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5.荊軻刺秦王

豐海市,某貴賓別墅區。

一棟豪華莊園中,封閉的書房內,劉盛泰穿著老年唐裝,安靜的躺在躺椅上。他閉目假寐,靜靜的聆聽著書房內放唱著的一曲戲曲。

他手指有節奏的敲打著,暗合著戲曲的旋律,那樣子顯得悠閑又愜意。

“咚咚咚!”

三聲敲‘門’響,讓劉盛泰睜開眼,管家推‘門’而入,一如既往的紳士,彬彬有禮。

“老爺,結單了。”

管家走近劉盛泰身旁低聲說道,後者不禁半眯起了眼睛,嘴角微微掀起,似有些意料之中的笑容。

劉盛泰沉默了下,好像在思索著接下來的動作。管家候在旁邊,不言不語,不聞不問,顯得很安靜。

好半晌,劉盛泰的手指漸漸的再次敲打起了節奏,那臉上也是閃掠過些許冷厲與嘲諷。

“出個價,買了他。”

劉盛泰隨口吩咐,讓得管家眼簾顫動,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老爺,您當真?”

管家第一次追問,似乎有些不確定劉盛泰的態度。

“幹掉他!”

劉盛泰閉上了眼,語氣平淡的說道。

頓時,管家的目光閃爍,好像很不解劉盛泰的決定。好好的,怎麽會突然間唱這出?

察覺到管家疑‘惑’,劉盛泰再次睜開眼來,半躺在椅子上,他灰霾的眸子平淡的掃了管家一眼,目光中蘊藏著些許冷厲。

“老六,你跟我多久了?”

劉盛泰忽然開口。

“回老爺,二十六年。”

管家躬身回答。

“二十六年,這二十六年集團可是走了多少的風風雨雨?遇見過的大小事情還沒讓你看個透徹?”

劉盛泰眯起眼睛問道,讓管家一時不知所措。

“小心駛得萬年船,你不會不懂。”

劉盛泰繼續說道,讓管家不禁顫抖了下,腦袋不自覺的勾得更深了些。

“是!”

管家小聲回應,隨後說道:“隻是,老爺,我不明白,您老‘花’費了這麽大代價試探,最後卻要毀了這張牌,您不覺得可惜了嗎?”

“不。”

劉盛泰聞言輕笑,搖頭說道:“如果他連這關都過不了,那,不留也好。但是,如果他過了,我相信,這把刀隻會越磨越鋒利。”

管家目光閃爍了下,轉念思考,隱約有些明白了劉盛泰的打算。

“去吧。”

劉盛泰叮囑了聲,管家離去。

書房‘門’關閉,漸漸地,房間內再次沉寂,那一曲戲曲依然繼續,在‘吟’唱著,旋律清明。

如果有老戲骨聆聽,一定會辨出,這戲曲正是有名的秦腔——荊軻刺秦王。

……

繁華的都市街道,一輛比亞迪汽車在街道上穿梭,速度極快,疾如獵豹。

唐彩軍開車離開酒吧,嘴裏嚼著口香糖,那臉上已是湧上了輕浮的笑容,與平時的冷厲嗜血有些不大相符。

在這姿彩斑斕的‘花’都中,也許隻有在這種清閑的時刻,他才能夠‘露’出這內心中最真摯的情緒。好像,他如那脫韁的野馬,展現出了他最狂野的一麵。

街道上,車輛疾馳而過,唐彩軍隨意的掃過了後視鏡,看著後方一直從酒吧追著他而來的黑‘色’轎車,他的嘴角不禁掀起了不屑的冷笑。

總有個尾巴,討人厭。

唐彩軍歎息,隨即腳下猛踩油‘門’,車輛刷的一下暴竄了出去,如同一頭暴龍穿過了一條隧道,在出隧道口外的岔路口,突兀的一個漂移,直接倒轉進了反向道內。

油‘門’轟鳴,唐彩軍迅速朝上環路轉彎而去。後方追蹤的黑‘色’轎車連反應都來不及,擦著前方路口就直接過去了,被唐彩軍輕鬆甩掉。

環形道上,唐彩軍回眸一笑,眼神有些嘲諷與輕蔑。他遠遠的衝著黑‘色’轎車的背影豎了根中指,鄙視的態度不言而喻。

很快,下了環形道,唐彩軍一路進入了鬧市區,來到了豐海市最繁茂的貿易商場外。車輛跐溜而過,鑽進了商場內的地下停車場中。

選定一個停車位,唐彩軍刹車熄火,迅速的抓起後座的一個背包下車。鎖了車‘門’,唐彩軍勾頭進入電梯,很快來到商場內部的一個VIP休息包間中。

迅速的在包間中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任何監控和可疑之處,他這才迅速的脫掉了黑‘色’風衣,從背包中取出了一套白‘色’休閑西服穿戴整齊。

短短幾分鍾,換裝完畢,唐彩軍已經完全大變模樣,氣質與情緒也是徹底轉變。

白‘色’休閑西服整潔筆‘挺’,白‘色’氈帽半遮著臉,一身白‘色’裝扮顯得明亮了許多,與先前的黑‘色’深沉簡直是大相庭徑,判若兩人。

在鏡子前整理好著裝,確認一切無恙後,唐彩軍這才笑了笑。他轉身裝起風衣,將黑‘色’背包外翻,變成了白‘色’提包。他收拾起行裝,戴上了一副小墨鏡,提著白‘色’提包打開了休息間的放衣櫃。

在放衣櫃內部,有一張紗簾,他拉開紗簾,內部出現了一個一米多高的槅‘門’。唐彩軍敲開槅‘門’,手機攝像頭探了過去,他確認對麵安全後,這才貓腰鑽了過去,來到了隔壁的休息間。

他重新掩飾好放衣櫃,就從隔壁的休息間平靜離去了。

再次來到地下停車場,唐彩軍卻是來到了一輛奧迪A8旁邊,從容的取車離去。跐溜的滑動聲在寂靜的地下停車場盤旋,清亮而悠揚,如同脫韁的野馬,在對天長嘶。

離開商場,唐彩軍一路穿過好幾條街道,從北區去了南區,大約半個小時後,他進入了一片公寓樓。

車輛停駐,唐彩軍下車,迅速上樓,沒多久,抵達目的地。他來到一間房‘門’外,掏出鑰匙打開房‘門’。

但剛剛進‘門’,一把鋒利的軍刀已經在‘門’外看不見的角落遞進了他的咽喉。隻要唐彩軍再往前走進一步,那鋒利的刃口就可以輕易的劃破他的大動脈。

“我的個娘誒,要不要每次都這樣啊?”

唐彩軍很無奈的歎了口氣,軍刀這才‘抽’走,從房‘門’旁‘露’出一道‘精’壯的身影。兩人對視一眼,大手迎合,那人將唐彩軍拉進了‘門’。

房‘門’關上,一切都好像隔絕在外,平靜而毫無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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