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入魔道

瞬間,山搖地動,天崩地裂,岩石滾落,剛才還晴好的天瞬間烏雲密布,電閃雷鳴。

一道金色的光強大得幾乎讓人睜不開眼,待到強光消弱,天地安靜了下來,隻見南宮冰兒抱著刀倒在了地上。

慕容霆不顧一切的衝了過去,扶過了她:“冰兒!!”

他查探了一下她的內息,發現一切正常,這才冗長的舒了口氣。

他帶著怯意,看向她身邊安靜的禦龍狂刀深吸了口氣,莫非,刀已認主?

才剛觸到刀身,慕容霆隻覺一道強大的壓迫力漫天襲來,讓他有些喘不過氣。

他趕緊將刀綁上了南宮冰兒的背上,他再背起了南宮冰兒,以最快的速度下了封靈峰。

待到慕容霆下了峰底時,他已筋疲力盡,蘇紫月還扒在他的後背沉沉的睡著。

此時,已是午時時分,沐擎帶著屬下早已待命在封靈峰腳下。

慕容霆被劍氣所傷,支撐到將南宮冰兒交給沐擎後,筆挺挺的向後倒去。

回到蠻沙城,已來去過了五天時間。

南宮冰兒醒來的時候,禦龍狂刀還在身邊,四周很安靜,檀逍似乎未回來過。

她的身體還是很虛脫,可能由刀氣侵襲所至,連爬起來都困難。

突然她聽到敲門聲,慕容霆詢問:“冰兒,你醒了嗎?我進來了。”

他推門而入,遞給了她一顆丹藥:“快吃下,能調氣活血。”

南宮冰兒乖乖的吃下藥丸,問他:“現在是什麽時候了?”

“七月二十五日,快用午膳時辰了。”

慕容霆將她扶起,問道:“餓了吧?我讓廚娘做了些清淡的飯菜,等下送到房間來。”

“你,你沒事吧?”南宮冰兒還是關心的問了句。

慕容霆竟是紅了眼睛,十分感動:“沒想到,你還是會關心我。”

南宮冰兒暗自歎了口氣:“謝謝你,如果不是你,禦龍狂刀便取不回來。”

“那,我們是不是言合了?”慕容霆帶著無盡的期許,早已不見當年的驕傲。

可,她的眼裏再也無他。

“都過這麽多天了,他也沒有回來。”南宮冰兒失落的低下了頭。

慕容霆下意識的雙手緊握成拳,嚴肅的問她:“冰兒,你就這麽相信檀逍?這個男人,城府太深,隻怕到時候傷的會是你自己。”

她笑,透著深深的無奈:“這世間的情,親情、友情、愛情、同窗之情付出了,便收不回來。”

“即是如此,可偏偏為何對我如此絕情?!”

“我們用了一世,最後都不得善終。我已經沒有力氣再用一世與你糾纏。”

……

他苦澀的笑了笑,沉默的起身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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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澗裏,瀑布中,一道矯健修長的身影全身**著心無旁鶩潛心修練。

男人閉目運氣,淡藍色的真氣在周身遊走,濕漉漉的濃密長發散落著,水珠從結實的胸膛滑落到有著六塊腹肌的小腹,然後隱沒於水潭之中。

至陽的真氣催動,他渾身熱得像個火球,不斷有水氣蒸發化成白霧。

體內至陽的真氣開始在體內到處亂竄遊走,越加無法掌控。

這淩波決練到第七層真氣便蓬勃狠烈,一旦有小小的失誤,輕則走火入魔,重則全身筋脈爆裂而亡。

送午膳而來的齊歌看到檀逍這模樣,嚇得花容失色。

“檀逍!把真氣壓回丹田,再這樣下去你會走火入魔的!!”她已顧不得那些禮節,飛身上前,雙手貼在他後背,想幫他控製那股無法控製遊走的真氣。

不想,她才剛觸到那股真氣,那強烈熾熱的氣像是一個大吸盤,竟是將她體內至陰之氣快速的吸收並且融合。

齊歌大驚,再這樣下去,她的真氣豈不是被他要吸幹了去?

她趕緊轍回了真氣,沒有了這股至陰之氣調合,檀逍體內的真氣失控得越加厲害,在各個筋脈橫衝直撞。

“啊——!!”他痛苦的大吼一聲,水潭中的水竟是激起一丈之高,在林中休憩的鳥兒被這股內力震得展翅朝四方逃了去。

齊歌被他內力所傷,吐出一口血水,飛身回到了岸上。

“檀逍!!你快醒醒!你已經入魔了!”

但他現在什麽也聽不進去,現在被這股至陽之氣折磨得痛苦難當,身體仿佛就要隨時爆烈開來。

“不!不!!檀逍,我一定會救你!”哪怕廢去一身功力,也在所不惜!

