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豈能胡亂冤枉?

他素來不喜鳳非離,宮宴參加過無數次,每次都會避開鳳非離,在他眼裏,鳳非離狂傲,恣意,什麽溫潤如玉,玉樹臨風,那絕對是騙人的表象。

性殘暴,喜嗜殺,這才是他的本性。

這小丫頭片子也如此桀驁不馴,恣意妄為,兩人倒是天生一對,絕配!

“王子妃可愛玲瓏,本少爺隻是和他開個玩笑,無傷大雅,希望殿下不要介意。”楚天露出一抹沉思,眨眼就換了一副表情。

那暴戾全都消失無蹤,表現出他身為楚家大公子的氣派來。

眾人見他變臉如此之快,都有些措手不及。

鳳非離似早就習慣他的性子,緩緩道,“楚大公子,海藍少不更事,最不喜玩笑,小孩子心性重,容易當了真,這種事,大公子少開玩笑為好。”

他的聲音淡淡的,如三月春風吹過的湖水,不起波瀾,唯獨楚天知道,鳳非離已下了警告,讓他離葉海藍遠一點,不要招惹她。

這種威嚴和威脅從淡靜的音色中,一絲不漏地傳遞給楚天。

這個女孩是他的。

不管他是什麽目的,他都不喜他靠近她,更別說傷害她。

楚天冷冷一哼,眸光落在葉海藍身上,據傳聞,她是鳳非離欽點的王子妃,他到底看上她什麽?寧願舍棄葉海言?

“你說得對,九小姐的確開不起玩笑。”楚天淡淡說道,不冷不熱,對鳳非離的態度也不卑不亢。

“楚大公子這話我可不愛聽。”葉海藍微笑,聖潔的臉上露出了純真的笑容,“若說開玩笑,方才我也和你在開玩笑,是你喊停了遊戲,換句話說,是你玩不起!”

葉海藍一句話,令楚天色變。

“海藍,怎麽如此調皮?”鳳非離淺笑說道,語氣裏卻無一絲責怪的意思,葉海藍偏頭,冷眸看他,鳳非離眸光一暗……

她的臉色很差,唇色慘白,看起來元氣尚未完全恢複。

“怎麽了?很不舒服?”

葉海藍背後濕了一層汗水,她是強忍著不適,著實是楚天惹惱她,她素來不喜被人冤枉,何況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更令她反感。

她本就不是良善之人,若方才不是葉海凡陷於危險之中,她豈會出手救人,又豈會救他們出來,楚天非但不感恩,反咬一口,她動了怒。

“啊,你幹什麽?”葉海藍驟然驚呼,人已被鳳非離打橫抱起,她隻能摟著他的脖子,靠,這姿勢……公主抱?

實在是……

大街上,眾目睽睽的,在她的世界內都極少有人會這麽直接地抱起女人,何況是西川大陸,葉海藍眼角瞥見眾人或是驚訝,或是震驚的神色就知道,此事極不常見,他們指不定會怎麽議論她呢。

她素來不管別人如何說,她著實是累,鳳非離看起來華美,用起來也實用,胸膛寬厚又溫暖,被他抱著,她覺得非常安心,好似方才受的傷輕了不少,疲倦也緩了不少。

鳳非離淩厲的眸光掃向楚天,在他懷裏的葉海藍打了一個冷顫,這樣冷酷的眼神,這樣陰鷙的臉色,此時的鳳非離很符合傳言中那個樣子。

性殘狠,喜嗜殺。

翩翩佳公子搖身一變,成了地獄修羅。

他沉聲道,“楚天,方才的事,我不希望再出現第二次,若是海藍有個好歹,我要你楚家百倍歸還!”

錦衣少年,姿容如仙,擲地有聲,氣勢淩厲,仿佛從閻羅殿走出的閻王,冷酷得無人敢靠近,那小小的女孩在他懷裏被嗬護得極好,這一幕看在眾強者眼裏都形成了一個詞語。

殿下寵妻如命!

這樣的姿勢,這樣的守護,第一次和楚天翻了臉,為了這名小小的女孩,此事不出一個時辰定然會傳遍天下,葉海凡暗忖,這不知是海藍之幸,還是海藍之不幸。

他說罷,抱著葉海藍走出華星拍賣行,葉海藍和西門墨軒兩兄妹也跟著他離開,那些休息好的強者也見機行事,一下子走得一個不剩。

楚天垂了眸,金色的眸如同住了一隻厲鬼,驟然抬起,掃向鳳非離的方向,那少年抱著女孩,垂頭,長發飄飄,似不知嗬護似的和她說些什麽。

那一幕,讓他心底怒火升騰。

鳳非離,你越是警告我,我越是要去招惹她。

葉海藍,你逃不過我的手掌心!

“鳳非離,放我下來,我自己走。”剛出門一段距離,葉海藍就直接下命令,她是累,可這樣被他抱著,偶爾他垂頭說幾句流氓話,她更累。

葉海凡和西門家兄妹還在後麵跟著,她臉色略有些燥熱。

“你身體不好,我來抱著。”

“流氓,放我下來!”葉海藍驟然揪著他的衣襟,霸氣下令,精致的下巴揚起來,“不然我勒死你!”

“小東西,你可真夠粗暴的。”鳳非離輕笑,一點也不在意前襟被她緊抓的危險,“再粗暴點啊,本殿下很喜歡你露出利爪的可愛模樣。”

“你真變態!”

“你也很暴力。”鳳非離淡淡笑道,“我們正好是天生一對。”

葉海藍對他的自戀甘拜下風,哪兒生出來的極品人物?能**成這樣,她對他的母親敬上十二分崇敬。

葉海凡心中暗暗為她捏了一把冷汗,曾幾何時看見鳳非離被人如此相待過?葉海凡記得有一次宮宴上,一名舞女因舞劍錯手劃破了他的衣裳,鳳非離命人帶上一頭六級魔獸,讓他和舞女相搏,結果可想而知,這頭六級火係魔獸生生把舞女燒成灰燼。

鳳非離的狠,海藍從未經曆過,所以從未懂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