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別,特種傭兵,五度言情

眾人簡單休息片刻,很快繼續上路。讓他們時刻戒備,他們雖然不清楚事情的原委,但從早晨的對話中可以推測是和宋楓的過去有關,他們忍著沒問,因為現在實在不是時候——在宋楓擅自離隊後,無論蕭明軒還是衛小硯,此刻都不會有心情替他們解答。

車隊包括一輛卡車和兩輛越野,蕭明軒和衛小硯等人坐在前麵的越野上,負責開路,剩下的保護老板坐在另一輛越野,接著再分出兩人去後麵的卡車,一個開車,另一個則負責保護,一路浩浩****出發。

白旭堯扒著窗戶,幹巴巴的看著外麵不停倒退的風景:“你說我哥去哪兒了?他會遇上麻煩嗎?我想去找他。”

康老板拎著他的後領,將他的視線轉回來:“不知道。”

白旭堯默默窩著,他昨夜從老板口中得知有個組織在找宋楓,沒想到才過去一晚就出事了,他扭頭:“我哥和那組織到底有什麽仇?”

“上麵隻吩咐我查他們的底細,並交代如果有可能把老大揪出來幹掉,其他的我一概不知,”康老板回答,毫不意外看著那人肩膀一塌滿臉失望,於是淡定的補充,“不過我既然有可能和他們對上,就讓人查了點相關資料,這組織在兩年前被滅了一次,而滅他們的人恰好就是你哥,宋楓,”他頓了頓,輕聲道,“你哥那人還真是個狠角色,平時完全看不出來。”

白旭堯睜大眼:“怎麽回事?”

康老板摸出手機翻了翻,扔過去:“這是事情經過,當初還造成了不小的轟動。”

白旭堯立刻認真的看起來,眸子越來越沉,接著聯係早晨發生的事,表情不禁變得有些猙獰,他把手機一扔,雙手捏的哢嚓作響,下意識摸摸放在身前的微衝,另一隻手則按著車門。

康老板一眼掃過去:“小傭兵,你想幹什麽?”

白旭堯咬牙切齒:“媽的,老子要去滅了他們!”

康老板急忙拉住他:“你連他們的老巢在哪兒都不清楚去哪兒滅?你給我坐好,看看你的隊長和師兄是怎麽做的,他們現在比你更想離開。”

白旭堯怒火中燒,呼哧呼哧的喘粗氣,在心底連續默念幾聲“任務第一”,迅速讓自己冷靜,硬是暫時忍下了。

康老板看看他,又看看前麵的越野,暗道這一行人的心思估計都放在宋楓身上了,放在他身上的關注則少之又少,他忽然覺得自己的生命似乎得不到保障了,腦袋放空一陣,試圖提醒:“小傭兵,我是你老板。”

白旭堯萬分擔憂宋楓再次單槍匹馬跑去找人家算賬,隨口應付一句:“我知道。”

康老板耐心的教育:“所以你們得保護好我,懂嗎?”

“哦。”

康老板觀察一陣:“真懂?你現在在想什麽?”

“想我哥,”白旭堯幹巴巴的看著他,“你說他能去哪兒啊?會遇到麻煩嗎?”

康老板吸了口氣:“我是老板,你們應該擔心的是我會不會出事。”

“淡定,我們完全不擔心。”

“為什麽?”康老板看到一絲希望,“是因為你們會盡責的保護我?”

“不,”白旭堯滿臉認真,“我們一直都覺得像你這種老板死了幹淨。”

“……”

蕭明軒看著前方的路,估摸車隊馬上就要到達目的地,若能順利完成任務他們便可以早點離開,那他也就能去找宋楓了。

想到那人,他不禁皺眉,極力壓下上湧的思念和擔憂,試圖讓自己冷靜,他們現在有任務在身,而他是這一行人的隊長,肩負全隊的性命,他必須顧全大局,所以早晨得知那人已經離開,他在短暫的沉默後便下令繼續前進,完成任務。但他心裏的一部分注定要跟著那人一起離開,這一路下來,無論他怎麽調整自己的情緒,卻仍是抑製不住擔憂,宋楓在人家的地盤上,孤身一人能去哪兒?他會不會受傷,會不會照顧好自己?

他伸手揉額頭,暗道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他就得瘋了。

他向旁邊掃一眼,衛小硯也是眉頭深皺,估計和自己的心情一樣,他低聲問:“他上一次……是什麽樣?”

衛小硯一怔,頓時苦笑:“還在養傷的時候狀態就不太好,幾乎不怎麽說話,傷還沒全好便在醫院失蹤了,我們找了半天,結果發現他一聲不響的跑去非洲了。”

“他要去找那群人算賬,”蕭明軒道,“我聽他說過,從非歐一路追到歐洲,最後轉戰亞洲。”

“嗯,我們多少幫了點忙,給他提供消息,”衛小硯想起過去,不禁歎氣,“他那段時間活得很壓抑,幾乎沒怎麽睡過覺,滿心想的都是把那群人宰了。”

“我能理解,”蕭明軒點頭,頓了頓問,“我看見項鏈上的字了,是對方故意刺激他還是那人渣沒死?他還有活著的可能嗎?”

“我也不清楚,”衛小硯思考片刻,皺眉,“不過如果真有什麽活口,我覺得在俄羅斯逃掉的可能性比較大。”

蕭明軒回想一下:“我記得他說最後把他們堵在一座廢棄的工廠裏了。”

“嗯,在葉尼塞河邊,老大把那裏全炸了,自己也受了傷。”

蕭明軒一怔,這就是宋楓第二次做皮膚移植的原因?

