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回眸穿塵天意弄人
離別也不失為一種享受，因為它能將曾經不經意所錯失的溫暖，一一重現。朋友的離開，可以更加珍惜剩餘時間內，彼此的友誼；情人的別離，可以更加珍惜剩餘時間內，彼此逐漸升溫的感情。可以在哪一天，共同去回想那些美好的回憶。
“老爺！”麵對嚴肅的家主，下人們顯得恭敬而拘謹，生怕自己哪句話沒有說好，就會受到家主的責罰。要知道，自這位家主上台以來，已經有許多下人莫名地消失了。
家主點了點頭，繃著臉問道：“她還不肯用餐嗎？”
“回老爺，是的！小姐自昨天回來之後，便沒有吃過一顆米了。”領頭的老媽子答道。
“既然你們沒有辦法讓她吃飯，那你們也不用吃了，你們哪天想出辦法讓她吃飯，你們再吃吧！”家主嘴角閃過一絲冷笑，甩下一句話朝閣樓走了上去。
這座閣樓名叫“梨園”，名字的來源很簡單，所謂“梨”諧音“離”，因此“梨園”又稱“離園”，似是有種惜別，離別之意。
“咚咚咚……”門響了三聲，神秘的家主推門走了進來，坐在窗外望著南方的年少女子卻沒有回頭看他一眼。憔悴的臉上沒有淚水隻有仇恨，空洞的眼神已經穿越了萬裏看到了皖北大學。
若是張鬆或是張軍張飛蘇翔又或是曹佳陳鶴文葉軒等人見到這年少女子的話，一定會被她的容貌所震驚，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此刻的所見究竟是真實還是虛幻。
“你該吃飯了，孩子！”神秘家主看著倔強的年少女子說得極為溫柔，這與他的風格不相符。
年少女子似乎沒有聽見，神秘家主不得不又重複了一遍：“孩子，你該吃飯了。如果你真想再見他的話，就應該乖乖地吃飯；如果你真愛他的話，就應該好好地活下去。”
“這和你有什麽關係！”年少女子回過頭仇恨地看著這個原本該叫父親的人，冷冷地說道，“我真愛他也罷，假愛他也罷，這都與你無關，既然我能跟你回來，那我就沒打算再見他。”
“哈哈……”神秘家主仰天大笑道：“孩子，你是給父親講笑話嗎？人們常說，眼睛是心靈的窗口。所以，眼睛通常會背叛一個人的心思，你的眼睛已經把你的心思出賣了。”
“我知道你恨我，恨我參與殺他父親，可是，你想過沒有，如果我沒有參與殺他的父親，你的情郎可能出現在人間嗎？任何事都有兩麵性。很多時候，判斷一件事不應該用正確和錯誤的觀念去判斷，而應該用利益和代價去判斷。每做一件事都需要付出相應的代價，這就是我的價值觀，我也希望你能明白。”神秘家主頓了頓，接著對年少女子說道，“孩子，你知道這棟閣樓的名字是誰取的嗎？他為什麽要建這座閣樓，取這個名字呢？”
年少女子當然知道，隻是她不想回答眼前這個人。所以，她隻是靜靜地看著，卻未開口。
“你不必在這裏打感情牌，因為在我看來，這既是浪費你的時間，也是在浪費我的時間。你從小不是教訓我時間就是生命，浪費時間等於抹自己的脖子上嗎？”年少女子冷冷地說道。
“想不到你還記得。”神秘家主笑了笑，接著說道，“不過，我這可不是在浪費時間，也不是再跟你打什麽感情牌。因為我接下來要給你講一個精彩的故事。”
“醫生，我兒子真的沒事嗎？”章桂楠攔著醫生緊張地問道。往日的風韻早已被滿臉的憔悴所代替，布滿血絲的眼睛依稀可以看見殘存的淚痕，瞳孔深處洋溢著光輝的母愛。
“你不用緊張，我已經給他打了一針消炎藥，他已經沒有什麽大礙了。”醫生對章桂楠解釋道，“他因為傷心過度，又恰逢闌尾炎發作才引發高燒。”
“那他的燒怎麽還不退啊？”章桂楠焦急地向大夫追問道。
醫生笑著對章桂楠說道：“凡事都有一個過程，就算再好的退燒藥也不可能一打下去就起作用吧？你放心，他的燒再過半小時就會退了。”
醫生預料的不錯，張鬆的燒在半小時之後便逐漸消退了。隻是，張鬆卻並沒有從昏迷中蘇醒過來。哀莫大於心死！心被傷到的張鬆又怎麽可能輕易地痊愈呢？
張鬆的病情不僅急壞了身為母親的章桂楠，作為姐姐張芳霞也是非常的焦急。
在經過精心的照料下，張鬆在昏迷了兩天之後終於醒了過來。隻是，醒來過後的張鬆卻像變了一個人，整天沉默寡言。就算張芳霞主動貼上去，拿便宜給他占，張鬆也視若無睹，完全沒有任何興趣，不以為的還真把張鬆當成了當代柳下惠呢。
看見兒子醒過來而激動了一把的章桂楠已經笑不出來了，美麗的容顏一下凋落了很多。
