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出大事了

就在這時,莫相離包裏的手機響起來,她拿出手機一看,手機時三個熟悉的綠字,讓她一下子找到了方法,接起電話,她還沒有說話,對麵就傳來時小新焦急的聲音,“阿離,你去哪裏了?不得了了,出大事了。”

莫相離從囝囝生病後,神經一直緊繃著,現在聽到時小新的話,她豈有不著急的,“小新,你慢點說,到底出什麽事了?是不是囝囝?”莫相離出門前,曾讓時小新去公寓照看著,所以她立即聯想到是不是囝囝出事了。

“不是不是。”時小新使勁的搖頭,“聽說艾瑞克集團涉嫌一宗販毒案,已經抓了負責人景柏然,我剛才偷聽池城講電話才聽到的,阿離,景柏然出事了。”

“鏘”莫相離隻覺得自己的腦袋一聲當了機,什麽都聽不到了,景柏然出事了,剛才在莫宅她才看到過他,不會的,“喂喂喂,阿離,你在聽我說話嗎?喂。”

不知道過了多久,莫相離終於省過神來,她淡淡道:“小新,你不要騙我,現在我跟他是橋歸橋,路歸路,他有什麽事都與我無關。”莫相離冷淡的說完,不顧時小新在彼端哎哎地叫,掛斷電話。

是的,他跟她已經無關,就算是被抓了,也與她無關。

莫相離在心裏一直這樣提醒自己,才能讓自己冷靜下來,可是再怎麽冷靜也比不上看到景柏然被銀色手銬銬著,然後警員押著他從警車上下來的那一幕震憾,她幾乎是下意識的迎上去,可走了兩步,她又停下來,沒有再上前一步。

景柏然看見了她,隨後移開視線,不再看她。自己這麽狼狽的一麵,他不想讓她看到。

匆匆一見,莫相離看著警員押著景柏然進了拘留所,整個人已經僵住。她從來沒想過景柏然那麽高傲的人被手銬銬著的樣子,即使是他們在家裏玩角色互換時,也從來沒有拿過道具手銬銬住他,因為在她心裏,他就該是高高在上,任何人都不可以侵犯。

可是現在他卻被人押著進了監獄。

轉眼間一行人已經消失在她麵前,她連忙拔通了時小新的電話,“小新,請池城接一下電話。”

對麵傳來腳步聲,一會兒換了池城接電話,“喂。”池城一慣的清冷,就連聲音都沒有多少溫度。

莫相離不自覺地抖了抖,她目光落向戒備森嚴的拘留所上空,隻覺得這炎炎夏日,卻有著說不出的冷意,“池城,麻煩你跟拘留所這邊的人打打招呼,我……想見見白少棠。”

“莫相離,我以為你會讓我幫你疏通關係去見Eric,我到底還是高估了你對他的感情。”冰冷譏諷的話語從電波彼端傳過來,莫相離隻覺得冷風從耳邊灌過,全身都涼透了。

“池城,我對景柏然是什麽樣的感情是我跟他之間的事,還輪不到你來插嘴,你要幫就幫,不愛幫拉倒。”莫相離生氣了,說話的語氣也不是求人辦事的語氣。“你的朋友幹下多少好事,我不相信你一點也不知道,殺父之仇在先,欺瞞孩子有病在後,換作是你,你能原諒嗎?”

莫相離越說越委屈,這些日子本來已經不再想這些事了,結果現在讓池城一招惹,她的眼淚就稀哩嘩啦的往外流,為什麽做錯事的人是他,最後受指責的反而是自己。

池城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時小新在一旁氣急怒吼,“池城,你站哪邊啊,你要是再敢凶阿離,我跟你沒完。景柏然幹下那等缺德事,他還有理了不是?”

池城一時頭大,對這個野蠻的女人他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電話裏吵雜聲響起,一會兒電話已經易了主,時小新輕聲安慰道:“阿離,你放心,不管你是要進拘留所去見誰,我都保證你能如願見到,你等十分鍾,我一定讓人出去請你進去。”

莫相離還來不及說不用麻煩之類的話,時小新已經心急火燎的掛了電話。時小新掛了電話,回頭瞪著池城,“快給拘留所所長打個電話吧,阿離若不是實在沒辦法,也不會打電話來求你,景柏然就是咎由自取,阿離受了那麽多苦,我巴不得他們從此斷個清靜,回頭若是換了你,我肯定死也不原諒你。”

時小新說這番話時,想起了他們之間的三年抗戰,其實他們的感情也是諸多波折,好在他們從來沒有想過放開彼此的手。

池城被她一番連削帶打的話說得無語,隻好接過手機拔了一個電話號碼,沒過一會兒,電話接通,對方傳來恭恭敬敬的聲音,“池組長,有什麽事勞您大駕親自給我打電話?讓下屬說一聲,我必定幫你辦得妥妥當當的。”

“我有一個朋友想見見白少棠,你幫忙安排一下。”池城虛以委蛇。

“池組長您這是說哪裏話,太客氣了,不過上頭交代了,白少棠乃重要疑犯,輕易不能讓人來探望,所以還請池組長不要為難我……”那人剛才一副畢恭畢敬的態度,結果一會兒功夫,他就變了臉,拿上頭來應付他。

