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狗命!”墨明暴跳起來戳指大罵:“你這醜貨,厭火島同極冰島火水不相容,要不是我死鬼的師父短命,什麽時候輪得著在我麵前放肆,你我既然在這兒撞上就隻有一個結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哈哈哈,說得好,老子早想取火精元力煉化自用,真是人一瞌睡你就遞上枕頭。”句圻陰笑著大叱一聲:“納命來!”

這兩人話不投機,直接用拳頭繼續交談下去。

墨明將身一挺,身體化作一條火舌直衝宵漢,句圻也不甘落後,化作一道藍霧緊跟而去,一紅一藍兩道光芒你爭我奪地往高空而飛試圖搶占高位。

飛到三萬丈高空,此處已是凡界修仙者能飛越的極限,而兩人居然沒有停下來,繼續往上飛出一千丈方才達到極限無力上飛,兩人身影停下來,一高一低,句圻比墨明高出約百丈。

墨明黑色的臉上看不出異常,心下卻暗暗吃驚:句圻果然沒吹牛,其道行的進境哪怕因為在中土呆了七百年沒有絲毫落下,就算他這七百年間一直呆在極冰島潛心苦修恐怕也隻能達到現在的高度吧,真不知他尋到哪處仙山修煉了。

句圻居高臨下得意地道:“再給你一次機會吧,宣誓服從我,做我的手下,我會放你一條生路的。”

“呸,你不過是一條野種的三首寒螭罷了,血統哪有我墨麒麟高貴,竟然癡心妄想收伏我,做你的清秋大夢去吧!”

墨明仰天噴出一團火氣,高空的罡風就象火油一般被它點著,風助著火勢,火借著風威,當即蔓延到方圓幾十裏,由下而上舉火燎天,似乎要將天空燒穿個大洞。

句圻同樣伸頸嗬出一口白氣,白氣見風即長,瞬間百裏之內冰晶飛舞、雪花飄飄,紛紛洋洋灑下,映照到下方的漫天火焰後折射出五彩斑斑斕的色彩,真個如夢似幻、美麗至極。

上方飄落的雪花和冰晶每一片、每一點落下十數丈後立即變得幾十丈大,如同一座座六角冰晶小山,在高空強勁罡風的助威下速度、氣勢、力度都大得嚇人。而下方的火海往上燒出一段距離後不免略顯吃力,蔓延的速度明顯見緩。

火海和冰雪撞到一起,高空之上爆發出無數藍色的火團,密密麻麻,每一片冰晶、雪花爆炸過後強大的冷氣就將下方的火海壓製住一絲左右,冰雪占據的空間隨之擴張一絲,無數個冰雪爆炸後,火海的空間被一絲一毫地壓製下來。

不光如此,由於句圻嗬出的冰雪範圍更大,沒有火海抵抗的冰晶和雪花繞到墨明的四周和下方,將他團團包圍起來。

墨明不慌不忙地放出一顆白色的珠子。這顆珠子看不出何種材料,外形上方中圓下尖,有無數個棱角和平麵,每一個麵和每一個角上都有跳躍閃爍不休的符文,當它被激發之後,這無數個平麵和棱角上放射出一束束冰藍色的射線和火紅色的江幕,在天空迅即織造出一個方闊四、五裏的巨型棱錐型立體空間。

落進空間的冰晶和雪花紛紛自爆,而它們放出的極寒冰氣則被無數平麵光幕吸收掉,然後以肉眼可見的方式輸送到角上,凝聚成火焰射線射入高空的冰雲雪霧中,引起更多的爆炸,將大片冰雪在變大之前即消滅掉。

“你怎麽可能弄出這個神通的?”句圻掩飾不住的吃驚:“鞠湎老鬼的赤珠已經修好啦?那不可能!”

“哈哈哈,沒有什麽事是不可能的,若是赤珠沒有修好,我焉能離開藏身之所殺回島去。”

句圻恨恨地道:“你有赤珠,難道我沒有法寶了嗎?”

