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林真人氣得暴怒如雷,指著何泰劍惡罵:“哪裏的遭瘟烏龜王八蛋管不住**爛肉竟操弄出你這種從屎堆裏爬出來缺爹生娘養師父教的醃臢狗貨,本門早就曉諭過天下同道,冒充丁柔行凶天下的魔女是兗州魔劫漏網的天魔王所化,你還敢硬將魔王同我沐師侄扯在一起,貧道要帶人殺到你劍玄宗山門去,看一看你們劍玄宗上下從掌門的到茅房裏的蛆蟲到底有沒有聽得懂人話的王八蛋。”

空林真人的身份在修仙界比較高,居然罵出這樣惡毒的話,在場的人卻沒有幾個覺得意外的,峨嵋派空林真人罵人可是出了名的凶、毒、髒。

“住手!”在場的修仙界宿老們忽然幾乎齊聲叫出來,並且同時出手攔向陶勳與何泰劍之間。

原來陶勳早已怒極,一俟妻子傷情穩定,立即毫不猶豫地對何泰劍動手。發現了陶勳異動的眾仙趕緊出手阻止,誰知手方伸出,仙力卻生生地被股外力封在體內不能離體,眼睜睜地看著陶勳手臂伸長一把掐住何泰劍的咽喉扯回到麵前。

眾仙心頭大驚:這是何等實力,恐怕渡劫期也不過如此。

陶勳捉住何泰劍扯到麵前,懶得同其廢話,手指狠狠一擠,何泰劍的脖子登時變成一癱汙血,身首分離跌到地上。

眾人眼看到陶勳發飆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彈指間滅了何泰劍全都驚住。

唯有空林真人興奮地大叫:“陶小子,就該這樣,但是太便宜了他。”

陶勳手指一彈,從何泰劍屍體裏扯出一縷淡淡的黑煙,這是尚未完全消散的元神魂魄。他手指再一彈,一縷桔色的火焰出現在元神魂魄裏,燒得它劇烈地顫抖著。接著他第三次彈指,何泰劍的元神魂魄包括內部的桔紅色火焰一起被一團耀眼的白光包裹,然後迅速地化作星星點點的光點消失不見。

他一邊施法一邊惡狠狠地道:“你中傷我妻子,她放你生路你不走,死了活該,讓你先受三年煉魂之苦才能轉世投胎。”

在場的人被他強絕的手段鎮住,再聽他說的這幾句狠話,直覺得頸上皮膚涼嗖嗖的:沒想到這麽個溫文儒雅的人發起狠來這般可怕。

“陶勳!你這邪魔,竟然敢當著天下英雄的麵殺人煉魂,當真不把天下英雄放在眼裏,你如此行徑與天魔何異?”紫幑真人不敢置信地看著師侄被人當著自己的麵殺死、滅魂,直到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

其實,陶勳的確是對何泰劍動用煉魂術,但他最後一下也使出了度世轉生的仙術,所以他說的煉魂三年再送其轉生的話真實不虛,紫幑真人強調他煉魂之舉不提其它實不太符合事實。

不過在場的眾人早就熟悉了劍玄宗的行事風格,劍玄宗出來的人基本上說話都是這樣:誇大和集中火力攻擊缺點,對優點一概回避、無視。所以大家也沒怎麽將她的話聽進去。

紫徽真人又氣又怒,指著陶勳的鼻子大罵:“魔頭,在池屏的時候你就縱使惡神作惡……”

“住口!”陶勳打斷了紫徽真人。

紫徽真人聽到陶勳的聲音,心血翻騰,氣力提不上去,半個字也說不出口。

陶勳道:“本不想說的,今日既然揭開索性說個透,免得被你們滿天下地惡語中傷我。當年兗州魔劫,天下大半仙道門派派出門內精英赴兗州剿滅妖魔。你劍玄宗以正道大門派自居,當天下危急的時候卻貪生懼禍,借口西邊的池屏有兵亂需要平息不肯派人馳援。”

眾人聽他提起當年之事,知情的人不覺露出對劍玄宗譏笑的神情。

“這種貪生怕死、膽小惜身的舉動也就罷了,可在池屏你們又做了什麽?通天教支持白蓮教造反,白蓮教餘顯儒借用邪神祟力控製當地百姓的心誌,這種人神共憤的事你們不去管,陶某施展神術驅散邪神祟力反而被你揪住不放,硬栽給我驅使惡神作祟的罪名,如此顛倒黑白、肆意陷害於我到底是何居心?”

