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6.物是人非

福貴茶樓外是繁茂的休閑街,周圍到處都是各種商店或咖啡館。而此時在茶樓對麵的咖啡廳中,黎文華便是在靠窗外置坐著,視線所及,正是對麵白眼狼所在的茶樓位置。

黎文華假坐在咖啡廳,耳內戴著耳麥,完全可以清楚的聽到白眼狼和唐彩軍的對話。他能夠察覺到白眼狼的警惕,以及對方那時不時戒備四方的目光。

盡管隱晦,但也逃不脫他的觀察。

“讓你背後的人出來見見吧,這樣躲躲藏藏也沒意思。”

白眼狼突然開口,他看著唐彩軍笑道。

雖然突兀,但唐彩軍卻並不慌‘亂’。在來這之前黎文華就曾告訴過他,對方或許已經猜到了他的背後有人。所以,對於白眼狼的問題,唐彩軍沒有驚訝。

“該見的時候自然會見麵的,不急於一時。”

唐彩軍平靜的說道:“我來這兒隻是為了和你談談我們合作的意向,合作的雙方是我和你,而不是我背後的人和你。所以,我希望你能夠‘弄’清楚你的意向。”

這番話,無疑是拒絕了白眼狼的意圖。但後者並沒有惱怒,反倒很是理解的點點頭。

“這麽說,你是同意和我合作了?”白眼狼笑問。

“隻是試探‘性’,並不是完全。你知道的,你還沒有能力讓我完全信任你。”唐彩軍解釋。

“都一樣!”

白眼狼隨口一笑:“你會發現,和我合作,對你隻有好處。”

“那就拭目以待了。”唐彩軍沒有狡辯,隻是隨口應道。

兩人沉默了片刻,唐彩軍便是追問:“我想知道,你為什麽要針對盛泰集團?”

白眼狼聞言沉默,思索了下,吐‘露’了些許實情。

“他害死了我兄弟的一家,所以他得死。”白眼狼的解釋讓唐彩軍挑了挑眉頭,對麵咖啡廳的黎文華也都是目光閃爍了下。

消息隻有這些,隨後無論唐彩軍怎麽追問,白眼狼都不願再透‘露’半分。他隻言明,有朝一日時機成熟的話,或許會向他表明一切。

於是,‘交’涉無果,唐彩軍也就沒了‘交’談的‘欲’望。起身告辭,唐彩軍先一步離開了茶樓,一個人走了。

白眼狼一直坐在茶樓,一坐便是坐到了下午三點,直到一個信息傳來,才讓他匆匆離開。而在對麵的黎文華也是一直在和他拚耐心,緊隨他後離開了咖啡廳。

白眼狼開車來的,是一輛海馬,黎文華遠遠的吊在白眼狼後方,追著他一路離開,跨越了半個區,終於在一家酒店外停留下來。

車輛停進酒店的‘露’天停車場,白眼狼下車,鎖上車‘門’後便是朝著酒店‘門’口走去。後方黎文華開車進來,下車後同樣匆匆跟了進去。

走近酒店‘門’口的方向,黎文華親眼看見白眼狼上樓,最終進入一間包廂中。在包廂開‘門’的霎那,黎文華隱約看見了裏麵那人的相貌,與他前段時間追查的一個人一模一樣。

惡狼。

黎文華不禁皺眉,白眼狼果然和惡狼是同夥。那麽從這點也可以證明,白眼狼所言也許很可能是真的,對方傳給他們的那些資料也可能是真實的。

頓時,黎文華心思一轉,緊接著眼神閃爍,掉頭就走,迅速開車離開了這家酒店。以白眼狼先前表現出的警惕,後者不可能這樣直接趕來酒店。

但最終一路離開,白眼狼連方向都不曾繞過,一路直接來到了這裏。很顯然,白眼狼壓根兒就沒有想過掩飾自己,沒想過隱藏蹤跡。

那麽,換位思考,答案呼之‘欲’出,白眼狼根本就是故意引他來此,他和惡狼碰麵的一幕也是故意做局讓他看的。

想到這裏,黎文華果斷離開,再沒有繼續跟蹤下去的必要。

而在黎文華離開後,酒店窗口旁,惡狼與白眼狼倚靠在窗口,看著黎文華開車離去,已是認出了黎文華的背影。

“這應該就是唐彩軍背後的聯絡人吧?”

白眼狼揣測,惡狼在旁邊深以為然。

“既然他們已經上線,那我們也該開始拋餌了。”惡狼低語一聲,也沒有在酒店多做逗留,結了賬兩人便是匆匆離開,另外做準備去了。

而此時,在豐海市人民醫院‘門’外,一輛三菱汽車緩緩停駐在了醫院對麵的馬路口。唐彩軍穿著白‘色’西服,來到了這裏。

不用多說,他是來找白璐的。

隻是,經過昨天的事情,他謹慎多了,不再貿然進入醫院內部去尋找。他將車輛停留在醫院‘門’口對麵,觀察著白璐下班。

馬路口,唐彩軍警惕四周,以他的經驗判斷,四方足足被布置了不下十個監控哨,全都是便衣。

便利店,醫院保安室,公‘交’站台,醫院‘門’口的閑人,各地的監控哨將整個醫院‘門’口都是全麵包圍。

唐彩軍可以肯定,隻要他在醫院‘門’口暴‘露’行蹤,想要逃走的幾率近乎是零。

“怎麽會有這麽多老鷹?”

唐彩軍‘摸’著下巴疑‘惑’,這群家夥是要守株待兔,算準了自己會再來醫院的。但他想不透,警方怎麽知道他會來醫院?

左思右想,卻是想不明白,最終隻有苦等。直到下午六點,唐彩軍來了‘精’神,果不其然,六點時刻,白璐從醫院走了出來。

“是她!”

看著白璐那幾乎不變的麵容,一如當年的短發,那步履輕揚的姿態,唐彩軍險些哭出聲來。這道身影他日思夜想了足足三年,曾在多少個午夜夢回時抱著枕頭暗自思念。

看著那熟悉的身影,唐彩軍恨不能就這樣衝過去與他相認,去告訴他這三年的思念。

可在唐彩軍強忍‘激’動時,一輛白‘色’吉普卻是從遠方疾馳而來,最終停駐在了白璐的必經之地。然後白璐直接打開車‘門’上車,隨著那輛白‘色’吉普離開了醫院。

唐彩軍親眼目睹,眼神微微深沉,他死死的盯著那輛吉普車的駕駛座,竟是一個和他年紀相差不多的年輕男子。

這讓唐彩軍心髒劇震,隻覺一股壓抑的痛楚讓他呼吸都是粗重了起來。三年不見,難道……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