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5.生死一線

槍聲停止下來,公寓樓中陷入了安靜中。唐彩軍彈盡糧絕,他躲在走廊轉角盡頭,大氣都不敢出。

而在唐彩軍所在的走廊直線另一頭,不知道多少特警隊員在悄然靠近。隨著唐彩軍沉寂下來,他們也是停止了‘射’擊。

特警隊員兩人一組悄然‘逼’近,一人在前方舉著防爆盾,另一人借此為掩護點進行觀察,防備著唐彩軍的突然反擊。

一時間,走廊都是沉寂下來,所有人都是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連得腳步都是放輕,盡力量的壓抑著。

沉寂,安靜,就如暴風雨來臨的前夕,讓得走廊內的氣氛都是變得壓抑。所有人都仿佛倍感沉重,如同‘胸’口壓著一塊大石一樣。

唐彩軍更是滿頭大汗,心裏忐忑又緊張。此時此刻,他已經沒有了退路,彈盡糧絕的他更是無法再擁有有效的反擊方式。因此,他隻有等待著特警靠近。

現如今,他就如同等待死神降臨的罪人,也像是待宰的羔羊,等待著對方下令宰殺的命運。

緊張,害怕極了。

隻是,想著白璐,想著那張令他魂牽夢繞的臉龐,唐彩軍卻又忍不住的暗歎,隻覺遺憾,讓得‘胸’口都是堵得慌。

他這才剛剛和白璐重逢呢,轉眼間就要徹底的生離死別了嗎?

唐彩軍苦笑,目光望著窗外的夜‘色’,他的心情沉入穀底,遺憾又自責。

早知道是這樣,他不如不見,至少也可以不再讓她受到第二次傷害。

早知道會這樣,他當初就不該出現,就不該再給她留下希望。

早知道會這樣,他就應該在當初就果斷一點,要離開就走得更徹底一些。

“真是抱歉,我怕是又要失信了。”

唐彩軍無聲歎息,臉龐上的肌‘肉’都是有些顫栗,在抖動,像是**。可以看出,他的內心承受著苦楚,讓他都是難以自抑。

沒有什麽能夠比得上讓自己的‘女’人一次又一次的去承受失望更痛苦。

隻是,他的一切都是那麽的身不由己。

“呼!”

重重的歎了口氣,唐彩軍甩甩腦袋,將自己的心緒強製壓抑。再抬頭時,他的眼神已是變得堅定,眸子中蘊藏著冷厲的光澤。

“如果逃不掉,躲不過,走不脫,那便殊死一搏!”

唐彩軍十指緊握,臉‘色’第一次變得凶戾。仿佛間,一頭沉睡的虎狼在這一刻蘇醒。

“不到最後,誰敢輕言生死?誰會輕言放棄?”

唐彩軍咬牙,取出了墨鏡,偷偷的借助了墨鏡的反光觀察著走廊內悄悄靠近的特警戰士。確認對方的位置及方位後,他收起了墨鏡,準備著最後拚命一搏。

逃生的希望就在眼前,生死一線,他不能連賭一次的機會都拋棄,就這樣束手待斃。這不是他的個‘性’,更不是特種戰士應有的素質。

沒有路,闖也得闖出一條路來。

沒有希望,拚也要拚出個希望來。

“誰讓我是爺們兒!”

唐彩軍在這一刻終於是再次笑了,仿佛間回到了三年前。那一如既往的放‘浪’不羈,帶著一絲輕狂,還有著一絲深入骨髓的傲氣。

爺們兒,就該頑強。

心裏暗想,唐彩軍緩緩的蹲下了身,雙‘腿’微屈,如同兔子蹬‘腿’的姿態,隨時都將暴撲出去。他轉頭目測著他與左手方向的窗戶距離,腦海裏不斷的推斷著逃生的動作與方式。

漸漸地,唐彩軍的眼神都是變得空‘洞’,目光逐漸深沉。

機會,稍縱即逝。

“啪嗒!”

突然間,一聲清脆的聲響在走廊中響徹,讓得所有人的耳朵都是微微一動。那是一滴豆大的汗珠墜落在地上的動靜,汗珠劈啪破碎,如同玻璃球一樣。

可以想象,此時此刻,走廊上的所有人都是心懷緊張,忐忑到了極致。

唐彩軍想要活著回去,在死亡‘逼’近的時刻難以平靜。而在特警隊員的心中,像唐彩軍這樣的‘悍匪’,又怎麽可能不給他們造成心理壓力呢?

此時,彼此的心中都將對方當做大敵,都在小心應對。

終於,漸漸靠近。

唐彩軍脫下了自己的風衣,緊緊的抓在了手裏,就等著對方再靠近一些。到時候他會將手中的風衣第一時間扔出去吸引敵人,同時間他借著這霎那時機一躍而起,跳向窗口,以最快的速度脫逃出去。

這種希望很渺茫,需要萬無一失的反應,更需要閃電般的迅疾速度。隻要稍稍失誤或耽擱一秒,他就得被對方打成篩子。

機會,隻有一次。

“噗通!噗通!噗通!”

而在這種時刻,所有人的心跳都是不由自主的加速,心跳聲都是變得沉重起來。生死一瞬,誰人都是難以從容。

近了!

近了!

雙方的距離隻有最後不到三米的位置,隻要特警戰士一個暴撲就能夠迅速抵達。然後再以最快的反應就可以擊斃唐彩軍。

這一刻,所有人的心都是不自覺的懸了起來。

“啪!”

就在這時,走廊中陡然傳出異響,原本明亮的燈光突兀的熄滅,讓得走廊霎那間陷入了黑暗,所有人眼前的景象都是消失。

突然間從明亮的狀況轉入黑暗,每個人都有著霎那的不適應的感受,會讓人體眼角膜無法適應,有著短暫時間的失明。

這一刻,所有人都是怔神,特警戰士們紛紛大驚,條件反‘射’的觀望。而唯獨唐彩軍第一時間閉上了眼,一秒鍾後他第一時間睜開。

“嗖!”

而就在這瞬間,唐彩軍將手裏的風衣朝著走廊外扔了出去。陡然間掀起一股勁風,引起了特警戰士們的警覺,所有人都是下意識的朝著勁風傳來的方向開槍‘射’擊。

但就在這時,唐彩軍已是一躍而起,直撲窗口方向。而窗口所在的位置,距離對方開槍的方向隻有不到五十公分。

可以想象,如果對方的槍口稍稍偏移方向,打中的可就不是風衣,而是他自己了。

畢竟走廊太過狹窄,轉角處空間並不大。且那處窗口更偏向轉角處,與走廊是一條直線對通的。

因此,這一撲生死無常,賭的可就是一場命,一場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