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試探與殺戮

豐海北區,某公寓樓中。(m首發)

白璐站在窗戶前,回想著往事,忍不住的潸然淚下。往事浮心頭,悲痛交加,讓她隻覺撕心裂肺,劇痛錐心。

曾經的傷痛一一浮現,就仿佛是將幹涸的傷疤再次撕開,又重新在上麵撒著鹽水,那種痛更是劇烈。

一別三年,本以為犧牲的人卻再次重生,以陌生的姿態突兀的出現在她的麵前,這種讓她又驚又喜的心情,旁人難以體會。

此刻,夜色漸漸濃了,白璐卻是久久難以遏製傷痛,眼圈通紅。

這時候,公寓廚房,傳來腳步聲,閨蜜李香端著兩碗熱騰騰的麵條出來。飯桌旁,李香看著一直出神恍惚的白璐,不禁歎息。

“璐璐,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啊?你不能和我說嗎?”

李香走近白璐身旁,扶著後者的胳膊詢問,語氣充滿了關切。

白璐擦著眼淚,卻是久久不語,往事不想多提。

“沒事,吃飯吧。”白璐拍拍李香的纖手,強笑了一聲,便是離開了窗台。她表現得很沉默,一直悶悶不樂,這讓李香很疑惑,卻又無奈。

但李香並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隻是勸慰了一句,便是一同坐回了飯桌用餐。兩人對麵而坐,卻都一言不發,客廳內的氣氛漸漸沉悶。

而此時,在豐海北區某貴賓別墅區中,唐彩軍同樣陷入了沉默。

房間中,擺設奢華,有著沙發與床墊,電視與冰箱,寬敞的空間應有盡有。唐彩軍與刀鋒,達夫三人就在房間中休息,等候著出發時間的到來。

淩晨時分,三人就將離開。

唐彩軍坐在窗台上,手中端著一杯紅酒,輕悄悄的搖晃著。但他一雙眼神卻是恍惚,望著天外久久出神。

此時,唐彩軍的腦海中同樣不斷的回想著下午時分,他與白璐那霎那的重逢,匆匆一見,卻又倉惶離開。

此刻,他很想離開別墅區,前去找到白璐,吐露出他所有心事。然而,現實卻很無奈,讓他駐足,無法就此離開。

房間中,刀鋒始終看守著他,在他的掌中,把玩著一把弧形彎刀,刀鋒冷冽,在燈光下閃爍著寒芒。後者就如同毒蛇,目光時有時無的看著唐彩軍的後背,敵意十分明顯。

唐彩軍很肯定,隻要他有半點可疑痕跡,這個家夥就絕對會以雷霆之勢朝他殺來,並在第一時間幹掉他。

這是個狠角色,出手狠辣,絕對不會是簡單的人。哪怕是唐彩軍自認為自己實力不俗,在先鋒營的搏殺戰術都是首屈一指的。但在麵對著刀鋒時,勝算依然不大。

如果論搏殺戰術,唐彩軍也許懂得很多,但真論生死殺戮,他其實比菜鳥強不了多少。畢竟他從先鋒營正式授銜整編後就開始執行了這項任務,並沒有黎文華那樣身經百戰的豐富戰鬥經驗。

所以,比起刀鋒這樣見慣了生死的雇傭兵,又或者職業殺手,他的實戰經驗還是有所欠缺。

當然,這種欠缺從不被唐彩軍表現出來,他一切都在偽裝。包括他職業殺手的身份和經驗都在努力的偽裝著,裝出一副無法無天的模樣。

而這,也是唐彩軍每天戰戰赫赫,忐忑難安的原因。

房間中,感受到脊背上傳來的若有若無的寒意,唐彩軍的眼底都是有著冷厲閃爍。他手搖著紅酒,動作如一,但仔細觀察可以看見他捏著酒杯的手指都是隱約有些青白。

“哢嚓!”

陡然間,玻璃杯炸碎,被唐彩軍一不小心捏得破裂。玻璃碎片應聲掉落,猩紅的酒水都是當場灑下,將窗台都是染得猩紅,澆得濕潤。

刷!

而就在這時候,刀鋒忽然間動作,一躍而起,翻過了沙發,手轉著弧形彎刀朝著唐彩軍的頸脖大動脈劃了過來。

刀鋒凜冽,在燈光下閃爍著寒芒,刺得人眼花繚亂,都是情不自禁的扭過了目光,閉上了雙眼。

麵對著刀鋒這突然間的襲殺,唐彩軍都是下意識的寒顫,眼簾微眯,不免有些緊張。但好在他的搏殺戰術很是精銳,在刀鋒的彎刀即將割破他的頸脖動脈時,唐彩軍的軍刀已經在第一時間插進了刀鋒的心胸。

兩個人都是接近了彼此的要害,刀鋒的彎刀貼在了唐彩軍的頸脖動脈上。鋒銳的刀口都是陷進了皮膚中,有著絲絲血跡從頸脖上淌出。

隻要再稍稍劃拉一下,那鋒銳的刀鋒就可以輕易的劃破唐彩軍的動脈。

而同時間,唐彩軍的軍刀也是插進了刀鋒的心胸口,鋒銳的刀尖都是刺破了後者的西裝,留下了豁口,刺進了血肉。

可以看見,唐彩軍的軍刀上,有著縷縷鮮血順著刀鋒滑落,隨後嘀嗒嘀嗒的濺落在地上。而隻需要對方再往前半步,唐彩軍的軍刀就可以直接刺穿他的心髒。

隻是,兩個人都是同時住手,倒並沒有生死廝殺。或許,這隻是一場試探而已。

“如果不老實,下次,你沒這麽好運。”

刀鋒退後一步,手中彎刀收回,與唐彩軍拉開了距離。他坐回了沙發上,低頭看著自己胸口上的血跡,卻是並不以為意。

唐彩軍目光不動,看著刀鋒那輕蔑又冷酷的眼神,他的心情不覺間沉重。幸好,這隻是試探,不然今晚他將生死難料。

微不可察的吐了口氣,唐彩軍收回了軍刀,那冷厲的嘴角也是掀起了冷笑。抽出了一張白色絲巾擦了擦刀鋒上的血跡,這才回刀入鞘。

這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完成,從動手到結束,前後時間不過一分鍾。而一場凶險十足的生死試探,卻是一閃而逝。

如果,唐彩軍不是真的有幾分本事,又或者是時刻保持著警惕的話,刀鋒的彎刀絕對會毫不猶豫的劃破他的咽喉。

這是試探,同樣也是一場殺戮。

而在這整個過程中,達夫始終不動如山,坐在一處沙發上,默默的看著一份時代報紙。先前所發生的一切,他仿佛都是充耳不聞,視若無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