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判者茫然問:“什麽解釋?”

海藍深深地凝著他,臉色不悅,“你一直知道我最介意什麽,地獄深淵裏我看到的畫麵,到底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問天極少見海藍動怒,微蹙眉心,望向審判者,墨軒、紫衣等人也看向審判者。

“你說什麽呢,地獄深淵的畫麵自然是真的,誰會作假?”審判者臉色不變,眼光中看不出喜怒來。

海藍冷冷一笑,“我問過君無恨,最起碼我當年看見的一幕是假的,我不得不懷疑,你在當中動了什麽手腳,地獄深淵中,隻有你才能力這麽做。”

墨軒不解地看著他們,“你們在說什麽?”

海藍說:“我在地獄深淵,看見君無恨和霓裳一直親熱,幾乎每天都有,親密無間,甚至上床,當時我的地獄深淵賀太痛苦,也沒多想,現在想一想才發覺不對。君無恨當霓裳是知己,斷然不會和她有過多的親密,我所見到的頻率實在是高到我咋舌。”

“無恨和霓裳?”墨軒驚呼,“海藍,你說什麽呢?這怎麽可能呀?霓裳的確纏了無恨幾百年,偶爾霓裳是會主動和他親近,但君無恨是什麽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對霓裳的確有情誼,那又不是愛情,平時都很謹慎和她保持距離,怎麽會日日都親熱?再說,無恨有三百年時間是在莫愁海下麵修煉,霓裳並不跟隨,又怎麽可能和她日日親熱?修煉回來後,大多時間也在白月樹林裏,鏡湖附近是禁地,霓裳也不允許去的,有幾次我知道霓裳有去過。有關於你的記憶他全部都忘記了,霓裳怎麽進魔界他也忘記了,那女人告訴他,她是為了他背叛神界,並無去處,君無恨在沒認識你之前和她就是好友,自然虧欠她,她硬是要到鏡湖,君無恨雖然不悅,但也是口頭警告她幾句。上床更不可能啊,有阿寶和誅神劍在,霓裳怎麽可能近他身?”

海藍大訝,他在莫愁海下麵修煉三百年?君無恨沒提過啊,不對啊,他要是三百年都在莫愁海下麵修煉,那她看見的又是什麽?

她分明看見君無恨和霓裳親親熱熱五百年,雖然中間有間斷,但從不超過三天。

“他沒有在白月樹林裏和霓裳撫琴跳舞?”

“有是有……”墨軒咳了幾聲,“哎,海藍,一個女人要死纏爛打,無恨又覺得有愧於她,偶爾是會答應她一些要求。”

海藍冷哼,墨軒摸摸鼻子。

她當然是站在君無恨一邊,“海藍,你不能太過苛責無恨,五百年啊,他要是無情無愛,五百年不算什麽,彈指而過,但他經曆過情愛,心中又牽掛你的話,這五百年不好過。”

“墨軒你呢?那你怎麽不去找男人?”

墨軒下意識去看問天,撞見他似笑非笑的眸,咬了咬牙,“靠,說你就說你,你扯到老子身上幹嘛?”

誅神劍嚴肅地說,“墨軒,藍藍吃醋了,你要體諒人家小姑娘。”

“呸,什麽小姑娘,她都不知活了多少年。”

眾人,“……”

誅神劍說道:“海藍,你看到的和事實一定有所出入,我是君無恨的主兵器,五百年來和他形影不離,霓裳和他有什麽我豈會不知道。你不知道那女人多不要臉,纏人的功夫多厲害,你要是一男人你被她纏著試一試。有一次更過分幻化成你的樣子,穿你的衣服到魔祖神殿,都怪阿寶,阿寶和晴天又翻臉了,我過去看戲,一時沒注意……”

海藍的臉黑了,瞪著誅神劍。

誅神劍嗷嗷叫,“你瞪我幹什麽啊?你的君無恨醉迷糊了,以為是哪位小魔女去騷擾他,把人家扔出來了,你開心了吧?”

“為什麽和我看的不一樣?”海藍看向審判者。

不悔看看海藍,又看看審判者,輕聲道:“小伏,你和姑姑說實話吧。”

審判者對不悔是言聽計從,他頓了頓,才說道:“是,地獄深淵你看到的畫麵,有的是真的,有的是假的,的確是我動了手腳。”

“為什麽?”海藍蹙眉。

“因為靈魂解放。”審判者說道:“你魂魄不足,靈魂解放對你來說本來就很難,你也無法從君無恨和霓裳的陰影中走出來,做不到一心一意修煉。前五十年,你看到的畫麵斷斷續續,並不多,但隻是這樣你已無法克服心中的魔障又怎麽能修煉成功?我索性就動了手腳,讓你日日看著這些畫麵,我能操縱地獄深淵所有的事情,這一點對我來說不難。我置死地而後生,人痛苦絕望到了極限,就會提升到另外一個境界,如果你一直被你的怨恨所纏繞,不能擺脫他們的影響,你根本就練不成靈魂解放,你也收服不了怨靈荒漠中的怨靈,你還記的你看到君無恨和霓裳上床那一幕是在什麽時候發生了麽?”

海藍臉色極是難看,原來是審判者給她的訓練,她當然記得,那是她練靈魂解放到了瓶頸的時候,整整一百年都無法突破。

而在看到那一幕後,她真的被傷到極致,反而湧起了強烈的求生意誌,她一定要出去,當時心中也有怨恨,可更多是希望,迫切地出去的希望。

那一幕的確有,審判者隻是賭了一把,把這一幕更徹底地呈現給她看。

其實隻是一場鏡花水月。

“那我練好靈魂解放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告訴你又什麽意義?海藍,你看到的畫麵,有真有假,不全然是假的。”審判者不快不慢地說,海藍更是蹙眉。

誅神劍大喊,“審判者你肯定是幸災樂禍的,君無恨這白癡的確是和霓裳親近,但肯定沒海藍看到那麽誇張的。”

“親近一次也是親近,兩次也是親近,又區別麽?”審判者冷冷地問。

海藍沉默了。

的確,沒有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