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真純還是假蠢

謝佳慧見何矜夏這個樣子,忽然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將頭扭去另一邊,客套道:“我跟你聊的也挺開心的,以後有機會聚在一起喝下午茶。”

何矜夏神色一頓,臉上揚起了一抹溫和的笑容:“這是我的榮幸,美麗的女士,這個月我都會待在M國,有空會找你聊天的。”

謝佳慧見此,更加不好意思了。

怎麽有種別人拿你當朋友,她卻拿別人當敵人的錯覺感?

謝佳慧搖了搖頭,趕緊將心裏亂七八糟的想法給甩開,眼角的餘光忽然瞄見了兩個認識的人,她眼睛一亮,急忙擺脫尷尬地快速道:

“你不是演員嗎,剛好我認識一個導演,他想要在華夏找一個女明星出演一個角色,我帶你去看看。”

何矜夏臉色微變,看著謝佳慧的目光有那麽點怪異,麵上卻應了下來:“好啊。”

說實話,在謝佳慧把她真的帶到了一位外國導演麵前,何矜夏是不相信謝佳慧真的會好心幫她介紹,於她而言,這種介紹更多可能是嘲諷。

但……何矜夏再次低估了夏佳慧的單純,不,單蠢。

她還真的把她帶到了一位外國導演麵前,用流利的外國語誇獎了她一番,意思直白地就差將“叔叔,你新片的華夏明星人選幹脆就定下何矜夏吧”這句話給說了出來。

何矜夏眨了眨眼睛,看了看謝佳慧又看了看導演,盡力讓自己臉上保持溫和的微笑,心裏則在想著謝佳慧難道是真想要幫她?

因為巴寶莉舉辦的晚宴非同凡響,裏邊會出現很多時尚界裏的大人物,外國好萊塢的一些著名影星都會到場,在晚宴裏甚至能看到全球影響力TOP100的明星。

為了怕何矜夏在晚宴上因為聽不懂外國語而鬧出笑話,所以今晚羅佑特意給她準備了語言翻譯器。

翻譯器是耳釘形狀,小巧地別在了她的耳朵上,這讓何矜夏把謝佳慧和外國導演的全程對話都非常清楚明白地聽了下來。

正是因為如此,何矜夏反而有點拿不準謝佳慧是什麽意思了。

是好心幫她介紹影片,還是挖一個坑等著她掉下去?

何矜夏不知道。

但放在她麵前的機會,隻要有希望去爭取,那她就不會輕易放棄。

外國導演看了看何矜夏,眉頭一皺,眼裏一片疑惑,咕噥著:“這明星倒是有點眼熟。”

何矜夏微微一笑,道:“久仰大名,威爾遜導演,我是華夏演員何矜夏,你覺得我眼熟可能是因為最近我有一部影片在M國裏上映,名字叫做《陳曉慧加油向前衝!》,在裏麵飾演的是一位兩百斤的胖子,經過自己的努力成功減下八十斤成為女神。”

導演立刻恍然大悟,用別扭的華夏語說:“對對對,陳曉慧,你是陳曉慧!”

威爾遜導演在M國很有名氣,他的名氣不在於很會拍商業片和文藝片,而在於他很會拍介於商業片和文藝片之間的青春片。

青春,夾在成熟與幼稚之間,是一個很模糊的地帶。

當人們正值青春時,已經脫離孩童的幼稚年代,邁向新的人生階段,但青春也不是成熟的,它也會幼稚,也會感情用事,而每一個錯誤的背後,都會帶來成長。

這些事或讓人刻骨銘心,或讓人貽笑大方,或讓人棄之敝履……但不管如何,那就是青春。

青春對於每一個人的理解都不一樣,在威爾遜導演的想法裏,他認為最能表現一個人青春階段的,就是青蔥的學生時代。

不是小學,不是初中也不是高中,他認可的是大學這段日子的青春,所以他的青春片裏的男女主身份多數都是大學生。

外界對於威爾遜的評價有好有壞,有人覺得他是掛羊頭賣狗肉,打著青春片的旗號去拍文藝片。

但專攻文藝片的導演又看不起他,因為他的片子偏向商業化,將文藝氣息減的很淡,表達的觀點都很膚淺。

商業片的導演倒是挺歡迎他的,畢竟他的作品都挺賣座,偏偏威爾遜在公共場合多次否認自己是個商業片導演。

用他的話來說,是他覺得自己的影片並不純粹,商業化並不明顯。

不管外界的評價如何,威爾遜導演出來的青春片銷售都很好,撈金能力足以媲美商業片,對何矜夏而言這就足夠了。

通過之前謝佳慧跟導演之間的交談,何矜夏大概懂得威爾遜導演要找怎樣的華夏演員,要有氣質的,樣貌得符合華夏人的審美,要會跳舞,還是要舞蹈功底很強的那種。

不僅如此,也要人氣高,要有號召力,能吸引華夏人過去觀看影片。

把這些條件從腦海裏過了一遍,何矜夏眼眸微閃,覺得自己就挺符合導演的要求。

耳邊,威爾遜導演說了一大段關於陳曉慧這個人的見解,最後又隨口問了一句:“你舞蹈功底怎麽樣?”

何矜夏的心悄悄提了起來,麵上淡定地回道:“還可以,我沒做演員之前,是女團成員出身。”

威爾遜眉頭一皺:“女團?”

謝佳慧:“叔,就是組合,歌手組合,又會唱歌又會跳舞!”

威爾遜恍然:“哦,這個我知道,前幾天你不就跟我說了H國裏的組合都很厲害嗎,矜夏以前是做這個?”

何矜夏點了點頭:“對,那時候我每天都要出去唱歌跳舞,二十四小時裏幾乎有十小時都泡在了舞蹈上,我的現代舞,古典舞和街舞都挺出色的。”

其實何矜夏隻會古典舞,但舞蹈跳到最後都是共通的,隻要身體的基礎底子好,什麽樣風格的舞蹈練一段時間都能手到擒拿,所以何矜夏此刻也不吝嗇地往臉上貼金了。

威爾遜導演興致勃勃地問:“那你會不會跳芭蕾舞?”

何矜夏怔了怔,遲疑地搖了搖頭。

從她有限的記憶裏,根本沒接觸過芭蕾舞,萬一導演即興要求她來一段,那這臉就打的就有些疼了。

威爾遜聞言,臉上的遺憾之色溢於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