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恍如隔世的夢

張鬆領著檀彬和東方怡坐下,示意他們這些都是自己的好朋友,不要太拘謹,隨意點就好。

一向大大咧咧的蘇翔此刻對著張鬆抱怨道:“怎麽去了這麽久,我都輸了好幾百了,今天這頓飯吃的真是虧大發了。”

“哈哈,誰讓你得瑟,之前是誰揚言要把我們挨個灌倒,這隻是一丁點的利息。”鮑漢勇笑著挖苦蘇翔道。

“你,你放心,等會開席我保證第一個倒的會是你。”蘇翔對著鮑漢勇咬牙切齒道。

“好啦,看你們像什麽樣,也不注意下場合,還有朋友在呢。”張飛提醒道。

“怎麽,不打算給我們介紹介紹你的這兩位朋友?”張軍對張鬆笑道。

“這是之前跟你們說過的檀彬,而這位也是剛剛不久才認識的音樂學院新生東方怡。”張鬆指著檀彬與東方怡看著張軍說道,雖然是對張軍說,但房間裏的每個人都聽到了。

於是張軍這一棒子人一一向檀彬與東方怡簡單的介紹了自己。

一旁耐心聆聽的張鬆像是想到什麽,突然對張軍說道:“你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東方怡的琴技竟然演繹的出神入化,與你相比也不遑多讓。”

“哦?能得到你這位大師的一句讚賞,我想她的琴技不會差,等日後有時間,希望我們能切磋切磋。”前麵一句話是對張鬆說的,而後麵那一句切磋卻是讚賞的看著東方怡對她說的。

“剛才在來時的車上,張鬆說你的琴技堪稱大師級別,還被人尊稱鋼琴王子,真是聞名不如見麵,若是有空,我還要向你學習學習。”東方怡謙虛道。

“嗬嗬,妙讚了,在真正的大師麵前,我又怎麽敢自稱大師呢。”張軍若有所思的盯著張鬆道。

東方怡順著張軍的目光向張鬆望去,張軍話中所指的人很明顯就是張鬆。她對張鬆更加好奇了,沒想到他深藏不露,隱藏的如此之深,就連自己都不曾發現他是個鋼琴好手。仔細想想,她覺得張軍說的話很對,若不是一個精通音律之人,又怎麽會讀懂鋼琴演奏的玄奧呢。

“好啦,好啦,不說了,都等這麽久了,相信大家也都餓了,我們上桌吧。”張軍轉移話題道。

隨著張軍的話落,眾人便一一來到座位前圍著旋轉桌而坐。蘇翔按了一下牆壁上的一顆白色的小按鈕,眾人當下在那些菜還沒上來的當兒閑聊了起來。聊了幾句,就聽見那門被敲了敲。蘇翔忙道:“請進!”門被推開,門邊露出了一個很漂亮的臉蛋,絕對的美女。隻見她微微泛紅的白嫩臉蛋上帶則一抹嬌羞的樣子,那不是裝出來的,而是天然存在在她那張傾城的臉上。一身服務員的著裝將她那美麗動人的身材完全襯托了出來,她手上正端著一盤熱氣藤藤熟牛肉片。

這名女服務員暢通無阻的走了過來,將菜放在桌子上,然後換身出去。很快,菜已經上全了。

望著這些老朋友今日的相聚,張鬆不由得感覺到一陣茫然,心中竟然有些失落。

蘇翔看出了張鬆的心思,忙道:“來,現在酒菜上全了,我們開始喝。今天早上都沒怎麽吃好,就等這頓呢。”

周新民聽了,馬上伸出手去,同他緊緊的握在一起,看著他道:“猴子,英雄所見略同啊,來幹一杯。”說著拿起身前倒好的一杯酒,與蘇翔先幹了。感情是他也一樣,早上沒怎麽吃早點,留著空肚子就等這頓啊!!!(猴子是眾人給蘇翔起的外號)

幾人見了,當下也同時舉杯,一起幹了一杯。然後紛紛拿起筷子,吃著桌子上的小菜。張軍吃了一快滾燙的牛肉片,看著大家道:“隻管吃,吃完了隨時添加。”

眾人聽今天的東道主都這麽說了,當下也不再客氣,如狼似虎的狼吞虎咽起來。眾人邊吃邊喝,開始的時候卻也沒有猛拚酒力,想先添飽了肚子再說。大概將肚子吃的有七八分飽的時候,就見蘇翔端了杯酒,舉到鮑漢勇麵前道:“愣頭青,咱們幹了吧。”

鮑漢勇聽了,像是豁出去一般,沒有一點猶豫,端起身前的酒就與蘇翔幹了一杯。然後蘇翔又分別將剩下的眾人一一給敬了,十幾杯白酒接連下肚,他卻是臉色也不變一下。

看來今天大家都想將蘇翔這頭猴子給灌倒,這時眾人開始了車輪戰,一個個輪番向蘇翔進攻,就連今天才相識的檀彬也加入到了此行列。

蘇翔什麽都沒說,與眾人一一碰杯之後,便將杯中之酒飲盡。在蘇翔的強勢下,眾人一個個反被蘇翔灌倒,一直等到了張軍的時候,蘇翔似乎已經差不多了,不過還是將張軍喝的已八分醉了才倒了下去,趴在桌子上像堆爛泥,偶爾還打個酒嗝道:“來,幹了它。”同時還做著手勢。

