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5章 你就欺負我

離開公司,何矜夏立刻投入到對片子的研究中,首先是去看《狐仙傳》。

《狐仙傳》開機日期定為十月份,拍攝周期是六個月,到明年5月份或提前殺青。

提前殺青的可能性大,但她不能拿這去賭,接下這部劇可以說到明年5月份都接不了別的影視資源。

何矜夏抱著無比慎重的心情,把這部劇本從頭到尾地看了一遍,看完後眉頭都擰在了一起。

她終於知道為什麽公司高層都和羅佑都對這部劇持不確定態度了,這的確是靠特效撐起來的拍子,沒有特效,這部片的內容就是很普通的相愛相殺的故事。

導演側重點是在特效上,把影片裏的特效渲染到極致,將那恢弘壯闊的天上仙宮,揮一揮手就能山崩地裂的仙人打架等等給描繪出來。

如果張導是一個新人導演,那何矜夏二話不說就會拒絕,新人導演往往都是夢想很美好,但沒有底子能撐起他的夢想。

隻是導演這部片子的是張導……她就不得不多想了。

捫心自問,這樣的片子劇情,何矜夏是不想接的,沒有什麽深度,打架的原因隻是被愛與恨勾起,純粹是部為了炫特效而改成特效場景的電影。

何矜夏沒有從這劇本中看到人物的靈魂,而唯一還算出彩的角色是在一位男配上,這斷了她不做主演去做配角的念頭。

她左思右想,又在電視上調出張導以往拍的片子,專門看他這三年來導演的片子。

其實這部片子對張導也是個巨大的挑戰,何矜夏觀看他片子時發現,張導是個專門拍武俠片的導演,很擅長處理畫麵感,人物打鬥剪輯的很熱血,人物大開大合,就是細節方麵有些不盡人意。

從三年看到兩年,再看到近一年的作品,何矜夏不由點了點頭,心裏升起了抹佩服。

張導也知道自己的缺點,每次都會不斷改進,在優點上更發揮自己的長處,而在缺點也不斷改進,在他近一年的作品裏,他導演的《武林》是他這幾年的巔峰作。

以張導的能力,何矜夏不懷疑《狐仙傳》劇本裏的打鬥場麵不夠熱血精彩,重點還是放在了特效上。

對此,何矜夏在第三天看完所有影片後,打電話給了盛衍,詢問他特效的事情。

盛衍:“特效最為先進的國家還是要數Y國,隻是Y國很難明白華夏的仙俠理念,而東方文化跟西方文化差異又很大。

比如說同樣是龍,東方龍跟西方龍完全不同,所以西方在東方的特效處理上往往很不盡人意。

張導這部片子,我有所耳聞,用的是華夏這邊的特效團隊,籌備了兩年建模等初期工作,你要是拍的話,他們跟緊製作,幾個月後影片內容就能出來了,按理來說,張導挑選的團隊應該不會太差。”

何矜夏的心提了起來,盛衍每次用這種語氣說話,後邊都會跟著一個“但是”。

果不其然,下一秒——

“但是,如果你過去拍攝,後邊製作出來的特效張導不滿意的話,張導是不會讓它上映的。”

何矜夏腦海靈光一閃,脫口:“你的意思是張導很有可能選擇先拍,然後再慢慢糾正其畫質,延後一年或兩年播放?”

盛衍低聲道:“對。特效大片本來就難製作,華夏還沒有這方麵的經驗,張導想成為特效片第一人肯定會慎之又慎,不會砸了自己的招牌。

如果影片的質量不好,你播出去那是錢財跟口碑雙丟失。”

何矜夏接道:“如果不播出去,而是選擇細細修改特效質量,隻要影片有重現天日的一天,他想要的目的終究是能達到的。”

她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我想,我知道要怎麽選擇了。”

盛衍挑眉:“不拍了?”

何矜夏輕笑:“真是什麽都瞞不過你。”

盛衍的聲音低沉沙啞,透著股別樣的**:“那是因為我足夠了解你,比你更了解你自己。”

何矜夏將頭別過去,臉頰微紅,感覺這人真是越來越……壞了。

明明一句正常的話,為什麽她聽上去會覺得這麽的……

何矜夏汗,趕緊把自己腦海裏的不良想法給扇走。

她趕緊轉回了正事道:“公司高層對這部影片的特效難以把握,羅哥也是不太確定,現在連你也這麽說,而且還給了我一條新的思路,我覺得張導很有可能就會按照你說的方法走。

羅哥跟我說了,現在我正值上升期,需要的是一部大片讓我累積口碑跟人氣,徹底晉升成為一線,如果我選擇拍張導的仙俠劇,那我就有半年的空窗期無法接其他影視。

要是這部拍完明年能播出那也行,但拍完後還要我等一兩年的話,那時候我也不知道是什麽光景,這麽長的時間我賭不起。”

盛衍再次一笑,調侃道:“矜夏,有我在,你不用擔心人氣下降。”

兩人經曆過了生死,早就不分你我了,以前盛衍怕說可以依靠他會讓矜夏感覺自尊心受損,但現在他已經能坦然的說出來而什麽都不擔心。

媳婦的東西是他,他的東西也是媳婦的。

一個共同穿越到古代的秘密,成為了兩人感情更深的樞紐,誰都不知道這個秘密,隻有她們知道。

以後不管怎樣,他們都絕對不會分開。

何矜夏眨了眨眼睛,神色一動,笑眯眯地回道:“好啊,那我就去接拍這部戲,等它一兩年在來上映看看,反正你不著急,我更加不著急,晚個一兩年晉升成為一線也無所謂啊。”

盛衍話語一噎,這次是真的被反駁住不知能說什麽了。

晚個一兩年上映,那很有可能就會晚個一兩年晉升成為一線,那他們關係公開,豈不是也會晚個一兩年?

手機裏,傳來何矜夏清脆悅耳的笑聲,如泠泠清泉劃過山間,在空穀中回響那般動聽。

她完全可以想象到,電話另一頭盛衍的臉色會怎樣,絕對像鍋蓋這麽黑。

在這片笑聲中,盛衍也跟著灑然一笑,伸手捏了捏蹙著的眉心,無奈道:“你就欺負我。”

“哼,都不知道是誰總是欺負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