紫徽真人感覺心口的壓力鬆了一些可以說話,便冷笑道:“白蓮教的舉動符合天數,他們驅使邪神為非作惡是不假,天下修仙各門各派哪個不知道的,你看又有哪個門派出手製止的,就算你的後台峨嵋派同樣視而不見,我……”說到這裏胸口壓力再增,又說不出話來。

“別人不管,我管。池屏兵災是通天教在背後支持、挑動的,我出手懲治惡神除了白蓮教不高興,通天教不高興,就隻有你不高興。劍玄宗找借口淹留在池屏既自己不作為,又不允許別人有所作為,爾等目的何在?池屏在打仗,在死人,那裏隻有枉死的亡靈,隻有消不散的怨氣,你們劍玄宗賴在那裏該不會就是為了收集這些吧?”

這番指責就有些嚴重了,收集戰場亡靈怨念是邪魔外道的行徑。

“陶某一直很好奇,我在池屏六年,每次通天教向我發動攻擊的時候,你們同時也在背後捅刀子,挑拔天下修仙同道不斷殺上門來。兗州魔劫六年之後,通天教利用白蓮教在鳳屏山腹的秘洞設置大凶之陣,最關鍵的時辰,那麽巧,又是你鼓動眾多仙道同仁圍攻州衙,牽製住了正池屏的峨嵋派紫眉大師。”

清實道人在旁作證:“此事貧道隨紫眉師伯親身經曆,事後在風屏山地下找到近百具通天教弟子的屍首,計算他們死去的時辰正是劍玄宗雙紫鼓噪不明真相的人圍攻知州衙門的時候。”

“十年來,你們與通天教遙相呼應、互有默契,處處針對我,挑拔天下修仙同道找我的麻煩,這究竟是何居心?我陶勳同你劍玄宗有何深仇大恨要讓你們十年如一日地針對我、陷害我?難道這個天下間就再沒有別的為非做惡的人和事了?我不管你們是不是同通天教暗中勾結,包藏禍心,我再一次警告你,也警告你們劍玄宗,不要再惹我了,不然我定叫你們付出沉重的代價,沉重得連你們的開山祖師也會從九泉下跳出來找你們這些不肖子孫拚命!”陶勳一口氣說完,袍袖一拂,將對劍玄宗諸人的壓製解開。

“陶勳,你這是造謠,是顛倒黑白。我劍玄宗嫉惡如仇,行事光明磊落,天下修仙同仁哪一個不知道的?你的巧言令色隻能證明你膽怯,天下修仙同道是不會上你當,受你騙的。”紫徽真人激動地大聲說道。

“不要動不動就把天下修仙同道同你捆綁在一起,難道不和你們立場一致的就墜入邪魔外道了?你們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說得不錯,陶小子,貧道早就煩了他們劍玄宗那副嘴臉。今天被你點醒,相信修仙界的人會看清他們真實麵孔的。當然,也有的人活了一大把年紀,卻是越活越回去,連個簡單的事非也辨不清楚。”空林真人的目光掃過錢汜,然後落到花震身上:“花兄,你來主持公道吧。”

花震道:“好了,事情已經弄清楚,劍玄宗、逍遙門有錯在先,劍玄宗回去後要好好反省,約束好自己門下弟子的言行。陶勳賢侄家人受傷治療所需的丹藥須由劍玄宗和逍遙門賠償。就這麽決定了。”揮手讓眾人散去。

“且慢!”陶勳喝住劍玄宗的人,凶狠的目光逼視向紫幑真人:“我之前說過要同你算帳,你和紫微兩個打傷我愛妻,想不付出點代價就走嗎?”

花震有點看不下去:“賢侄,你已經毀了他們的仙劍,將他們打傷,得饒人處且饒人。給老夫個麵子,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