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緣深緣淺看見就好

輕輕的撫摸著舞動我青春的琴弦,試圖彈出自己曾經快樂的夢想。然而、我傾盡所能卻再也找不回那逝去的幸福樂譜,留下的隻有那無盡的憂傷。驀然回首、青春的路上已經占滿了憂傷的腳印,不知不覺、憂傷已經撒下了我青春的句點……

翻開記憶的扉頁,輕觸時光,一些念,若珠,靜靜閃亮;一些夢,幽幽,逝水無痕。

關於記憶,或深或淺;關於思念,亦濃亦淡。指尖的溫度,滑過靜好的歲月,任一剪相思,妖嬈了心靈深處的曉月眉彎。

一直相信,遇見是上天的恩賜。回眸裏,依稀是你含笑的眼,穿過蒹葭蒼蒼的水湄,將萬般牽念搖曳。陌上花開,我等你來,星光旖旎處,相依相伴醉流年;憶念中,依稀是你溫暖的唇,柔情兩顆心的驛動,從此,高山流水,琴瑟想和,星月相耀,不訴離殤。

或許,命中注定,那世,三生石上,我是你的瑤池夢;或許,緣分如此,今生,忘川河邊,我是你的無花果。想來,這世間太多的東西,讓人無從把握,亦如,十指合掌的虔誠,被風幹後,在空中漂浮不定,如此這般的散了、淡了、遠了。經年一夢,站在季節的邊緣,憂傷是一縷風,穿過指尖,遺落了一地淡淡的疼……

夢隨風萬裏,幾度紅塵來去,天涯盡頭看流光飛去,不問何處是歸期,欲將心事付瑤琴,弦斷誰與聽?驀然回首,唐詩宋詞吟盡,又怎抵得一場風花雪月的情殤?一段未來得及旁白的故事,一份刻骨銘心的眷戀,就在千萬次回眸中,詮釋了三生石上的海枯石爛。

鬥轉星移,流光飛轉,誰的誓言繽紛了過往?誰的守望凋零了流年?攜一卷清淺,撣一簾幽夢,眺一眼忘川,執一筆問天,其實,一些答案,恰好微瀾;一些章節,注定無言。握一紙素箋,在落寞天空下,守候飛鳥的翅膀,淺笑迷離間,依稀是誰的聲音將我的乳名輕喚?相思渡口,又是誰在一筆淡墨中,夜夜含淚那無法泅渡的涅槃?梧桐樹,三更雨,不道離情苦,一葉葉,一聲聲,空階滴到明。

一種相知,高山流水;一種感情,痛徹心扉!

人的一生會遭遇無數次的相逢,有些人,是你看過便忘了的風景,有些人,則在你的心裏生根抽芽,那些無法解釋的感覺,都是沒來由的緣分,緣深緣淺,早有分曉,之後,任你我如何修行,也無法更改初時的模樣。

沒有人知道,這世界上,究竟有多少情,屬於淺相遇,深相知;更沒有人知道,這世界上,究竟有多少情,屬於默然相伴,寂靜喜歡。陌陌紅塵,總有一個人是你解不開的心頭結,總有一個人是你看不夠的藍月亮,總有一個人是你做不完的相思夢,總有一個人是你流不完的癡情淚,總有一個人是你讀不夠的朦朧詩,總有一個人是你寫不完的婉約詞……你就在這心頭結中彳亍成風,你就中這藍月亮下羽化成蝶,你就在這癡情淚中翻江倒海,你就在這相思夢中立地成佛,你就在這朦朧詩中望穿秋水,你就在這婉約詞中纏綿悱惻……

或許,人生,原本就是一場不斷的相遇與別離,多少人,從最深的紅塵,脫去華麗錦衣,隻為匆匆地趕赴一場石橋的際遇,隻為在老舊的木樓上,看一場消逝的雁南飛。縱算片刻的相聚,換來一世的別離,多年後,依然可以憑借清風的氣息,回味昨天的你。

凝一滴雨露,聆聽花的微笑;撫一曲琴音,任雲卷雲舒。流年裏,若有一個人,在你的生命中煙花般絢爛過,流星般璀璨過,縱使隔了滄海桑田,卻可在回憶裏想念,可在記憶中沉香,這,又何嚐不是一種溫暖?!

輕握一份懂得,含笑一腔安恬,淡箋素語,靜守流年,遇見,別問是劫是緣!