衛小硯回憶起老舊的畫麵,又歎了口氣:“老大那時還很清醒,沒有暈,但身上的傷絕對不輕,如果換做普通人恐怕早就疼得癱在地上打滾了,可他愣是爬起來,拖著一身的血在那兒翻屍體,從廢墟拉出一塊塊的殘肢斷臂對人數,看看是不是都死了,你能想象那個鏡頭嗎?”

蕭明軒猛地一震,隻聽他繼續道:“爆炸引起了警方的注意,正向那邊趕,我們恰好在附近找他,聽到聲音就立刻過去了,所以比警察到的早,老大沒對完人數自然不肯走,我們沒辦法,隻能把他打暈扛上車,當時他的手裏還拿著一截斷臂,他握得太緊,我們怎麽弄都沒弄下來,就一起帶走了,後來才知道那隻胳膊就是人渣的,因為他當天穿的就是那件衣服,手指上還帶著骷髏戒指。”

蕭明軒皺眉:“確定死了?剩下的人呢?”

“我們知道的不多,”衛小硯道,“當地警方在我們離開後不久就到了,開始封鎖現場,我們為了以防萬一密切關注了後續報道,據說沒有幸存者,而那些成塊的屍體被人抬走處理,我們沒辦法潛進去對,之後過去這麽久那幫人都沒任何消息,我們都當他們死了,誰知現在……”他說著一頓,搖頭,“現在下結論還太早,或許那些人就是真死了,這次出來的還不知和他們是什麽關係。”

蕭明軒靜靜聽著,眉頭皺得更深,心裏念著那個名字,久久沉默。

衛小硯望著窗外,其實在早晨他也想離開,但這次的任務不知會遇上什麽事,前路未知,如果他再掉隊那就麻煩了,何況自家老大上樓前最後看他的眼神就是要讓他留下,他不能違逆他的意思,他歎氣:“你說他會去哪兒?”

蕭明軒仔細想了想,分析道:“他不是笨蛋,應該能考慮到那句話或許是對方故意想要激怒他,不可能做自動送上門的蠢事,他現在首先要做的就是收集更多的資料,”他微微一頓,不禁眯眼,“你記不記得上次在金新月,符山銘臨走前對他說的話?”

衛小硯一怔,脫口而出:“那條短信?”

“嗯,所以宋楓很有可能會去找符山銘,但從這裏去馬來西亞中途恰好要跨過他們的勢力……”

“我相信老大,”衛小硯立刻道,“他那麽厲害,而且又會偽裝,應該不成問題。”

蕭明軒點點頭,不再開口。

車隊緩緩駛進基地,最終停下,一行人走下車,開始認真工作。

馬來西亞的亞羅士打與之前沒什麽變化,夜景十分漂亮,宋楓本想來找符山銘,結果那人恰好開車離開,他隻得一路跟著,最後停在一家西餐廳前,他看著坐在靠窗的位置正在享受晚餐的二人,微微眯了眯眼,慢悠悠進去。

服務生禮貌的上前:“這位小姐,請問幾位?”

“我和那兩位先生是一起的。”宋楓伸手一指,說著走上前拉開椅子大咧咧的坐下,輕聲道:“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那二人看他一眼,發現不認識便自動認為他是來找對方的,一臉淡定的繼續吃飯,宋楓完全不在意,自顧自的開始點餐,把服務生打發掉,繼續坐著。那二人覺出不對勁了,符山銘看著他:“這位小姐,請問你找誰?”

“自然是你,”宋楓專注的盯著他,輕聲道,“自從上次一別我對你一直念念不忘,終於還是忍不住來找你了。”

符山銘皺眉,他是個gay,根本沒和女人玩過,這人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對麵的邵修傑悠哉的道:“我聽他的聲音有些啞,是泰國人妖吧,原來符先生還有這愛好,照這樣發展下去估計就能慢慢接受女人了,真讓我感到高興。”

符山銘暫時無視這個女人,抬眼看他:“高興什麽?”

邵修傑淡定的道:“高興符先生終於不用絕後了。”

符山銘切了聲:“與其擔心我不如擔心你自己,柳家早就因為我們之間的矛盾而退婚了,你什麽時候再去找一個未婚妻,哦,我差點忘了,”他惡劣的笑起來,“你那位心上人已經是別人的了,而且上次還和我度過了一個美妙的夜晚,我本想把全過程的照片都發給你,但他的滋味太美,纏著我一直做,我抽不出時間拍,那味道……嘖嘖,你還沒有嚐過吧?嗯?”

邵修傑的手有短暫的停頓,繼而收拾好心情抬眼定定的望著他,原本平靜的眸子起了數道波瀾:“我說過不用再提起他,他已經是過去時了。”

“哦,誰是現在時,你想說我嗎?”

邵修傑眸中的情緒深了,宋楓和他相處過一段時間,此刻一看便知他在裝,心裏頓時一抖,這人是要換一種方式對付變態嗎?

這時服務生將牛排端上來,宋楓立刻低頭吃飯,努力裝作自己不存在,這幾天一直躲著那個勢力,他已經很久沒吃頓飽飯了。

二人的注意力立刻轉回,符山銘皺眉:“你到底是誰?我似乎沒見過你。”

宋楓慢條斯理的把牛排咽下,又喝了口酒,恢複本音:“沒良心的,想當初我還給你做過傭人,給你洗衣做飯,拔院子裏的草,沒想到你這麽快就把我忘了。”

符山銘猛地被嗆了一下,低頭一陣猛咳,邵修傑的手一鬆,餐具咣當掉在桌上。

宋楓繼續悠哉的吃飯,低聲道:“你對我說地獄的門沒關嚴,指的是誰?”

符山銘快速回神,笑道:“寶貝,你想怎樣?”

宋楓漫不經心的把牛排切成塊,一字一頓:“我要把他一寸寸剁成肉渣,徹底送他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