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無盡的等待隻為相逢

“最是倉皇辭廟日,教訪猶奏別離歌,垂淚對宮娥。”

人生在世,我們共同麵對人生的重逢,卻又要一起麵對人生的別離;兄弟、知己、朋友、愛人……聚聚散散,散散聚聚,分分合合、合合分分……

不少朋友都說:別離是一首歌,因為倘若沒有別離,如何能與你相逢?

可我卻一直都很想問:假使別離的結局是相逢,那麽,相逢的後來會不會還是別離?

大約,生命就是這樣:有失去,有獲得,有糾纏,有頓悟;有鋪天蓋地的**,有泥足深陷的悲哀,也有足以戰勝一切陰霾、溫暖而令人動容的“愛”。

相逢是為了離別,因此,別離意味著不久的相逢。

夜色如夢,如癡如幻。在人們歡心期待下,新年的鍾聲終於敲響,人們終於等到了新年的來臨。

這一刻,幸福降臨;這一瞬,笑靨如花;這一夜,萬家燈火齊亮;這一天,徹夜未眠。

夜,終會盡;日,總會來。當遙遠的天邊,第一縷陽光降臨大地,世間迎來了新春的第一天。

天,還未大亮,沐馨怡就已經早早起床;說是早,她卻是一夜未眠,為的隻是等待今日的到來,因為在她心裏,一直記得某個約定。她從起來就一直在等待,等待著某一刻的到來。

今天是大年初一,按照習俗,今天都會在家裏陪伴著家人,一般都不會外出訪親。

今天張鬆也是起的很早,昨晚睡覺的時候,他特意發了條短信告訴張軍說他已經回來了,而張軍也回了條短信告訴張鬆,說是今天來他家拜年,所以張鬆一家都起的特別早,為中午的盛宴準備菜肴。

大約上午十點左右,一輛日產尼桑,一輛一汽豐田,一輛比亞迪,一輛馬自達總共四輛車緩緩開進張鬆家門外。

踏出車門,沐馨怡抬頭仰望這熟悉的門楣,昨夜一宿未眠,就隻為這熟悉的院落。有點緊張,有點激動,還有點期待。心中暗道:“不知道他有沒有回來?自己未來的婆婆過的怎麽樣?”

停好車,幾個男生一溜煙直接竄進了院外的大門,沐馨怡看著他們的背影,微微一笑,與陳鶴文她們跟隨著眾人的腳步走了進去。

“幹媽,姐姐,我來啦。”張軍一進院內,就興奮的衝正在水井邊弄菜的倆人喊道。

由於背對著張軍等人,章桂楠原本蹲著的身子慢慢抬起,轉身滿臉笑容道:“小軍,這麽早就來啦。這些都是小鬆的同學們吧,來,快進屋坐。”

眾人也開懷大笑道:“阿姨,新年快樂。”

一進院內,沐馨怡沒有見到自己相見的那副容顏,原本有點期待的臉上多了一絲惆悵與失落,看來他真的沒有回來。

章桂楠笑著與眾人打招呼,卻發現幾個女生在後麵走了過來。她一眼就看見了在人群中的沐馨怡,原本愉快的臉上笑容更加燦爛。快步上前,來到沐馨怡等幾女身前,笑道:“馨怡也來啦。”

原本準備領著眾人進屋的張芳霞在母親說出馨怡兩個字的時候,心中一陣,馨怡?沐馨怡?轉身便看到一個令人如癡如醉的絕世麵容,雖然隻是素顏,卻是那麽完美,再加上那傾城之笑,正應了此女隻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她心中嘀咕道:“難道她就是沐馨怡?就是弟弟的女朋友?”

沐馨怡見自己未來的婆婆與自己打招呼,她會心一笑,聲音柔柔道:“新年快樂,阿……”姨字還沒喊出就被章桂楠那略帶不滿的眼神生生給噎了回去,她隻好改口:“媽。”聲音很輕,如蚊子揮動翅膀那般細小,走在前麵的張軍等人與張芳霞沒有聽到,但就站在沐馨怡身旁的章桂楠與陳鶴文等幾人卻是聽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隻見章桂楠笑容如靨,陳鶴文與葉軒,侯心璿三人目光疑惑的看著沐馨怡與章桂楠,什麽,剛才沒有聽錯吧,沐馨怡喊張鬆的媽媽喊媽,難道他們,不會吧。三人一臉震驚,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沐馨怡被章桂楠熱情的拉進了屋內,陳鶴文三人甩掉疑惑,跟隨著眾人走進了屋內。

一進屋內,沐馨怡,陳鶴文等人就看見了張芳霞,看到張芳霞那如仙如畫,那恰到好處的絕美輪廓,全都被這完美無瑕的麵容所震驚,在她們的認知中,世間真有那麽完美的女生嗎?如果有,那不是天使就是惡魔,可是,她們今天卻真的瞧見了,而且近在咫尺,看著張芳霞那絕世的仙容,她們自慚形穢,低下了她們引以為傲的頭顱,太美了,簡直沒有任何瑕疵。

與其他人不同的是,沐馨怡慚愧之餘,還有點欣賞,但欣賞之餘,還有點自卑。她就是張鬆的姐姐?以前聽張鬆說過,不過他卻沒說姐姐居然長得這麽美麗動人,就宛如詩畫中的精靈,神話中的九天玄女……

就在她打量張芳霞的時候,張芳霞也在打量著她,突然有那麽一瞬間,兩人的目光相遇,張芳霞笑靨如花道:“你叫沐馨怡?張鬆那臭小子的女朋友?”

