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冰山一角
“咯，他就在那裏。要說，你和唐局去說，我才不去，免得到時候我和他吵起來。”李若曦靠在車廂門口說道。短暫的昏迷似乎並沒有對李若曦的身體造成任何影響。
“好！你不去，就由我和唐局去。”李高博看了看自己的女兒，和唐局走了過去。
李高博走到張鬆的麵前，笑著對張鬆說道：“你就是張鬆吧？”
警局的時候，張鬆和唐局見過麵，是認得唐局的，但卻不認識李高博。不過，張鬆見他器宇軒昂，唐局一個偌大的片區局長對他也是恭敬有加，情知這個人絕非泛泛之輩，官位絕對遠在唐局之上。不過，張鬆依舊沒有給李高博任何好臉色。
張鬆朝李高博點了點頭，語氣不鹹不淡地說道：“我就是張鬆！如果你們來隻是說一些感謝的話，那就不必了。我之所以那麽做，隻是擔心毒販會加害我們的國民而已，談不上見義勇為，更不是為國為民，我唯一的要求就是請你們不要公開我的任何信息。”
“保護當事人的信息安全是我們警察的分內之事，你就算不說，我也會為你保密。”李高博笑了笑，絲毫不以張鬆的態度為杵，“你還有其他的要求嗎？如果要求合理合法的話，我們會竭盡所能地去完成，不管你的動機是什麽，你救了一個車廂的人質是事實。”
“要求倒是沒有。不過，你這麽說了，我倒想跟你們警察同誌提點意見。”張鬆說道。
李高博點了點頭，對張鬆說道：“你說，如果意見中肯，我們會積極采納。”
“意見不多，就兩條。一，麻煩你們抓毒販或者其他危險分子的時候，把地點選好一點兒，不是每次都這麽幸運，能夠有驚無險。還有就是希望你們行動的速度快一點，不要等事情完了之後才出現。事後諸葛亮誰都會做，還要你們警察做什麽？”張鬆不客氣地說道。
“針對你們的兩條意見，我先解釋一下。這次抓捕之所以選在火車上，實在是出於迫不得已。如果我們不能在火車上實施抓捕，五名毒販就會逃竄，會給社會帶來巨大的麻煩。至於第二條意見，我的解釋是我們已經做好了準備，隻是礙於人質在他們手上，並沒有立即暴露目標。”李高博說著，話鋒一轉，“當然，這些解釋並不是掩蓋我們工作失誤的借口，針對我們在工作上的失誤，我們會依照法規嚴厲處置，接受廣大人民群眾的監督。”
雖然李高博的話裏不乏官腔，但說話的語氣還是恨懇切。張鬆之所以給李高博提那兩條意見，也隻是趁機發泄一下心裏的不滿而已。發泄過了，張鬆也不說什麽了。
李高博笑著說道，“這裏人太多，說話不太方便，能不能請你去前麵的車廂？那裏有空餘的床位，你也好休息。”
張鬆拒絕了李高博的提議：“不用了，我就不去打擾各位領導休息了。而且有各位領導在，我也不習慣，兩位領導，你們還是請回吧！”
聽到張鬆的話，唐局皺了皺眉頭，心裏有些不太高興。不過，卻沒有開口，因為他不知道張鬆和李高博到底是什麽關係，沒看清楚就亂說話是官場中的一大忌。
“哈哈……”李高博聽到張鬆的話卻是不怒反笑，一時間倒讓在場的人疑惑不已。
李高博笑著對張鬆說道：“不愧是老張的兒子，果然很有脾氣。能站在我麵前對我這個公安廳長說如此話的年輕人，除了曦兒就是你了。張鬆，難怪你和曦兒兩個一見麵就像死對頭一樣，兩個的脾氣都很大啊！張鬆，你桂伯伯應該給你提過我吧？”
張鬆一聽是李高博，心中卻十分驚訝，但更多的是激動，他從來就沒想到如今有人會當著自己的麵說認識自己的父親，甚至還稱呼自己的父親為老張，看來他與自己的父親關係很是要好。於是，隻好賠笑臉說道：“您好，李叔叔。”
“既然你都叫我叔叔了，那你還不跟我走？”李高博對張鬆說道。
相比於一般的硬座車廂，李高博所在的貴賓車廂簡直好太多了。
“老唐，你去處理一下善後的事情，就這件事給公安部寫一張檢討。”李高博打發了唐局，車廂裏就隻剩了李高博父女和張鬆三人。李高博首先詢問了一下張鬆母親的情況。
“我媽的身體還好，有勞叔叔關心了。”張鬆客氣地答道。
“李叔叔，您可否告知我有關我父親的事？”張鬆心裏有所希冀，目光渴望的盯著李高博，有些失態道。
“唉，這都是些陳年爛芝麻穀子的事了，何必要去追尋呢？”李高博略有遮掩道。
“作為人子，卻對自己的父親一無所知，您說這是不是一個天大的笑話？換做是您，您會不會時時刻刻想知道有關自己父親的一切，他所走過的路，所經曆的事？”張鬆默默的注視著李高博，希望能用自己對父親的渴望來融化李高博那顆堅定守護自己父親消息的心。
