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正天雷法是指紫火天雷、赤金天雷、青木天雷、玄水天雷和元土天雷,此外還有紫、赤、青、玄、元五雷合一,威力更是強橫無比,據《天冊》記載五正天雷甚至是上天所降劫雷中的一種。

很奇怪,這種極高深、對道行要求極高的仙術對陶勳而言似乎沒有太大的難度,《天冊》裏不少比它淺顯的仙術以他尚不能運用,偏偏五正天雷他很快便能隨心所欲地施放出來,隻不過威力弱得可憐,並且消耗的仙力非常大。

在五正天雷之中,陶勳用得最順手的是紫火天雷,用來擊毀敵方仙器、法寶是最好用不過。他運起紫火天雷訣,雙手結印揮出,轉眼間就放出了十束水桶粗細的紫色閃電。

一道雷訣放出十束閃電已是他目前道行下的極限。這些天雷閃電威力強大又十分密集,電光沒入黑暗裏立即激起一片火星,短時間內響起連續的爆炸聲,正前上方一件東西轉眼間被轟成了碎片,殿內的黑暗立即消散大半。

他毫不放鬆,再接再厲地連續劈出七記紫火正天雷,共計二十八束閃電分別將一十四件開始在空中毫無目標亂飛的小型仙器擊成粉末,至此殿內完全恢複了正常,地上、案上、三清神像的身上到處落滿了碎屑,帳幔等物也被燒成漁網狀,神壇上元始天尊的額頭出現一個大窟窿,兀自冒出黑煙,顯然用作陣眼的仙器原先被安在那個位置,其餘靈寶天尊、太上老君以及四周一些神像的手上多有燒灼過的痕跡。

在他的淩厲打擊之下,這個仙陣徹底完蛋了,玄機他們再要布一個同樣威力的仙陣,倉促之間哪裏去找厲害的仙器,沒有三兩個月絕對恢複不了原狀。

陶勳滿意地四顧笑道:“嗬嗬,這樣最好,不狠狠打擊一下他們的氣焰,還以為有了元嬰就了不起,就可以到處殺人放火。”他的說話的聲音很大,故意講給躲在暗處的人聽。

話音剛落,三紅一黃一金共五道劍光一齊向他攻過來,其中金光的仙劍威力最大,其餘四支也差不了多少。

陶勳道基本來就極高,所欠者不過功力,但經過竹雲穀和首髡一役之後,他的功力提升得相當快,玄機等元嬰初期的高手在他麵前形不成太大的威脅,要是有趁手的仙劍,他甚至有把握當場格殺五人。他將手裏早已扣好的五道正天雷放出去,五正天雷的威力雖然極大,但要擊碎元嬰期高手的仙劍,目前的他還辦不到,轟隆聲裏隻將五劍劈得飛退回去。

“哈哈哈!”長笑聲裏,他豪氣十足地道:“玄機妖道,隻敢躲在後麵放暗箭嗎?為什麽不出來見一見?”

過了一會兒,五個身影從不同方位出現圍上來,為道的道士五十多歲模樣,須發灰白,臉色因為憤怒已經漲成醬紅:“你是什麽人?竟然打上門來壞我仙陣法寶,欺負我們金仙門無人嗎?”

“金仙門?我聽說它是仙道邪派第三大門派,怎麽也淪落到和朝廷貴胄勾結的地步了?”陶勳的語氣略帶嘲諷,接著取出玄風的度牒扔過去:“我是什麽人不重要,說出來你們也不認識。你認識這塊東西吧?”

玄機接過來一看,神色大變,失聲道:“玄風師弟的度牒!他人呢?”

陶勳毫無表情地回答:“被我殺了,他在藜龍山興風作浪濫殺凡人,被我撞見,一怒之下就殺了。”

玄機怒極反笑:“你們知不知道殺人是要償命的?”

“知道,我還知道仙道界有公律,不得濫殺凡人,所以我讓玄風妖道為他殺害的凡人償了命。至於你們麽……沒有發現你們濫殺無辜的證據之前,我還不打算要你們的命。”陶勳環視了他們一眼,暗自計較一番,無奈地發現現在還殺不了這五個妖道。

一則他在沒有仙劍可用的情況下唯有五正天雷能克製他們,但這樣做太耗仙力,他隻這幾下已用掉近半力氣,餘力並不足以擊殺五人。二則五名妖道的身份特殊,如果在光天化日之下被殺,朝廷必定嚴旨飭他這個新任知縣緝拿凶手歸案,屆時他該如何拿出凶手來?栽贓別人的事他自問做不出來,可要是拿不到“凶手”,則靖寧侯黨必定借此機會清除自己,穩妥起見暫時還不能動他們這幾個妖道。

“我們師兄弟倒是很想看看你有沒有本事取我們的性命。”玄機的臉越來越陰沉,敵人所表現出來的實力太強大,他沒有逞強,示意玄元、玄塵、玄淨、玄空四個師弟一道擺出一個合擊陣型。

“哈哈哈!”陶勳忽然仰天大笑不止:“玄風在我手下不是一合之敵,你們在殿裏花大力氣布置的陰陽五行陣被我在不到半柱香的時間裏破掉,你們認為我有沒有這個實力呢?我知道你們都已經修煉到元嬰初期,想必你們以為有了元嬰就天下無敵吧,難怪敢跑到蜀山餘麓來撒野。”

“你是哪個門派的?峨嵋派的嗎?”玄機吃了一驚,對方的話裏突然提到蜀山讓他心裏突生警覺。

藜龍山雖然屬西南山脈的尾麓,但在地理上更靠近蜀山,說它是蜀山餘脈亦未嚐不可。正是因為顧慮到蜀山是正道仙劍諸派勢力最集中的地方,而最近的蜀山仙劍派到這裏可朝發夕至,玄機他們才要借助官府的力量滲透到進來建立前沿據點,目前還不敢過分招惹蜀山劍派。

玄機的頭腦此刻變得清醒許多,被人殺掉師兄弟,還被人欺上門來大鬧,這口惡氣固然憋得人難受,但是形勢比人強,麵前這個極有可能是來自蜀山仙劍派的神秘人物實力十分強大,他們隻剩五個人,熟練過的六合劍陣發揮不到一半的威力,此時動手勝算不大,要是被他逃脫引來蜀山諸派的打擊,反而要壞事。

玄機有些後悔同意玄風獨自前往太平寨,以及剛才沒有借助陰陽五行陣發動的機會全力搏殺這人。時機易過而不可挽回,後悔沒有什麽用處。他伸手止住正欲動手的眾師弟,陰沉地向陶勳道:“這個仇我們暫且記下,玄風師弟是不是違反規矩濫殺凡人,也不能憑你一人之言就做定論。閣下有膽殺我的師弟,難道沒膽報個姓名來曆嗎?下回再見麵時,我們也好雙倍奉還。”

“我叫易遠廷,在峨嵋山下散修,你們可以來找我。”陶勳報了個假名和假來曆,利用蜀山的威名來製約青虛觀,這是他和丁柔商量之後的結果。

“好,我記下了。你如果沒事了,就請便吧,恕不留客。”

陶勳仰天大笑的同時暗暗發出信號,於是當著五妖道的麵,他在一道白光閃過之後消失不見,沒有留下任何可供追蹤的線索,令五人驚駭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