池城冷笑,“那我直接打電話給莫市長。”

對方見狀,連忙說行的,掛了電話,池城瞪著電話冷笑,所謂過河拆橋,莫鎮南真是做得滴水不漏,當初若不是他協助他,豈容他現在這麽囂張。

莫相離在外麵等了沒有五分鍾,就見一人身著警服走出來,那人見到她時,明顯怔了怔,“這不是莫市長的千金麽,我們見過的。”

莫相離看著此人眼熟,可不正是剛才在莫宅時,莫鎮南給她介紹的那位李姓警長,她連忙道:“李警長,你好,我想見見白少棠。”

“請跟我來。”李警長帶著她輕車熟路的進了拘留所,帶到探監室前,莫相離怔了半晌,命運多麽奇妙,一年前她在這裏探望莫鎮南,為了證明他是清白的而發愁,沒想到一年後,她又在這裏探望另一個人,而這人卻是她的生父。

她剛坐下,就看到斑駁的鐵門被打開,白少棠被人押著進了探監室,白少棠看到莫相離時,眼底浮現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你還是來了。”拿起電話,白少棠說了這麽一句話。

“我放了風聲出去,說我有一筆巨額錢財是警方查不到的,沒想到你立即就來了,怎麽,莫鎮南叫你來的?他可真卑鄙,20年前,我沒他心狠,全家都葬生在火海,20年後,我照樣沒他狠,所以我進了監獄,他卻意氣風發。”白少棠的臉上有著刻骨的恨意,他以為他進了拘留所,第一個來看他的會是英歡,沒想到……

莫相離低垂了眸,“我不是來問你那筆錢在哪裏的,我是想求你,救救囝囝。”

“我為什麽要救她?”白少棠不假思索的反問,他的骨髓是他最後的籌碼,又豈會這麽容易答應她。

“她……她是你的外孫女,抽骨髓又不會要了你的命,你為什麽不救她,白少棠,難道你不能為你的當初拋妻棄女的行為而做些彌補?如果不是你讓洛琳來破壞我跟景柏然,我又怎麽會因為氣極差點滑胎造成貧血,而讓孩子患上了地中海貧血症,說到底這都是你犯下的錯,如果你當初不招惹媽媽,當初不棄她於不顧,又怎麽會有我如今的痛苦。”莫相離氣得臉紅脖子粗,一口氣提不上來,眼中已經梗出了淚,可是她心中的憤懣又豈會因為這三言兩語就消失。

“你一直在怨怪別人,所以千方百計要報複,可是你又有沒有想過,造成這無可挽回的錯誤,全都是因為你。”

白少棠被她指控的話語說得愣住了,這麽多年來,他一直想著英歡如何負了他,莫鎮南如何放火燒死了他的全家,卻沒有想過,自己窮追不舍的報複,會讓自己的下一代受了這麽多苦痛,“是我又怎麽樣,我愛你媽媽這也有錯,是莫鎮南搶走了你媽媽,搶走了還不珍惜,我隻是想好好愛她,這也又有錯嗎?”

莫相離一時之間根本就不知道該說什麽,是的,他沒有錯,媽媽沒有錯,莫鎮南沒有錯,錯的是命運,為什麽讓媽媽遇到了莫鎮南,又遇上一個癡心不改的白少棠。

“我求你救救囝囝,就當是彌補這些年虧欠我的親情,可以嗎?”莫相離啞聲道,如今她所有的希望都在白少棠身上,隻要他肯捐骨髓,那麽囝囝就有救。

莫相離從包裏拿出手機,手機裏有一段視頻,拍攝的是囝囝輸血時的慘狀,她放給白少棠看,“幼子何辜?”

白少棠的心終於軟了,他眼中掠過一抹精光,“好,我答應你。”

莫相離從拘留所出來,重重的呼出一口濁氣,囝囝有救了,可是,想起白少棠趁警員不備嗬出氣體在玻璃窗上寫下的那幾個字,她的心又開始沉重起來,白少棠販賣上千億的海洛因,害了多少未成年的孩子,他是罪有應得,可是要救囝囝,她不得不答應救他。

從拘留所出來,莫相離開車回市區,路過紅綠燈時,她向左轉,然後她發現了後麵有一輛車始終跟著她,她覺得不太對勁,又觀察了一會兒,才終於確定那輛車確實在跟蹤她。她冷笑一聲,然後加快速度,在車陣中穿梭起來,她的開車技術與一年前相比,已經精進了不少,在一個綠燈轉紅時,她快速的打右手方向盤,甩掉跟蹤她的車輛呼嘯而去。

回到家裏,她的心還在砰砰直跳,看來見過白少棠後,她一定會被人盯住。現在囝囝正值危險時期,她不可以一個人居住,於是她連忙道:“陳媽,收拾一下囝囝的衣服,我們馬上走。”

從公寓到新世紀酒店,莫相離一直神色惶惶,等終於敲開時小新的套房時,她的一顆心才安穩下來,時小新見她們大包小包的,狐疑道:“阿離,你這是要搬家啊?”

莫相離讓陳媽將東西拎進去,然後坐在沙發上說了來龍去脈,時小新緊張道:“你說你被人跟蹤?那些人為什麽跟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