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仲放下紙筆,再次將手指放在銅絲上。

見狀,一旁的趙起當即就冷笑了起來。

“就憑你,也妄想跟我趙家爭鋒,真是癡心妄想。”

“我倒要看看,這第三個病人,你能診斷出什麽結果來。”

顯然,在趙起看來,杜仲之所以會重拾銅絲,就是因為上一次診斷的時候,對病人的病情和脈象還不確定。

這種不確定,造就了他極大的信心。

既然杜仲拿不準,那就代表他懸絲診脈的實力不夠。

趙家,贏定了!

“是時候分出些差別來了。”

杜仲暗自呢喃一聲。

他很清楚,三個病人的情況都不算太難,以趙成軍的實力,完全可以診斷出來,而且不出絲毫差錯。

也就是說,如果按照這樣發展下去,杜家跟趙家頂多打個平手。

杜仲想要的,不是這個結果。

杜家,必須贏!

必須讓這些主動上門來找麻煩的人知道,杜家不是隨便一個人,都能惹得起的!

診斷中。

杜仲閉上雙眼。

“無距!”

調動無距境的力量,直接控製著天地間的能量流,一股腦的湧入第三個病人的腦內。

腦中風,是一組以腦部缺血及出血性損傷症狀為主要臨床表現的疾病,具有極高的病死率和致殘率。

主要分為出血性腦中風、缺血性腦中風兩大類。

而這個病人的症狀,正是缺血性腦中風中的腦梗塞前兆。

這種病在腦中風中最為常見。

在醫界,這種病一直缺乏有效的治療措施,隻能預防。

但是杜仲卻並不在這個範圍內。

引發的腦梗塞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腦部血液供應障礙,缺血、缺癢。

簡單的來說,就是腦中的血管堵塞,引發的。

要治好這種病,隻要將血管總的堵塞清空,並為因為堵塞而硬化的血管補充能量,使之重新恢複之前的軟度,就能完全治愈。

杜仲使用無距的能力來為病人治療,不但能讓趙家落敗,同時還能趁病人病發前,為其消除隱患。

這種一舉兩得的好事,杜仲自然不會放過。

能量入腦!

杜仲仔細的排查了一遍,很快的就發現了病人腦中堵塞的血管,然後控製著能量,一一的疏通。

旋即,補充能量。

一切做完。

杜仲睜開眼,再次查看了一下病人的脈搏,發現脈象正常之後,才鬆開一直按壓在銅絲上的手。

手起筆落。

刷刷的寫上脈象,然後寫下來對第三個個脈象最終評價:正常!

“嘖嘖嘖……你可真夠慢的。”

見杜仲寫好三個脈象,趙起才敢出聲嘲諷。

“慢不怕,準才行。”

杜仲笑著起身。

“接下來,有請國醫大師王仁義,一一為病人親手把脈,確定症狀。”

見到杜仲把脈結束,李金樺當即請出了王仁義。

在李金樺的邀請下,王仁義帶著紙筆,直接走到了簾幕後方,一一給三個病人親手把脈,從第一個開始。

每確定一人的症狀,就把病人的脈象和疾病寫到紙上。

很快的,王仁義就給三人把完脈走了出來。

將寫著結果的紙張交到李金樺手裏。

“下麵,我宣布結果。

李金樺打開王仁義的紙張。

“第一位病人,脈象浮緊……病為風寒。”

“第二位病人,脈象沉弦、少陰弱浮……斷為痛風之症。”

聽著李金樺宣布的結果。

趙成軍當即就冷笑了起來,前兩個病人的脈象和疾病,跟他診斷出來的完全一模一樣。

隻要第三個也對,他就立於不敗之地了。

任憑杜家有天大的本事,也絕不可能在懸絲診脈上勝過他。

要知道趙家懸絲診脈可是多少代人的智慧結晶,哪能是哪一個人說會就會的!

另一邊,杜仲微笑。

淡然的等待著。

“第三位病人。”

念到第三位病人的時候,李金樺明顯一愣,旋即張口補充道:“脈象正常!”

杜仲笑了。

另一邊,趙成軍的臉色卻是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不可能。”

李金樺的話聲還未落下,趙成軍就噌的站起身來,一臉不相信的大喝道!

所有人驚訝的望著趙成軍。

尤其是趙起,似乎猜到了什麽,臉色有些陰沉。

“趙前輩,且稍安勿躁,公證人正在宣讀結果,你這麽鬧起來,對趙家的聲譽可不好。”杜仲大哥杜仁澤高聲說道。

聞言,趙成軍狠狠一咬牙,朝杜仁澤瞪了一眼,死勁的捏著拳頭,猛的坐了下去。

一臉的不服不甘!

“下麵,宣布趙家的診斷結果。”

“第一位病人,脈象浮緊……病為風寒。”

“第二位病人,脈象沉弦、少陰弱浮……斷為痛風之症。”

“第三位病人,脈象浮緩……診為腦中風前兆。”

念到第三條的時候,李金樺都是一臉意外的看向了趙成軍,這個偏差也太大了點吧。

“什麽,正常人怎麽就被診斷成腦中風前兆了?”

