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飛隨口答應:“好。”

丁小鬆見馬飛並沒在意,也是無奈,便不再說話。很快他發覺,馬飛即使背著他,走得也非常快。

“回來了!他們回來了!”守在山洞外的莫虎,一眼看到了小白,就大聲喊了起來。

秦偉男興衝衝地從山洞裏衝了出來,腿腳看起來已經挺利索了:“真的回來了?太好了!我一直揪著心呢。”

看到馬飛背著丁小鬆,秦偉男趕緊跑過去迎接他們:“怎麽啦?小鬆受傷了?”

丁小鬆咧咧嘴:“就是……我的小腿跟石頭親密接觸了一下,還是沒有石頭硬,哈哈。”

莫虎關心地走過來,與方曉莊一起扶下丁小鬆:“小鬆哥,骨頭沒斷吧?”

丁小鬆看向馬飛,後者連忙說:“我檢查過了,骨頭沒斷,你們放心吧,他休息一下就好了。”

於是,在大家的攙扶下,一跳一跳的丁小鬆,進入山洞休息。

秦偉男坐在丁小鬆身邊:“小鬆,剛才聽到虎吼聲的時候,我可真是嚇壞了。我以為你們遇到危險了呢,怎麽樣?那隻老虎沒追你們?”

丁小鬆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自己聽到虎吼就逃跑的過程,當然沒提馬飛治傷的事,隻說自己受的是輕傷。

秦偉男的神情,認真起來:“小鬆,我們出來三天了,本來我以為不會有什麽危險,最多也就是開槍殺幾隻野獸罷了。可現在,我們兩個分別受傷,我們這次的冒險活動,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丁小鬆點頭:“男姐,我知道了。等我能走了,咱們就回去。”

莫虎和方曉莊兩人,在忙活篝火的同時,不時地還進來看看丁小鬆,確認他的傷並不嚴重後,他們才放了心。

丁小鬆眯著眼睛,看著離開的這兩人,微微搖頭,卻沒說什麽。

秦偉男冰雪聰明,立刻壓低聲音說:“小鬆,出來一趟,感觸不少吧?”

丁小鬆輕嗯一聲,陷入沉思。

秦偉男看著自己的右腿,突然想起馬飛的手,在自己的腿-根處**的情形,不由臉皮發熱,也一時怔住了。

丁小鬆凝視著洞口的方向,喃喃地說:“男姐,你有沒有過,呃,痛心,狂喜這樣的經曆?”

秦偉男從沉思中被喚醒:“嗯?你說什麽?”

丁小鬆淡笑:“男姐,你是個優秀的女人,也是個高高在上的女人,也許不會遇到什麽太大的波折。”

秦偉男白他一眼:“怎麽老氣橫秋的?要感慨人生啊。”

丁小鬆點頭:“確實,人生,有時候真需要感慨一下。比如我丁小鬆,我也很驕傲,很狂,自以為聰明絕頂,傲視天下。可是呢?我平時結交的玩伴,嗬嗬。”說到這裏,他沒有再說下去。

秦偉男的嘴角,浮起一抹笑意:“怎麽?對莫虎和方曉莊他們失望了?”

丁小鬆點點頭:“麵臨生死考驗的時候,什麽名利得失,全都是狗屁!就算平時給你多少利益,那又怎樣?一文不值啊!”

秦偉男悠悠地說:“嗯,小鬆,你說的對。你真的突然間長大了,嗬嗬。”她絲毫沒有介意丁小鬆的粗話,反而誇了他一句。

丁小鬆緩緩地說:“男姐,你真的難以想象,虎吼聲就在耳邊,我自己的腿卻受傷了,眼看就是在劫難逃,那真的是絕境啊。我當時掏出了手槍,頂住自己的腦門……”

“啊?”秦偉男嚇了一跳,“小鬆,你怎麽能這樣呢?你是個男子漢!呃,嗬嗬,你現在不是沒事了麽?”

丁小鬆自顧自地說:“我當時真的以為,我年輕的生命,就此將畫上句號了。”他忽然興奮起來,“男姐,你知道麽?飛哥!他給了我勇氣!真的!雖然他當時對我也非常不屑,甚至根本沒把我放腦門上的槍當回事,但他一直堅守在我身邊!男姐,你不知道,那種感覺,就象是溺水的人,忽然間有人遞過來一隻手,真的。”

秦偉男露出笑容:“我知道。”她當然感同身受,因為她曾經跟丁小鬆有著相似的遭遇。當時,也是那個平時看起來不起眼的小農民,堅定地守護在她的身旁!舍了性命,跟獵豹勇敢地搏鬥!

丁小鬆繼續說:“你不知道!當時,飛哥麵臨即將到來的老虎,絲毫沒有猶豫,背起我,就爬那個斜坡,一步一步,那個艱難,就別提了。”說到這裏,丁小鬆的聲音發澀,微微地哽咽了,“如果那個時候,老虎撲上來,說不定,我們倆都要……”

不知不覺間,丁小鬆的眼淚居

然下來了。兩行,緩緩流淌在他的臉頰上。他俊美的臉,透出一股妖異的美。

秦偉男一手拍拍他的肩膀,另一手幫他抹眼淚:“呀,男子漢,咋哭了呢?”

丁小鬆自嘲一笑:“男姐,不怕你笑話,我自從長大以後,這還是第一次流淚。但我也找到了一個值得托付性命的朋友!”

秦偉男點頭:“我明白。這就是為什麽戰友間的感情那麽鐵的原因,因為戰友,你可以將自己的後背,放心地交給他!不用擔心他會背地裏下絆子,使陰招!他肯定會豁出性命地保護你。我當特警的時候,對這一點,感觸尤深。”

丁小鬆說:“對,飛哥就是跟我同生共死的戰友!”

馬飛恰巧走了進來,聽到他這麽說,不由笑了:“幹嘛呢?誇我呢吧?可勁誇!放心,我能承受。”

丁小鬆反而尷尬起來:“哪有啊,我隻是跟男姐講故事呢。”

稍微沉默了一下,丁小鬆忽然說:“飛哥,如果當時老虎撲過來,你有把握對付它麽?”

秦偉男的目光,也看向馬飛,對此,她也是十分關注。

馬飛撓撓頭,考慮了一下說:“把握?這個很難說,沒試過怎麽知道?”

丁小鬆露出大片的眼白:“我去!飛哥,這種事你也敢試啊?我服了你了。”

馬飛拍拍背著的步槍:“有了它,至少還有點底氣嘛。”

秦偉男忽然說:“我已經三天沒洗澡了,渾身難受的不行。馬飛,跟莫虎他們說一下,明天,我們就回去了。丁小鬆要是走不了路,大家輪換著背他。”

丁小鬆苦笑點頭。

於是,第二天,他們就回轉了,雖然丁小鬆覺得右腳能使力了,但方曉莊和莫虎還是堅決不讓他走路,一路背著他,直到三天後,他們才回到了古樹屯。

其他人還拖回了一隻豹子。

把槍支藏到悍馬車裏,帶上嶄新的衣服,五人由秦偉男開著悍馬車,直奔鄉駐地的澡堂,六天沒洗澡了,身上早已經髒的不象樣子。那隻豹子,則是扔給了馬大保去處理。

洗完了澡出來,大家都是渾身清爽,馬飛已經坐在悍馬車裏,看著駕駛座上的秦偉男:“男姐,你們也要回去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