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六月即飛雪”,說的是北地大漠氣候寒冷,冬天來得比中原早,若六月便有降雪,那麽冬季的苦寒更可想而知。

北地入冬後,從極北之的大莫原上吹過來的寒風給北地邊境帶來連續數月的降雪,大地蓋上數尺厚的白被,狂風暴雪中,冰雪覆蓋下,一切都是一片死寂。

在大草原某地上空,頂著狂風和暴雪,前三後七共十道遁光飛快地在雪雲裏穿梭,前麵的人亡命逃竄,後麵的人疾速狂追,並不時用仙器發動攻擊。

“師兄,我快不行了,我留下來擋住他們,你和師妹一直往北逃,逃得越遠越好,一輩子都別再回來。”逃亡者中的一名男子渾身血汙,方才被後麵追兵發出的仙器攻擊穿透防護仙器和仙甲擊到身上,體內金丹已裂,照這樣下去必死無疑,是以做出此絕望的決定。

“師弟,不行,師父囑我們生死要在一塊,你再堅持一會。”前麵的男女稍稍放緩了速度拉住師弟。

師弟焦急地道:“師兄你放手吧,這樣下去我們一個也逃不掉的。”

三人這一爭執自然影響了速度,後麵的追兵實力不俗,抓住機會將距離拉近一大截,離三人不到十丈,這個距離上隨便一件攻擊性仙器就可以打到他們。

追兵自然不會放過這樣好的機會,領頭之人一聲令下,七人一齊放出各自的仙器攻上前。

三人感應到身後的強大攻擊,知道不可能憑借自己身上的仙甲、護具被動地承受住,隻得停下來放出仙劍、法寶與對方相抗,追兵乘機將他們包圍起來。

“陸子丹、陳兜、甘露寒,你們三個還是束手就擒吧。”追兵中為首者冷冷地道:“你們根本逃不脫,如果自縛請降,我們可以考慮饒你們的狗命。”

陸、東、甘三人苦苦抵擋著對方如潮水般的攻擊,師兄陸子丹慨然道:“範屨及,衛泊門隻有戰死的弟子,沒有屈膝的叛徒。”

“不識好歹,你以為我真想饒你狗命?我是對甘姑娘早有意思,看在她的麵上才給你們一條生路,別給臉不要臉。”

“範屨及,你放了我師兄,我便從你。”甘露寒確實是個大美人,此刻為了兩位師兄活命什麽都豁出去。

“哼,掌門有令,衛泊門餘孽一個不能放走,要麽死,要麽歸降。你的人,我要定了;他們,我絕不會放。”

“你不放我師兄,我死也不讓你得逞。”

“哈哈哈,我隻要你的人,又不要你的心,等我快活過之後,便將你讓給我的師兄弟們快活。嘿嘿嘿,你便是死了,你的身子我也不會放過。”

“你無恥,禽獸。”甘露寒羞憤難當,氣得說不出話來。

範屨及手下的六名追兵一齊**笑道:“哈哈哈,甘美人可說錯話了,我們師兄弟七個不是禽獸,是禽獸不如。”

“去死吧!”陸子丹大叫道:“陳師弟、甘師妹,我們拚卻粉身碎骨便了。”

“想怎樣死法可由不得你們。”範屨及獰笑道:“不同他們玩了,動手!”

他話音一落,七人各拋出一道綠光變作七隻鐲子,回環相扣地向三人飛去。

三人一齊放棄防守,並將劍、器的威能放到最大攻向對手。

半空中一隻綠鐲子綠光一閃便將對手的全部劍、器吸住不得掙脫,另外六隻鐲子閃電般飛過去兩隻一組將三人上下照定,三人被製住絲毫動彈不得,便是想自殺也辦不到。

“哈哈,說了你們逃不掉的。”範屨及狂笑道:“美人兒,咱們師弟七個這便將你辦了,包管你欲仙欲死快活無比,等咱們爽夠了好送你們三個上路。”

驀地從烏雲中飛出一道烏光,流星般擊在吸住三人劍、器的綠鐲上。隻聽得炸雷般一聲巨響,那鐲被當場擊毀,仙器褪盡顏色化作飛灰被空中的狂吹得沒了影蹤,被它製住的三人的劍、器將要墜落時,一隻手伸過來全部抓去。

“誰!”範屨及等人被突如其來的打擊驚出一身老汗,立即下意識地喝問。

但沒等他們反應過來,隻見那道烏光繞著剩餘的六隻綠鐲子轉個圈,劈叭之聲接連響過,六隻綠鐲成了六團飛灰轉眼消失在飛雪之中。

脫困的陸子丹三兄弟隻覺得被一道柔和的力量牽引著飛快地往上飛去,不知飛了多高,眼中突然一亮,濃厚的烏雲飛快地在腳下流淌,頭頂是藍天白雲,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他們沒來得及發出感歎,就見上方一團白雲在眼中迅速放大,飛到近前時看見雲中一輛遍飾青虯的華麗雲車,眼前一晃置身於車中。

“你是孤雲山陶真人!”陸子丹看清車中人後興奮地叫起來:“半年前您在回春穀講的時候我曾隨師長參加,有幸親睹您的真容。”

“衛泊門陸子丹,我記得。要不是記得你的名字,剛才也不會停下救你們上車來。”陶勳微笑著問道:“下麵追殺你們的是雪陽門的人?發生什麽事了?”

甘露寒從被救的興奮中緩過後立即向陶勳夫婦跪倒,悲痛欲絕地哭道:“陶真人和夫人,求求你們出手救救衛泊門,求求你們。”

丁柔將她扶起:“發生什麽事了?你慢慢說清楚。”

但甘露寒已經泣不成聲,哪還說得出話。

陶勳將詢問的目光投向陸子丹和陳兜。

陸子丹和師弟也跪倒哭道:“雪陽門勾結本門叛徒無恥偷襲衛泊門,我們衛泊門護山大陣被破,隻怕是要被滅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