“小洲，我是不是做錯了？為什麽老天要這樣懲罰我？”章桂楠靠在張芳霞的懷裏，滿臉浸濕在淚水之中。這個美麗的女子已經失去了丈夫，她不想再失去兒子了。
“媽，你沒有做錯，錯的隻是這該死的老天。你本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公主，本應該享受天下最大的幸福，可這該死的老天卻偏偏要與你為敵。隻可惜……”張芳霞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她第一次感受到了來自於命運的不公與挫敗感。
“不，我一定能想出辦法讓他重新笑起來。小洲，你告訴我，你有什麽辦法可以讓我們的兒子恢複成原來的樣子。隻要為了我們的兒子，我什麽都願意犧牲。”章桂楠此刻的眼裏充滿了母性的光輝。
“哎！這可惜那個臭小子不會明白媽媽您的苦心。”張芳霞歎了一口氣，憐惜地說道。
“他明不明白又有什麽關係呢？做母親的為自己的兒子好，哪一個又是希望兒子記住她的好呢？”章桂楠淡淡地回答張芳霞道，腦海裏不禁浮現出了十八年前，張小洲為她遮擋的那一幕。
“不要傷害小楠！”張小洲用身體擋在了章桂楠的身上，鮮血卻從她的身上流了下來，染紅了這對小夫妻倆的衣裳。如果沒有張小洲的遮擋，章桂楠不知道自己當時還有沒有命能夠活到現在，愛永遠都是偉大而無私的！
“你撒謊，這個故事不是真的！爺爺的武功那麽高，怎麽可能在九華山被人刺殺？”年少女子憤怒地看著自己的父親，嘴角因為極度憤怒而不停地抽搐，本來就已經很蒼白的臉蛋顯得越發的蒼白。她在心裏不斷地告訴自己，這個故事隻是一個謊言，隻有腦子進了水的人才會信。
“武功高強難道就不會被人刺殺？還有，你別忘了他的父親不是一般人。要知道，他曾是當代數一數二的高手，他執行任務從未有過一次失手。”神秘家主對年少女子說道。
“不，你在騙我，你一直都在騙我！”年少女子大聲地吼道。
“我把故事講完了，至於你信不信，那就是你的事情了，我無法控製。”神秘家主淡淡地笑了笑，嘴角閃過一絲詭異的弧線，“我說了這麽多，並不是讓你去為他報仇。我作為他的兒子，我遲早會為他報仇。我隻是想讓你知道曾經有個無比疼愛你的爺爺卻慘死在了你情郎父親的刀下。你可以恨我，我不介意。畢竟，我這個父親這十多年來也沒有好好地照顧你。可是，如果你還是你爺爺的子孫，你就應該知道怎麽做。”
“不！我不知道怎麽做，我不想知道怎麽做！”年少女子雙手蒙住耳朵大聲吼道。
神秘家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沒有理會年少女子的怒吼，一步一步地朝樓下走去。
“如果你們還想見到明天的太陽，那就好好地照顧小姐吃飯休息。你們的命不是你們手上，也不是我的手上，而是在小姐的手上。明白嗎？”神秘家主回頭望了一下閣樓上的年少女子，帶著一絲冷笑，慢慢地離開了閣樓。
章桂楠找了一個機會單獨地走進了張鬆的房間。望著日益消瘦的兒子，章桂楠的心裏猶如刀割，作為母親，她寧願自己受傷也不想讓兒子受到一絲的傷害。
張鬆看著臉色憔悴的母親，心裏也不好受。幾次想開口對母親說點什麽，但卻不知道說什麽。畢竟在這件事上，大家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傷害，但每個人仿佛都沒有錯。
既然兒子不願意開口，那章桂楠這個做母親的隻好先開口了。
“這個世上，最親密最無私的關係莫過於父母與孩子的關係了，但父母與孩子為什麽總要互相傷害呢？”章桂楠看著張鬆緩緩地說道，眼淚忍不住從眼眶中滑了下來。
張鬆哽咽，但還是沒有開口。章桂楠又繼續說道：“每個人都有故事，有些故事會經常被人提起；有些故事讓人不堪回首。那天，我隻是將故事的開頭講給你聽了。現在，我就把剩下的部分講給你聽。你爸的出現讓我逃過一劫。那個時候，我跟你現在一樣隻想做一件事情，那就是報仇，讓他們也嚐嚐失去親人的痛苦。”
那神秘的家主是誰？那年少的女子又會是誰？為何他們之間的對話會如此爭鋒相對？二十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麽？這一切的一切又開始變得撲朔迷離，誰能解開這一切的謎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