“不可置否，換成任何一個人，的確無法麵對，但你卻苦苦追尋十九年，真是苦你了了孩子，可你不是平凡人，必須要承受所有的挫折與不公。”李高博畫龍點睛道。
“不平凡？嗬嗬，或許對別人來說，都想成為英雄、人上人，一生有很高的成就，可是，我卻隻想平平淡淡的生活一生，和自己的家人還有愛人，隻要家裏有他們的存在，哪怕是粗茶淡飯我相信我也會樂不思蜀。
但是，上天好像是故意在與我做對，先是奪走我不曾一見的父親，之後又奪去我一生中最愛。挫折，不公，這個詞語幾乎完全是為我而設，但我從不抱怨，更不會悲天憐人，畢竟它實實在在給過我那些我不曾規劃過的幸福的曾經。
隻是，您不是我，不會理解我心中的那份痛，每逢逢年過節，看著媽媽心頭的那份哀傷與落寞，我的心就好像萬箭穿心般痛苦不堪，見到母親這般，我就暗暗發誓，一定要追尋有關父親的一切。”
“你母親的那份心我可以理解，畢竟我也曾經失去過妻子。隻是，對於你父親，還請恕我不能相告，至少現在還不能，我這也是為你的成長考慮。”
“為什麽？為什麽您們都知道我父親的事卻是不肯告訴我？桂伯伯雖然沒有承認認識我父親，可我從他的表情和內心能推測出來他肯定與我父親與您一樣是舊識，可他卻對我父親的事閉口不談。這都是為了什麽？難道這其中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張鬆此時有點失態，對著李高博這位高官歇斯底裏。
“這個我還是無可奉告，我不想因為某些事從而影響你的成長，你現在的任務就是要好好學習，以慰你父親的在天之靈。不過我可以向你承諾，時機成熟，就算你不問，我們這些老家夥都會告訴你你父親的一切。現在，時機還未成熟，我萬萬不能告訴你所有的一切。”李高博看著張鬆此刻似若癲狂的神情再也不似之前的淡然冷漠，有所憐惜安慰道。
“時機還未成熟？這句話該如何定義呢？”張鬆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失態，隨即整理好自己的心態，仔細聆聽李高博所說的每一句話，再加上自己聰明的頭腦略一猜測，便若有所思的盯著李高博詢問道。
“這就要看你是怎麽認為的了。不得不說你真的很聰明，隻是我卻不能再透露了，但是，你無時無刻一定要記住，你的父親，也就是張小洲，他是個英雄，不折不扣的大英雄，不僅在你的心中，也在我們心中，更是在更多的中華兒女心中。”李高博對張鬆透露了一小點有關張鬆父親張小洲不能說的秘密。
英雄？何為英雄？“英雄“二字究竟如何定義？此時的張鬆滿腦子猜測著世人對英雄的定義，隻是，這英雄的定義太廣泛了，雖然他聰明伶俐，可卻仍舊猜測不出父親曾經的光輝事跡。
“我們在前麵的站台下車，就不陪你了。張鬆，你去休息吧！有什麽事需要找我的話，打我的電話或者找若曦也行。再見，等下回有時間，我讓若曦請你到我的家裏坐坐。若曦，你先帶張鬆去休息吧。”李高博囑咐道。
“今天晚上，我代表警局和我個人向你表達感謝，如果這件事情造成了人質傷亡，後果絕對會不堪設想。”李若曦向張鬆感謝道。
“不用，剛才，李叔叔已經感謝過了。”張鬆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道。
就算是道謝，李若曦的臉色還是冷冰冰的，被不知道的人看見了還以為李若曦在罵人呢。
“你先別拒絕，救出人質的事情我要感謝你，但你把我打暈，從我的身上拿槍的賬我是不會忘記的。以後有機會，我一定要加倍奉還，你最好不要再栽在我的手裏。”李若曦惡狠狠地對張鬆說道。
李高博與張鬆的父親究竟是何關係？為什麽他知道張小洲的一切？他口中的時機究竟是什麽？難道他在等待著什麽？他對張鬆描述的“英雄”又該如何定義？此時的張鬆已經慢慢接觸到自己父親那神秘卻又不可告人的麵紗，但這對他來說，隻不過是冰山一角，要想完全知道自己父親曾經的往事，他還要加倍努力，他相信終有一天，他會知曉自己想知道的一切。此刻，他從李高博那暗示自己的話語中推測出，他們好像正在籌劃一場驚人的計劃，隻是張鬆無從知曉這究竟是何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