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安將仙劍放出抵擋,稍一觸碰,就覺自己的元嬰象是被針刺了一般,疼痛感透徹到了身體的每一根神經,他不禁失聲叫道:“刺嬰仙力,你已經修煉到青靈期了?怎麽會這麽快?”

“不錯,你比我晚一百五十年入道,上次一別都一百多年了,你怎麽還停留在元嬰末期的道基上麵?”赤眉真人止住仙劍疑惑地問他。

“我一百年前開始修煉靈飛禪,五十年前遇到了瓶頸,一直無法突破,要是能跨過這道坎,我的道基便可以一步跨到合體期,離你不遠了。”

“大乘門的道術的確有很獨到的地方,按道理說佛家修行最講摒除一切雜念,為什麽你們的修煉功法裏不這麽做反而非要落入邪道一途呢?”

“哼,正道的功法也不見得那麽好,我晚你一百五十年入道,卻隻比你晚五十年步入元嬰期,要是我早早突破瓶頸,你焉是對手。”

“我們正道功法雖然也有瓶頸的問題困擾,不過時間上要短得多,所以我們的道基紮實並且進步得也快,這便是正道的優勢了。唉,不說這個了,你投降還是不投降?”

“寧死不降!”平常安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四個字,隨後瘋狂地攻了上來。他的劍光轉眼前漲大到三丈徑圍,象根巨大的搗藥杵一樣狠狠地砸過去。

赤眉真人手上拈個劍訣放出去,赤色劍光變成一個巨大的圓球硬碰硬地撞去,鬥蠻力,對方根本不是對手。果然平常安的劍光如想象中一般裂成碎塊,赤眉的劍光停在原地也沒有繼續反擊過去。

平常安的手上多出了一個六柄的小金輪,中間有三道圓環,在他的催動下浮在半空裏發出五彩斑斕的霞光,霞光見風便長,轉眼之間就籠罩了方圓十數丈的範圍,霞光裏麵除了五彩光芒之外什麽也看不見,深處有無形的力量勾引得赤眉的元神蠢蠢欲動,仿佛要破體飛向某處。四麵傳過來平常安的聲音:“赤眉,叫你嚐嚐六道三界輪回的滋味。”

赤眉真人笑道:“你這件法輪我過去見識過,怎麽可能還對我有用呢?看我破你六道法輪。”他眨眼之間掐動了一十八個印訣,積聚的仙力立即將霞光逼退到三尺開外,再猛地喝道:“明焰如天,暗火如海,破!”霞光如同火油遇火般立即騰地化成了赤焰,轉瞬之間便燒盡,躲在不遠處的平常安手中法輪同時化成了一個火球,他拿捏不住,隻得鬆手拋掉,火球在掉落地麵之前燒成灰燼。

平常安並不甘心認輸,要將其他法寶祭出來,赤眉懶得由他浪費時間,欺身一晃出現在他麵前,手裏掐著縛嬰咒擊到他的泥丸上麵,平常安悶哼一聲昏厥過去,身體軟軟地倒到地上。

赤眉真人把他跟先前用捆仙網困住的那幾個一塊用袖裏乾坤輕輕鬆鬆地裝到袖中,這才施施然往回飛。

後山的戰鬥已經結束,丁柔有雷光鏡護身和天心劍加玉角攻擊,再加上對方無心戀戰,反而最快結束了戰鬥,不消片刻冷不丁打出玉角將對手穿心打死。

王遠江的道行太淺,更沒料到對手臨死前會突然不顧一切地瘋狂反撲,吃了大虧幾乎送命,幸好樵隱給他的護身法寶靈蛟寶衣關鍵時刻拚擋住致命一擊,丁柔消滅完對手,正趕上回援,一劍將那人劈成灰燼。

赤眉真人到來,首先為王遠江療傷,過不一會兒,追趕其他兩個邪仙的也回來了,分別是白眉真人的弟子康負遠和端木林森。

丁柔同兩個師兄打過招呼,問赤眉真人:“赤師叔,褚師姐呢?”

