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酒菜後,楊杞等三人要趕到縣城辦事,此時天色已晚快要關城門,於是告辭先走。

陶勳回到客棧沒看見法元,夥計告訴他法元見他出門半天沒有回來有些擔心,便出門尋找他去了。

正在說話的時候,陶勳耳中聽見隱約傳來法元的呼救聲,聲源正快速地往孤雲山山麓方向移動。他不動聲色吩咐夥計繼續在客棧裏等候,借口要去拜訪住在鎮上的同學,一溜煙地出了門,走到僻靜角落駕起雲頭直向法元呼救處追去。

陶勳駕雲飛行的速度非常快,此地距孤雲山麓數十裏的路程轉瞬即過,從高空中往下可以看到兩團紅光沿著山腳一路激烈地爭鬥著往山林裏飛。

他急按雲頭往紅光爭鬥之處降落,遠遠地看見法元披頭散發十分狼狽,胳膊之上已經有血沁出來,看樣子情形十分危急。他連忙高喊一聲:“住手!”

爭鬥中的兩人聽到空中的呼喝聲,都停下來,法元看見陶勳趕來心裏一鬆,差點軟倒在地上。

另外一人是個二十歲出頭、模樣英俊挺拔的年青人,用警惕目光上下打量著正從空中落下來的陶勳,仙劍被喚到身前三尺處懸停空中,紅色劍光一吞一吐、筆直地對準他,不滿地問道:“你是什麽人?憑什麽管我閑事?”

陶勳客氣地抱拳道:“在下景雲府陶勳,不知這位公子怎麽稱呼?因何事要追殺法元道長?”

“陶勳?沒聽說過,哪門哪派的?本公子是崆峒派掌門玉神子大師關門弟子秦詳,崆峒派你聽說過沒有?名門正派,仙道界第一大門派。這個妖道是邪教妖眾,本公子正要在此除魔衛道。”

陶勳聽得直皺眉頭,如此無禮倨傲的人還是第一次遇到,他客氣地拱手道:“在下無門無派,並非出自名門,久聞崆峒派大名,如雷貫耳,吾心神向往之久矣,今日得見崆峒派高人實乃三生有幸也。”

秦詳得意地直點頭:“好說,好說。”

“在下聽說,崆峒派最講仁義道德,最嫉惡如仇,最能明辨是非,不知是否是事實?”

秦詳一愣:“說得不錯,不過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在下認識這位法元道長,他雖然出身邪教,不過四年前在石室山澗溪得峨嵋派橙眉真人點撥已經棄暗投明脫離了邪教,此事除了在下之外還有數人可以證明,法元道長還在在下麵前發下毒誓絕不再做傷天害理之事,他既然已經真心悔過,似乎不必再算作邪教妖人,公子以為呢?”

秦詳怒道:“放屁,你算什麽?憑什麽相信你?”

“公子教訓得也對,僅僅在下一個人的話是不足采信,公子何不找峨嵋橙眉大師一問呢?在下願以性命擔保,若所言有虛甘願受公子責罰,絕無怨言。”

秦詳見陶勳如此說法,心裏暗想:“此人說得如此篤定,看來不會有假。不過要是那個老道士將我的糗事傳出去,被師父知道還不把我的骨頭打斷?不行,萬萬不可放過老道士,反正眼這個陶勳年紀輕輕又名不見經傳,我堂堂崆峒掌門的弟子難道還搞不定眼前兩人麽?”

他心裏主意打定,冷笑道:“陶勳,你說你無門無派,我看你隻怕也是邪教出身,所以才如此回護法元老道,你這擺明是緩兵之計想要助法元老道脫身,本公子豈會上你的當,今日我除魔衛道的事是做定了,識相的還是快快避開,免得被我誤傷。”

陶勳心頭火起,語氣也強硬起來:“秦公子如若信不過在下,在下願和法元道長一道隨公子走一趟峨嵋仙雲山。在下倒是想要請教,公子何以對法元道長必欲除之而後快呢?”

秦詳臉色一紅一白的變化,怒罵道:“小子,你敢和邪教妖人一個鼻孔出氣,且待我今天替天行道除了你們兩個禍害。”話音剛落,他的仙劍直撲過來,掀起鋪天蓋地的灼人熱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