第二天清晨,殘月像一塊失去了光澤的鵝卵石,拋在天邊。

張鬆被送進了監護室,此刻距離昨晚已經過去六個多小時了,張鬆依舊昏迷未醒,原本就有些蒼白的臉此刻更加煞白,就像電視上被撲了濃濃的粉底的演員所飾演的僵屍,給人一種陰森害怕之感。若不是因為張鬆此時仍然昏迷未醒,不認識張鬆的人肯定毫不懷疑的認為張鬆就是不知從那剛出土的僵屍。

得知張鬆被撞的當天晚上,張軍張飛等眾多兄弟立刻從前線馬不停蹄的趕回學校,來到張鬆所在的醫院。

章桂楠與張芳霞也聞訊趕來,眾人心情無比沉重的站在病重監護室外的走廊,透過透明的玻璃門默默注視著安靜躺在病**的張鬆。

當章桂楠與張芳霞趕來的時候,眾人無聲自覺的為她們讓出了一條道,章桂楠張芳霞母女倆無心與眾人打招呼,失魂落魄的朝著監護室門口跑去,當她們看到臉色蒼白無血的張鬆就如同活死人一般十分安詳的躺在病**,口中還套著氧氣罩,這一刻,作為一個母親和姐姐,她們的表現體現出了不可割舍的親情。章桂楠默默含淚的注視著昏迷不醒的張鬆,往日的風韻早已被滿臉的憔悴所代替,布滿血絲的眼睛依稀可以看見殘存的淚痕,瞳孔深處洋溢著光輝的母愛。

張鬆這嚴重的病情不僅急壞了身為母親的章桂楠,作為姐姐張芳霞也是非常的焦急。作為姐姐,看到自己的年少強健的弟弟就這麽靜靜的躺在病**一動不動就宛如植物人一般,心中充滿了悲傷、辛酸、難過……眼淚也不自覺的滾滾而落,就宛如小溪泊泊流淌的溪水,一發不可收拾。

幾日後,日夜守候在張鬆身旁的章桂楠收到了醫院下發張鬆的醫療費用,由於家境貧寒,章桂楠看著巨額的醫療費用,原本就無比憔悴的章桂楠此刻顯得更加憔悴,但更多的是無奈,麵對這高昂的醫療費,章桂楠顯得有些囊中羞澀。可是,不管怎麽辦,這高額的醫療費不管怎樣還是要給它交上。這一刻,心情無比複雜的章桂楠仿佛跌入幽深的湖泊裏,無法自拔。下一刻,原本有些絕望的她似乎想到了什麽,就像在絕望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的浮萍。此刻的她想到了自己已經離開十八年的那個家,想到了自己丈夫的家族。雖然自己對過去還有些耿耿於懷,但為了能讓自己的孩子——張鬆能有更好的治療壞境,章桂楠此刻下了一個對自己而言十分艱難的決定,她決定將張鬆送回張家,送回屬於他真正的家,隻要張鬆能夠醒來,就算讓她付出一切她也心甘情願。正所謂:可憐天下父母心。

下定決心後,章桂楠便撥通了張玉的電話,告訴她張鬆的病情,希望能通過自己的妹妹張玉將自己的想法轉告給自己的老爺子,希望老爺子能把張鬆接回去接受更好的治療。

當張玉將張鬆的病情告訴自己的老爺子張延昭後,老爺子張延昭馬不停蹄的攜帶著張玉曹公德便火急火燎的感到張鬆此時所在的醫院。

老爺子張延昭在張玉和曹公德的陪伴下來到醫院,看見章桂楠並沒有表現出十八年前那般憎恨的表情,反而有點愧疚的注視著章桂楠,聲音顯得有些沙啞道:“小楠,我的孫兒在哪?他現在怎麽樣了?”此刻的張延昭沒有了往日那般的高高在上,這一刻,對他而言,他是一個慈愛又年邁的老人,心疼關心著自己的孫子。

章桂楠沒有說話,卻給張延昭等來人對張鬆所在的病房指了指,其意思不言而喻。

張延昭看到章桂楠這個動作,心裏都明白,三人向章桂楠點頭示意表示感謝之後,便向著張鬆病房的區域走去,章桂楠與張芳霞緊隨其後。

來到病床前,張延昭仿佛一下子蒼老了許多,看到自己的孫兒就這麽一動不動躺在病**,他的心在滴血,十八年不見,再見卻是如此的場景,他曾經想象過他與自己親孫兒相見的場景,但如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會是這般殘忍的場麵;十八年不見,再見卻是物是人非,沒想到自己白發人還在這世上苟延殘喘,而黑發人卻頻臨瀕危。這讓他如何不心痛,如何不難受。十幾年前,自己親眼目睹兒子的離開,十八年後,難道上天又要讓當年的一幕再次重演嗎?難道還要讓他再次看著自己十八年未見的孫兒步上他父親的後塵嗎?張延昭不敢想象下去,他不知道他究竟做錯了什麽,上天居然要這般懲罰他,懲罰他的族人,懲罰他的孩子……晶瑩的淚光打濕了渾濁的眼眸,老爺子張延昭的視線被淚水侵占,望著自己孫兒那蒼白無力的臉龐,他的視線越來越朦朧。

有那麽一刻,張延昭收起這份失落、無奈與不甘,抬頭默默注視著病房眾人頭頂上的天花板,語氣堅定道:“不管花多少錢,一定要把我的孫兒給治好,我要看到他生龍活虎般的模樣,而不是像現在這般。”

福之禍所伏,禍之福所兮。或許對張鬆來說,這是上天對他今生最大的考驗,福禍相兮,在眾人看來張鬆這次被撞是一場災難,但又有誰知道也許對張鬆而言卻是一件幸運的事。當然,這些別人都無從所知,但對於其他人而言,張鬆的這場災難卻給了一個家族兩代人之間解除隔閡的最佳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