齊歌回到了水潭之中,正麵抱住了發狂了他。

此時齊歌已渾身濕透,霓裳貼著玉體若隱若現。

她修練的功力至陰,體溫較於常人偏寒,卻剛好是解檀逍入魔的‘良藥’。

幾乎是出於本能的反應,檀逍將她壓倒在水潭中一塊突出的巨石上。

初識情滋味,讓齊歌心兒緊張得仿佛隨時要蹦出胸膛。

她像個溺水的人,本能的攀附著眼前這個男人,仿佛一旦鬆開便會萬劫不複。

眼前是她愛的人,是讓她決定付出一生一世的人,所以把自己交給他,她此生不悔。

沒有太多的前戲,檀逍急於想找到一個突破的出口,粗暴的占據著這具柔軟的身軀。

代表偵潔的鮮血在水麵上彌散開來,慢慢漾開不見。

第一次的痛是刻骨銘心的,可她卻因為愛著他,強忍著疼痛,並借由著交he一體時,開始運行著體內的真氣,陰陽交替著。

但每走一周天,她體內的真氣便會被那至陽之氣奪走融合。

奇特的是,男人的真氣肆意的從她體內遊走,不斷的帶走她體內的真氣,持久不殆。

男人與她保持著交he的姿式竟過了一個晝夜之久,直到她身體不支,真氣不斷流失,最後徹底的昏迷在他的懷中。

;;醒來的時候,齊歌發現自己竟在這山澗中的山洞之中。

那人已經不在了,不遠處還燃著一堆篝火,而她身上蓋著他的衣裳。

似是想到什麽,她已顧不上身體的不適,開始運行體內的真氣。誰知竟是所剩無幾。

“醒了?”

齊歌心口一窒,猛然回頭看去,隻見他光著膀子,采了些野果子回來。

看她難過的模樣,檀逍走上前在她麵前蹲下身,伸手撫過她絕色的容顏。

四目相交的那一瞬間,齊歌隻覺無奈,也罷,他要的就都給他吧。愛上他,已無路可退。

“對不起,我會想辦法將內力還給你。”內力是習武之人的第二生命,他知道這有多重要。

齊歌淺笑,將臉蛋兒貼近了他的手掌心搖了搖頭,伸手與他十指相扣。

“決定給你的我便不能再要回來。我要你這輩子欠我,隻有欠了我,我們才有一世糾纏的理由。”

檀逍失笑,將她輕輕擁入懷中,在她耳畔低語:“傻瓜,我怎麽會忘了你?”

嘴裏的柔情蜜意與他冰冷無情的眸子形成對比,讓人看了不寒而粟。

南宮冰兒這幾日一直在研究著禦龍狂刀,但也沒能研究出個所以然來。

不知不覺竟已過半月之久,再見到檀逍之時,已是夜深人靜。

半睡半醒中,她覺得有人在盯著自己看。

她掙紮著從睡夢中驚醒,隻見檀逍正一臉沉重的守在她的床頭,也不知他是何時回來的。

“逍兒!”她想給他一個擁抱,但當她迎上他的眼眸時,突然覺得,他變得好陌生。

明明還是同一個人,卻感覺什麽都不一樣了。

“怎了?”他微笑問她。

南宮冰兒猛的回神,下意識的搖了搖頭:“雖才相離半月,可我像是隔了一世未見,你變了很多。”

“嗯。”他竟是輕點了點頭,滿眼悵惆,卻靜默不語。

若他們不複當年,情是否還如昨昔?

曆經兩世,皆被至親之人拋棄,南宮冰兒已沒有了底氣。

“你睡吧,我出去走走。”

“逍兒!”她猛然叫住了他。

他頓住步子,月光從窗台傾泄而下,襯映著他俊美的側臉,輪廓更加立體而深刻。

“我很想你,這些日子你不在身邊,總覺得生命像是缺失了一塊,以後,你去哪裏我便去哪裏,我們不是說好,一輩子都不分開麽?”

檀逍沒有靠近她,隻是站在原地久久,才說:“冰兒,一路走來,很多東西已經回不去了。”

“活著,就會有太多的無奈,但是你不用擔心,我答應過你,這輩子隻要有我在,就定會護你周全。”

他要她這輩子無憂無慮,與他共享世間繁華。所有壞事他來做,所有險阻他來抗,唯有天真無邪留給她。?;;

被子下的小手,緊握成拳,南宮冰兒全身輕顫著,失落的笑了笑。

“我要的,並不是躲在你身後的繁華與安定,我和你們這裏的女子不一樣,也不會甘於沉默在男人的身後,心安理得的享受這些繁華與安定。”

“我要的,是與你並肩而立。”

……

“我們不說這個了,如果你也睡不著,不若陪我一起去城內走走?”檀逍轉移了話題。

南宮冰兒收拾好心情,從床的最裏邊拿出一把生鏽的刀,有些廢力的抱給了檀逍。

“你生辰快到了,這是我送你的禮物。”

這把刀看著很不起眼,但檀逍在看到它的第一眼時,便從靈魂深處傳來共鳴與久違的歸屬感。

還未等檀逍觸到這刀身,突然那刀散發出比第一次更強勁的金芒。

像是有了靈魂和意識,它從南宮冰兒的懷中掙脫懸於半空之中。

強大的光將整個屋子照得大亮,‘鏘’的一聲,刀身竟自動從刀鞘中脫離,帶著強大的靈氣,衝破屋頂直上九宵。

檀逍與南宮冰兒瞪大了雙眸,很是震驚。

下一刻,檀逍毫不猶豫的抓過刀鞘跑出了房間。

過大的動靜與光束將慕容霆等人都引了過來,當看到眼前這一幕也跟著傻了眼。

那刀身高懸在九宵之上,隻能隱約看到如日中天般的光芒,幾乎將這方圓百裏之地照得如白天一樣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