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偶像明星(4)

直到秀萍拍了我一下,我才從那些封塵往事中清醒過來。

麵對她們期待的眼神,我連連點頭,“隻要我能見到他,一定滿足你們所有要求。”

她們歡呼起來,差點掀翻屋子,比過節都喜慶。桂香拍著手,“那有什麽難的,orient明天不是要在珊瑚會館舉辦簽名會嗎?我們一起去,到時桑榆上前去跟他直接交談不就行了嗎?”

豔玲想了半天,“一起去目標太大,恐怕工廠那邊不好交代,我去應付鴨子,你們去吧。記得,得替我要簽名哦。”

“哇塞,我們的豔玲太偉大了!竟然做出這樣大的犧牲!”秀萍跳起來。

“桑榆更偉大好不好,偶像明星呃,”桂香雙手握緊,閉上眼開始幻想,“多年不見的朋友突然重逢,刹那間點燃了愛的火花,哎呀,別說是簽名了,搞不好就直接帶桑榆走了!”

“小小年紀你胡說八道!”我憤怒的抓起CD就往她頭上拍去,臉紅了一大半。

明天就要見到東隅了,他會變成什麽樣子呢?

他會不會像以前那樣,帶著淡淡的微笑,說,我看見你了!

他還記不記得在聖瑪麗的日子?

窗外星星點點,室友們呼吸均勻,已經睡深了。

不斷的幻想讓我輾轉反側難以入睡,一顆心上上下下,激動占據了一大半,還剩一小半就是期待與等待了,沉浸在馬上要見到東隅的喜悅中,天才微微亮,我就躡手躡腳的起來到洗手間。

烏黑柔亮的長發整齊的梳成兩個麻花辮,乖巧的垂在腰間,淡淡的掃了一下細長的眉毛,橙色的唇蜜輕輕一抹,整張臉散發著淡淡的珍珠色光彩。

拿出一套暖橙色的兔毛薄翻領毛衣試了試,滿意的點點頭,再拿出一條米色的百褶裙穿上,搭配成功後,開始反複練習著待會見到東隅該說什麽不該說什麽,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會如此鄭重其事,是為了完成慧生老師交代的任務還是打心眼裏渴望見到東隅呢?

激動中,我不禁偷偷的笑了。

*

珊瑚會館。

玻璃搭建而成的大型俱樂部,在陽光下閃著晶瑩的光彩,令我想起東隅的眼睛。

他的眼眸沒有一絲雜質,澄淨透明,仿佛南方所有的陽光都凝聚在他的眼眸裏,亮而透徹。

人多得驚人,大家耐心的等待著心中偶像的到來,碩大的空間到處掛滿了粉紫色和粉紅色的氣球,一條條彩帶像幔帳垂下來,淡淡的香氛縈繞四周,《命定愛情》傷感的旋律在整個透明的大廳緩緩流動,四周貼滿了他深藍色,躲在海盜船後麵的海報。

看來,主辦方是花了大力氣來迎接這位遠道而來的貴客的。

他的fans絕大多數都是女生,她們天不亮就來排隊,手裏拿著他的新專輯,興奮不已,嘰嘰喳喳的交談著。我和桂香,秀萍,也在其中。她們開心得手舞足蹈,我懷裏揣著慧生老師的信,暗暗的對自己說加油。

記者們早就潛伏在各個角落,找好最佳位置,隻等著東隅一出來就開始拍,一切都在潛移默化中進行。

從來就不知道等待的滋味是這樣的漫長,令人受盡煎熬,誰說過人生不止,等待不已。也許等待是才是愛永遠的主題,我看著自己光滑地麵上的影子,它倔強堅定的說著,東隅,桑榆很想念你。

如果等待是我的宿命,我願意接受,怕隻怕我站在原地等他,他卻忘了到來。

我的腿都站麻了,脖子都酸了,他還是沒有來。

音樂停止了,大家開始騷亂,他還是沒有來。

秀萍和桂香出去又進來,他還是沒有來。

天黑了,他還是沒有來......

就在我懷疑他還來不來,秀萍和桂香準備放棄的時候,從後台來了一位拿著話筒的小姐。

“各位fans,我代表主辦方向你們表示抱歉,由於進來到來的歌迷超過了實際預備的人數,活動被迫取消......”

記者們一片噓聲,大家失望的歎氣,紛紛的向大門湧去。

秀萍和桂香拉著我,向門口移動,這就樣離開了嗎?

我有些不甘心,直覺告訴我,東隅一定還在這裏,就在離我不遠的地方。

不,我猛然回頭,在茫茫人潮中向反方向轉身,轉身,轉身.....

“桑榆!你要去哪裏!”

“桑榆....你回來!”

我已經顧不了那麽多,一心向後台衝去,我要去找他,我要把信順利的交給他,不管怎樣,我都要見到他。

漆黑的後台,我掀開厚重的幕簾,向狹窄的甬道跑去,暗紅色的燈光打在我臉上,我看不清四周,隱約聽見後麵秀萍和桂香聲聲悲切的呼喊,我轉過牆角,越過階梯,推開那扇大門,狠狠的撞到一個人身上。

與其說是個人,還不如說是一堵肉牆,寬度是我的兩倍,全是極富彈性的肌肉,把我狠狠彈開兩米遠,摔在地上動彈不得。

“肉牆”厲聲罵道:“哪來的神經病?走路不帶眼睛的嗎?見人就往上撞,冒失鬼!”

我強忍住疼痛,“對不起,我要見東,不,我要見orient!他在這裏對不對?”

“肉牆”很鄙視的看了我一眼,“口氣倒不小!張口就要見orient,他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嗎!不知天高地厚的冒失鬼!”

秀萍和桂香及時趕到,她們看見我跌坐在牆角,被一個滿臉橫肉的人罵罵咧咧,氣的回擊到,“你罵誰呢!你還是個男人嗎,就知道欺負女生!”

“你們又是哪來的打工妹?搞不清楚狀況在那裏瞎說什麽!”

我慌忙擺手,對氣的跳腳的肉牆說,“那個!我真的有重要的事情找他,請你幫忙吧。”

“肉牆”詭異的笑了,“你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找他啊?說來聽聽吧!”

我努力站起來,“我有一封信要交給他。”

突然,大門裏麵傳來一聲及其低微的呼喊,“艾倫!你在外麵嗎?”

原來那個肉牆叫艾倫,他慌忙把我們往外推,“去去去,走走走,不知天高地厚的打工妹,癡心妄想見到orient,真是笑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