見蘇翔終於倒了下去,張軍站了起來,看著張鬆道:“嘿嘿,鬆,你可別怪我啊,兄弟們早有交代,你也一定要醉才行。”

張鬆了解他的意思,當下大聲道:“好,今日我便舍命陪君子。”說著,抓起身邊一瓶子酒,給了張軍,然後自己也拿了一瓶滿的,與他一幹道:“喝,一醉解千愁,今日不醉不歸。”說著,揚起酒瓶子,兩人猛的牛飲了起來。

原先,張鬆的酒量其實很爛,但在與這些酒鬼門的磨練下,當然也算等級不錯的了。在這瓶酒之後,張軍便也跟隨眾人腳步之後倒在了桌子上,而此時的張鬆也有幾分醉意,腦子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這一頓團圓飯就在眾多男生集體醉倒下宣告結束。曹佳付完帳後,在飯店服務員與保安的協助下,才將這些已經爛醉如泥的眾人攙扶到車上,幾位女生駕著車載著伶仃大睡的眾人來到學校。

停好車,眾人一對一攙扶著沒有任何思想的眾人一擺一拐向寢室走去。

相對於眾人而言還算清醒的張鬆在東方怡的攙扶下,就像推磨一般緩慢向男生寢室挪近。

就在一處拐角處,思想有點模糊的張鬆突然完全清醒過來,他有種直覺,有人在暗中偷偷注視著他,抬起那一片朦朧之色的眼眸,向那一處望去,卻見一個不曾見過麵的陌生人模糊的身影在自己的視線中慢慢走遠,張鬆止住身體,努力甩甩頭,想要將那人看清,可惜,在酒精的刺激下,張鬆再度陷入沉醉。

醉,大醉,張鬆也不知道自己多久沒有這樣能夠醉過了。沐馨怡離開的這段時間裏,自己想讓自己每天都爛醉如泥,可是就是醉不了。可是今天卻醉了,不光是因為與幾兄弟在一起高興,或許還因為別的緣故吧?

都說喝醉了的人其實還清醒一些,其實那隻是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有完全喝醉,隻是喝到那種“形醉神不醉”的程度罷了。但是如果真正的喝醉了,你會像頭死豬一樣沉沉睡去,一覺醒來,便似什麽事都沒發生過的一般。隻有這樣能夠的醉,才能讓人真正的忘記煩惱,忘記一切。

張鬆沉沉的睡去,真的什麽事都不知道了,他是真的想醉一次。

夜晚,黑幕遮掩了天色,這夜的月光黯淡,天空中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一絲微風拂過這燥熱的夏末,給人帶來一絲涼爽之感。

朦朧之中,張鬆做了一個夢,夢見沐馨怡就這麽靜靜地站在自己的身前注視著自己,雖然那麽近,但自己感覺卻是那麽的遙遠,遙遠的有些讓自己無法企及。

正待張鬆開口說話,沐馨怡的身影卻慢慢向後飄去,張鬆一時情急,忙伸出雙手想要拉住即將離去的沐馨怡,可是事與願違,任憑他怎麽呼喚,怎麽用力都無法阻止沐馨怡那淡然遠去的身影。

默默注視著沐馨怡消失的背影,張鬆哭了,像個迷失的孩子十分害怕的哭了,讓人憐惜。

清晨的陽光很溫柔又很刺眼的射進了房間。張鬆頭疼的睜開雙眼,然後猛力的揉弄著太陽穴。喝醉了固然可以讓人忘記一切的煩惱,可是醒來之後煩惱依然存在不說,還要承受著酒醉後的那種讓頭腦欲裂的感受。

這夢感覺好真實,讓張鬆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思緒,如潮水般湧來。兩行還未幹卻的淚痕掛在眼角,這一刻清醒的他,毫無意外的再次想起了沐馨怡,緩緩閉上眼睛努力去回想昨晚夢中與沐馨怡相見的每一個瞬間,或許是觸景傷情的緣故,張鬆微閉的雙眸緩緩滴下一滴清淚。

有些人是會刻在記憶裏的,即使忘了他(她)的臉,他(他)的聲音,他(她)的笑容,但是每次想起他(她)的那種感覺,是永遠也不會變的。這一別,也許十年,也許二十年,也許,是一輩子。往日在一起天南地北亂扯;在一起互相“搶劫”彼此的零食;在一起耳鬢廝磨;在一起唱那些自認為很好聽的歌,盡管已經跑調……這些都已成為了過去,成為不滅的記憶,成為彼此給對方留下的最珍貴的禮物。

人生,也許就是這樣,悲歡離合,充滿許多自己沒有預料到、不想麵對的事,僅僅退縮又有何用?不乏把這些事當做一種樂趣,經曆了,就會懂得更多,而自己,會在這些事中慢慢蛻變,慢慢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