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的心裏都有著傷痛和邪惡的一麵,不論他(她)是否善良。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最起碼我認識的人都是如此,包括我自己也是這樣的,會被嫉妒吞噬,會顯露出我的邪惡與嫉妒之心。
我記得以前我居住的地方其實是很邪惡的,那裏雖然提倡人人平等,可是卻永遠都無法平等的了,因為那裏是個現實的金錢社會,是個現實的權利社會,是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的地方。並不如表麵那般和諧,其實表麵也沒有多麽的和諧。好像有個人曾經跟我說過一句話,能夠在那裏生活下去,真的很堅強,我聽見了深深的諷刺,很深很深……
初次來到這裏的時候,我被那抹刺眼卻溫暖的陽光所吸引,被那些清新的空氣與鳥語花香所吸引,仿佛置身仙境一般。可是,果然,一切都不會如表麵一般美好,誰都是如此,時間久了,那些爾虞我詐再次出現,隻是我已經不在乎了,因為有月痕,所以很多事情我漸漸的看開,看淡,看的雲淡風輕。其實對我來說也算是一種升華。
不過,那些在如今看來都不算什麽了。我每日在這雪殿之中,仿佛冬眠的動物一樣。每日醒來,看著桌上的食物,吃飽喝足之後再次深深的入睡,這已經成為了我的必修課程。我的不滿,我的憤怒還有我的孤寂不平都隻有埋在心裏麵,僅此而已。或許會流著眼淚,然後感覺到有個懷抱,隻是那卻不是月痕的,因為那個懷抱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而月痕的卻是溫暖的。
其實很多次,我都想問問雪翼,為何對我這般好。隻是話到了嘴邊就停下了,因為這個問題似乎太過可笑,所以也就都放在了心裏,沒有開口,直到如今都沒有開口。我聞著雪殿的香味,很香卻不庸俗的感覺。
雪翼總在夜中到來,來看我這個冬眠動物,在孤單與倦怠的黑夜中,我可以聽見他的喃喃自語,深邃而悠長的聲音,隻是始終
無法聽清楚他說的到底是些什麽,在我醒來後一切都如此平靜。
以前我還是人類的時候從來都不明白應該去珍惜時間,從來都不覺得時間過得真的好快,好快。倒是也諷刺,如今成為了妖怪卻懂得了人本該懂得的東西。時間不斷的流逝,誰都無法去掌控一切,隻能過好如今。
也不知道我算不算是個善良的人,有時哪怕吃一條魚都會有種罪惡感。可是卻也沒有獲得什麽好報,那些殺生的人卻也沒有什麽惡報。這是我內心深處的話,隻是一直都沒有告訴過任何人而已,包括月痕。如今雪翼對我說了那句話之後這種想法便又再次萌生了,隻是,我依然沒有辦法去告訴任何人。隻能扮演好我這個可以包容天下的角色。心裏一遍一遍的罵著自己虛偽。
“為什麽不說話了呢?”當雪翼說出‘在你們人類之間有情誼可講嗎’這句話時,我就開始沉默了,終究還是他先開口,我卻說不出話來。
我抬起頭來,看著他,“因為你說的話是對的,我又能如何反駁呢?”我承認,他的話很對,人類確實不會有情誼可講,不過都是為了一些利益而已,撇開了利益關係之後便什麽都沒有了,這一點我早就知道,隻是一直放在心裏都不敢去承認,這下他說了出來正好我也沒有必要隱瞞了。
“是嗎?你也這樣認為?”他似乎驚奇於我的回答,大概沒有想到我會這麽爽快的認同他的看法,好像不相信我似的,他問:“可是你為什麽會這樣認為呢?難道你不是覺得世間都是美好的,隻有我是邪惡的嗎?”
我搖搖頭,“我從來都沒有想過你是邪惡的,就算到了如今我都沒有想你是最邪惡的那個,就像我從來都不認為世間是美好的一樣,因為我也經曆了很多事情,生離死別,背叛利用……哪個都懂得了,世間的一切不美好我也都了解,人心的一切險惡我也都知道。”
“隻是和月痕在一起時間久了,我就會忘記那些事情,忘記所有不愉快,忘記所有勾心鬥角的事情,記得的隻有那些最美好的。”
“原來你都知道世間的不美好,我以為你從來都不這樣想的。”雪翼的嘴角揚起一抹微笑,那抹不易察覺的微笑卻讓我捕捉到了,“你可以放棄很多仇恨的。”
“遲了。”雪翼搖搖頭,“已經不可能了。”
停頓了許久,也不知道他想了些什麽,過了半晌後他說:“早在我選擇了這條路之時就遲了。”
“沒有誰會去責怪你的。”
“還說你知道世間的醜陋?”雪翼反問。
我看著他,沒有說話,隻是聽他靜靜的說:“人心惡毒,這一點誰都無法改變,在這世界上很少有人會去理解別人,隻會打擊……”說著,他突然盯住了我,“你恨嗎?”
“什麽?”
“你恨嗎?恨你現代朋友的背叛,恨他們的無情,恨嗎?”
雪翼提及了我最不願意提到的傷,可是我必須去麵對,不是嗎?我自己都不肯定我現在恨不恨,於是我搖搖頭,“我也不清楚,隻是之前恨過,可是在上次與月痕回去,參加了他們的婚禮之後我們已經成為了陌路,恨與不恨都無所謂了。”
“你沒有正麵回答我的問題。”雪翼又揚起了笑容,“或許真的如你所說一般,你也不清楚是不是恨,可是我很肯定,在你的內心裏麵你還是有恨的一麵。”
“你的想法會不會太極端了呢?”
“如果你真的不恨,那麽剛剛我再提到他們之時,為什麽你的心會痛呢?”
是呀,為什麽我的心會痛呢?原來還是那麽在意那件事情的吧,雪翼幾乎都將我看透了啊,連我自己都不明白的他都看透了。我回避了他的眼神,不知道該怎麽說,隻是靜靜的坐在那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