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電話,當然是昆山縣公安局長關山月打來的,他在電話裏明確告訴雷永年,根據市局掌握的材料,以及市局紀委的指示,決定對雷永年實行雙-規,停職檢查。

聽到這個消息的雷永年,眼睛一翻,再次暈了過去。

馬飛微笑地看著杜四:“這位杜四爺,如果你發誓向沙哥效忠,你兒子或許還有救。不然呢,沙雪瑩,你敢不敢朝杜黑子的腦袋開槍?”

沙雪瑩的槍口,立刻指向杜黑子的腦袋:“當然敢!”

“別!千萬別開槍!沙姑娘,別開槍啊!算我杜四求你了啊!”杜四終於屈服,要說他自己不怕死,還有可能,但是兒子的性命,他還真舍不得!

沙雪瑩冷笑看著杜四:“城南杜四,我憑什麽要放過你?”

杜四忽然朝著沙四方跪了下去,咚咚咚就是四個響頭磕了下去:“沙爺!我杜四發誓,今後唯你之命是從!若違此誓,讓我全家不得好死!”

沙雪瑩俏眸轉了轉,向馬飛拋過去一個飛眼,又守住了大廳的門口。

杜四鬆了一口氣,居然直接癱坐在地上。

馬飛冷冷地笑著:“杜四,你應該知道,雷永年是怎麽受傷的吧?”

杜四立刻反應了過來:“知道!我當然知道!雷永年他是自殘!我作證!”

馬飛點點頭:“嗯,杜四,你說的是實話,嗬嗬。你們呢?”馬飛看向杜四身後的那些人。

杜四朝他們使眼色,他們齊聲說:“雷永年是自殘!”

馬飛哈哈一笑:“杜黑子的傷,又是怎麽回事?”

杜四惡狠狠地盯住雷永年:“是這個老混蛋,開槍要殺我的兒子!幸好馬飛兄弟你救下了我兒,謝謝,謝謝你啊!”

馬飛笑意更濃了:“好!不愧是城南杜四爺,腦子果然好使。今天這事,就到此為止,杜四,你應該知道,作為混黑的,你肯定也不願意跟市局的江局長對抗吧?”

城南杜四,當然知道馬飛剛才口裏所說的江如玉是什麽人,他連連點頭說:“馬飛,哦不,飛哥,我知道,你放心吧,今天這事,就此為止,誰也不許再提起!”他特意向身後的人囑咐了一句,然後又轉向馬飛

:“飛哥,我現在能為兒子治傷了嗎?”

馬飛向沙四方看了一眼,後者點點頭,馬飛向沙雪瑩笑道:“讓開道路吧,杜黑子的傷,要是再拖下去,恐怕就真的晚了。”

沙雪瑩讓開道路,杜四帶來的人,灰溜溜地抬起兩個昏倒的刀手,又要抬起雷永年的時候,馬飛卻攔住了:“就讓他呆在這裏吧。”

然後杜四的人,抬起杜黑子,狼狽而去。

沙四方向馬飛豎起了拇指:“好!好兄弟,真是想不到,今天這事情,居然能有這樣的結果!兄弟,叫哥怎麽感謝你呢?”

馬飛搖手:“先別忙著感謝,趕緊把這個雷永年,換個地方,擺好姿勢,然後報警。”

沙四方連連點頭:“小軍,這種事你熟悉,你來弄,然後教會大夥應該怎麽說。雪瑩,你負責報警。”

接到110報警台的匯報之後,關山月親自帶隊,來到了四方建築公司,直接收繳了雷永年的槍支,並派人把他送往醫院,監視治療,然後又派人簡單勘查了一下現場,就開始錄口供,現場的目擊者,隻剩下了沙四方這邊的人,口供又是厲萬軍專門教會的,自然是天衣無縫。

警察在四方建築公司,一直忙到中午近十二點了,才完事離開。

關山月又親自跟馬飛談了一下,確認了當時的情況之後,他向馬飛表示,這件事一定要嚴肅處理,雷永年也太不象話了,違反槍支管理規定,擅自開槍,本身就是違法的!

見沙四方幾人的目光,都望向了自己,馬飛聳聳肩說:“沙雪瑩,我是來賣菜的。”

沙雪瑩白他一眼:“我知道!鋼子,你馬上開車回去,把馬飛車裏的蔬菜弄出來,整理一下,可以少量品嚐一下,確定品質之後,給我定最高的價!”

鋼子興奮地答應一聲,開著剛才那輛別克轎車離開。

厲萬軍說:“飛哥,好手段,好武功!好膽魄!我厲萬軍今天是真服氣了。”

馬飛訕笑一聲:“適逢其會,我如果不出麵,沙哥今天這是要栽啊。”

沙四方點頭說道:“是啊,沙哥我雖然在縣城有些實力,財力也有些,但是,民不與官鬥啊!有雷永年在上麵壓著,我

根本不敢說什麽呀!我至少還要為手下這麽多兄弟著想啊。唉,今天真是多虧了兄弟你了,對了,你是怎麽認識市局的江局長的?”

馬飛搖頭說:“這個說來話長了,隻是這個城南杜四,到底是什麽情況?”

沙四方連忙向馬飛解釋,城南杜四,已經在金城的城南,混了至少二十多年了,羽翼豐滿,人脈極廣,據說整個金城的城南,黑白兩道通吃,也不知道怎麽跟這個雷永年扯上了關係,頓時就把沙四方束縛住了手腳,要不然,沙四方這邊至少還是敢於一拚的,哪怕最終慘敗,也要拚!

厲萬軍扯住馬飛的胳膊:“飛哥,到我的廠子裏去吃吧?我那邊有今天收上來的四隻野兔呢!還有我自己廠子裏養的山羊,我的餐廳請的是特級廚師,咋樣?”

馬飛不好意思地說:“我哪裏有那麽挑食啊?我就一小農民,能吃飽就行了。”

厲萬軍大笑:“好!飛哥,我廠子的餐廳,管飽!”

幾人驅車直奔厲萬軍在縣城開的一家紡織廠,那餐廳的規模相當大,規格也是相當高,單間裏的裝修豪華,圓桌的轉動都是電動的,每個人麵前還都有個小火鍋,馬飛一坐下,就感歎道:“軍哥,你這餐廳,比縣城最豪華的酒店一點也不差啊。”

沙四方坐在主位上,笑道:“何止是不差呀!比那個的裝修還好一些,隻是這個單間,就花了八十多萬用來裝修。”

馬飛咂舌不已:“一間房子,八十多萬裝修?”

厲萬軍點點頭:“嗯,就是為了接待那些腐敗的領導用的,今天,我們也腐敗一回,哈哈。”

馬飛看著沙四方,臉色凝重起來:“沙哥,你說,那個杜四,說是唯你之命是從,這種發誓,管用不?”

沙四方擰著眉毛說:“照一般情況,江湖人應該是重信守諾的。當然,也不排除意外情況。”

“意外情況?你指的是?”馬飛有些不解。

厲萬軍笑了:“飛哥,這個簡單。所謂的誓言,就是用來打破的,所謂的盟約,就是用來撕毀的,這話你總應該聽說過吧?”

沙四方點頭:“嗯,特殊情況下,這個杜四的誓言,也很可能不管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