沐馨怡聽張芳霞毫無顧忌的問自己,不由一陣嬌羞,臉上有一絲紅暈之色,不過她還是點點頭,禮貌道:“姐姐,新年快樂。”

張芳霞十分好奇,弟弟是怎麽追到這麽漂亮的女孩,張芳霞看著沐馨怡這般平易近人,於是拉著沐馨怡的手好奇的問道:“可不可以告訴姐姐那臭小子是怎麽追到你的?”

沐馨怡沒有想到姐姐會如此大大咧咧,當著眾人的麵,被人問起自己的私事,雖說這些都是自己與張鬆的好朋友,但這畢竟是自己的隱私,就算她沐馨怡臉皮再厚,這時也不好意思,他沐馨怡多多少少有點尷尬,原本有絲紅暈的臉一下子就被染成了傍晚的晚霞。對於這個問題,沐馨怡真的不知道怎麽回答這個可愛的姐姐,難道要她厚著臉皮當著眾人說是她先追求的張鬆,這多難為情。

就在沐馨怡不該如何是好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的耳邊炸起:“姐,有你這麽欺負馨怡的嗎?”聲音還在耳邊回響,一股熟悉的氣息彌漫過來,當聲音消散,一個麵如刀削,麵容英俊的男孩拎著兩件啤酒站在沐馨怡身前,朝沐馨怡微笑。

望著那剛毅,執著,又有些消瘦的熟悉麵孔,那一刹那,沐馨怡呆住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是他嗎?這真的是他嗎?他不是在外工作嗎?怎麽突然就回來了?而且都沒告訴自己。這一刻,萬千思緒籠罩心尖,難道是上天真的聽到自己那份執著的呼喊,風兒真的把我那真摯的思念與呼喚帶給了他。靜靜地看著那久違的麵孔,一時間沐馨怡不知所措,淚水不受控製的流了下來,這是幸福的眼淚,這是喜極而泣的幸福眼淚。這一刻,時間仿佛凍結,兩人眼中隻剩下彼此,完全忽略了眾人的存在。

張鬆放下手中的啤酒,也怔怔地盯著沐馨怡,仿佛想要將她一次看個夠,那婀娜多姿的倩影,那不食人間煙火有些憔悴而又令人著迷的倩容,他的內心深處仿佛有什麽慢慢破裂,慢慢延伸,最後完全碎裂,啊,他那冰冷的心被這一刻的永恒給完全溶化,他再也受不了了,疾步上前,一把狠狠抱住了自己日思夜想的可人兒,他很想告訴她,他是有多麽想他,可是這一刻,真情的流露蒼白了一切的言語,他隻想將這人兒擁抱,自己的靈魂深處有個人一直在呼喚著他,讓他一定要抱緊眼前的人兒。

這個世界隻剩他們兩人,他緊緊的抱著她,一刻都不敢鬆手,他怕自己一鬆手,她就會消失,他怕,所以他絕不放手。沐馨怡感受到了張鬆對自己的愛,她不知道該怎麽表達,於是她選擇用最原始的方式回應著張鬆,淚水順著臉頰不停地滑落,她對他的愛,對他的情全部寄托在這珍貴的眼眸中,包含在她那滾燙的淚水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分鍾,一個小時,一個月,一年,一個世紀,千年,萬年,多少個輪回,他們還繼續沉浸在對彼此的深情中無可自拔。

愛,看不見摸不著,但它卻確確實實的存在,若愛,就請愛個徹底,若深愛,便沒有阻礙。若相愛,就緊緊擁抱現在,愛,不需要天長地久,,不需要永恒不變,一萬年太久,隻爭朝夕。

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癡兒女。君應有語,渺萬裏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

別離是意味著不久的相逢。

此時,兩個相戀的人,在聚聚散散,散散聚聚之後再次相逢,沒有任何阻礙的相擁在一起,兩顆心緊緊連在了一起,聽著彼此“砰砰”的心跳,兩個人,兩顆心,完完全全融為一體。

人的一生總是在不斷的與人相逢,別離,又重逢,反反複複;這一刻,張鬆與沐馨怡再次相逢,千言萬語敵不過一個無聲的擁抱,愛,不需要天長地久,那太遠了,太縹緲了,一萬年太久,因此,愛隻爭朝夕。未來的他們是否還好麵臨別離與重逢?他們是否都有一顆癡情不已,海枯石爛仍舊不變的心?