一天天,過得不算快,也不算慢,徐川漸漸成了小鎮上有名的說書先生,當然也給隔壁的剃頭攤兒帶來了不少收入,老板很是高興,“小夥子,從我第一天見你就覺得你不是普通人啊!這書裏的故事說

得真好!感覺跟真的一樣!”

徐川笑了笑,算是應下了這誇獎。漸漸的,徐川所說的人物越來越豐富,情節越來越跌岩起伏,曾經布同問過他,怎麽學會說書的,他自己你也不知道,好像這些東西就藏在他的腦海裏,別人不知道,也帶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