“趙家不是以懸絲診脈而聞名的嗎?怎麽會出這種錯?”

“浮緩的脈象,跟正常脈象完全不同啊,難道是趙家家主感應錯了?”

全場一片嘩然!

各種議論聲聲,紛紛四起!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趙成軍的臉上,每個人的眼裏,都流露著不可置信的神色。

沒有人能想到,趙成軍居然在自己引以為傲的絕技中,居然失手了!

他們可不會懷疑國醫大師王仁義診脈出問題,那可是國醫大師親手把脈,怎麽可能出問題!

那就隻要一個可能,趙成軍誤診了!

一旁,趙起臉色瞬間難看起來。

趙成軍冷哼一聲,暗自壓住內心的火氣,等待著杜家的結果。

“下麵,我宣布杜家診斷結果。”

唰!

所有人豎起耳朵,趙家出了巨大誤差,杜家是否能全對呢?

“第一位病人,脈象浮緊……病為風寒。”

“第二位病人,脈象沉弦、少陰弱浮……為痛風之症。”

“第三位病人,正常脈象!”

這結果一宣布,注視著趙成軍的眾人,瞬間就把目光轉向了杜仲。

眼神中滿是難以置信。

趙成軍失手了。

杜仲卻全對了!

這是什麽情況?

一時間,眾人感覺好象賽場上的杜家和趙家對換了,似乎杜家才是真正能把懸絲診脈稱為一絕的中醫世家。

趙起臉色瞬間蒼白

了起來,身體晃動了幾下,險些摔倒,眼睛死死的盯著杜仲,眼神中滿是難以置信。

他引以為傲的趙家絕技竟然輸了?

敗給了曾經贏了自己和自己差不多大的杜仲?

“不可能!”

一直等到李金樺念完所有診斷結果,趙成軍才再一次猛的站起身來,把手一揮,無比幹脆的看著王仁義說道,“王前輩,請原諒晚輩失禮了!第三個病人,明明就是腦中風前兆的脈象!”

聽到趙成軍的質疑,王仁義一臉淡然,什麽話也沒說。

“哼。”

李金樺不滿意了,立刻就冷哼一聲,說道,“你是在懷疑國醫大師王仁義的醫術嗎?”

趙成軍一咬牙,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等一下。”

就在這個時候,那第三個病人突然走了出來,一臉不明所以的望著眾人,說道:“趙家家主診斷的沒錯,我確實有腦中風的前兆症狀啊……”

“什麽?!”

周圍人大嘩,以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望著王仁義,而趙起和趙成軍的臉色終於漏出了一絲喜色。

李金樺立刻皺起眉頭來。

王仁義是國醫大師,他親自把的脈難道還會出錯?

不可能!

“你過來,我給你把脈看看。”

疑惑中,李金樺朝病人招了招手,示意病人過來,他要親自把脈,看看到底是王仁義把錯了脈還是趙成軍的診斷有誤。

李金樺與王仁義同為國醫大師,這次診斷不僅關係著王仁義的個人名譽,也關係著國醫大師的榮耀。

若王仁義真把錯了脈,豈不是說國醫大師還不如中醫世家?

聞言,病人脈步上前來,把手伸給李金樺。

在眾人的注視下,李金樺立刻出手把脈。

把得無比仔細。

一分鍾後。

“你確定你真的有腦中風前兆的症狀?”

把完脈,李金樺麵帶深意的望著病人問道。

“我確定。”

病人立刻點頭,說道:“之前就查出來,因為沒有徹底治愈的辦法,所以一直在預防。”

“胡說。”

李金樺雙眼一瞪,吹胡子瞪眼的質問道:“你連自己的身體狀況都不清楚!”

病人愕然。

周圍人群也滿是疑惑。

“我把脈的結果是,脈象正常。”

李金樺撇了病人一眼,張口說道。

“正的是正常脈象?”

“那不就是說趙家輸了嗎?”

“不但輸了,還輸得徹徹底底啊,這種錯誤都能犯,趙家還是那個以懸絲診脈而聞名的中醫世家嗎?”

一時間,全場嘩然。

“不可能!”

趙成軍立刻否認。

“不信?”

李金樺淡然瞥了趙成軍一眼,旋即才補充道:“你大可以親手把脈查看。”

“我親手把脈跟懸絲診脈的結果,完全一樣,不可能有所變數。”

趙成軍冷哼一聲。

雖然話聲異常的肯定,但動作卻沒停下來,直接走到病人身前,手一伸就按住了病人的寸口。

眾人注目。

一臉堅定的趙成軍,剛開始給病人把脈的時候,臉上就突然變色!

隨著把脈時間的增長,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最終,徹底的傻愣在了原地。

“這怎麽可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