“哦,褚丫頭在縣衙裏頭守著。”赤眉真人的話音還沒落,縣衙上空傳來了報警的訊號,而且訊號是十分緊急的級別。赤眉真人立即對她道:“婷丫頭,你保護遠江,我們先到縣衙去,就不跟陶小子打招呼了,你代我們向他問聲好。”立即帶領兩個師侄往縣衙方向疾飛而去。

直到雲閑山莊後院的戰鬥結束之後虞撼川的腦袋才冷靜下來,對方這是一次精心組織的刺殺行動,他有二十年沒有嚐過被人殺上門的滋味,這一次偏在六十大壽之際在武林英雄麵前丟了臉,他心裏的憤怒可想而知,所以出劍的時候全力搏殺,苦練了四十多年的劍法全力使出,再加上寒吟劍出乎意料之外的犀利,十二個殺手裏沒有一個一合之敵,幾乎是隻要他靠近並出手,殺手非死即重傷。等到他腦袋冷靜下來想要留活口之時,最後一個殺手已經在他劍下變成了兩段毫無生氣的屍體。

來襲的十二名殺手無一活命,其中有三個是受重傷後咬破藏在嘴裏的毒藥丸斃命。十二個殺手確實十分強悍,下手極快、極狠,短短的時間內致虞撼川家死傷二十餘人,前來參戰的武林高手亦有十人受傷,要不是虞撼川手裏的寒吟寶劍威力巨大,恐怕還要付出更大的代價。

回到壽堂,群雄正在陶勳的指揮下逐一甄別來賓的身份,有幾個混在賓客裏的殺手被識破,最開始的幾個殺手要麽拚個魚死網破,要麽服毒自盡。陶勳不得不暗暗使出法術,將神識裏甄別出來的殺手悄悄地製住,總算留住了兩個活口。

這時,陶勳接到歐野明的報訊,有四個劍仙高手突襲縣衙監獄,幸虧玲瓏和另外一個突然出現的女俠擋住,雙方正在廝殺之中。他的心裏有點著急,好在丁柔也給他傳訊,告訴他赤眉真人已經緊急回援縣衙,他急忙告訴歐野明疏散監獄附近的人員,務必要堅守一會兒,很快就會有強援到達。

虞撼川走到陶勳麵前說道:“今天要不是有堂翁在此主持,奸人的計謀就會得逞,既然堂翁在此,就請立即權在此升堂,訊問兩個被生擒的奸人同黨。”

群雄亦是同聲附和。

陶勳擺手道:“審問口供必須回到縣衙,朝廷有製度在,不能隨意從權。”

有人不滿地道:“你這縣官說的叫什麽話,難道就被他們鬧成這樣,我們也不能出出氣麽?”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們犯了罪,應當首先用王法懲治。”陶勳的語氣顯得斬釘截鐵,不過他話鋒一轉道:“其實這些人的身份,相信諸位已經猜到了七八分,本官可以證實大家的猜測,他們正是烏衣門的殺手。”

他十分肯定地道破殺手的身份,兩個俘虜露出驚愕的神色,這更加證實了他的話的可信程度。

群雄群情激憤,紛紛出言聲討烏衣門。

虞撼川問道:“堂翁怎麽如此肯定?”

“因為就在昨天,本官已經捕獲了烏衣門一名副門主和分壇香主以下五人,今天上午順藤摸瓜擒獲他們本地組織和外來成員十六人。他們在壽筵上刺殺虞公、嫁禍少林、武當的陰謀已經被本官全部掌握。”

以烏衣門千年來的赫赫之名,居然不聲不響地被一名小小知縣多名高級成員,群雄乍聽到這樣的消息皆不敢置信。

唯有虞撼川喜道:“烏衣門行蹤隱秘,為禍江湖千餘年,就連朝廷也一直將其列為叛逆嚴令緝拿,堂翁這一次可是居功至偉。”

陶勳取出一個信封遞到虞撼川手上,輕聲說道:“虞公,烏衣門為禍天下已久,是到了將其拔除的時候,本縣的烏衣門組織基本上已被我這兩天破獲,這裏麵是我已經掌握的烏衣門外地成員的名單和地址,請虞公與少林、武當等門派的高手照單拿人,行動要快,免得走漏了風聲,相信這一次烏衣門就算不消亡,也要大傷元氣,短時間內是再難恢複了。”

虞撼川大喜過望,拍著胸脯道:“賢侄放心,老夫親自出馬,誓要鏟除這顆毒瘤,以雪今日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