他的身體再度一分為三,三個腦袋嘴中各吐出一束電光、一段紅錦繩、七隻怪飛蟲。這七隻怪蟲通體淡藍如同冰晶,腦袋占全部身體的九成,而一張長滿鋸齒的大嘴則占據腦袋的九成,眼、鼻等物隱沒在皮膚之下,背生七對顏色各一的飛翼,行動迅疾如電,碰到什麽就吃什麽,任何東西吃下後不過須臾就變作膿狀物從尾部小孔排出。

墨明很有些忌憚小蟲:“七翼食金蟲!你怎麽可能將它們養這麽大?”

句圻六隻手各揮仙訣指揮著三物攻向墨明,狂笑道回應:“正如你所說,沒有什麽事是不可能的!”

兩人就在這高天之上大打出手,他們的法力都異乎尋常的高強,兩人也都是天地聖獸的本體,往死裏鬥起來動靜極大,何況兩人實力差距不大,各有各的威力強大的仙器、法寶,一場架打起來一時半刻難分勝負。

韶州石坑崆的上空就這樣連續三天被紅、藍兩種光芒所籠罩,據目見者稱:赤、藍之光經夜不散,照蒼穹如白晝,白日亦能目辨,空中聞風雷之聲不絕,隆隆然如天地之將崩乎!

鬥到第三天,墨明和句圻都已經現出本體,真身掩藏於各自掀起的神通威能之中,烈火和冰雪激烈交鋒,幾十件仙器、法寶的寶光在其中穿梭碰撞不絕,幸虧發生在三萬一千丈的高空之上,否則地麵不知將被破壞到何種地步。

這麽大的動靜自然也逃不過附近修仙者的眼睛,十數個大小門派派出高手到附近打探,還有一些散修的高手也悄悄地藏身在山中仰觀,至於道行淺的則遠遠地避開,生怕一個不慎被殃及池魚。

“老爺,那個就是萬淨丘。”孫思正在洞府的仙陣之內,透過陣中的影像指點著道:“雲髻門在本地勢力不算最大,萬淨丘的道行在當派弟子中拔尖,在其宗門內可以排到前十,那天卻在墨明麵前沒有絲毫還手之力,由此推之整個雲髻門也不過爾爾。”

“所以雲髻門極有可能是已經被那條三首寒螭控製住了?”

“回夫人,以老奴推測應該是這樣。”

“句圻與通天教勾結才被逐出島,他這七百年間唯有躲藏在大荒仙山中道行才不至落下,通天教的總部狐岐之山不就正是大荒仙山之一麽。”陶勳皺著眉思索道:“他不遠萬裏跑到韶州來控製雲髻門、暗奪觀音像,是受人指使呢還是他自己的主意呢?”

“師父可是擔心梵天老祖插手其中?”

“也不完全是。”陶勳沒有作進一步解釋。

“怎麽辦,墨明漸漸不敵句圻了,你打算袖手麽?”

“我擔心露出形跡被梵天老祖察覺。”陶勳坦言道:“在離開中土前能不暴露就最好不要暴露。”

“你總得想個辦法吧,不能眼睜睜看墨明被句圻殺死。”

“夫人勿憂,我有預感,不用我們出手,很快就會有變化。”

這邊話音剛落,高天之上異變突生。

一道十數丈的劍光自西北方向電射而至,那道劍光在兩人掀起的幾十裏寬的威能麵前算不得什麽,不過它飛到近前時突然由尖部爆射出耀眼的光線,就象劍尖上挑著個太陽,光線強行衝開漫天的火焰和冰雪,就象秋風掃過遍地的落葉一般,並且光線之中電閃雷鳴,劈哩叭啦好不熱鬧,無數個閃電電弧擊出,將兩人的仙器、法寶彈開,劍光本身則乘機順利地穿過冰天火海來到兩人中間。

丁柔看清來人,驚喜地大叫:“是長時師叔祖,是長時師叔祖!”

原來來的這人是峨嵋派的長老堂太上長老長時真人。

陶勳也高興地道:“看來籠罩在仙雲山上空的天雷劫雲已經散去,仙雲山的修補改造應當已經達到預計的目標。”

丁柔旋即又擔憂起來:“就不知仙雲山四百峰還剩多少?護山大陣威力還餘幾何?崆峒派為首的討義聯盟是否已經正式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